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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他打开铸铁盒,这枚火种的状态还和他初次打开时一模一样,温度竟未有明显下降!
如果再算上从锦天府到太平镇的距离。
也即是说这么火种已经从火焰中取出来超过二十天了!
在没有任何燃料的支援下保存二十天,还能维持几乎恒定般的恐怖高温。
这明显不科学!
“莫非,所谓的火种,其实是一种类似于太阳的核聚变物体?”
张楚捏着下巴,试图用自己贫瘠的物理知识去给这种神奇的物体下一个定义。
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大离不是地球。
甚至在不在银河系内都不一定。
用地球的科学观来解析大离的一切,怎么看都是一件非常愚蠢且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大离又不会有人给他颁发诺贝尔物理学奖。
张楚暗自吐槽着,一掌拍在铸铁盒上。
雄浑的化劲澎湃涌出,厚实的铸铁盒子顿时碎裂无数块,散落一地,而且并未触碰到盒子里地火之种。
好似秤砣一般的黑色地火之种,终于完全裸露在外。
乌黑得反光。
张楚凑近了仔细打量,才发现这枚地火之种,有点像是熔岩冷却后形成的黑曜石。
他收回目光,双手环绕火种虚抱,心念一动,双手掌心之中便喷出是丝丝缕缕的血气,迅速涌入地火之种内。
惊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的血气一进入地火之种内,前一秒还乌黑乌黑的地火之种,竟然一下子就像烧红的炭火一样,亮了起来!
张楚没料到这种变化,心一慌,就撤回了血气。
这一撤,他立马就感觉到一股火烧火燎之感,从他双手掌心沿着双臂向他体内翻涌。
不过越往上走,这股火烧火燎之感便越淡。
还未到胸膛,便彻底烟消云散了。
张楚并未失了分寸。
他沉下心感知自己的血气,发现血气中的火气,有一丝丝增强。
很细微。
如果不仔细感知,几乎感知不到!
“这就是炼化火种的抽丝法?”
张楚纠结着眉头,总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太对,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是哪儿不对。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师父的重要性了。
如果张楚的师父还在,这个时候他就可以找师父解惑。
而一个合格且够资格做他师父的人,也必然能解决他心头的困惑。
或许是三两句话的点拨。
或许是亲自上手演示一番。
所谓真传,传的其实往往就是一句话。
但那一句话,点破的却是一层窗户纸。
破了那层窗户纸,就能登堂入室,再上一层楼。
捅不破那层窗户纸,就只能原地踏步,得其门而不入。
可惜梁无锋死得早……
张楚左思右想好半晌,也没想明白是哪儿不对。
是啊,他的血气里本身就有火气,吸纳新的火气进入体内,可不是就会变得更加炽烈吗?
没毛病啊!
张楚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想劈叉了,就打坐入定调整心态。
待心绪平复下来之后,他继续以“抽丝法”,以自身血气一点一点的将地火之种中的火气抽出来,纳入自身血气运转之中。
……
太平会总舵大堂之内。
乌潜渊坐在铸铁大椅上,身前的云纹长案上整整齐齐的摞着好几摞文书。
堂下,骡子、孙四、张猛、荆舞阳四大堂主,分居左右,低眉抬眼间,一个个微妙的眼神在来回的传递。
“青木镇青木分舵与嘉峪县嘉峪分舵相距太近,完全没有另开一舵的必要,即日就地裁撤,总舵元老召回,分舵帮众并入嘉峪分舵!”
堂上的乌潜渊,头也不抬的道了一句,末了抓起一本文书,就掷于堂下。
“啪。”
厚厚的文书重重落在光洁的地面上,略有些闷沉的拍打声在空旷的大堂内显得份外的响亮。
堂下四人,无不是眼皮猛地一跳。
脾气越来越像他大哥的孙四儿,身躯绷得紧紧的,一口钢牙咬得“铿铿”作响,额头上一根根小拇指粗的青筋在不断的起伏,坐下交椅的扶手,更是早已被他捏成了粉末。
他在拼命的克制。
拼命的忍耐。
乌潜渊并不足以让他这般忍耐。
哪怕乌潜渊手下还有比他更强的人,也镇不住他。
他二十出头就跟着他大哥在街头砍人,要是怕死惜命,他也活不到现在,也坐不上红花堂堂主的位子。
他会这般克制,这般忍耐。
是因大刘抱着那把他们所有人都认得的惊云刀,立在铸铁大椅下的台阶一侧。
个中含义,他们心知肚明。
“偌大的青叶堂,管理这么点产业竟然就养了两百多个账房先生?”
“张堂主,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只能留下五十名最好的账房先生,其余人尽数给我遣散,他们所掌控的产业收归堂口,我会尽快安排人员过来接手!”
“啪。”
又是一本文书扔到了堂中。
张猛眼皮子猛地一跳。
嘴皮子轻轻巧巧的上下一碰,就裁掉我一大半账房先生?
你知道我培养这些账房先生有多艰难吗,你张口就裁掉一大半?
那以后再要查账,怎么办?
还有,那么多生意,都是我领着人一点一点做起来的,你说拿走就拿走?问过帮主了吗?
但大刘杵在台阶上,张猛心头就算是再急,他也不敢公然反驳乌潜渊,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骡子。
骡子眼观鼻、鼻观心。
你别看我啊!
这事儿是帮主亲自开口招呼的,我也不敢插话啊!
“红花堂拢共才七千六百四十二人,不满十八岁与已满四十岁的竟然占据了三成?”
“未满十八岁的,集中到三川堂,作为后备人才,教文习武。”
“已满四十岁的,发放一个月的例钱,就地遣散!”
然而这一次,还没等他将文书甩出来,堂下的孙四儿已经“蹭”的一声从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他孙四儿可不是张猛那种软蛋,想欺负他?
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俺红花堂的弟兄,都是跟随俺们帮主北上砍过北蛮人的热血男儿,你凭什么遣散他们?问过他们答不答应吗?问过他们手里的刀子答不答应吗?”
见孙四儿终于翻脸了,堂内的张猛、荆舞阳,包括台阶上的大刘,都本能的望向骡子。
骡子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埋首文书中的乌潜渊终于抬起头来了。
他一脸思索的沉吟了一会儿,出乎堂下五人预料之外的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是我的疏忽,杀过北蛮人的好汉子,的确不能像抹布一样,用完就扔……这样,我瞧守卫镇门的血虎营已经不剩多少人,经常都是守卫总舵的弟兄们在镇门内外帮忙,即日起,将红花堂所有四十岁以上的弟兄统统调入血虎营,协同守卫镇门,权当给他们找份糊口的活计,供他们养老。”
孙四儿咬着的牙松开了,有些不知所措,就像是蓄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有点难受。
”咳咳。“
骡子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终于开口了,语气不紧不慢:“乌公子有所不知,把守镇门的血虎营,至今还是镇北军那边登记造册的后备卫所,老焦他们,都是正儿八斤的镇北军行伍,若哪天镇北军想其他们这些残兵老将来,一纸调令就能调他们背上……要将红花堂的老弟兄们并入血虎营,委实不妥。”
呵呵呵呵……
我听我大哥的。
不跟你唱反调。
但我拆你台可以吧?
乌潜渊撇了某个满肚子坏水儿的笑面虎一眼,用同样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不碍事,不能直接调入血虎营,那就在血虎营之下再成了一个堂口听焦山他们指挥就好,名字无论是叫城卫军,亦或者你大哥提起过的城管,都没问题。“
这个办法很妥帖。
骡子也不强行在鸡蛋里挑骨头,索性直接点头道:“全凭乌公子做主。”
做主?
呵!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442章 相信
骡子、孙四儿、张猛、荆舞阳四人,一齐从总舵大堂走出来,个个都阴沉着脸。
不一会儿,就见大刘也抱着惊云刀,快步追上来,向四人抱拳道:“哥哥们,小弟职责所在,万勿见怪。”
他持惊云刀给乌潜渊站台,只是执行自家大哥的命令。
感情上,他也不认同今日乌潜渊的做法。
虽然他跟随在张楚身畔,对乌潜渊的了解要比骡子多一些,也隐约能猜到他这么做的目的。
但太平会是个从上到下都讲情义、有人情味儿的帮会。
而乌潜渊这种翻翻账簿就直接下令的做事方式,显然与太平会格格不入。
也永远不可能得到太平会中流砥柱们的支持。
太平会的中流砥柱是什么?
是小太平的叔伯们。
是跟随自家大哥从锦天府转战北饮郡的前四联帮老人们。
他们分散在太平会的各个角落,掌握着大大小小的权力。
他们是中流砥柱,也是基石。
他们认可自家帮主那一套做法。
更认可自家帮主那个人……
乌潜渊今天这种不近人情的做法,分明就是在把帮主给他的那点脸面,往地上摔!
以后不可能捡得起来了……
骡子回过身,拍着他的肩头勉强的笑道:“得啦,知道你是听令行事,我们不怪你。”
他都这么说,孙四儿、张猛等人,当然更不会对大刘有什么意见,也都笑着点头,表达着亲近。
五人正说话间,乌潜渊也从大堂里出来了。
形单影只的消瘦身形,与他身后幽深的大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骡子面上刚刚浮起的笑容,瞬间变烟消云散了。
他冷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他来议事,是听自家大哥的吩咐。
刚才在大堂内没公开拆乌潜渊的台,给的也是自家大哥的面子。
现在事已经说完了。
他没必要再继续给乌潜渊面子了。
他一走。
孙四儿和张猛等人立马就跟上了脚步。
看天的看天,看路的看路,权当未看见身后的乌潜渊。
大刘歉意的向乌潜渊拱了拱手,还是加紧步伐跟上了骡子他们。
乌潜渊负手站在大堂外,目送他们扬长而去,不但不生气,唇角还浮起丝丝缕缕的笑意。
待到他们消失在巨大的黑虎下山玄关之后,他才慢悠悠的迈步往前走,口中甚至还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
一连好几日。
每日都有新的政策从总舵大堂内传出来。
而且每一条政策,都不是对某一小挫人动刀子,而是对太平的架构动刀子!
太平会的体量何其大?
登记在册的帮众过万!
外围还未能取得太平会腰牌的门徒数量,至少还得翻个番!
直接和间接受雇于太平会的人员数字,还得在门徒的数量上,再翻个番!
就别提太平镇以及四星镇,这些几乎能与太平会视作一体的老百姓!
乌潜渊对太平会的架构下刀子,影响的就是所有人的切身利益。
骡子、孙四儿等人虽然摆明了不爽乌潜渊。
但对他的命令,还是执行的没有保留。
太平会是自家帮主的太平会。
不是他们的太平会。
每日里,都有大批人马从北饮郡各个角落赶回太平镇,再赶赴新的目的地。
以致整个太平镇都一派兵荒马乱之像。
但很令人惊奇的是,如此大的变动,太平会内部竟然没有多少动荡。
愤懑肯定是有的。
既然是变动,自然是有升有降。
而乌潜渊这次的命令,又多大都针对太平会的机构沉冗的弊病,所以总得来说,肯定是降职得多一下。
平白无故的就人撸了职位,甚至一撸到底,是个人就得有两句怨言吧?
但也仅仅只是怨言。
没多少怨气。
甚至,甚至连浮躁气,都极少极少!
什么?
总舵下令,让我不要做生意了?回山养马?
养马就养马吧,正好可以回镇陪陪婆姨和小崽子。
什么?
让我连马也不要喂了?直接去担大粪种菜?
哎,总舵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咱这种人才去担大粪……得,担大粪就担大粪吧,正好婆姨说镇子里小菜不好买,等咱种出小菜,家里就不愁吃喝儿了!
他们就像是一块块砖,逆来顺受的任由乌潜渊将他们搬来搬去。
建围墙,没问题。
垫桌子,也可以。
修茅坑……唔,臭是臭了点,但也还行吧!
不是他们脾气好。
一帮从街头厮杀中混出来的老地痞,脾气再好又能好到哪儿去?
换个人,给他们窝囊气试试?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