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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数天的功夫,江小蝉的气质竟然再次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清冷依然。
但是她身上的凶性和杀意却明显比之前少了很多,尤其是今天,竟然再次穿上了道袍,昔日出尘的气质再度出现,甚至让福公公忍不住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江小蝉时,那个懵懂小道姑的模样。
是因为这些天并没有什么杀戮和战斗么?
不!
绝非如此。
福公公清楚的知道这其中的缘故,目光投向楚京方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的殿下,您可是欠了一大笔情债啊!”
是的。
在他看来,江小蝉这一路上气质大变,就是因为李云逸。
想要在李云逸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的,又岂止是虎牙军?
江小蝉,同样有这样的心思。
并且,她的心思是从来没有掩盖过的。就比如下令让虎牙军在半个时辰内彻底完成休整立刻出发,更是她急不可耐想要见到李云逸的表现。
此情。
深邃。
而正当福公公思绪飘荡之时,突然。
呼!
一阵凉风扑面,福公公抬头,只见江小蝉那双清冷的眸子映入眼帘,微微一愣。
“时间到了?”
江小蝉轻轻点头,福公公正要说自己去调遣虎牙军,突然,前者朱唇轻启,道。
“福公公,叶青鱼还在皇宫么?”
叶青鱼?
她才是江小蝉的假想敌?
福公公一愣,立刻意识到江小蝉询问这个问题的原因,轻轻摇头。
“不在。”
“陛下这几个月一直在皇陵守墓,听说要坚持守墓一年时间。”
“但是……”
不在?
叶青鱼和李云逸不是朝夕相处?
江小蝉闻言,眼瞳立刻亮了起来,迸发璀璨光芒。其实以她的心性,是断然问不出这种话的。但现在问出来了,原因只有一个……
她憋不住了!
事实上,从李云逸成为南楚摄政王,入主楚京皇宫的时候,她就有这样的担心,一直隐忍,直到这一刻。
只是,不等她绽放笑容。
“可是?”
江小蝉狐疑望向福公公,等待后者说完,只可以,福公公眼底浮起一抹纠结,最终还是没有把天鼎王存在的消息说出来。
“殿下之事,老夫不能多嘴。等到了楚京,姑娘就知道了。”
什么事,到了楚京才能知道?
江小蝉有意追问,但最终还是轻轻点头,转身离去,竟然是主动催促虎牙军启程了。
她不想让福公公太过为难,但并不意味着她并不担心。
事实上,她的催促相当急,也使得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万余人的虎牙军就已经摆出了整齐的阵仗,出了南阳郡城北门。
……
半个时辰后。
楚京。
正阳门。
一列黑压压的黑狱军早已等待,正前方,是邹辉和终于出了皇宫的风无尘。
眼看福公公江小蝉纵身上来,两人立刻上前迎接。
“福老。”
“江姑娘。”
“我等承王爷之令,特此相迎。一路劳顿,虎牙军辛苦了。”
邹辉如今是楚玉阁首座,风无尘乃是南楚国师,以两人的身份和武道境界,联手前来迎接,不可谓不郑重。
只是,当风无尘含笑说出这句话,还是使得虎牙军一阵骚动。
什么情况?
王爷没来?
他们当然也知道,如今李云逸身份尊崇,不再是昔日那个小小景国摄政王,出面迎接他们是几乎没有可能的,但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同样失落的,还有江小蝉。
但是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凝目道。
“殿下何在?”
风无尘邹辉立刻回答。
“王爷正在宣政殿,等待两位归来。”
宣政殿?
江小蝉一扬眉,望向皇宫最威严的大殿,眼底精芒一闪。下一刻,她甚至也顾不得理睬风无尘邹辉和福公公了,脚下一踏,整个人凌空而起,朝宣政殿掠去。
“我去找他!”
清脆的声音传响耳畔,邹辉风无尘顾不得阻止,无奈望向福公公。福公公也很是无奈,轻轻点头。
“走。”
“我们也去吧。”
下一刻,三人操纵天地之力,朝宣政殿掠去。至于虎牙军,自然交给黑狱军暂且接管了。
只是就在这时,当他们追赶江小蝉的背影走到一半时,突然。
嗡。
江小蝉的身影突然一顿,在三人惊讶的注视下,她竟然突然调转方向,朝另外一边掠去。
这是……
福公公一皱眉,不知所以。可是,当风无尘感知到江小蝉转移而去的方向,如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蓦地一变。
“那是……”
是什么?
福公公听出风无尘话里的惊愕,讶然扭头望去,心中错愕江小蝉竟放弃第一时间见到李云逸时,突然。
“嗯?”
波动涟漪,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就你一人?”
福公公扭头,看到李云逸,脸色有些发白,气色虚浮,眉心疲惫之色隐现,错愕之时,却见风无尘连忙躬身行礼。
“王爷,江姑娘……她往望月宫去了!”
望月宫?
只看到福公公一人的李云逸闻言心头猛地一突,神念刹那间穿破云霄,直接落在望月宫上,却被一层强大而熟悉的神念挡住。
是天鼎王的神念!
所经之处,哪里还有江小蝉的影子?
糟糕!
李云逸心头一震,顾不得和福公公多说,一步跨出,直接于望月宫前站定,犹豫了一下,就要强突进去。
江小蝉虽然听话,但对自己用情极深,若是被她发现自己和天鼎王之间的关系……
其实知道也无所谓,关键是天鼎王如今身怀六甲,胎中是他的血脉,李云逸顾不得多想。
只是,就在他要强行突入之时,突然。
“王爷稍安勿躁。”
“江姑娘与我投缘,说着女人家的贴己话,王爷一个大男人,就不要进来了。”
呼!
波动涟漪,化为棉柔之力把李云逸隔绝在外,李云逸一愣,同样,跟随他一起赶到的风无尘邹辉莫虚也是如此,福公公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引走江小蝉的,竟然是天鼎王!
是啊。
这偌大皇宫,若是说谁能悄无声息的传音,不被莫虚察觉,恐怕也只有天鼎王和李云逸有这个能耐了。
谭扬还在骸骨营。
而李云逸就在眼前……
“殿下?”
福公公眉头紧锁,望着大门紧锁的望月宫心神不宁。李云逸同样眉头蹙起。
搞什么?
自己上次来望月宫时已经说明江小蝉的性格,特地叮嘱,天鼎王竟然主动传音引来江小蝉……
她想做什么?
“这个女人!”
李云逸虽然理智,但在此时此刻,事关自己未出生的孩子,还是有些急躁了。毕竟,生儿育女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经历,关心则乱。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稳住了心神。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他只能暂且相信天鼎王敢这么做,就有遏止江小蝉的本事,只能往最好的方向去想。
牌,已经摊开了。
“或许,这也是好事,让他们自己抉择。”
李云逸挥手安抚福公公,又一摆手。
“去忙吧。”
“此地有我一人等就够了。”
“这一万虎牙军,交给龙陨,让他作为培养新兵的标杆。”
福公公邹辉闻言互视一眼,只好点头。这份命令,李云逸显然是交给他们的。也就意味着,从今天开始,虎牙军全体正式归于南楚,当然,他们的所有者还是李云逸。
“是!”
风无尘和他们一起离开了,继续坐镇皇宫之上,唯有莫虚没有动作。
他也没有什么事可做。
李云逸看了他一眼,没有支开,一腔心思全都在眼前的望月宫高墙之内,眼底精芒闪烁,思付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应对。
终于。
足足半个时辰后。
呼。
笼罩在望月宫上的神念终于消退了,李云逸精神一震,立刻本能踏入其中。
果然这一次,他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只是,当他推开大门看到其中一切,整个人不由一愣。
静。
整个庭院安静无比,唯一的凉亭里,天鼎王江小蝉坐在一侧,身体贴近,甚至还挽着手,哪里有他想象中的半点冲突和不协?
唯有……
“其乐融融?”
李云逸目光落在江小蝉和天鼎王挽着的手上,脸色立刻变得古怪起来……
第600章 凝霜
搞什么?
哪怕李云逸前世经历众多,见惯了各种风雨,眼前这无比祥和的一幕,还是让他的心思慢了半拍,愕然不已。
因为在他看来,哪怕天鼎王再有手段,江小蝉道心通明,眼里不揉沙子,对感情更是如此,若是知道了天鼎王腹中的生命,不说大打出手,肯定会吹胡子瞪眼……
虽然她们是女人,没有胡子。但,也不至于如此祥和吧?
天鼎王,究竟给江小蝉说了什么?
李云逸眼底精芒闪烁,在天鼎王和江小蝉身上流转,试图找出些许端倪。
天鼎王嘛,一如既往,虽然已是四十岁的年龄,但身为圣境,早已脱胎换骨,容光焕发,气质过人,更是北越之王,王的意志天成,或许是因为身怀六甲的缘故,她眉宇间更多几分温柔,显得格外雍容华贵,令天下男儿倾心。
而倘若说天鼎王是一朵盛开的牡丹,那么许久未曾谋面的江小蝉,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面容清秀,比天鼎王更多几分稚嫩,但正是这份不被世俗所染的稚嫩,更让她多了几多魅力,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把玩。
时隔多月再次看到江小蝉清澈的双眸,李云逸目光微微一凝。
清澈。
娟秀。
哪有福公公书信所说的冰冷?
即使淡漠也是本性和冰霜大道的缘故。
“是福公公故意夸大了?”
这一念头从李云逸心头浮起,旋即压下。
不会。
这不是福公公的性格。
这一路上,江小蝉有这等变化,必有其因。或是故意隐瞒,或是另有造化。
如此狐疑在李云逸心上闪烁了一瞬,而他凝目望向江小蝉的举动,也被天鼎王捕捉到了,美眸深处闪过一抹复杂,突然展颜一笑,望向江小蝉。
“在这楚京皇宫住了这般久了,本宫还从未见过镇国王爷对谁这般在意,竟在外等候半个时辰。”
“王爷对江姑娘着实和他人不一样。”
在意。
不一样。
江小蝉看见李云逸进来,出于本能,下意识站了起来,正要开口,突然听见天鼎王这么说,一双宛若玉石的眼瞳亮起,璀璨夺目,向后者望去,一抿嘴。
“多谢天音姐姐解惑,小蝉明白了。”
说着,江小蝉快走两步,来到李云逸身后,一如数月之前那边,护佑一旁。哪怕,现在的李云逸早已经不需要她的守护。
姐姐?
解惑?
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云逸眉头微蹙,望向天鼎王,只见后者早已收敛笑容,大袖一挥,也不说话,径直朝房间走去,李云逸眼瞳一跳。
这个女人!
又走了?
李云逸不解其中之时,只见天鼎王已经步入正厅,房门应声闭合。
“江姑娘与王爷许久未见,应该有许多话要说,本宫就不打搅王爷了。”
天鼎王话音悠悠,逐客之意很是清晰,听得外面的莫虚都是心头一颤。
霸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就是北越呢。
李云逸沉吟片刻,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朝望月宫外走去,江小蝉紧随其后,而这一次,莫虚当然不会再跟上,连忙找个理由离开了。
清官难理家务事。
更何况天鼎王来历不小,江小蝉也不是善茬。没见连李云逸都隐隐吃瘪了么,他哪敢再逗留?
当然,天鼎王霸气逐客,也是李云逸给她面子,不想让这件事再次扩大。
直到走出百丈远,四处幽静,高墙耸立,李云逸才突然停住脚步。
“她给你说了什么?”
江小蝉跟在背后,一双黑玉石一样的小眼睛始终落在李云逸身上,似乎也在观察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后者的变化,李云逸脚步一停,身为圣境的她竟险些撞在后者身上,猛地顿住,娇小的身子略显踉跄,垂下头,蝇子飞舞的低微声音响起。
“没什么……只是一些贴己话……”
又是贴己话?
望着身前活像一只鹌鹑的江小蝉,李云逸仿佛又想到了昔日两人初见的那一幕,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最终,满心狐疑化为一声轻叹。
他知道,如果自己追问,江小蝉肯定会说的。正如,他逼江小蝉第一次杀人那般。
因为,他是李云逸。
她,是江小蝉。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