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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潘咬着牙,苦着脸说道:“少爷,三千二百金元,不是一个小数目。需要,需要筹措筹措”
“那就赶紧去筹措,我给你半个时辰!”晋凌说道。
王潘咬着牙,要去将这事报告给老板王豹。届时让老板好好地来收拾这臭小子。
晋凌一把扯住他不让走:“你干吗去啊?”
“不是,不是要去给你筹钱吗?”王潘也愣了。
“你别走,让你手下的人去就行。”晋凌说道,“你走了,谁来陪我继续赌啊?那些一个月只拿几个银元的伙计们,够格吗?”
“你还要赌?”王潘觉得自己要疯了。都赢了三千二百金元了,你还没够?
“当然!手气这么好,我要趁机再来一把大的!全押了!你快些摇骰盅啊!”晋凌一副非常期待的模样。
王潘要哭了,真要哭了。刚想拒绝,少年人眼睛一翻,一股森然的冷意从身上散发出来,让人全身寒栗:“怎么,你们赌坊要拒绝客人下注?这生意,是不想继续做下去了?”
第284章 虎威赌坊(四)
因为客人的手气太好,因为客人的下注太大等等理由而拒绝下注,对于一间赌坊名声的打击是致命的。
赌钱,赌钱,十赌九输。只要是个赌徒,都曾听人无数遍地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虽然明白这样的道理,大多数赌徒们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双手。
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往往也有这样一个信念,即是他们的运气总不会一直那么差,总有一天运气好时,会连本带利地赢回来。所以,很多时候,一些赌红眼的赌徒,甚至卖掉妻子房子,也求一搏翻身之机。
赌客们都这样豁得出去,作为赌坊,如果因为怕输钱而不敢接注的话,这是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
所以,当王潘一直迟迟不肯再开盘的时候,不光是晋凌,周围所有的赌徒们都不答应了。大家起哄起来,轰然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王潘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迫于压力之下,不得不去拿骰盅。他的手抖得很厉害,以致于拿了几次,硬是没将骰盅拿起来。
“行不行啊你,几千枚金元而已,就把你吓成了这德性?”晋凌皱眉道。
几千枚金元而已?
王潘想死的心都有了。赔付三千二百枚金元,回去之后,王豹就差不多能扒了自己的皮。
你这少年人还不见好就收,还要全额下注,若是你再赢了,赌坊就要赔付七千二百金元。不管这七千二百金元最后赌坊会不会付,自己都是死定了。王豹肯定会碎剐了自己。
周围的赌徒们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继续起哄起来。
有人便骂道:“王管事,一个半月之前,你逼着黄家那黄深把妻子卖入远香楼为妓,以偿还你的赌债,黄家夫妻、母子抱头痛哭了一天,然后那女子便跳河自尽。听说,丈夫被你们卖到了黑窑挖煤,那小孩被你们打断腿脚,毒瞎了眼睛,割去舌头,扔到东里街上乞讨。你再难,能有人家黄家一家人难吗?”
听了这话,众赌徒极为愤慨,纷纷痛骂。
这虎威赌坊的劣迹让晋凌心中大怒。看来他们的恶事,远不止强抢青涵家产业这一桩。
果然,有人开了个头,其他知道底细的赌客们,便纷纷细数这威虎赌坊的种种劣迹。这赌坊成立不过一两年时间,种种令人发指的恶行,细数起来,至少有二三十宗。
甚至,有赌客提及了青涵一家产业被夺,家破人亡的惨事。
很多被威虎赌坊坑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后来都去了东里街,过着悲惨的,暗无天日的生活。
众口铄金。被一众赌徒当众揭开劣迹,王潘的脸色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那些恶事,有的是王豹指使去做的,有的是自己指使去做的,有的甚至王豹和自己根本不知情,完全是下属的人自作主张
晋凌可不管他心里现在是何想法,反正他少年的心里是怒愤填膺。当即冷冷 地说道:“王管事的,你是真的不想开盘?”
王潘其实现在已经想清楚了利害关系。也罢,开盘便开盘。赢了能挽回堵坊的损失,输了就推在这少年人使诈作弊之上,让王豹找这少年人算帐去。
如果执意不开盘,坏了赌坊的名声,那么王豹怪罪的,就只能是自己。
想到这里,他抓起骰盅,将三粒骰子扔了进去,摇动一番,仔细听清楚了其中骰子转动的声音,大概心中有数之后,猛地将骰盅扣在桌子的“小”上。然后心中颇为紧张地看着晋凌。
果然少年人将面前如小山一般的金元,全都推到了另一方的“大”字之上。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王潘咬紧着牙关。
周围的赌徒们也全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揭盅的那一刻。一把胜了,就是六千四百金元的胜负,这是威虎赌坊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场豪赌。
“小子,我劝你最好别使诈作弊。大家都知道,我威虎赌坊的后台是虎狼帮。被我发现你出老千,你可不要后悔。”王潘阴声威胁道。
“我还怕你使诈呢。”晋凌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说什么废话,赶快开啊。”好事的赌徒们催促着。
开了。王潘眼睛一闭,咬着牙掀开了骰盅。
“哇!”赌徒们发出一阵阵的惊呼之声,“这少年!他的气运真是了不得!”
听得这话,王潘顿时面如死灰。他心情沉重地睁开眼睛,果然,骰盅里的三枚骰子,三个六点,鲜红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他一下子瘫倒在地,如同一滩烂泥。
“六千四百金元啊!我的老天爷!”有的赌徒哀叹着,“为什么不是我有这样的运气!”
更多的赌徒便催促着赌坊赔付金元。
王潘好容易才回过神智来,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味地说着,要等老板王豹到来才能赔付,因为赌坊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即使有,他也不敢擅自动用。
对此,很多赌徒倒还表示理解。
早有赌坊伙计去报告了老板王豹。
王豹这个时候正在远花楼跟一群狐朋狗友喝花酒,听到伙计来说,有一名少年在赌坊里赢了六千四百枚金元的时候,登时像是火烧了屁股一般地跳起来,什么也不顾了,就往赌坊赶。
两地相距不远,小跑了几步,一会就到。
进了赌坊,奋力分开赌徒们,看到赌桌上的晋凌,他顿时愣住了:“是你?”
“哦?这位就是王老板吧。王老板认识我?”晋凌笑道。见到这王豹身形如兄长王虎一般高大威武,貌头环眼,两人颇有几分相像,因此一眼就认了出来。
“晋凌村主的威名,在整个灵山仙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也是在一些场合见过晋村主。”王豹笑道,狠狠地瞥了一眼王潘,仙乡风头正劲的少年人物晋凌你都不认识,还敢轻易跟他对赌,你是猪吗?
“晋村主,这个赌坊就是我没事的时候,弄来消遣玩着。”王豹强笑道,“他们都是些没眼色的小人物,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一般计较。”
“他们我是不会一般见识,一般计较的。只不过钱的方面,却不得不见识,不得不计较。六千四百金元,还缺一半,王老板赶紧赔付了吧。”
“连赢十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晋村主,你手段通天,就放过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吧。赚钱不易啊。”王豹摇头叹道。
第285章 虎威赌坊(五)
听了王豹的话,周围不少赌徒都渐渐明白了。
有些听过晋凌的名头,知道他干过的一些事的人顿时恍然,便与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听说晋园最近与虎狼帮有些小矛盾,原来如此!
晋园的少主,亲自上门找事来了!
他可真年少啊!
哪肯就这样被糊弄过去,晋凌冷冷地向王豹说道:“王老板,既然你认得我,那想必,也知道我的来意了。”
王豹强笑道:“晋村主,无非是事闲手痒,来我这消遣消遣。若是手头紧了,我王某人奉上些金元,以供村主您一哂。真的无须借这赌钱之事消遣我们这小本生意我们都是一般人, 看不出您的上乘手法。”
这家伙姿态放得可够低的。若不是刚刚听众赌徒说了这赌坊做下的种种恶事,又有青涵的事,搞不好还真会心软。
“嘿嘿。手头紧?手头自然是紧的。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来意。”晋凌冷笑着环顾四下,“王老板,如果我没记错,你接手这处地盘,也不过区区一年时间吧。听说,原来这里不是赌坊和青楼,而是仙乡最大的绸缎庄?”
王豹顿时警觉起来。
“我还听说,你接手这处绸缎庄的过程,很是不光彩。”晋凌继续说道,“你们借着虎狼帮的势,强买强卖,人家不同意卖,就遭到你们的毒打与欺辱,让人家破人亡。我们甚至现在,都没有与这里的原主人,签订地契转让。”
“那又怎么样?”王豹的声音开始冷了。
这小子是冲着这里原主人来的。是那家的原主人找的人?不对啊。那家人父女都离散了,后来自己等也全力搜寻过,愣是没找到其踪迹。
“所以,你们威虎赌坊占据这里,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就算是地契被毁,官府还有备案,一查便知这里的主人是谁。”晋凌说道,“既然你威虎赌坊不是这里的赌坊,那就请离开吧!”
王豹的脸色终于大变,指着晋凌:“你,你”
“他是我哥!”青涵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轩辕峻辰的护送下,青涵挤了进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豹,“我就是这间绸缎坊原来主人的女儿!当初你们强占绸缎坊的时候,我父亲明知斗不过你们,义愤之下将地契撕了个粉碎!所以你们手里,并没有地契!地契的副本,现在在乡长府衙地户堂里存着,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是我父亲的名字!”
“我叫徐青涵,我的父亲叫徐东来!大家都认识我们,也有案可查!”
王豹顿时愕在当场。仙乡地契,一向是一式两份。一份存于乡长府,另一份自留。徐东来撕碎自留的那份之后,因为没有凭证,也找不到徐家之前的交易这块地的人,所以他也不好去乡长府重新做一份地契,只是仗着虎狼帮的势力,强行霸占了此处。
徐氏父女被他赶走,徐父逃之夭夭,徐女也不知所踪。他以为早死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出现在这里。
众赌徒都是长久混迹于仙乡的,穿衣做衣,不免多与这仙乡最大规模的徐氏绸缎庄打交道。当即有不少人仔细一看便认了出来:“没错,她就是徐氏绸缎庄那家人的女儿,我见过不止一次了!”
不少赌徒也都认了出来,纷纷作证。
王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本来只是一场赌场纠纷,现在变成了仙乡诸人对自己这赌坊的声讨大会。看这事态,一个弄不好,连自己这片苦心经营的产业也未必保存得住。
“就算她是绸缎商徐家的女儿,是这片地方原来的主人。可是,她手上没有地契,口说无凭!”王豹硬着头皮说道,“你们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一面之词!一面之词,没有证据,是作不得数的!即使上了乡长府、乡主府,也不会就此决断!你们还是省省吧!”
众人顿时都哑口无言。
“谁说我没有证据!”青涵从自己的怀里小心地掏出一个信封,然后更加小心地从里面取出一张古旧的纸,轻轻摊开在赌桌之上。
这张纸是一张契约,正是这原绸缎庄的地契。上面清楚明白地写着徐家买下这片地方的时间、经过,以及买卖双方、中间人、乡长的手印、印鉴。
“这不可能!”王豹瞪着眼睛,根本一点都不敢相信,“这份地契,当时明明被徐东来当着我的面撕得粉碎,丢进了水塘之中!怎么可能还有一份!这是假的!”
“你再仔细看看!”青涵说道。
“假的就是假的,仔细看看更假!”王豹低头细看,终于发现了端倪。这张契约不是一张完整的纸,是由三四十片撕碎的纸片拼接粘贴而成的。由于拼接得非常仔细细致,乍看上去,根本看不到拼接的缝隙。
“你们走后,我跳去冰冷的潭水里,冒着差点被淹死的危险,一片又一片地将它们捡起来,细心地晾干,拼接起来。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遇上今天这类的情形时,不会空口无凭!”
青涵的话,让在场的赌徒们都心生敬意。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就懂得这样的道理,不畏危险与冰冷,还细心地拼接粘好,以备将来可用,这是何等的细密心思,何等坚忍的性格。
即使晋凌,想想这小丫头跳进潭水中,拼力搜寻一片又一片的纸片,最终做到一片不落,这中间的辛苦,也不禁为之动容。
“事情已经非常明了了。”晋凌冷冷地看着王豹,“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两件事,一是赔付输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