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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曼抿唇:你抢我匕首干什么?要是不抢,以你的身份,完全不会这么轻易被抓进来,就还可以出去照顾好好。
宁钰轩轻笑一声:我要是不抢,你这没个背景没个后台的人,简直就是背黑锅的好选择。
换做是他,赵辙还必须顾忌一二。
聂青云皱眉道:长郡王会把我们怎么办?
一向心机深沉的太子,会怎么处置他们?
死不了。宁钰轩低笑道:我与你都死不了,只是看他要开什么条件,怎么处理了。
一阵沉默,几个人心里都清楚,赵辙那样的人,会开什么轻松的条件?
此时,宫里正是大乱之后的平静。赵辙坐在龙位之上,堂下都是亲信。沈幼清姗姗来迟,进来看见那龙位旁边没有站着别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今日之功,当与众位共享。赵辙正在发表振奋人心的演说,京城里的形势也已经控制了下来,沈幼清站到他旁边,底下的臣子都纷纷跪下。他更是觉得自己已经登基为帝了。
吴庸跨进门来,拱手行礼,一言未发。但是看神情,也是已经将事情办好了。赵辙微微一笑,转头道:当今皇上虽然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但是到底是本王的亲弟弟,本王决定放他一条生路,只要他让了这皇位,本王愿意以德报怨,养着他在宫里安享余生。
王爷仁慈…………一众人齐喊。
禀王爷,皇上已经遇害了。吴庸适时站出来,拱手道:微臣方才赶去望月楼,见皇上已经躺在鲜血之中,陌玉侯与聂将军手持利器,被臣抓了个正着。
众人都是一惊,赵辙也有些意外。
竟然是陌玉侯?
真是好大的胆子!赵辙拍着扶手站起来:皇上尚未退位,虽然身负罪孽,却也轮不到他们来动手!陌玉侯与聂将军现在身在何处?
回王爷,两人都在天牢。
宫里事宜,都交给王妃和吴大人处理,本王先去天牢看看,定然严惩凶手!赵辙愤然而去,留下一堂大臣面面相觑。
废帝左右是逃不出死字的,虽说王爷仁慈,但是陌玉侯与聂将军所为,也在情理之中吧。
看破不说破,自保为上,大殿里没有人开口求情。
赵辙心里是万分喜悦的,这么多年的谋划,终于是成事了,所有的麻烦都已经解决,接下来就看要怎么处理这几个人了。
挥退了狱卒,赵辙带着亲信,往天牢深处走去。
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路过一间牢房,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尖叫。赵辙淡淡一撇,看见披头散发的康元,冷笑一声,又继续往前走。
钰轩明杰。走到最深处的牢门前,赵辙突然就换了表情,一脸痛心地看着他们,又看看隔壁牢房:桑榆,你们怎么就被他们逮了个正着?
季曼一愣,看着这假惺惺的人,眼里有一丝厌恶。
聂青云也没说话,倒是宁钰轩道:王爷,这可真是有些不巧,王爷身边的亲信不知是听了谁的命令,来望月楼将我们都抓了进来。
这事,本王还不知情。赵辙皱眉道:本王正在紫辰殿处理其他事务,突然就有人来禀告说你们被抓进来了。
这表情诚恳得,季曼都要以为他是真的不知道了。可是她到底在长郡王府呆过,吴庸有多忠心,她能不知道?除了听长郡王的命令,其他谁能吩咐得了他?
皇上皇后都死了吧。陌玉侯淡淡地道:王爷大事已成,在下几人想必也是没什么用了,不如就这样给皇上陪葬了也好,也成全得了王爷的名声无暇。
钰轩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长郡王不满地道:本王怎么会为了自己的名声,而牺牲掉你们这些为本王打下江山的人?要是传了出去,谁还肯跟着本王啊。
顿了顿,他有些为难地道:只是你们是被他们抓了个正着,要是对皇上的死没个交代,好像也说不过去。
皇上打算如何让我们交代?季曼挑眉问。
赵辙看了看她,目光柔和了不少:朕想着,要不然便对外宣称斩了你们,拿死囚去替你们死,然后本王偷偷将你们放走,如何?
放走?宁钰轩冷笑了一声,好一个放走啊,将他们三人从这世上抹去,从此以后他们便要隐姓埋名远走江湖,聂青云不再有靖州兵权,他也不再能控制六部朝廷,真是一举清除了两个大祸害。
更可怕的是赵辙此人心狠,一旦他们没了背后的东西,就真能平平安安地离开京城么?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季曼微微一笑,道:王爷若是要斩,还是将我们都直接斩了吧,也对天下人有个交代。万一死囚的身份暴露了,天下人怕是还要骂王爷欺骗天下人。
赵辙脸色微变,旁边的宁钰轩也点头道:还是直接斩了为好,在下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直接斩?他怎么直接斩?对靖文侯怎么交代?又拿什么去安抚朝中文武?要斩也要等他将臣心全部收拢,再有力气与靖文侯撕破脸的时候才行啊。
况且扫了季曼一眼,这样聪明贤惠,能执掌后院免他后顾之忧的女人,他哪里舍得斩?
犹豫了许久,赵辙长叹一口气道:此事便容后再议吧,你们先委屈几天,朕会让人送干净的被子和食物,且在这里休息几天吧。
多谢王爷。宁钰轩行了礼,赵辙似乎是真的很舍不得,看了他们许久才离开。
过了三天,朝中几位大臣联名上书请赵辙继位,赵辙也便在半推半就之下披上龙袍,成了新帝。
只是,陌玉侯被关在牢中,他的手里有许多朝廷机密的文书,更有联络各方的人脉和关系。他一不在,整理起朝事来就分外麻烦,许多事情都被耽搁着无法做。
无奈之下,有人上书替陌玉侯求情,说也许是误伤呢,总罪不至死吧?
接着就是靖文侯带着儿媳与孙子进京了,跪在紫辰殿外将聂青云这一路来立下的战功统统细数,尔容更是抱着不满两岁的幼儿求皇上还了她的丈夫来。
压力重重之下,赵辙不情不愿地又去了一趟天牢。
聂夫人都抱着孩子来了。他看着聂青云叹息道:将军既然有妻儿,就该为妻儿多考虑,怎么能直接死在这里呢?
聂青云微微动容,看向季曼。
聂将军与侯爷都是对社稷有功,且不可缺少之人。季曼看着赵辙道:废帝是桑榆所杀,桑榆愿一力承担,还望皇上放了聂将军和侯爷。
宁钰轩抿唇道:废帝的确是罪臣所杀,桑榆是弱质女流,怎么下得去手。还请皇上明察。
聂青云道:我也伤了废帝,他是流血而亡的。
三人都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情况,以为赵辙还是必须让他们承担后果。赵辙也就没有说破,而是看着季曼道:朕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住你三人性命,你愿意听吗?
什么办法?季曼挑眉。
宁钰轩微微皱眉,有些不好的预感。
陌玉侯与聂将军的罪过,可以推到你一人身上。赵辙开口,微微一笑:而你的罪过,朕可以帮你消了。
季曼一怔,随即皱眉:既然可以如此,皇上为何还要关上我们这么多天?
哎,办法是刚刚才想出来的,你若是承担了所有罪过,想活命可没那么简单。赵辙轻笑道:朕是念恩的人,可以说你以前救过朕的性命,死罪可免,但是要到宫里去为废帝的魂魄超度一年,这样也算给了人一个交代,你可愿意?
去宫里超度一年?她又不是和尚,为什么要去超度?季曼不解,旁边的宁钰轩却是变了脸色:皇上大可以找人直接替了桑榆的罪,又何必来这一出?
她已经隐姓埋名过了这么久,你难道还忍心让她继续苟且偷生,不能活得光明正大?赵辙挑眉看着宁钰轩。
宁钰轩捏紧了拳头,赵辙此人心怀不轨,他早该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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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十七章 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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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其实不介意隐姓埋名。季曼干笑两声:总归以前的名声也不是很好,换个名字也不错。
赵辙一顿,皱眉看着她道:你不介意?
古人最讲究认祖归宗,没人愿意改名换姓地过日子,她竟然说不介意?
季曼点头:皇上如果是真心实意要宽恕桑榆,那便就直接放过桑榆吧。
要她进宫?开什么玩笑,她还要出宫去带好好,难不成真要关在宫里天天念经?
宁钰轩微微松了口气,赵辙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一双眼睛深邃地看着她道:宫里繁华你不愿意要,竟然喜欢平淡无实?
桑榆没有什么大志向。季曼行了个礼:让皇上见笑了。
赵辙铁青着脸,抿唇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冷哼道:既然如此,朕也无法强求。只是这样一来,便不好找借口替你开脱了。
几人都是一愣,聂青云皱眉道:桑榆如果不介意隐姓埋名,那皇上大可以找死囚替了桑榆处死,然后放了桑榆即可。
赵辙扫他一眼,嗤笑道:不是你们说的愿意光明正大直接被处死,弄些偷龙转凤之事,万一被拆穿,岂不是让万民都唾骂朕?
聂青云一噎,赵辙后退了几步道:先将聂将军放了。
是。背后的亲信太监上前将牢门打开。
靖文侯与郡主在陌玉侯府等着,聂将军就先回去。至于侯爷和桑榆,朕再想想办法。
摆明了是推脱之词,不愿意轻易放了季曼而已。宁钰轩微微一笑:有劳皇上费心。
赵辙甩了袖子就走。聂青云跟着被带出去,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牢房,目光里满是担忧。
天牢里又重新恢复了宁静,宁钰轩将床铺铺在了两个牢房中间的栅栏旁边,坐下来叹了口气:怎么办,桑榆。
季曼也学他,将被子铺过来,往上头一倒,闲闲地道:皇上看上我了?
宁钰轩横她一眼:很开心?
不开心,而且是祸不是福。季曼耸肩道:听闻以前大皇子府里的侍妾丫鬟,全部被皇子妃沈幼清给清理了。那女人的手段也是厉害,我这样的小虾米,还是离远点更安全。
我想跟你打个赌。宁钰轩闭着眼睛道:你赌还是不赌?
什么赌?季曼好奇地挑眉。
这次你要是不允他进宫,他会一直关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后面也许会以你的死来相逼,让我答应。宁钰轩低笑一声:从多年前葡萄藤下那一遇开始,我就一直防着今天。想不到,还是防不胜防。
季曼微微一愣,皱眉道:他会这样?夺人臣妻可不会有什么好名声。
宁钰轩一愣,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是谁的妻?
季曼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你的
话说一半顿住,季曼才发现,她的确不是宁钰轩的妻子,休书都已经拿了。
宁钰轩低笑:你以为他为什么会逼你进宫?就是因为,你与我没有名分,过了这一段时间,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纳了你。
季曼皱眉,赵辙这是有毛病吧,都当上皇帝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跟她过不去?
咱们来赌,这次你要是进宫了,便是你输。宁钰轩接着道:输了的话,你就要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什么东西?季曼好奇:我没有拿你什么东西吧?
宁钰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很多年以前,曾经有人对我说,‘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那是你早就给我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去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希望你还给我。
季曼傻了许久,脑子里使劲儿回忆到底是在哪里跟他说过这句话。
聂桑榆的记忆回放,许久许久之前,有个傻姑娘在大雨之中不回家,跟着陌玉侯一路到了一间城隍庙。孤单寡女也不避嫌,却在那漆黑的雨夜里对着冷漠的宁钰轩喊出了一首《上邪》。
上邪,我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回过神来,季曼低笑:那不是我给你的东西,是聂桑榆给的。我和她的,该也是有区别的。
季曼?宁钰轩呢喃了一声,也躺在被子上。两人就隔着栅栏,离得很近:你有一次喝醉了,对我说你叫季曼,还有什么英文名字,叫jiman,这两个名字听起来不是一样的么?
季曼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是啊,一样的,这是个笑话。
陌玉侯完全不觉得哪里好笑,一脸茫然。
天牢里黑漆漆的,其实一点也不浪漫,不远处还有老鼠在跑来跑去,远处还有不知哪里的死囚在呻吟,很是阴森可怖。
但是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两人便一起躺着。大概是月色实在美好,季曼忍不住就开口道:侯爷知道我不是聂桑榆,为什么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份?不好奇我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