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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应臣沉默了很久,垂了眸子道:不可能。
怎么可能,如果是那二世祖害的,那他第二天起来为什么会在朱玉润的房间里发现迷药?朱玉润又为什么要那样说?
有什么不可能的。季曼低声道:只是大人实在运气好,遇见这么个傻子罢了。头一回见呢,就信什么命中注定一见钟情,为了你名节都不要了,还维护着不坏你前程,宁愿让人误会了。
说着,季曼自己都忍不住捂脸:实在是蠢出了水平蠢出了高度,完全没想过自己以后与你还有没有可能。
宁钰轩轻笑一声,看着自己的好友一脸呆愣回不过神来的样子,还幸灾乐祸的觉得心情很好,搂了季曼的腰便往里走:不要管他了,进去陪我吃菜,刚刚喝那么多,都还没来得及吃东西。
好。季曼点头,两人就毫不留情地将千应臣留在了原地。
仔细回想着当初那件事的一点一滴,千应臣咬牙。疑点那么多,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想而已。他醒来是在朱玉润的房间里,若是她要自荐枕席,应该是在他的房间里才对。
而且迷药,迷药这种东西如何会拿来做欢好之用?若是要强他,怎么也该是春药吧?
心里突然有点乱,千应臣披风都没拿,直接出了酒楼,上马便往府里赶。
朱玉润依旧是早早睡了,没有给他留灯。千应臣一路跑到她的院子,气喘吁吁地将人从被子里挖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睡得迷迷糊糊的,朱玉润半睁着眼看着他:啊?
当初在徐州的客栈,到底是你强迫了我,还是我中了什么东西,强迫于你?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千应臣却是死死看着她,没放过半点表情变化。
朱玉润茫然了好一阵子,才道:大半夜把我叫醒,就是要问这个?不重要了吧?你我都已经成亲了。
说完,又倒回去继续睡了。
他这样在意的事情,她竟然不当回事情?千应臣有些气,门口却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大人想问的事情,奴婢都知道,不要去吵主子睡觉了。
千应臣一惊,回头一看却是珠儿。
跟着出去,关上门,珠儿板着脸看着他:大人怎么终于想起问当初的事情了。
千应臣也板着脸,他怎么可能说是突然知道了一些真相,觉得有些愧疚呢?
珠儿也没多问,她是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位姑爷的,不过为了小姐,她还是将当初的故事都说了出来。
最让人觉得寒心的,不是外头的人都误会小姐,出门往她身上丢鸡蛋,看见她都骂她。珠儿红了眼睛道:而是大人您,也同他们一样觉得小姐是那样的女人,甚至一直厌恶她,让她没了第一个孩子。
千应臣大震,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像是没了。
他曾经辱骂过她,跟外头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一样,觉得她污秽不堪,觉得她不成体统。可是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因为他?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千应臣听见自己的声音,意外的沙哑。
珠儿别开了头:曾经是没有机会,如今小姐说是没有必要。
只是能看见他这样痛苦的表情,珠儿也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就该在最后狠狠捅他一刀,不然他永远不知道珍惜。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失去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是种解脱,那是他的耻辱,终于没了。
现在知道真相,千应臣忍不住笑出了声。
珠儿回头看他一眼,刚要斥骂这畜生居然还笑,却看见他的双眼里,大颗大颗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人沙哑的笑声响了几回。
朱玉润一觉睡得很好,起来的时候觉得府里好像格外安静。
珠儿?
小丫头进门来,笑眯眯地给她更衣洗漱。
奇怪了,怎么觉得今天府里没人?朱玉润忍不住往外瞧了瞧,往常这个时候,就该听见风姨娘来院子里说话了。
虽然来说的一般不是什么好话,还会带走两样东西当赏赐,不过倒是让朱玉润觉得习惯了,生气勃勃的。
今天没人。
走出院子里看看,不仅没看见风姨娘,连新来的那位也不见了。
朱玉润正觉得奇怪,就听见千应臣凶巴巴的声音:早膳不吃,乱走什么?
回头一看,这人破天荒的在她院子里站着,手里端着她最爱吃的点心,板着脸道:回来吃饭。
你朱玉润咧嘴笑了笑,连忙跟着进去:你今天陪我?
嗯。千应臣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桌边。
朱玉润开心了,眼睛都亮晶晶的,坐下来将桌上的东西吃干净了,也没再问其他的。
千应臣只好自己开口:往后我会对你好的。
嗯,好啊。朱玉润摸着肚子笑眯眯:现在对我也挺好的啦。
不是,会更好!千应臣有些恼:很好很好的那种!
不明白他今天是怎么了,朱玉润还是很给面子地点头:好的,很好很好那种。
一点惊喜的表情都没有!千应臣十分挫败,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真是能被这小胖子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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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一章 摘下月亮送给你
捧月打小就是众星捧月,一根红色长鞭,傲气得下巴从未低下来过。父皇在她小时候将她抱在膝盖上的问她:月儿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夫婿啊?
小小的她高昂着下巴道:做我夫君的人,定然要顶天立地,力能扛鼎,还要能打得过我这手里的红色长鞭!
一直觉得只有打得赢她的人,才能征服她,成为她的夫君。
玉珍国是一夫一妻制的国度,生活繁荣而安稳,然而旁边的强国大宋虎视眈眈,终于还是有一天,父皇将她叫去,十分抱歉地道:你可能必须得嫁去大宋。
我不要!捧月高高嘟起了嘴。大宋男人三妻四妾,哪里有玉珍国一心一意的好?而且离家这样远,她才不想去。
然而父皇道:你是玉珍嫡亲的公主,只有你了。
生下来锦衣玉食,自然就该为国家做出牺牲。捧月哭了许久,终于是妥协了,带着自己的长鞭,远赴大宋。
一路上她想过自己会遇见些什么样的男人,应该是要嫁皇子吧,玉树临风的,成熟内敛的?听闻大宋会武的男儿不少,皇子倒都是斯文只会拳脚功夫。捧月有些不太高兴,一路上都没什么精神。
大宋的皇宫倒是繁华,里头女人也多,笑起来都假得很。聂贵妃给了她两个夫人作陪,要带她四处看看。
这两位夫人大概就是她以后的样子了吧?捧月悄悄打量她们。那个叫尔容的活泼些,不过不知为何眉宇间有些忧愁,大概是在操心自己的夫君被哪个小妾抢走了?旁边叫桑榆的颇为端庄大方,她偷偷跟着学了学,却学不来那模样。
大宋就三位适婚的皇子,两个都有正室了,她总不能去当小妾。还有一个没看见人,也没听人提起过。
二皇子呢?她忍不住问身边的随从。
随从摇头:打探过消息了,宫里没人知道二皇子的消息,看样子也没打算来与公主见上一面。
好不容易有个未婚的,竟然不来见她?捧月有些好奇,那是怎么个人啊?
结果下午去校场的时候就看见了,说是不想来见她,却是穿着皇子的暗纹锦绣,坐在轮椅上远远地看了她一眼。
捧月看见了他,一瞬间觉得心里有些奇怪。那人竟然是个残疾,可是却出现在了校场。眉目间有些忧郁,只一眼,便转身走了。
欲擒故纵?捧月冷哼一声,她才不会上当。这些个皇子个个都想与她成亲,好得玉珍国之助力。这人分明也想要,却没诚意,不会好好上来打个招呼么?
他不主动,她才不要主动。
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好几眼,捧月气哼哼地甩着鞭子走了。
那人怎么会适合做她夫婿,手无缚鸡之力,别说会武,连站起来都不可能。
二皇子从小就是不受重视的,说是皇子,还不如外头的寻常百姓呢。有知道了点消息的丫鬟来跟她讲:公主千万莫要选了二皇子,晦气。随便谁,也至少手脚完好啊。
捧月微微皱眉:就因为腿不好,他才被冷落的吗?
自然。小丫鬟低声道:听说是打小就被人害了,皇上也不管。
捧月点点头:好吧,那就不用考虑他了。
聂桑榆继续带着她去准备见其他青年才俊,可是走到半路,就被人请上了一家空荡荡的茶楼。
捧月公主。坐在轮椅上的人微笑着看着她:在下冒昧,想与公主谈一桩交易。
柔柔弱弱的书生模样,捧月皱眉,该拒绝的,有什么好谈的?但是看着他温润的双眼,拒绝的话竟然说不出口,想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她和他的纠葛,就是从这桩交易开始的。
他许她六宫无妃,并承诺登基之后给玉珍国边关之便利,货物来往,都减免赋税。玉珍之人可横行大宋无碍。
捧月有些心动,却也觉得不可置信。这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男人,当真能够登上皇位?
赵离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妖术,竟然让她看得走了神。反应过来之后,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也许她一直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应该是早就在那一眼里看中了,不然后头的事情,也不会这样顺利轻巧。
一眼就错了一辈子。
她的鞭子,是特意带来想挑选夫婿的,而现在,却是站在根本打不过她的赵离身侧,心甘情愿地道:自此之后,他便是我捧月的夫君,欺负他便是欺负我!
武功不必拿来挑选夫君了,现在只能用来保护夫君。
赵离的处境当真是万分艰难的,娶了她才能搬出皇子府,自己另立府邸。捧月不知为何就甘心收起了自己的蛮横,依着大宋的规矩,替他打点。
二皇子有什么了不起?就算娶了公主,那也是个瘸子。宫里的丫鬟小声嗤笑着,却被旁边突然飞来的红色长鞭抽烂了嘴。
捧月安静地收回鞭子,推着赵离去给皇后请安。
宫女吓得尖叫,一路捂着嘴满手是血跑了出去。赵离低笑道:你何苦同她们计较?
我不喜欢别人欺负你。捧月皱眉:管他是谁都一样!
赵离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失笑。
捧月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替代了他身边的亲信,每天推着他的轮椅,无论是进宫还是去皇子府办事,都是她安静地推着他的轮椅在他身后。
赵离娶她,不过是因着玉珍国。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有些运气,竟然遇见了这样没心眼的好姑娘,一股子侠义劲儿,保护得他再也没听见过什么污言秽语。
她替他求来了好的王爷之位,随着他一起远去封地。又帮着他借了玉珍国的兵力,助他打回京城,夺下皇位。
知道他要造反的时候,捧月其实是很震惊的,她大概觉得王爷就够了,两人在封地上愉快地过一辈子就够了,结果他想要的东西更多。
怎么能不想要呢?聂贵妃害他出生就是个瘸子,还送他的母妃下了黄泉。大皇兄与三皇弟欺辱他多年,这些仇怨,怎么能轻易就放下了呢?
打回京城,他也正好许她母仪天下。
你曾允我六宫无妃,现在还算数吗?捧月皱着眉头问他。
算数。他温柔地拉过她的手来:我不会忘记你的恩德。
坐上龙位,亲手给她戴上后冠。大仇得报,大权在握,捧月又怀孕了,赵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了。
他身边现在多的是阿谀奉承之人,不会再有人敢骂他是瘸子。这些人争着给他推轮椅,恭恭敬敬地跪着给他说话。赵离觉得扬眉吐气了,他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也便将这么多年积攒的怨气全部发泄。
为政暴虐又如何?这是他的天下。
捧月却不如以前那样护着他了,她变了,经常会皱眉看着他道:阿离,你不该这样做的。
以前你总是站在我这边的。赵离觉得不理解:现在为什么要帮着那群老臣来说我?
我是为了你好。捧月蹙眉。
怀孕的女人都喜欢啰嗦?赵离冷哼一声离开,现在他不用她推轮椅,自然有宫人抬着他四处走。
皇上,长郡之路通不得。范天行跪地谏言:一旦通达,长郡王来往京城必然便利,不是好事。
以国库紧张为由拒绝,那望月楼也该停下。国之初稳,不宜大兴土木。陌玉侯正色道。
赵离正觉得烦心,现在的捧月让他感觉不到被保护,反而是有些束缚。他现在是帝王,不想被束缚。
可是,望月楼是她想要的。她曾经说:要是有一栋很高的楼,可以看见玉珍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