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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托斯神情一怔。
夏尔精密施力,将迪托斯的武器挡开。
“哇!”
“那是!”
人们尖叫,沉寂,然后是低声赞叹。
“居然……挡住了!”
“完美。”
“第一次吧,绝对是第一次!”
让我收获很大的一战,很满足。剑士之间使出绝技,各尽全力,真是酣畅淋漓。
夏尔微笑。
对方实力有限,但还是有可取之处。如果他的绝技没有被我看穿,我绝对要吃一剑。
这些战斗经验,必可活用于下次。
迪托斯收剑,眼神复杂,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任谁喊也不搭理。
夏尔转头看厄尔之前坐的地方,发现“独眼龙”早已压低帽子逃走了。
“心里要干净。”格拉迪乌不满地说。
“你是说什么?”夏尔问。
“强大之人内心是纯粹的,就是纯粹的,简单的强大。”
“我心事繁杂。”
“确实,这就是凡人琐事。而强者一定要单纯,简单到极致。刀就是刀,攻击就是攻击,防御就是防御,这叫化繁为简。最伟大的道理是简洁的,最精妙的公式是很短的,最锋利的刀是极薄的。你以后也要做一个简洁利落、干脆自信的人,从来不做乱七八糟的事情,永远严苛,不能乱搞。”格拉迪乌说。
是歪理还是道理?夏尔觉得有待证实。
夏尔把粉色轻剑还给那女贵族。
“非常印象深刻。”她向夏尔提起自己的长裙,弯腰露出自己的酥胸,“多么精湛的动作啊。”
“经验丰富之后,就像本能一样。”夏尔说。
“您是做什么的?”她问。
“几乎什么都做,”夏尔转向其他人,“我是贵族,是骑士,也是雇佣兵,冒险家,是战士也是旅行者,是士兵也是密探,我做过的事情数不胜数,去过的地方也很多,但是在这一刻,这么欢乐的地方,让我们放下杂念,好好享受吧。”
“噢噢!”
“太好了!”
人们微笑、点头,又开始嬉闹起来,刚才的战斗就像演出,将在场的氛围推往一个新的高度。乐师和吟游诗人们卖力地演奏,夏尔听到手风琴的悠扬乐声,伴随有密集鼓点和优雅笛音。
“和我们坐在一起,可以吗?”女贵族大胆地问。
夏尔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望见喷泉边的桌子旁围坐着七八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眷,她们都穿着艳丽的衣服,头上戴花朵或珠宝首饰,身份和气度都很不凡,想必都是附近的贵族小姐们。
“下次吧。”夏尔向她告退,然后走向卢安娜。
卢安娜露出轻佻的笑容,一手怀抱格瑞丝,一手牵住夏尔的手,在那女贵族艳羡的目光中,带夏尔走向别的地方。
他们来到另一张花园圆桌边,这里坐着的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乡绅和贵客,他们看到夏尔和卢安娜一行靠近,纷纷展露欢迎态度。
“朱利安先生的家人这周过生日,所以邀请我们天天来玩。不过他们待在里屋,正准备晚餐。”一个年轻、神情天真的男人说,他穿着一件厚厚的羊皮外套,领口别着银色雀鸟形针扣。
“都是些老西海岸的把戏。”一个老人转头看其他人接着玩射箭、丢石头和打水漂的游戏,“哎,没南方人那样会玩。”
“我们应该引进帝国人的游戏,”另一个人说,“方格跳棋,角斗,还有脱衣舞。”
虽然是轻松的话题,但没人接话,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他们慑于夏尔身上神秘莫测的气质,不敢高谈阔论。
“别这样。”夏尔突兀地站起来,“既然是来玩的,那就放开玩吧!都开心一点!来吧!”
夏尔把那垂头丧气的大力士叫回来,和他在圆桌上比赛掰手腕,大力士浑身一震,知道他一雪前耻的时候来了,立刻扑到桌边,将铁锤一样的胳膊亮出来。周围的人们惊呆了,气氛比之前还热闹十倍,他们围在桌边,一边大呼小叫,一边给他们鼓劲。夏尔用力抓住大力士的手掌,往一侧压去,而大力士也铆足了劲,咬着牙,憋着气,瞪着眼睛,脸扭成一团,使劲将手朝他那一侧掰扯,随着一声闷响,夏尔力气不够,手被扭到一边,一些人欢呼,一些人惊叹,剩下的则拍手大笑起来。
大力士跳起来,脚踩在桌子上证明他的实力。夏尔则已经开始找其他的乐子,他爬树,他追溜进派对里的馋嘴野猫,他闯进结冰的池塘,叫人和他一起滑行,冰面在他们身后碎裂,必须竭尽全力才能逃过掉水的厄运,当他们滑行到池塘另一头的时候,每个人都累死了,而且心有余悸,其他人则大呼小叫,看着已经彻底崩坏的冰面,后悔没有参与这精彩的冒险。
夏尔喝酒,而且喝非常多,人们争抢着比赛,试图喝死这位来自南方的神秘人,酒精在夏尔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喝到第二轮的时候就感到力不从心,但他不以为意,大方地承认自己喝不下去,任桌子旁边三个酒鬼对他嘲笑不休。
他跑到别的地方,抢走别人的剑,把餐车上的大蛋糕切成两半,端给受宠若惊的格瑞丝,又邀请卢安娜变魔术,她大笑起来,表情险恶,从自己的黑色丝巾里召唤出一只乌鸦,当它振翼飞走的时候,每个人都尖叫。
但人们还没来得及害怕,就看到夏尔跑到一张琴边,琴师自觉让开,夏尔拿起琴弓,像锯树一样在琴上切割,悦音乐自然响起。
“他还会弹琴?”人们震惊。
“这也能发出声音?”琴师更是茫然。
他看到夏尔不通音律,只是随意划动琴弦。
“七一六七一六,三四二三四二。”格拉迪乌一边嘀咕它曾经见过的琴谱,一边将声音外投,模仿乐器的声音发出激昂的音乐,人们听到恶魔歌唱,还以为是夏尔有天才般的演奏技巧,为之击掌赞叹。
“你彻底疯了。”卢安娜走过来拥抱夏尔,亲他滚烫的脸,“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这辈子第一次。”夏尔喘着气,呼吸里全是酒味,“我就没有胡闹的权力吗?”
“越混乱越愉快。”格拉迪乌大叫,“你已经知道怎么生活了!这地方真好!我要在这玩一辈子!”
“你刚才说做人要简单直接,不能逾矩胡闹。”夏尔朦胧地想。
“是这个理,但是,偶尔放纵一下。”格拉迪乌非常喜欢现在的情况,无比分裂混乱。
夏尔抓起一团雪,在手里团成球,卢安娜转身的时候投到她身上,她转过身,也暴躁地踢起一团雪。受夏尔启发,大家忽然找到了冬天最有意思的事情,这些有头有脸的贵宾们,忍不住抓起地上的积雪,朝彼此丢去。
欢笑声、雪球飞掷声和音乐声响成一团,人们已经玩疯了,忘却了种种规则和礼仪,男人和女人,贵族和仆役都尽情嬉闹起来,雪球在天空中来回飞掠,砸得到处都是,桌上、人衣服上和头发上都是雪花。
在派对宾客们的笑声中,朱利安先生大宅的房门猛地推开,一个胡须灰白、穿黑礼服的老绅士惊奇地走出来,看到面前的混乱,大喊一声:“诸神啊,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啊!”
于是喧闹戛然而止。
第309章 女人和孩子
夏尔躺在雪地上,有个好心的年轻人把他拉起来。
“那是谁?”夏尔指着屋门口的老人。
“啊?那就是朱利安先生呀,虽然他更喜欢别人叫他罗格斯爵士或者帝国人朱利乌斯。他是我们的好医生。他救死扶伤,悬壶济世,而且还邀请我们来这里玩。”年轻人愉快地说。
“我可得向他好好打声招呼。”夏尔跌跌撞撞地朝朱利安走过去。
“你是谁?”朱利安看到夏尔,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夏尔向他报上自己的假身份,然后凭着记忆向他行礼致意:“非常荣幸见到您,先生。”
“我可从来没听过这个家族。”朱利安一脸狐疑,“你们也不在邀请名单上。”
“您不喜欢吗?”夏尔说。
“不喜欢,”朱利安干脆地说,“你们还是快走吧。”
“但我们的女儿很想在这里用餐呢,听说屋子里做了很多好吃的。”卢安娜抱着格瑞丝走过来。
朱利安转到看到卢安娜和格瑞丝,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格瑞丝?”朱利安困惑地说,“是你吗?还是我老眼昏花了?”
格瑞丝大胆地盯着朱利安。
“是我。”她说。
“您还记得我吗?”卢安娜语气险恶,神情冷酷。
夏尔仔细看朱利安的神情,好像没什么瑕疵,全然是茫然和困惑。
“我不知道,”朱利安说,“您肯定弄错了什么。”他指着格瑞丝,“她……她……她不可能是你们的女儿,她明明是……”说到后来,他脸色越来越僵硬,“她是骗子!”
周围的宾客们走上前来,对朱利安的态度有些不满。
“你怎么能这样说?”
“他们有钱,而且很有意思。”
“他们都是好人和体面人。”人们七嘴八舌地说开。
“不对不对——”朱利安强调,“我认识她!”他指着格瑞丝,“她什么都不是,她明明是我……”他不敢说下去。
“她是你的什么?你以为她是做什么的?”卢安娜逼问,“说啊,说出来啊。”
朱利安明显生气了,他大叫一声:“够了!”
“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朱利安先生,您可不能这样说话。”
“哎,本来大家玩的挺高兴的!”人们高声说,他们每说一句话,朱利安就显得更生气一些。
“如果不是我的记忆出现了混乱,”朱利安说,“……那就是说这几个人都是骗子!”
“你最好能对你自己说的话负责。”夏尔说。
“啊——您可千万不能激怒他。”
“他非常厉害!”
人们继续劝谏。
大屋的门再次被拉开,一个绾发的妙龄妇人从中走出,她穿一件墨绿色长裙,脖子上挂珍珠项坠,年轻漂亮,模样和气。
“别这样,”她似乎看到全过程,立时挽住朱利安先生的胳膊,“现在是高兴的日子,这是我的生日呀,别这样怒气冲冲的,好吗?”
朱利安先生很迷茫。
“我只是不太清楚,格瑞丝,发生了什么?”他问。
夏尔看格瑞丝,她的表情几乎是在模仿卢安娜,而且学的惟妙惟肖,活像毒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格瑞丝说,“我从来没见过你。”
“我们不可能见过你。”卢安娜也说。
“七神啊,”朱利安叹气,“无形无影之镜在上,难道我才六十七岁,就已经有了痴呆的征兆了吗?我怎么……我明明记得……噢……一晚上过去,好像整个世界都变了一样。”
“但会好起来的,有歌声,有食物,还有温暖床铺,亲爱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些好心肠的乡绅和客人们,他们来庆祝我们的爱情,他们来观摩我们和睦的家庭,可不能让大家失望。”妇人和蔼地说。
“是,你说得对,玛丽莎,你说得对。”朱利安连连说,然后转向大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是我真的过度敏感,而且老来健忘了,忘掉吧,请忘掉我之前说的话。我们还有宴会要参加,请进!”
“噢噢!”
“太好了!”
大家拍着手,跟随朱利安进入他豪华的别墅。
朱利安和宾客们进入后,玛丽莎留在外面迎接夏尔他们。
“不好意思,我丈夫今天似乎有些急躁。”玛丽莎道歉。
“没什么,”卢安娜盯着玛丽莎,“你是朱利安的新妇,他娶你还没几年吧。”
“很快是我们新婚一周年,”玛丽莎说,“我们的孩子在襁褓里安眠,我该带你们去见见他,多可爱的宝宝啊,几乎是艾德沃天神赐给我们的。”
“我喜欢,”卢安娜心满意足,“我喜欢朱利安先生的生活,有妻有女,有财产也有房屋,全赖他的事业,他是个伟大的医生,对不对?”
“是的,”玛丽莎说,“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聪明的医生,他知道人体的结构是什么样的,他几乎有一双慧眼,能够透过我们的皮肤,看到我们的内在结构,而且画出非常精致的图像,画出我们的骨头、肌肉和内脏,连外国人都争相坐船到西海岸来购买,是全世界最好的透视图,对医学研究有极大贡献。诸位也是听说了这些了不起的传言才来的吧!我可以保证,大部分传言都是真的,朱利安先生真的很厉害。”
“在传言里,他是完美无缺的人,”卢安娜说,“他性格善良,和蔼,而且有一颗仁善的心。”
“当然,”玛丽莎点头,“朱利安先生对我极好,而且即便他发了财,他也经常到医馆里去坐诊,接待那些有病痛的普通人,尽心尽力为他们医治,他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