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熟练的清洗每一片花瓣。熟练着每一个制作花糕的动作。
想着那孩子吃着糕点的表情,心情,有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我知道,老和尚没有说谎。
只是不懂为何老和尚会这么做。
至于他的死因,现在,我多多少少知道了。
老爷好像贤惠的妻子。曾经花外这么取笑过。
现在想起来,也确实挺像的呵。
当糕点制作完成之时,木门被轻轻敲响。
我再一次熟练的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迹。
“进来。”
“老爷,奴婢来拿点心了。”小穗,照顾生儿的侍女。曾经也是暗卫之一的人。
看着她端着点心离开,我有些小小的失落。
跨出厨房的狭隘空间,仰头看着未明的灰色天空,鼻息间还残留着花的味道。
不愿这样,也不像自己的作风。
举步,朝生儿最爱去吃糕点的地方行去。
有些迫不及待,有些……雀跃了。
对于我的突然出现,小穗吓着了忘了反应。
稚嫩的颜微微背着阳光,那双眸子明亮得倒不出一丝影子。
轻的,弯了唇角:
“生儿,可是让为父好找呢……”
看着他在短暂迷惑后,朝后面的小穗甜甜笑道:“小穗啊小穗,你喜新厌旧!”
有些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否则这笑是对着我吧。心中微叹。
在他的目光下,第一次的我有些紧张,却是听得他朝小穗走去了,还满是笑意地说:“回去了!点心吃完了……”
点心,是我做的呢……
寄弦:杪渊四
二卷四章
不喜欢呢,这孩子眼中看着别人。
行为比思想更加的快一步。回神时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生儿抬头,幽暗的眸子里装着纯真的无邪。
“这位哥哥你虽然长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可是也不应该挡着我的路呀。”
漂亮的哥哥,心,有些凉了。
暖暖的阳光都是冷冰冰的。
是知道吧,这个聪明的生儿呵,明知我是谁。
不要紧的,只要以诚相待总会进入生儿的内心。
弯下腰,用着很近很近的距离。
褪去了瞳眸中的黑色,露出最真实的紫色。
很深很深的紫色。
果然呢,这孩子疑惑了。
真是漂亮的黑眸呢。
“只给生儿一个知道。”是真心的,用着从未有过的轻言细语。
生儿笑,太过甜腻的虚假却还是忍不住的欢喜。
可是他接下来的话语却是令我心疼、心痛。
“哥哥,我们可不认识。我也不想认识你这么漂亮得会让我惹祸上身的风华绝代的哥哥。”
不认识,我们不认识么生儿。
微微蹙眉,我第一感到这么的无助。
无力的看着他跨到自己的身侧,带着孩童的稚嫩声音里有着愉悦的调侃:“而且,古书有云:坏人的嘴和脸总是最甜。”
坏人,有点压抑的喘息却倔强的不愿意示弱。
这孩子还真是……真是什么呢?
所有的事,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不是么……
把他推向别人的也是我,自就叫自食其果。
后来,他还说了什么我听不见,也不愿意听见。
眯眼看着已经退去初始那份柔和的阳光。
灿色的光泽刺目,过了几许直到花外来找了我才回神。
花外在我身后跟着,像叹息说:“老爷,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
“任谁都会难以接受这事。”
一手捂住自己的左眼,异样的紫色。
“是啊,时间很长很长……”稍稍一顿,垂下了手道:“过几日,把那孩子接来吧。”
花外听进去了,七八天后她亲自去了。
我坐在院子的软塌上,等着。
察觉到生儿来了,竟可笑的坐着曾被视为愚蠢的行为——装睡。
直到他近了,可以感觉到生儿呼出的气息。
睁开眼,朝他笑。
也只不过是微弯了唇角。
“生儿,喜欢么?”
伸手,轻轻将生儿耳畔的头发挂在耳后。
真好,也算是那老和尚的功劳吧。
心神晃了下。老和尚的死自己有着难逃脱的罪。
“后山还有暖泉,药圃……”顿了一下。
生儿是真的在身边呢。
笑了笑,却是转移了话题:“生儿,终于找到你了。”
我不知道强行他搬来竟会成那样。
也不知道那瞬间的失神却是让生儿误解了。
当时若是知道的解释清楚了,后面的一切是不是都会有所改变……
不清楚,只是我为自己的所有决定都不后悔。
寄弦:杪渊五
二卷五章
看着生儿陷入沉默,我有些无奈的垂下了手。
算了,时间还长不是?
“饿了没有?”转移话题,或许是我期盼的眼神太过直白了。
生儿不自在的点了点头,不置一语。
我站起来,有些强硬的牵着他软软小小的手。
低头,轻轻一笑。
生儿年幼了,拗不过我的力气,所以微微鼓胀了双颊。
安静的廊道里散落着我们的影子。
一大一小的交错着。
转角,我看了看荷塘里未曾绽放的荷花,道了:
“生儿,以后为父会一直牵着你的手。”
再也不放开。
我不知道他是否听进去了。
还是有些无奈。花外说,一切都要慢慢的来。
带着他来到书房,摸了摸生儿的脑袋道:“等一等,我去拿。”
朝站在门口的花外递了个眼神,听着她淡淡说:“老爷,奴婢知道了。”
笑了笑,再看眼生儿才转身离去。
往厨房的路程很短,还是忍不住运用了轻功来回。
手里的荷花糕还散发着暖暖的温度,清淡的香气肆意着。
再次跨入门槛的时候,花外退了出去。
将点心放在了盘子里,往生儿的位置推去道:“吃吧,还是暖的。”
生儿看了点心许久也没有动手,抬头看我的目光深色的没有半点光泽。
“你不必这么做。”
笑了笑,还是关心我的呵。
忍不住地再次摸了摸生儿的细腻头发,目光飘落在门外的微醺阳光里了。
“是生儿呵,”微弯了唇角,偏头侧看着生儿眼里的困惑道:“所以没有关系。”
因为是你,一切皆无所谓。
生儿即便你不懂也不要紧,我懂就好。
手指轻轻拨去生儿唇角的糕点屑,含入了嘴内。
轻轻咀嚼,好甜,甜到腻了。
“喜欢么?这点心。”末了,我抬头看着微怔的生儿。
好可爱,像猫一般的孩子。
只见生儿愣愣的点头,机械般地轻吐:
“喜欢。”
“生儿喜欢,为父一直给你做着点心,一直到生儿腻了为止。”
寄弦:杪渊六
二卷六章
“生儿喜欢,为父一直给你做着点心,一直到生儿腻了为止。”
这,不是誓言。
而是真心的话语,生儿你能感觉到么。
轻轻微笑着弯了眼眉。我不知道生儿怎么看待这么轻浮的话语,可是问心无愧便无妨。
“我现在就腻了。”
冷漠,简洁,如同生儿此时看我的目光,毫无感情。
“你就会停止不做?”
苦笑,也不只是无奈居多还是心里的痛居上风。
“即便如此,为父还是会做。只是在于生儿吃与不吃而已。”有点无力,看着盘子里剩余的一块。
有点磨损了外面那层荷花粉了,露出里面夹杂着白芝麻的糕肉。
不完整,所以不吃么?生儿……
恍然,看明白了。是那么拙劣的手法呵。生儿,你是试探还是真心的呢?
心里有点凉,真的很凉。我抬头凝视着生儿幽黑眸子里的嘲弄笑意。
我伸手,在生儿那由嘲弄转成震惊的视线下将那残碎的糕点含入口腔。
入口的甜,太甜太甜。
蹙紧了眉头,口腔内似乎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般。
末了,吞咽了所有甜味后我抬头朝生儿笑道:“生儿不喜欢的,为父来尝。”为父来处理、为父来收拾。生儿不喜欢的,都由为父来好么。
“你,没事吧……”
声音有些颤抖的模糊。
眼皮沉重得让我睁不开,只能隐约看见生儿铺洒了慌乱的小脸。
或许是我的脸色太过苍白,手指无力的抬不起来。
“没……事……”
嘴里的血腥太浓太浓,吞咽不下的溢了出来。
只是点心太甜了。这句话我好想、好想好想说出来。
可是我太无力了,所以,生儿能原谅为父么?
“喂!你醒醒……来……”
其实,不用叫人的。
因为啊,叫了也没用。有点多此一举了不是。或许生儿自己也不知道救法。
我只是很开心,生儿没有那么无情的给我一刀罢了。
只是不明白,既然决定这么做又何必想救人。
生儿啊,生儿,我该那你怎么办。心里,有点痛。
寄弦:回梦,杪渊七
二卷七章
生儿啊,生儿,我该那你怎么办。心里,有点痛。
昏迷像入梦,打开了时间的钥匙逆流从前。
记忆回到小的时候,那是和遇见那老和尚一样的天气。
那天,天空下着迷蒙的微雨,空气里却洋溢着杏花的味道。
糜烂的味道穿梭在高墙与高墙之间,灰暗的色泽看不清穿廊下急走的人影。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门口跪了许多宫女太监。当中有熟悉的人。
“怎么了,花外。”我问花外。
她的头发都湿了,脸色很难看很难看,在灰蒙蒙的天色下都好白。
花外没回答。
我去找母后!转身朝前小跑,花外的声音听不见,被模糊了。
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人。有的只是越发浓郁的腐朽香气。
莲池。其实没有水,也没有莲。
有的只是一片片深黄的杏花。
母后真的在呢!就连父皇也在这儿!很开心呢!
“父皇!母后!”
很开心,好久没见过父皇了。顾不得什么礼仪,脚踩了水坑也无所谓。
近了才发现父皇手里的剑沾满了血液的粘稠了杏花。
“褚……泠褚……逃——”
母后的话彻底断绝在洇开在细雨中的艳红色泽里。
瞪大的眼神,死不瞑目。
张开的嘴,很快被血液充满。
叫不出,忘了该怎么叫,该叫些什么。
父皇丢下了剑,明色皇袍滴血未沾,依旧是那么的漂亮。
“泠褚,怕么?”
他弯下腰,不在乎泥水弄脏了皇袍。
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没有半点茧,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我抬眉看着父皇,缩了缩肩膀问道:“父皇,母后……还会醒么?”
“那泠褚觉得呢?”温柔的声音像圈套。
不会了,不会醒来了。怎么会不懂呢。
是泪水模糊视线了,父皇笑得太过于明媚。
“乖泠褚,是和父皇之间的秘密懂么?”温柔的、浅浅的。
父皇伸手轻抚着我的脸庞,他的手指尖泛着杏花味道的微凉,不浓不淡。
怔怔地看着父皇幽黑的眸子,恍然明白了什么。
心里,是孩童的苦涩。
“母后喜欢莲池,所以一直呆在了莲池。”
不像是自己的声音,机械得害怕。
父皇笑了,冰冷的笑,嘲弄的笑着抱起我走了出去。
“泠褚真是好孩子……”
若果我没出去玩是不是会和母后一样。
若果花外开了口,拦住了我。是不是又会不一样。
我不知道……
只是现在父皇的怀抱很温暖,尽管他的笑好冷好冷。
比杏花的温度都还要令我寒战。
父皇没真的抱我出去,而是去了母后的寝居。
冰冷的地,躺着另外一个孩子。
面容朝上,位置有点远看不清楚。
“乖泠褚走上前看个清楚,”父皇的声音也好冷,轻抚发丝的手也冷:
“走上前,要,看得清清楚楚!一辈子都别忘……”
微颤的上前。
尖叫声伴随着父皇肆意的狂笑回荡在空气里……
一切像截止的画面,最后只剩下落大了的雨珠啪嗒啪嗒。
……
寄弦:回梦,杪渊八
二卷八章
父皇说得很对,很对。
记着了,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噩梦。
那孩子的脸。
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叫得喉咙都沙哑得刺痛。
脚步声,由远到近的传入耳中,伴随着雨水的沙沙声。
是父皇蹲在了身侧。
鼻子闻了太多杏花味了,只剩下一种味道。
“如何?乖泠褚看清楚了么?”
温暖得寒冷,每一丝都钻入骨头之内。
我偏头看着父皇阴暗交替的脸,苍白着说不出话。
这样的父皇好陌生,其实是我从来不曾不了解他罢了。
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