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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斯的讲解还在继续。
“魔素这种能量的神奇，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它多变的性质带来了不同属性的力量，具体有多少种变化，我也不知道。但目前已知的就有很多种，他们除了用于战斗之外，同样也存在别的作用，比如战争机械、魔法建筑、魔药、法阵、附魔等等，只不过你们目前能学的，只有几个简单法术而已。对了，不久之后，部里可能会开设新的科目——药剂学。但你们现在要做的，只有两件事，尽快熟练掌控魔素转换为魔力的过程，然后学会构建魔泉，这样你们才能成为魔法学徒，获得最基本的工资待遇。现在，打开《冥想启蒙》第三页，按照上面的方法，开始试着进入冥想状态……”下课之后，勒斯拿起讲桌上的教案，走出教室，期间还和蔼的对前来旁听的几个小巫师笑了笑。
摩西赶紧跟上来接过老师手里的东西，跟在身后返回办公室。回去的路上，勒斯叮嘱道：“现在来说，新人们教学课程一周三节就够了，魔法的前期学习用不着手把手的教，主要是靠他们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但基础知识方面一定要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们。时刻关注他们的进度，出现问题及时解决，每周三节课，我在每周一上一节课，签字把握整体情况，剩下两节你来教，主要是考察他们对知识点的理解情况，督促他们认真学习。”
“明白了，老师。”摩西点头道。
“前几天教你的《肉体强化术》，学得怎么样了？”勒斯问道。光让人干活不给好处可不行，前几天，勒斯统一传授了克里斯蒂娜、奥康纳和摩西三人《肉体强化术》的法术结构和释放要领。
这个法术可以增加魔法学徒自保能力，在无法学习魔法盾的情况下，应对被敌人突到脸上的问题。
下一步则是教他们勒斯在学徒时期掌握的剩下几种小法术和知识，比如消声术、警戒术以及它相关的法阵雕刻和材料制作。
其实奈瑟尔文明在学徒期的法术也就这几个，因为这个阶段的学徒受制于精神力和魔力总量还有控制力不足的问题，很多法术都用不了。
倒是有一些简单的小技巧还不错，比如直接抽取魔力包裹住水杯，然后用精神力震荡魔力，激发低温性质，一杯冰水就出来了，或者同样可以加热一些东西。
因为消耗小，不需要魔素参与，也就不用构建复杂的法术模型，算是很方便生活的小技巧。
只不过需要一段时间苦练，才能掌握好温度的控制和魔力输出量，倒也可以加强魔力控制能力，勒斯也一并教给他们了。
摩西见勒斯主动关心自己的法术学习，很是高兴，他正好有很多问题。
“《肉体强化术》的学习还差不少难点，主要是第三号能量回路的构建太难了，细节特别多，很难全部记住。还有就是倒数第二个小区域的结构总是无法产生标准输出的强化能量。”勒斯点了点头，这也是当初他遇到过的问题之一，不过他很快解决了，道：“第三号回路确实难记，它是整个结构中最复杂的一条回路，这点只能靠你自己。六号输出区块特殊能量产生不足，是因为你的魔力振荡频率不均匀，时高时低或者断断续续，导致那片魔力磁场无法最高效运行，释放时多主意观察这部分。”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摩西皱眉回想了一下释放时的情况，恍然大悟。
勒斯欣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悟性不错，只比奥康纳的进度慢点。
至于克里斯蒂娜，勒斯总算是感受到前世老师面对怎么也教不会的学生时，是什么感受了。
这姑娘的问题和难点最多，这三个人他都教了《肉体强化术》，只有克里斯蒂娜的进度最慢，勒斯不得不耐心教了她每个步骤。
克里斯蒂娜也很愧疚自己浪费导师的时间，但勒斯倒是没觉得什么。她是第一个找到勒斯准备学习魔法的，虽然是在走投无路，查理不看好她的情况下，但勒斯喜欢看结果而不是过程。
再怎么说克里斯蒂娜选择相信自己，毅然‘投奔’，不给点优待实在说不过去。
回到办公室，摩西将教案放到桌子上，并用魔力转化高温给勒斯泡了杯红茶，见老师没有什么吩咐，便兴匆匆的返回宿舍，根据刚才得到的指点再次尝试修习《肉体强化术》。
勒斯歇了会儿，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半。随即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准备早退半个小时，他有个重要会面。
至于会不会被扣工资，勒斯毫不担心。这点牌面勒斯还是有的。除非他前脚刚走，后脚海岛联盟就突破诺亚海军防线，市政厅需要号召整个布兰提斯超凡战力参战，结果抓到自己早退，否则谁会管他。
结果勒斯刚穿好衣服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正要敲门的布朗宁。后者上下打量一圈穿戴整齐的勒斯，没说什么。
“处长，您有事找我？”勒斯从容笑道。
“嗯，进去说。”布朗宁阴沉着脸。勒斯随即让开身形，请他进来。
“处长，这是怎么了？”勒斯倒了杯茶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布朗宁，疑惑问道。
处长的脸色明显不是给自己看的，早退半个小时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估计是今天去市政厅开会的时候，又被人刁难了吧。
“你也坐吧。”布朗宁喝了口茶，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等勒斯坐下后，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第七处要有事情做了。”
“嗯？”勒斯有些讶异的看着他，联想到处长之前去开会，猜测道：“市政厅有命令下来？”布朗宁嗤笑一声，道：“市政厅有什么权利命令咱们第七处，要是真有这个权利，这栋楼他们早就收回去了。”勒斯听这语气，暗道这是在会上受气了啊。
平时的处长大人没这么狂，第七处目前不干事光要钱，他一般时候也摆不起特权机构负责人的架子。
“迷梦水你知道吧？”没等勒斯问，布朗宁就进入正题了。
“当然知道，巫师做的新型毒品，上流社会的销路很好。”勒斯点头道，之前他在关于亚伦庄园的命案凶犯——弗兰克归属问题上，向布朗宁汇报过。
“拉文克警局老局长的孙子，使用迷梦水过量……疯了！”
第150章 背锅
“疯了？”听到这个消息，勒斯坐直了身体。他不是关心别的，而是这个受害者的身份并不一般。
拉文克区，也就是中产区警察局的老局长，那可不是普通的部门领导。
虽然城区警局局长的职位不算太显赫，但这位老局长的资历是真的厚。
自封建领主时代，老局长就是布兰提斯的总治安官，当时掌控者这座城市的还是封建大贵族——泰勒侯爵家族。
那时候他就深得泰勒家的信任，负责管理整座城市的治安。其为人公正又不是圆滑，善待平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平民伸冤，民间威望相当的高。
等到王国宣布改制后，泰勒家族据城抵抗，兵荒马乱之下，也是他出面安抚底层民众，赶走以军需紧张为由，骚扰民众的军队士兵。
在议会军队攻打城市时，也是他带领治安队控制住了城内的局面，没有产生太严重骚乱和打砸抢烧，给议会留下了一个非常完整的商业城市。
据说当初还劝过泰勒侯爵接受王国的条件，开启和谈，只不过并没有成功。
在议会军攻破城市之后，得益于他之前的表现以及民众的拥戴，老局长是极少数没有被清算的原叛军势力头目。
反而因为民众对他感恩戴德，又十分信任他，市政厅还给了他拉文克区警局局长的职位。
王国改制成功后的二十多年，老局长也可以说是一个好官，他继续秉持公义、维护治安，手下警员的素质同样不错，下城区黑帮从来都无法渗透到中产区，除了这里的重要性以外，老局长也是居功至伟，中产区居民们对他的风评一向极好。
勒斯小时候也经常听说老局长又破了什么案，抓了多少黑帮之类的，大家对这个人都是口口称道。
只不过毕竟出身于叛军势力，拉文克区局长的位置就是他的天花板了，二十多年前他就是局长，现在他还是局长，年近七十的他据说已经准备退休。
被勒斯杀了的谢尔盖特，就是在等这个机会，快速成为一区警局之长，为以后的从政做准备。
但虽然老局长如今要退出政治圈，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尤其是在要退不退的时候，这种人最是不能惹。
反正都要回家养老了，在这之前谁会跟他纠缠。而且扪心自问，老局长这些年对城市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平时就都给他面子，现在孙子疯了，就算再怎么‘撒泼卖惨’、‘倚老卖老’，大家都得受着。
这个‘大家’里，就包括了负责第七处的布朗宁。处长大人还是主要被骂的那个角色，谁让他在理论上确实负责与巫师有关的事务呢。
再加上其他几个部门领导对第七处经费开销大、职员待遇高，但却没有成绩的不满，在老局长质问布朗宁的时候，落井下石的附和了一番，弄得处长大人很是尴尬。
这还不算完。本来老局长只是在挨个骂人，但经过其他人的助攻，他也觉得自己孙子这事儿，就是第七处不作为而导致的结果。
布朗宁据理力争，详细说明了第七处目前还是草创，实力不足。可这些理由人家哪会听，老泪纵横的让在场主持日常会议的布兰提斯最高执政官——拉格伦市长决断。
要求严惩第七处失职行为，以及全力搜捕贩卖迷梦水的地下巫师组织。
拉格伦市长是第七处在布兰提斯最大的支持者和靠山，他自然不会严惩第七处，但老局长这边的诉求又不能不管。
思来想去，市长大人决定。首先，颁布市政厅法令，将迷梦水列入违禁品名单，和迷幻蘑菇同样作为一等违禁品。
同时调取各城区警力，全城搜捕巫师组织的痕迹，从源头上打击这项产业。
然后，市长大人表示第七处作为官方专管巫师问题的特权部门，虽然还在创建阶段，但这并不是理由。
他要求第七处参与此次对巫师组织的搜捕，全城抽调的警力交由第七处调配，也就是说，布朗宁负责主持这次打击迷梦水和地下巫师组织的行动。
市长还说了，如果两个月内没有成绩，他会上报最高议会，并以最高议员身份，向第七处总部质询。
别看失败的后果很严重，但这已经是市长大人的优待了。第七处在布兰提斯建立的一年多来，可谓是饱受其他政府部门的非议，拿大笔经费养着一堆正式骑士和巫师，却不归市政厅调配，这次出了事情有确实跟第七处的职责有关，拉格伦不给点颜色说不过去，他也不能因为上面的命令就总是照顾第七处。
这次如果布朗宁能做出成绩，那么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如果第七处真的是中看不中用，被拿来给老局长出气也算可以。
布朗宁连续讲了半个多小时，算是将今天开会的情况都告诉了勒斯，后者也明白了现在第七处所处的局势。
总得来说，就是第七处与各部门因为经费和办公大楼的问题积怨已久，这次巫师组织闹出事情来，赶上老局长临着退休发飙，这些压力凝成一股绳，全压到了布朗宁和第七处身上。
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后果还真不是容易承受的。第七处不太可能被解散，因为这是最高议会的决定，迷梦水、老局长孙子疯了、地下巫师组织，这些因素在市政厅算是理由。
但关乎王国大局的巫师培养计划，这是战略，这些人还资格影响。后果的严重性，主要体现在一些人身上。
比如布朗宁。比如勒斯。第七处不可能被裁撤，但如果不能给上面交出满意的答卷，堵住其他部门领导的嘴，出了老局长的气，那布朗宁肯定要滚回首都述职去了，八成是再也回不来。
布朗宁不再是处长，那他所支持的魔法部在新处长的眼中是什么评价可就难说了。
有的时候不是东西好，就一定卖得出去，万一新处长不看好魔法体系，那勒斯这段时间可就白忙活了。
魔法体系是具有很强的优越性，但它现在还优越不过官僚体系，在没有表现出不可忽视的价值前，新处长偏向巫师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琴康巫师在诺亚王国的整体势力远超勒斯这个小小的魔法部，谁轻谁重一目了然。
所以，处长大人一从市政厅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勒斯商量对策。不用明说，他们俩深知，目前对方和自己就是完全的利益共同体。
勒斯坐在沙发上沉思许久，开口道：“市长阁下所谓的拿出成绩，具体是指什么？”
“两个月内，灭了一个巫师组织。”布朗宁苦笑道。别怪处长大人觉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