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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纪元遭逢灭世大劫，当时我们都以为在劫难逃。”
“在那茫茫虚无之中，我们漂泊无依，实力也远不及如今，犹如风中的残烛。”
姜城微微点了点头。
灭世大劫无比恐怖。
即便侥幸活过了大劫，由于没了位面和天道的支撑，自身仙体、道心、神魂等一系列存在都会慢慢衰败下去。
根本熬不过那漫长的‘寒夜’，也撑不到下一个纪元。
或许，这就是无定古圣他们追求化道为源的原因吧？
只有自身成源，才能真正摆脱对位面的依赖。
而当时天界最强的几个人不是普通圣主就是天阶十二重，这距离巅峰圣主和圣尊都还远，更别提化道为源的古圣了。
“绝望之际，一条特殊的裂缝自那虚无之中诞生。”
“我们就这样进入了墟界，也由此，顺利活到了第二纪元。”
“等一等。”
姜城忍不住打断了宗飘王的讲述。
“墟界是因为那次灭世而出现的？”
“应该是，至少在那之前，我们从未听说过它的存在。”
说到这里，两位亲王也疑惑地看了姜城一眼。
“你既然也是我们同时代的，为何我们当时没有在墟界见过你。”
“你又是如何活到第三纪元的？”
姜城心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只能问仙母，哥自己都没想明白。
“哥气质独特，与你们不一样，不需要在墟界藏身。”
第二千二百八十三章 创造出来的族群
“不需要墟界庇护，就能活到下一个纪元？”
宗飘王和思悟王都是一脸狐疑。
想做到那种事，姜城当时得有多强大的实力。
起码也是古圣了。
独自一人都能轻松荡平整个第一纪元。
而且……
“如果真有那么强，那你当时根本进不了第二纪元，之后也进不了第三纪元。”
“为啥？”
思悟王缓缓道：“实力高过位面极限，天道会自动排斥你的进入。”
他这句话，倒是解了姜城心里的另一个疑惑。
原本他还挺奇怪，天族既然活到了第二纪元，那新纪元刚开辟时，这些天阶十一重十二重的‘强大’存在介入，岂不是拳打幼儿园？
位面其他刚诞生的弱小生灵，哪有正常发育的机会？
原来那时候位面上限低，这些人只能呆在墟界，根本去不了元仙界。
前阵子幽族潜入苍门宫，那也是如今的元仙界位面上限够高了，连正神都有了，所以他们才能顺利过去。
他只能敷衍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刚不是说了嘛，咱气质和别人不一样。”
“好了好了，你们继续。”
宗飘王也听出来了，有些秘密他不想说，追问也没用。
“我们在墟界扎根不久，就发现了三个泉眼。”
一旁的元真诧异道：“不是一共六个泉眼吗，怎么才三个？”
宗飘王淡淡道：“另外三个是在第二纪元灭世时才出现的。”
姜城笑道：“然后你们日、月、星三大皇朝就各自占了一个？”
“没错。”
思悟王轻叹了一声，“一开始我们日月星三族，确实是分散在三个泉眼，但最终成功占据了泉眼的只有月影皇。”
“他成了第三泉眼的主宰。”
“我们星幽皇朝没能争到第一泉眼。”
“而前往第二泉眼的日曜皇朝，由于没有日蚀皇和国师的率领，更是险些全军覆没，残存者只能分散投奔我们和月环皇朝。”
“居然会这样？”
姜城有点惊讶，“难道仙族那四位圣主也苟过灭世，进了墟界？”
他还记得，当时第一纪元的仙族有四位圣主，那四位与三大皇朝的三位帝皇并列。
“那四位陨落了啊，你不知道吗？”
“他们全都陨落了？”
这一次，姜城都直接惊呼起来了。
他刚刚还觉得自己那次神位争夺战，只是做了一场有关第一纪元的梦，与真实的历史线不一样。
现在一看，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了。
因为在他的那场‘历练’中，日蚀皇和那四位圣主也都陨落了。
他连忙急急问道：“那三大国师，也全都陨落了？”
“确实。”
两位亲王点了点头，虽然时隔多年，但回想起这个，他们的神情还有些沉重。
“他们也都不在了。”
姜城的内心纷乱如麻。
他还记得，在自己的那场‘历练’最后，圣主和天阶十二重层次的高手，也只剩下了月影皇和星妙皇。
不是一场梦吗，怎么和真实历史走向一样了？
那芷予和圣皇……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纷乱的心情。
“既然那四位圣主都不在了，那墟界还有谁能挡得住星妙皇和月影皇，不是应该你们坐大吗？”
两位亲王无奈地摇了摇头，“因为第二泉眼的主宰之位，被仙族的人提前占据了。”
“掌控泉眼，无所不能，我们连接近都办不到。”
“好吧，后来呢？”
“后来第二纪元诞生了。”
宗飘王继续道：“一开始位面等级太低，我们也过不去，于是就想了个办法。”
“什么办法？”
“创造一个新的族群，让他们去第二纪元……”
他说得有点语焉不详。
去第二纪元的目的，恐怕也只有天族高层自己清楚。
不出意外，应该是去和天道为敌的。
毕竟当年天族被天道针对得很惨。
“创造一个全新的族群。”
一旁的元真和明曈等人都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你们居然能做到这种事？”
“我们做不到，但成为第三泉眼主宰的月影皇能做得到，泉眼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思悟王缓缓道：“当时他创造了一个同时具备仙族和天族特点的族群。”
“这个族群，既能施展灵技，又能修炼仙术。”
“由于我们的灵意和仙族的神魂都没有足够稳固的防线，所以月影皇还将他们的魂海、意识海、气海全都融汇到了一起……”
他说到这里时，殿内所有人都猜到那个族群是谁了。
元真结结巴巴道：“原来幽族居然是你们创造出来的？”
“没错，不光人形的幽族，我们还特意创造了妖兽形态的金角狮。”
“由他们作为我们的化身，前往第二纪元……历练。”
城哥撇了撇嘴，“历练？是去争老大吧？”
“咳。”
宗飘王只能假装没听到，含含糊糊道：“幽族后来的发展，并不如我们的预期。”
“同时具备仙族和天族的天赋特点，反而使得幽族和金角狮两项都平庸，无法达到顶尖。”
“最终，他们在第二纪元都没能争过其他族群。”
噗！
城哥差点当场喷水。
“原来这两个祸害，是你们创造出来？”
“擦，你们也太不讲究了吧？”
“就这还好意思说和巫族有渊源？仇恨的渊源吗？”
殿内那些巫族祭司，也全都露出了敌意。
“原来观星族和幽族是一伙的。”
“我就说呢，他们在第一泉眼飞扬跋扈，你们都从不去管。”
“闹了半天，是你们的走狗！”
这段秘辛，要不是天族打算和姜城合作，怕是会永远沉寂下去。
谁能想到，幽族和金角狮不是第二纪元的天地孕育，而是人为创造出来的族群。
面对他们的指责，宗飘王和思悟王并未否认。
“没错，这两族确实算是我们天族的附庸族群。”
“不过这些年，你们巫族和他们之间的事务，我们也从未插过手，更别提偏帮他们了。”
“你们被幽族欺压，那也是你们比不过他们，怨不得我们。”
“一开始，你们就不该被廉迁蛊惑到第一泉眼来。”
“若在其他没有天敌的泉眼，你们的地位会高很多。”
第二千二百八十四章 扶离老祖
“哈哈？”
哪怕以明曈的涵养，也忍不住怒极反笑了。
“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你们的宽容仁慈了？”
其他的巫族祭司，更是气得快要冒烟。
“幽族占据了绝对优势，你们当然不用出手了。”
“什么不偏帮他们，如果双方当时势均力敌，我就不信你们会坐得住。”
“现在打了你们的狗，你们终于要插手了吧？”
“你们真的误会了。”
思悟王连连摇头，“巫族与我族，确实有着极深的渊源。”
“如果没有我们，那根本就不会存在巫族。”
对于他这句话，殿内众人嗤之以鼻，就连飞仙门的元真和蒙纯也忍不住撇嘴了。
“巫族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你要说，巫族也是你们创造出来的？”
“是，也不是。”
宗飘王接口道：“巫族不是我们创造的，却是我族造就的。”
看着在场众人那不屑的表情，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不信，但诸位扪心自问，巫族是不是不修道，操纵的是不是天地之力？这不就是我们天族这一脉的特征么？”
姜城忍不住打断了他。
“你们和幽族是因为修不了道，而巫族不同，他们一开始是具备着修道天赋的。”
“只不过跨入巫术领域，凝练出了巫种，才堵死了道心那条路，与你们可不是一回事。”
殿内诸位巫族祭司也纷纷点头赞同。
“没错，我们研究天地之力，只是自己的选择而已。”
“与你们那种天生的族群天赋不是一回事。”
“真要算起来，我们只是选择了另一条路的人族，可不是你们创造的全新族群。”
思悟王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们怎么不想一想，第一个传下巫术的人是谁？是谁引导着你们凝练出第一颗巫种的？”
他深深看了一眼大祭司明曈。
“扶离你应该还有点印象吧？”
明曈并不是第三纪元第一个巫人。
毕竟元仙界多次出现大劫，虽然没到灭世的级别，但各大族群你方唱罢我登场，第一个巫人早已陨落在历史长河中了。
不过作为最早的那一批巫人，明曈却能清晰记得当时的情景。
“你怎么会知道扶离老祖的！”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对面的思悟王，因为当年他的巫术，就是那位扶离老祖传授的。
巫种也是在他的启蒙之下，才成功凝聚出来的。
只是后来的一次大劫，扶离老祖陨落了。
尽管那时候大家都很弱小，但那是明曈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最重要回忆。
“因为扶离就是我族星妙皇的一缕意识真灵，转世到了第三纪元。”
不等众人惊呼，宗飘王继续道：“幽族和金角狮的失败，让我们意识到，堆砌族群天赋，并不能创造最强的族群。”
“于是星妙皇决定另辟蹊径，引导人族感悟天地，以特殊的方式施展出灵技。”
“只不过，后来你们的发展有了一些偏差。”
利用巫术去操纵天地之力，虽然是扶离开创，但真正发扬光大，开发出许多门类，还是明曈等无数巫族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时至今日，巫术早已超出了灵技的范畴。
“巫术竟然是天族传给我们的？”
殿内所有的巫族人全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这个发现，让他们有了一种认知被重塑的怪异感觉。
甚至某些信仰都开始缓缓崩塌了。
“那这么说，我们巫族的老祖是天族人？”
宗飘王摇了摇头，“倒也不能完全算是天族人。”
“分出去的意识真灵，与星妙皇的脱离了联系，已经算是独立的个体，并不受他支配。”
“所以，你们的扶离老祖，确实是天地间第一个巫人。”
“而扶离陨落之后，那一缕意识真灵消散，星妙皇又凝练出了新的意识真灵。”
“这一次的意识真灵，名叫廉迁。”
噗！
姜城再次喷水了。
原来自己上次斩杀的是星妙皇的一个分身？
殿内的巫族人再次被震得里焦外嫩。
“廉迁居然也是？”
“我的天呐，这怎么可能？”
“那他之前还对幽族委曲求全做什么，直接投奔天族不就行了？”
“对啊，他可是观星族首领的分身，那地位不比幽族高多了么？”
宗飘王摆了摆手，“你们想差了，廉迁并不能算是分身。”
“如果他是分身的话，那星妙皇陛下是可以操纵他的。”
“但实际上，在廉迁诞生的那一天，他和吾主陛下就没了关系。”
“他拥有一些天地之力上的独特天赋，也有一些陛下赋予的传承，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和星妙皇的关系。”
“他所思所想，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他的本意，与我们无关。”
姜城忍不住道：“廉迁不知道真相，但星妙皇自己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