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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哥很大方地耸了耸肩，“至少目前他不是我的敌人。”
“你们要是愿意加入落仙殿，那也可以，自己决定就好。”
有了他这番话，众人放下了心来。
夷还挺意外的，他原本还以为姜城肯定要争一争，毕竟谁能容忍自己的‘部下’转投别人？
这时，星妙皇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那两位副殿主是谁？”
夷没有遮遮掩掩，抬手就指向了圣皇。
“第一位，便是你——谨。”
突然被点名，圣皇也不由得微微一震。
不光因为突然从主宰升到副殿主，还因为夷竟然一口道出了她的本名。
谨这个名字，即便当年的第一纪元也没几个人知道，早就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中。
而夷是第三纪元才出现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知道？
圣皇原本都打算离开了。
一方面，她也不是个愿意屈居人下之辈。
另一方面，她不想上落仙殿这艘大船。
要知道，城哥穿越天界那次，圣皇虽然推动了仙族和天族的全面大战，但在大劫起来之后，她就彻底隐藏了行迹。
一直到最后仙族和天族打得不剩几个人了，她才终于出现。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明明超强却很谨慎。
宁愿没有存在感，也不愿被大劫卷进去。
落仙殿这条大船搭建起来之后，注定飘在元仙界的风口浪尖，到时候还怎么避得开？
似乎是看出了她想要离开的念头，夷嘴唇翕动，与她交谈了起来。
众人明明能看到两人开口说话，却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甚至从说话的嘴型，也判别不出两人究竟说了什么。
只能看到夷似乎在不断劝说，而圣皇时而微微摇头，时而又短暂思索。
足足过了半刻钟，两人才停止了交流。
而圣皇也很神奇的改变了原本的决定，缓缓飞到了夷的身旁，默认了副殿主之位。
寸功未立，直接升为副殿主，原本应该招来反对之声。
但这个人换成圣皇，在场其他几位主宰虽然有点嫉妒，却也无话可说。
毕竟她的实力摆在那，这副殿主之位还真就配得上。
不过，这也让他们的心思活泛了起来。
载易和青敕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那第二位副殿主是我们之中的谁？”
这次，夷的目光落在了姜城身上。
他的脸上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副殿主之位，你当仁不让。”
话音一落，大失所望的青敕和载易立刻出言反对了。
“怎么是他？”
“不是说好了，主宰表现好了才能成为副殿主吗？”
“他连虚帝都不是，更不是主宰，没这个资格吧？”
“恕我直言，姜城很不适合。”
“他还是先弄个辅位，从虚将开始做起吧……”
他们其实知道姜城很强。
但副殿主是他们这些主宰的顶头上司，现在明显不是谦让的时候。
成为副殿主，能获得一批名义上的强力部下。
这能带来一波统御值，城哥还是有点意动的。
不过紧接着，他还是重重摇了摇头。
身为主角，怎么能给别人当副的？
“免了，这个副殿主我没兴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他挥了挥手，就要带着飞仙门弟子离开这里。
夷却好像是认定了他。
“莫走，听我说完也不迟。”
城哥回过头，双手抱胸，饶有兴味地笑了笑。
“行啊，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用什么理由打动我。”
“降神台出现，你应该已经有所耳闻了吧？”
夷并没有挥手布什么隔绝结界，但两人之间的谈话，旁边其他人却仍然是一个字都听不见。
只能看到他俩互相交流。
“降神台？”
这确实引起了城哥的兴趣。
“难道他们真是传说中的降神者？”
夷缓缓点了点头。
姜城眉头一皱，诧异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被降神者制造出来的吗？”
“降神台如今在帮各大神殿，你怎么还要创立个落仙殿去攻打他们？”
夷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用极为古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姜城一圈，这才道：“我为什么不能和降神者为敌？”
“难道你觉得我和他们是一家人？”
姜城反问：“难道不是？”
夷不由得摇头失笑。
“看来你知道得实在太少，我都有点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第四个被他们制造出来的作品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肃然道：“我曾说过，我们追求的是摆脱。”
“摆脱的目标，就是他们。”
姜城终于明白了过来。
感情夷最大的敌人就是降神者。
“老兄，你这是要噬主啊？”
人家把你造出来，结果你要灭掉他们，这是什么行为？
“哈哈？噬主？”
夷再次被他逗笑。
“降神者只是将我们制造出来而已，什么时候成了我们的主人？”
“从有意识的那天开始，我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他顿了顿，好像又想到了点什么。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
“毕竟当年我盗走天道，还是利用了他们一次，才得以成功的呢。”
第二千三百九十四章 你可真是个人才
“你还利用过他们？”
夷淡淡道：“我不光利用了他们，还利用了仙母。”
“要不然，凭我当时的能力，哪能撼动天道？”
“你可真是个人才啊。”
城哥表示自己也算是开了眼。
夷每次和他交谈都是风度翩翩为，温润如玉的形象。
就算刚才斩杀清妙，那也是堂堂正正，正大光明。
闹了半天，这眉清目秀的家伙也是个搞阴谋诡计的好手。
夷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自得之色。
“降神者只是将我们当成兵器罢了，他们可没有安着什么好心。”
姜城并不认为自己就是第四个，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兵器？他们造出你们，是打算干什么？”
“造出个彻底凌驾于天地法则之上的真神，用这件最强大的兵器去打破位面的桎梏，进而实现他们的目的。”
“这不是好事嘛？顺便也能让你们变得更强大啊。”
夷忽然幽幽问道：“你会那么无私的去造就别人吗？你不担心如此强大的兵器失去控制，不听使唤吗？”
这……
城哥一时间有点语塞了。
仔细想想也是确实是，万一造出来的真神不听自己的怎么办？
现在的夷，干的不就是那种事吗？
而另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失败品’无定古圣，虽然没反戈一击，似乎也早就脱离了降神者的约束。
然而夷紧接着又道：“我们被制造出来之前，就已被种下了封咒，无法脱离他们的掌控。”
“封咒？”
姜城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但至少明白意思。
那应该就像是世俗界控制傀儡的毒药或者下蛊，又像是仙界控制奴仆的魂契。
一旦被种下，就只能乖乖听命于对方，没法反抗。
只不过所谓的封咒肯定更高级罢了，不然也控制不了夷和无定古圣这个级别的顶尖强者。
“既然有封咒，那你怎么还敢攻打他们？就不怕他们拿捏你？”
夷耸了耸肩，“他们拿捏不了。”
“因为早在当年盗取天道那次，我就想办法解掉了封咒。”
城哥知道那背后肯定发生了无数的故事，绝对不想这句话那么简单轻飘飘。
于是他由衷赞叹了一句。
“你可真能干。”
夷颇为玩味地看向他的眼睛，“我的封咒解了，你的呢？”
“你说啥？”城哥有点没听明白。
夷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袍袖，这才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刚才说了，他们会给我们这些兵器种下封咒，作为控制手段。”
“作为第四件被制造出来的兵器，你觉得自己可能会例外吗？”
姜城顿时虎躯一震。
“什么，我身上居然有封咒？”
“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虽然他不太相信自己就是那第四个被制造出来的人，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精神，还是向对面的夷提出了个小要求。
“既然你都解掉了，那就帮我也解一下呗。”
夷爱莫能助地摊了摊手，“每个人的封咒是不一样的，要是那么容易找出来并解掉，那就不算什么了。”
城哥大失所望。
而失望之余，他想到了自己最初发家的本钱。
于是他把系统给揪了出来。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封咒在哪？”
他也就是没事发泄一下，毕竟任何人在得知自己可能‘中了毒’，心情都好不起来。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系统还真给了个明确回答。
“宿主身上并无封咒。”
“什么？”
城哥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以前这老兄不是不回答和系统无关的问题吗？
“你知道封咒？”
这次系统没有再吭声，再次进入了装死模式。
不过姜城总算吃了颗定心丸。
系统说没有，那就肯定是没有。
想到这，他的心情舒畅了很多，甚至都有了点恶趣味。
“唉，想不到，我居然中了封咒，这可如何是好？”
夷只当他是真的着急了，于是连忙趁热打铁。
“所以你才要和我联手，我们一起灭掉那群暗中兴风作浪的降神者，这样你也能得到解脱。”
姜城先是露出意动之色，之后又故意忧心忡忡道：“这样不妥吧？人家拿捏着我的命脉呢，我要是跟着你一起去攻打他们，人家立马用封咒搞死我，那多不划算？”
“封咒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想发动就能随时发动……”
“免了免了，我不能冒险，还是赶紧回东竹岛躲着，不问世事好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夷对姜城是非常看重的。
这次故意把落仙岛出世的位置安排在东竹岛上空，就是为了把他拉上自己的战车。
相比于实力深不可测的圣皇，他更在乎的还是这个‘同类’。
哪知道费尽唇舌，非但没能挑起城哥对降神者的仇恨，反而得到个不问世事的回应。
“降神者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怎么能放任他们继续存在？”
“所以喽！”
城哥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精神上支持你剿灭他们，会给你加油的。”
他并不准备加入落仙殿，更没有帮着夷四处征战的打算。
夷实在是理解不了他这脑回路。
“他们在你身上种了个封咒，你居然不反击？这不是你的风格吧？你怎么变得这么软弱了？”
姜城压根就没中封咒，自然不会吃他这激将法。
“躺平躺平，只要我不去招惹他们，封咒就可以当作不存在。”
“你！”
饶是以夷的涵养，也险些起了嗔念。
城哥却不怎么在乎，他现在更好奇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落仙岛和这些泉眼，究竟是什么来头？”
夷原本是不想回答的。
毕竟城哥不配合他的计划，让他很是失望。
然而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转眼又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我们是被降神者制造出来的，你应该知道了。”
“嗯。”
“落仙岛就是他们用来制造真神的器具，我们这些‘失败品’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什么？”
姜城已经足够见多识广了，听到这里还是觉得有点离谱。
“落仙岛居然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他原本还以为这座岛和六大泉眼是什么大杀器呢。
第二千三百九十五章 天赋流火
“对啊，这座岛的真实作用本就不是用来战斗的。”
夷幽幽看了一眼四周那些仙人和各族生灵。
“知道他们当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落仙岛吗？”
“为什么？”
“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我们这些被制造出来的失败品，都具备着不同族群的天赋吧？”
姜城微微一怔，紧接着陡然瞪大了眼睛，因为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那些天赋就来自他们？”
“没错。”
夷的声音变得都有些飘渺了。
“他们当年都是各自族群的佼佼者，又或者某个时代的顶尖天才，之所以会流落到落仙岛并非巧合，而是降神者们刻意为之。”
“他们在这岛上的作用，就是被采集天赋，用那天赋来塑造真神。只是他们自己并不知情而已，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一直被降神者注视着。”
嘶！
这手笔之大，令得城哥都忍不住倒吸凉气了。
感情那实力强悍的上万生灵，全都只是被圈养着的材料而已。
那最后飞仙门千余名弟子也‘意外’流落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