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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六十八章 天封石的作用
面对如此之大的变故，十八位终于现身的降神者，却是神色镇定，并无丝毫的惊慌。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没有多大的损失。
被劈开的仙山就像是没有用混凝土浇筑的大厦，一剑下去彻底垮塌，流沙在狂风吹拂在消散得无影无踪。
剩下的只有21团灰色气旋，它们漂浮在不同的方位，看起来颇为古怪。
有三团气旋的色调淡了许多，尤其其中一团都已经快要散去，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即将腐烂成泥的花。
而剩下的18团则不然，他们的中心都有着点点辉光在闪烁。
仔细感知的话，就会看到护心镜的碎片玉符处在其中，只是被灰雾遮掩了而已。
圣皇注意到，每一团气旋和天封石之间，都存在着一条若有似无的管道。
“那是花茎。”
夷的声音从耳畔响了起来。
他凌空矗立，并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
但见那一团团灰色气旋如同花苞一样，缓缓绽放了开来，露出了一片片花瓣。
随后，就像是被一阵清风吹送，花瓣飘飘扬扬，向着那些降神者飞去。
除了十八位拥有玉符的降神者之外，之前被城哥赢走玉符的左三和右七，同样也现了身。
第一片花瓣触碰到他们时，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这些降神者的气息也变强了许多。
随着越来越的花瓣没入体内，他们每个人都像是脱胎换骨一样，气势节节攀升。
圣皇虽然从未见过这种事，却也明白此时此刻是对方的关键时期。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夷，有点好奇他为什么还不动手。
就算那些花瓣注定属于降神者，也可以趁着他们吸收的时候，直接攻击他们本人嘛。
但夷似乎根本不屑那么做。
他依旧双手负后，站在原地，甚至还有闲心给圣皇科普。
“元能之花，这就是他们一直盘踞在这里的理由。”
圣皇早已听他提到过元能，闻言若有所思道：“天封石能提升他们的元能？”
“是，也不是。”
夷淡淡道：“天封石本身并无威能，需要有个扎根之地，它的主要作用是转化和控制。”
圣皇立刻明白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天封石吸收了第三法则的力量，然后转化成了元能所需的力量？”
“不。”
夷撩起右手袍袖，摇了摇手指。
“法则本身同样也没有力量，法则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所在的元仙界很强大。”
“天封石吸收的，是元仙界真正的世界本源。”
饶是以圣皇天塌不惊的心态，也不禁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点。
如果将元仙界拟人，比作一个仙人，那这个位面是他的身躯，天地法则是他的道，天道意志是他的意识……
而世界本源，则是他的心脏。
这个位面一开始，就是从世界本源发展而来。
没了它，元仙界就彻底不复存在了。
天道也只是空中楼阁，就像没了本体的意识，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亡。
而且，根本不会再出现第四纪元。
一切都等于是结束了。
“他们……怎么能做这种事？”
在姜城经历的那次神位争夺战的时间线，圣皇最大的野望也只是将取天道而代之，她从没想过要毁掉世界本源。
当然，那原本也是做不到的事情。
“世界本源不是被天道和天地法则保护着么？”
“那应该是最核心的存在，任谁也不可能触碰啊！”
不同于玄界的世界本源，还有阿灵这个化身，元仙界的世界本源可从没现身过。
夷望着持续不断没入那些降神者体内的花瓣，神情并无丝毫变化。
他来降神台，并不是为了拯救元仙界这种伟大的使命，而是为了自己能够得到解脱。
作为‘失败品’，不想看到任何一个降神者活下去，免得这世上还有能桎梏自己的存在，仅此而已。
“天封石很特殊。”
他缓缓道：“它虽然本身没有什么威能，但它也无法被摧毁，它能扎根在任何地方，就像一粒无惧任何恶劣环境的种子。”
“只要给它一个凭依作为土壤，它就能开花结果。”
圣皇恍然大悟。
“所以元仙界成了它的养分，最终开出了那座仙山？然后又成全了这群降神者？”
“没错。”
夷点了点头。
“对于任何位面来说，天封石都是个威胁。”
“不过它原本还是没有机会接近世界本源。”
“天道和第三法则确实在保护着世界核心，再加上婆娑玉人也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它只能汲取一些逸散出来的外在力量，无法直抵核心。”
“直到上次，那群正神将自己道印的一丝力量灌入天封石，它因此骗过了天道的阻截，真的抵达了世界本源……”
圣皇总算明白当年神道盟那次答应了个什么条件了。
原来降神台真的蕴藏着一个惊天的阴谋。
不是为了控制那群正神，而是为了抽取元仙界的命脉。
“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夷耸了耸肩：“其一，神道盟不会听我的。其二，我当时到不了那边，出现就会被天道抹杀。”
“其三，我不在乎。”
圣皇不知道他所说的不在乎，是不在乎元仙界的死活，还是不在乎降神者能变得有多强。
或许两者兼有吧。
而这个时候，那二十名降神者也吸收完了所有的花瓣。
望着对面的夷，二十人并没有托大。
手持玉符的同时，也各自祭出了自己的兵器。
右一的手心缓缓盘旋着一颗足足有数百面的晶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宝物。
那晶体每一次旋转，圣皇都能感受到面对自己的那一面如同一双不同的眼睛，看起来颇为诡异。
“其实我们知道姜城和你是一伙的，早就在等着你过来送死。”
左五冷笑道：“刚才没出手，将会是你此生犯下的最大错误。”
右十紧了紧手中的弯刀，狠狠道：“你这个背叛者，一辈子都只是失败品！”
“就算你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了吗？”
夷的嘴角微微掀了掀，他压根没有斗嘴的意思。
“你们这群跟班也该上路了。”
第二千四百六十九章 神挡杀神
跟班这个词，让在场二十名降神者的表情全都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就像是被触到了某个内心的禁忌。
“该死的东西。”
“死！”
战斗在不期然间爆发。
率先发起进攻的不是那二十位降神者，反而是看起来势单力薄的夷。
对于这一战，圣皇其实不太看好。
因为当年五位降神者就将夷给限制住了，如今面对二十个，实在看不出什么胜算。
只是此时的她，也无暇关心队友了，因为她也陷入了围攻。
尽管降神者们刚才没和她做一句交流，看起来好像是没把她放在眼里，但真正战斗起来，还是派了足足五位专门‘招待’她。
圣皇毫不犹豫开启了自己的因果圣界。
灵意和道心双源催动，起手就将敌人阻隔在了外面，稳住了阵脚。
但下一秒，她就发现右四的剑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
这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毕竟她的圣界都撑开了，在那个领域，她就是当之无愧的女皇。
谁能悄无声息进入她的领地，甚至穿过仙力屏障，如同空间传送一样杀到她的体表？
即便夷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而更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
圣皇知道这一剑没那么简单，因为对面五人此时的气息已经不逊于古圣。
但当她险之又险的避开这一剑时，主魂却是骤然震颤了起来。
刚才那把剑居然毫无道理地出现在她的魂海。
“这就是元能么？”
“无视阻隔，直接将其他物事隔空送到任何位置？”
“将剑术攻击转变成神魂攻击？”
她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敌人。
但这仍然不足以让她进退失据，毕竟她曾经也是位面天花板。
就在她这边陷入苦战时，另一边的夷已经换掉了手中的剑。
没错，在起手一套十四重剑道攻击之后，他换成了刀。
右一等人并没有什么惊讶的。
夷这个‘试验品’当年被制作出来时，本就拥有所有兵器都可入道的天赋。
他用刀一点都不奇怪。
但当夷那一刀挥出时，他们还是忍不住暗暗心惊。
因为这一刀的威能完全不次于刚才的十四重剑道，甚至还犹有过之。
他并没有像姜城那样抬手就是上千重的源术，但所有本源却已经全在这一刀之中。
作为玄纹体系最重要的那个人，他对规则感悟层次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对于玄纹的理解和运用，更是远超素来懒散的城哥。
一刀之后，包围他的十五名降神者，已经有三人当场陨落，四人受伤后退。
他们被打得难以喘息，甚至都没有施展元能和道源攻击的机会。
原因很简单，夷的实力根本就不是上次表现出来的那样。
右一等人此时感觉自己正在与一个世界为敌，而不是与一个生灵作战。
而那个世界，正是次仙界。
夷那一刀不光蕴藏着极为深奥的规则奥妙，同时还得到了那个世界的加持。
他们终于明白，原来上次夷藏拙了。
难怪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等人刚才吸收元能花瓣的举动。
以他的真正实力，那次手持玉符的五名降神者本该全都被他斩杀。
只是他忍住了。
为的就是这次顺利进入降神台，得到一举剿灭所有降神者的机会。
夷犹如虎入羊群，杀得众人节节败退。
尽管他们拥有古圣级别的实力，还有元能这些不讲理的手段，却还是挡不住一个世界的化身。
他们每个人都有玉符。
玉符可以吸收攻击，再原样反击回去。
上次姜城对决左十一时，就着了对方的道。
但面对夷这个层次的攻击，他们的玉符也不够看了。
才刚刚祭出来，玉符就像是触电一般猛烈震颤，刚刚吸收的攻击就逸散了出来，险些再次伤到他们自己。
在这片刻的功夫，又有四名降神者死在夷的刀下。
双方看起来，简直都不像是一个层次的对手，根本就不应该放在一起战斗。
“跟班就是跟班。”
“没了他的带领，你们什么都不是。”
他的长笑声，深深刺痛了在场所有的降神者。
然而此时，他们除了苦苦支撑，也做不了什么。
右一明白现在不能逃，否则局面崩溃之后，他们会死得更快。
“聚集起来！”
他一边游走，努力将刚才被杀那七人的玉符收集了起来，一边朝着其他人招呼。
想要抵挡这攻击，他们只能将所有玉符都集中起来，重组护心镜。
包括围攻圣皇的五人在内，十八份玉符同时汇聚到了一起。
转瞬间一道流光划过，一面银白色的护心镜迎风就涨，将名幸存的十三名降神者笼罩在了里面。
至于另一边的圣皇，他们已经无暇顾及了。
夷的攻击再次袭来。
这次他没能再斩杀其中任何一人，因为那面护心镜就像是一轮烈日，不光吸引着他的攻击，甚至连他本人都在被吸引。
为了摆脱那吸引力，圣皇不得不收起圣界，收敛气息避免被它持续锁定。
但夷没那么做。
他仍然在狂攻，似乎根本就不担心接下来这些攻击会被返还到自己身上。
因为这护心镜被姜城弄走了三份碎片之后，出现了破绽，并不是完整的全盛状态。
他持续的狂攻很快就收到了效果。
又有两名降神者被穿过护心镜漏洞的攻击洞穿身躯，形神俱灭。
就在此时，护心镜也突然剧亮了起来。
刚才被夷打出来的攻击，猛地反击了回去。
那滔天的攻击，瞬间就将他本人的身影彻底淹没。
无论右一还是左六，所有降神者死死盯着那个方向，目光之中甚至涌起了血色。
“死！”
“他必须死！”
当那惊涛骇浪渐渐散去之后，他们没有看到夷的身影，只看到一顶头冠漂浮在半空。
还没等他们惊喜地笑出声，头冠之中缓缓飘出了一道身影。
不是夷又是谁？
“怎么会这样？”
左二凄厉的嘶吼声响了起来，带着浓浓的不甘。
“你们似乎忘了，我也有一件神器。”
夷好整以暇地收起头冠，重新戴到了自己的头上，甚至还正了正。
“不能这样下去。”
惊魂未定的右一，眼内逐渐涌起了决意。
“只能动用那一招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