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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离体没了凭依，而魂海又是别人的主场。
姜城秒道尊和至尊时，经常直接用神魂入侵，那是因为比对方高了一个大境界，圣魂可以直接碾压了。
但他和道圣战斗时，可从没有选择过这种方式。
顶多也就是神魂隔空交锋一下罢了。
入侵同阶高手的魂海，往往是自投罗网。
但姜城却并未放松。
因为他发现那名‘禁族高手’并未被自己的魂海压制，更没有被圣魂撕碎。
在魂海深处，此人左冲右突，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反而掀得他的魂海天翻地覆。
如果这时候，有人在外面对姜城出手，那他很可能根本无法抵挡。
而他很快也注意到，对方的魂力与自己有点不同。
仿佛并不是同一类。
而当他察觉到这一点时，异变陡生！
原本金色的波涛忽然全部雾化，整个魂海瞬间变成了一片金色的雾气。
姜城立刻明白了过来。
对方其实从一开始就不会被自己的魂海淹没，他只是故意施展手段。
在魂海内部左冲右突时，但凡被此人接触到的方位，全都会被他‘雾化’。
这是何种手段？
城哥其实是会一些魂技的。
比如神魂离体、神魂冲击、神魂切割、神魂化元、神魂风暴……
但与此人的手段相比，那些常规魂技就像是小学生水平，压根不够看。
强烈的空洞虚弱感从骨髓深处袭来，令得他一阵阵眩晕。
而就在此时，那名‘禁族’高手再次冲到了他的主魂面前。
姜城能清晰看到自己的主魂一点点化成雾气。
“哈哈哈哈……”
直到这一刻，此人才大笑起来。
“竟敢主动踏入我族圣地，你是有多愚蠢？”
“难道不知，这里是道圣的禁区吗？”
“我还真不知道。”
姜城心知和对方比神魂是比不了了，毕竟对方就是专门修炼这个的。
于是，他果断调动了浊之力过来助阵。
当初他自己的神魂就差点被浊气给搞灭。
现在浊之力比浊气还要高一个层次，他就不信这还对敌人无效。
果然，当浊之力杀进自己的魂海，触碰到对方的那一刹那，那名‘禁族’高手陡然尖叫了起来。
就像是传闻中吸血鬼被烈日炙烤，鬼怪被黑狗血泼到似的。
“浊气！”
“你是浊魔！”
这老兄如同触了电，拼命扭曲挣扎。
他并无实际的形态，但光从那发自神魂深处的凄厉声音，以及那陡然震颤起来的金色核心，就能看得出他的慌乱。
因为浊之力真的很有效。
刚刚接触到的部位，很快就被浊之力同化。
虽然只是一小片，相对于他那山峦一般的魂体只是九牛一毛，却意味着万劫不复的开端。
这一刻，他终于想要逃离。
不过姜城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浊之力如同附骨之疽，如影随形地追着他杀到了魂海边缘，封死了他的退路。
“住手！”
“快住手！”
“我服了！我认输！”
听着他凄惨的求饶，城哥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力度更大了点。
“这会知道认怂了？”
“刚才不是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么？”
“我错了……”
‘禁族’高手时而化成无数道烟雾，时而凝成一团。
然而无论如何，都逃不过浊之力的袭击。
尤其当他分散时，姜城也将浊之力化成了无数雨滴，反而加快了侵蚀的速度。
“我真的错了……是我有眼无珠。”
“我以为你是妙意仙府的狗贼，没想到您是尊贵的浊魔大爷啊！”
他还以为姜城是披着人族外形的高阶浊魔呢。
“如果早知道是您，我一定纳头便拜……”
“你想要我饶了你？”
姜城稍稍放缓了点浊力攻势，毕竟这玩意用了很难补充。
不过并没有放开对此人的包围。
“是是是，求求浊魔大爷了，您杀了我也没什么好处啊！”
‘禁族’高手虽然依旧是一团烟雾，却是特意凝聚成了人形，然后跪在了姜城的主魂面前。
“我也没有人族的道器和宝物，也没有浊魔能吸收的血肉和道心……”
“不如留着小的，还能为您效劳。”
他跪得过于标准，让城哥都有些猝不及防。
以此人的魂力手段，实力放在元仙界是不次于道圣的。
刚才的声势，也活脱脱的强者风范。
但现在求饶起来，却像个狗腿子。
这形象转变着实有点极端。
“行啊，饶了你也可以。”
姜城心头一动。
“但你必须要交出一丝主魂，认我为主。”
碰到其他道圣道尊高手，这种事是想都不要想的。
对方往往宁可被杀死，也不可能认别人为主。
因为那代价太大，等于是失去了自我，从此性命都不在掌握中，完全任别人支配。
这样成了仙又有什么意义。
但他觉得，眼前这个狗腿子很有潜质。
想想有个神出鬼没的道圣级仆人，而且还来自什么危险的‘禁族’，多拉风啊！
道神也没这待遇吧？
“啊这……”
这名‘禁族’高手显然也很难接受。
“认主，这个，那个……是不是太严苛了点？”
“严苛？”
姜城冷冷一笑。
“你一上来就要我的命，还有脸说我严苛？”
“既然如此，那我杀了你好了。”
说完，他再次催动浊之力，就要大举进攻。
“别别别！”
那禁族高手连连尖叫。
“我答应，我答应便是！”
他极度不甘地叹了口气。
“我愿意认您为主，只希望您今后能善待我，不要抹杀我的主魂……”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姜城不置可否。
随后，这名禁族高手的金色核心亮了亮，一缕主魂晃悠悠地飘了出来。
在浊之力的威胁面前，他也不敢闹什么幺蛾子。
姜城毫不犹豫的收下这一丝主魂，达成了契约。
下一刻，他就有了掌控对方的感觉。
这名禁族高手的生死，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 道神和源祖
契约一成，这名禁族高手再也生不出什么谋害之心，否则他的主魂将会遭到契约反噬。
姜城这才撤去浊之力。
而就这么一会，已经用掉了两成。
让他感慨这力量好用是好用，就是太不持久了。
禁族高手化成人形烟雾，重新出现在外。
外面焦急的纪灵涵这才撤去了法则空间和神魂。
刚才的战斗发生在姜城的魂海，而城哥又没放开魂海屏障，她也插不上手。
“姜大哥，你击败他了？”
“不仅击败，还收服了。”
城哥看了一眼面前老老实实的禁族高手。
好吧，其实压根看不到什么表情，因为他的脸都是烟雾临时组成。
“说说你的情况吧。”
“不知大爷想知道什么？”这禁族高手倒是配合得很。
城哥没好气道：“我好歹要知道你是谁吧？”
“大爷居然不认识我吗？”
他搞得不认识自己，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情似的。
城哥的表情立刻就变得不善起来。
“我收服你，不是让你在我面前装逼的，你在骚包什么？”
“是是是，小的有点得意忘形了……”
禁族高手连连认错。
紧接着语气一肃：“吾名虚，乃是魂族的一名魂圣。”
“虚？”
姜城上下打量了他那连实体都没有的形态一眼。
“你确实挺虚的。”
随后又问道：“你不是禁族吗，怎么变成魂族了？”
虚左右飘摇，仿佛一阵风就能刮散。
“大爷误会了，禁族只是外界对我们的蔑称而已，意为禁忌族群。”
一旁纪灵涵好奇道：“为什么会被称为禁忌？”
虚沉默了。
足足沉默了三十秒之后，姜城才恼火地咆哮了起来。
“你就算便秘了，这么久也该崩出个屁来吧，是不是想死？”
虚连连告饶，“没有没有，小的岂敢啊！”
“那还不快回答她的问题？”
“她的问题，我也有必要回答吗？”
虚浑身的烟雾向下‘流淌’，搞得就像瀑布汗似的。
姜城差点被他气笑了。
闹了半天，虚刚才的沉默只是没把纪灵涵放在眼里，不屑回答她的问题而已。
他撸起袖子，“你还真是够拽的，看来不给点教训是不行了！”
虚连忙大呼起来，“小的错了，刚才是有眼无珠冒犯了。”
他又朝着纪灵涵这边连连作揖。
“这位是主母吧，小的刚才没想到您的身份如此尊贵，真是罪过……”
涵妹子原本还挺气恼的，此时听他说话这么好听，又转怒为喜。
她俏脸微微一红，眼波流转，看了一眼旁边的姜城，这才笑吟吟道：“无妨，不知者不怪。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只要你不起歹意，不会对你怎样的。”
“不愧是主母，每句话都如春风化雨，沁人心脾！”
虚仿佛是被感动到了，一边大声拍着马屁，一边保证自己一定言无不尽。
搞得城哥在一旁暗暗撇嘴。
差不多得了，你是跟我结的契约，不是跟她！
“我们被称为禁族，都是外面对我们的诋毁和偏见。”
“他们说我们不修本源，不敬天道，所以是邪恶的异类，不该存在于世上。”
虚的语气变得悲怆起来。
“上古元仙界时期，我们魂族原本与世无争，却总是莫名遭到他们的袭击。”
“那些道神和源祖联手进攻，我们魂族死伤惨重……”
“等等！”
姜城忍不住打断了他。
“源祖是什么，难不成是道神之上的境界？”
对于魂族不修本源，不敬天道这些，他倒是没什么感觉。
反正这世上什么样的族群都有，刚刚虚和他战斗时，岂止是没有本源，仙力法境武技什么都没有。
但如果不是自己拥有浊之力，刚刚就输给他了。
这实力并不次于其他道圣，又哪里还需要什么本源。
他好奇的是‘源祖’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说。
“主上您不知道吗，源祖和道神其实算是一个层次的，只是修炼方向不同。”
虚在这方面倒是懂得很多的样子。
“前者侧重天道，后者侧重本源。”
“将一门本源掌控到三成以上就可称之为源祖。”
姜城恍然大悟。
搞了半天，源祖就是一系本源的神。
他自己将来就有机会成为冰之源祖，又或者丹之源祖。
“道神和源祖，哪个厉害点？”
虚思索了几秒，这才答道：“应该是源祖。”
“为什么？”
“道神的道，还是来自于天道。天道若衰，他们也就衰弱了。”
“当年元仙界崩散，天道消失，许多道神当场就陨落了，剩下的那些也只能苟延残喘。当时的他们，甚至连至尊都不如。”
虚不无遗憾地叹道：“可惜在那之前，我就遭到了重创，要不然当时真是消灭他们的好机会呀！”
他并不修天道，天道消失对他并无多大影响。
姜城对他错失征服所有道神的机会这件事并不感冒，而是继续问道：“那源祖呢，他们的力量不也依附于本源么，本源如果消失，他们岂不是也变弱了？”
“是这样，但天道可以衍生出成千上万道神。”
虚缓缓解释道：“天道太过高深，所谓道神也只是参悟了点皮毛而已。而源祖却是唯一的，独占一系本源，可以修炼到极致。”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如果道神能合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无论姜城还是纪灵涵，都有了种拨云见月的感觉。
在此之前，他们对于未来的修炼之路是很朦胧的，自己都不知道前面的方向。
而他们又没有道神层次的熟人朋友，只能靠自己胡乱摸索。
“虚你知道得好多呀！”
涵妹子由衷夸赞了起来。
“不愧是来自上古时代的高手。”
“哈哈哈，谬赞谬赞，主母的声音真是太动听了！”
虚说着谬赞了，实际上浑身的烟雾都荡漾了起来，直接高兴得在原地表演了一个陀螺舞。
一旁城哥酸溜溜地撇了撇嘴。
由于自己装逼过多，纪灵涵有了免疫力，都很久没夸过自己了。
“好了好了，现在问你正事。”
“你知道缪雨在哪么？”
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 天魂人魂
“缪雨？”
虚微微一愣。
“主上说的是最近那个从妙意仙府过来，整天不务正业，心怀叵测的道圣吗？”
“心怀叵测？”
“对啊，她整天游荡在附近一些领地，一看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