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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吉塔的铁匠铺要来水和木炭，欧文把水倒入锅炉，在其下方添加木炭，随后用火球术点燃。
“烧水？”梵妮小声嘀咕道。
欧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候。第一次看见蒸汽机图纸时，他也曾以为是烧开水的炉子，还被温斯特“夸赞”了一番，说发现了人类科技的发展秘密——就是变着花样去烧开水。
经过十几分钟的等待，锅炉里的水被烧开了，能听到里面咕噜咕噜的翻滚声。
很快，气缸内传来啪嗒的声响，里边似乎已经充满了蒸汽。紧接着，激动人心的一幕降临，活塞动了，它推着连杆开始往外运动。
在双连杆一来一回的作用下，铁轮加速旋转起来，不一会速度就达到了目前的最大值。欧文站在旁边都能感受到铁轮旋转引起的气流，这其中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机器在微微发颤，发出难听刺耳的轰鸣声，排气孔不停地往外喷吐白色气雾。
见到这般景象，边上的梵妮和玛佩尔早已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多么美妙啊！看着蒸汽机成功运转起来，欧文不禁沉迷其中。
这，就是蒸汽的力量！
第21章 全新领域
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吉塔皱起眉头，怎么回事？为啥那么吵？
就在这时，一位学徒跑了进来，兴奋地大喊：“动了！动了！那台大家伙自己动了！”
“什么？！”
玩什么玩笑，那大铁疙瘩怎么可能会自己动？不过，外边确实吵得很，吉塔干脆停下手头的工作，走出铺子想去探个究竟。
蒸汽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不少人围观，吉塔带着学徒开路，逼开前面的人群。
当运转中的蒸汽机展现在吉塔面前时，他被惊住了。“不可能！”这句话像是卡在喉咙里那般说不出来，眼前这东西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吉塔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那个巨大而沉重的铁轮是他和学徒费了老大的劲才安装好的，现在却轻易且飞快地旋转着，这背后肯定有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持续不断地推动它。
啊！这一定是魔法在搞的鬼，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本能地拒绝接受事实，吉塔开始从他不熟悉的领域寻找借口，去抚慰出现裂痕的认知。
然而，下面的谈话还是把他拉回了现实。
“这……真是神奇！”梵妮悄悄来到欧文身边，“侯爵大人，如果只是加热那个地方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换成我的魔法去烧？”
说这话的时候，她伸手指了指锅炉的位置。
“为什么要换成你的魔法？”欧文怪异地看着梵妮，“我并不是要打造魔法师才能使用的机器，而是所有人都能操作使用的机器。”
所有人？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依靠魔法才能运转的机器。
震惊的吉塔再也按耐不住了，几步走上前。抚胸行礼后，他向欧文请教道：“侯爵大人，请问您说的所有人都能使用是真的吗？这台机器究竟是如何启动的？”
“当然是真的。”
欧文对这位求知欲旺盛的铁匠很是满意，边戍镇就需要这种敢于探求未知的人才。之后又向他简要地说明机器的启动流程。
“这……就这么简单？加水点火，然后等着就行了？”吉塔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的，不信的话，我可以让机器停下来，让你自己亲自去操作一下。”
“不，不用了。”
吉塔连忙拒绝。没这必要，领主才不会欺骗他，眼前这台正在运转的蒸汽机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侯爵大人，请问是什么力量让这台机器运转起来的？”吉塔问出心中最后一个疑问。
“是蒸汽。”
蒸汽？就是烧开水时冒出的气体吗？这东西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实在是太美妙了！
得知真相后，吉塔仿佛看到身前有一扇通过未知世界的大门，里面尽是自己不知道的事物，那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而最令人激动的是，打开那扇大门的钥匙就掌握在领主大人的手中。
决定了！虽然吉塔只是一位普通的铁匠，但他想永远追随这位领主，亲眼去瞧一瞧那未知的领域，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想到这，吉塔直接在欧文面前单膝跪下，尊敬道：“候爵大人，日后若是有类似的打造需求，请务必交给我，我定当全心全力为您打造符合标准的零部件。”
对方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确实有些出乎意料。周围的路人面面相觑，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欧文也乐见于此，微笑道：“没问题。”
【喜获忠诚的工具人一位。】温斯特突然插入一句玩笑话。
【什么工具人？他是边戍镇的一员，愿意为了边戍镇的发展而作出贡献！】欧文驳斥。
“我也要帮忙！”梵妮举起小手插入对话，“只要学会侯爵大人的喷焰，我也能焊接东西。”
说完，她立即使出火球术，将其移至指尖上，学着欧文的样子试图去压缩这团火焰。
可压缩这一步骤没这么简单，只见火焰才刚形成球体，就突然变得极其不稳定，很快就破灭掉了。
“哇啊！”
梵妮被吓了一跳，然后垂头丧气道：“好难啊，我失败了……”
“哈哈哈，看来你在魔力操控方面还需要多加练习啊。”欧文笑道。
已经确认了制造出来的蒸汽机可以正常运转，欧文撤掉锅炉下方的热源，将气缸里的蒸汽一并释放出去，让机器停下来。
觉得没啥好看的了，周围的人也散去不少。
接下来，欧文让玛佩尔留下来看着机器，他要回城堡叫人过来把这台蒸汽机运回去。
玛佩尔点头接受命令。
随后，欧文扭头对铁匠说道：“吉塔，到时请你帮忙把机器的零部件拆卸下来，这样方便运输。”
吉塔全程参与过蒸汽机的组装，拆卸自然没问题。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侯爵大人。”他拍了拍胸脯，应道。
交代完事情，欧文就带着梵妮先返回城堡。
欧文走后，留守的玛佩尔回过身注视着蒸汽机，表情有些凝重。
被这台能自动运转且力大无穷的机器震惊之余，她更多的是不安。
如果这台蒸汽机可以装上车轮子，借助神奇的蒸汽力量驱动轮子像战车那般在战场上四处冲撞。试问有谁能拦下它？估计再多的骑士也只能被碾压。
那使用魔法呢？个人的魔法恐怕很难，威力不足以直接将其摧毁，只有多人一齐施展的大型魔法才能做到。
可是，大型魔法作为战场上关键性的打击力量，用来对付这种战车是不是太轻率了？
更何况，大型魔法准备时间长，而蒸汽战车能在战场上四处移动，能否打中都不好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掌握了这份力量的是欧文，而不是敌人。
“欧文大人还真是造出了不得了的东西。”玛佩尔感慨道。
在回去的路上，欧文已经在思考这台蒸汽机要用到什么地方去比较好。
温斯特的提议是将其投入到横贯矿区去，增加矿石的产量，好制作下一台蒸汽机和其他设备。
觉得有道理，欧文就采纳了他的提议。
说到蒸汽机，就不得不联想到工业革命。欧文从温斯特那里听说过，工业革命的发生是有条件的，并非造出蒸汽机就能直接开启工业革命。
必须是某个地方的手工业生产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这就对手工业提出了技术改革的要求。而能替代大量人工劳动力的蒸汽机适时出现，符合当时的需要，被迅速普及开来。
还有其他各种因素叠加，这才触发了工业革命。
反观边戍镇的情况，目前还是很落后，并不满足开启工业革命的条件。
因此，欧文只能继续种田发展领地。等到条件合适，他将带领边戍镇的人们进入这个蒸汽与钢铁的时代。
第22章 魔力与魔石
回到城堡，欧文派了几名卫兵去铁匠铺把蒸汽机运回来，随后来到书房。
刚坐在椅子上，欧文就立即与温斯特进行脑中对话。
【现在，可以谈谈你对魔石的研究成果了。】
【没问题，不过在说魔石之前，先说说有关魔力的研究。之前转移过来的所有东西都或多或少存有魔力，我们已经能通过某种手段侧面观测到魔力的存在，但也仅限于于此，暂时还不能定性魔力到底是什么东西。经过大量观测，我们有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发现。】
对魔力的研究是个庞大的项目，温斯特一个人的能力总归是有限的，需要一整支科研团队来共同研究。
【什么发现？】欧文问。
【魔力似乎凌驾于自然法则之上，它能无视物理规律，从而获得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结果。打个比方，只要有温差的存在，热量就会自发地从高温处向低温处传递，魔力能打破这一规律，让热量逆向传递。】
回答时，温斯特的语气相当谨慎，似乎仍对这一发现持怀疑态度。
起初是科研团队中一位年轻的研究员发现这一现象，并告知温斯特。他一开始还不相信，认为世间万物都应该遵循着自然法则运行，没有任何东西能凌驾于规律之上。
然而，事实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
【对你们来说，或许很不可思议。可对我们来说，魔力无处不在，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如今，欧文从温斯特那里学到了很多知识，也对魔力有了新的思考。
比如，火系魔法可以凭空产生火焰，那这股能量从何而来？是魔力本身就具有强大的能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不过，由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让边戍镇安然度过今年的冬天，欧文没空去研究魔力，只能交给温斯特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没想到温斯特还会反问自己，欧文想了又想，没能得出什么好的结论。
最终他放弃思考，直接向对方询问答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能掌握魔力这种力量，就能凌驾于自然法则之上，成为神明一般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边能够使用魔法的人都是神？】
这不对啊，欧文虽然能使用火系魔法，但也没到无所不能的地步，跟所谓的神明还有很大的差距。
【不是，你们是在魔力充足环境下的受益者。你应该也清楚，你们只能操控体内属于自己的魔力，而体外的魔力不受你们的控制。】温斯特解释道。
【原来如此。若能操控世间的魔力，那确实是神明无疑。对了，你说，我们这边的神明会不会就是教会信仰的唯一神露米迦勒？】
说起神明，欧文立马就联想到教会。信仰魔法似乎也佐证了神明的存在。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露米迦勒教只是一个普通的宗教，又或许他们真的知道些什么，毕竟信仰魔法还真是可疑。】
总而言之，想弄清楚魔力到底是什么东西，温斯特还需要漫长的研究。魔力的话题就到此为止，下面欧文他们就谈到了魔石的研究。
【关于魔石，你们那边肯定已经进行过大量研究，不妨你先说说你们那边是如何使用魔石的，然后我再补充一些新的发现。】
这样也能节省很多时间，双方对于魔石的运用肯定有重复的内容。
【没问题。】欧文应道。
首先是炙热魔石，这东西还算常见，可价格仍旧不低，只有有钱人才消费得起。
一般来说，高品质的炙热魔石会被拿去制作成法杖之类的装备，火系魔法师使用它来提升魔法的威力。想成为强大魔法师的人都会砸重金购买这样的法杖。
当然，也有极少数囊中羞涩的魔法师使用的是低品质魔石制成法杖，比如梵妮。
低劣的炙热魔石则会被当做驱寒的柴火使用。以前的人们早就发现，炙热魔石除了用魔力激活外，明火也同样可以。
被激活的炙热魔石经过一段时间就会冷却下来。但是，只要有一定数量的炙热魔石堆在一起，激活其中一颗魔石，散发的热量会激活附近的魔石，相互影响。最后，整堆魔石都会散发出大量的热量，并持续很长时间。
相比柴火，炙热魔石的优势是发光发热的时间更长，而且不会产生烟雾和奇怪的气味，更不会烧黑壁炉。
正是这些优点，有钱的贵族和富商每到冬天都会大量采购劣质炙热魔石来供暖。
【跟我们研究发现的差不多。对了，炙热魔石的魔力被消耗完后会变成灰色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