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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伊尔捋了捋胡子，接着说道：“因为魔石兵有太多的缺陷了。”
“有哪些缺陷？”欧文追问。
由于成功率高，比格里斯魔导国禁止魔石兵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它需要使用人体作为实验品。
而是因为魔石对身体内部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严重了，哪怕是使用治愈术都无法完全治好。
此外，改造成魔石兵后，寿命会大幅减少。
一般来说，一年之后，随着体内魔石的魔力耗尽，魔石兵会当场化作灰烬死亡，哪怕在魔力耗尽前植入新的魔石也没有用。
波庞帝国从造出第一批魔石兵，再到被人民军全部歼灭，都没超过一年时间，故而这个致命缺陷还未被他们发现。
魔石兵的缺陷不止这些，霍伊尔随随便便就列举了一大串出来。
听着对方喋喋不休的讲述，欧文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竟然知道如此详尽的信息，比格里斯魔导国在三十多年前究竟做了多少关于魔石兵的研究，想想就觉得可怕。
“……大抵就是这些。”
霍伊尔十分淡定地说道：“所以，我国才会禁止魔石兵的相关研究，它没有继续研究的价值。贵国与另外三国签署《禁止魔石兵研究协议》是正确的，没必要浪费这么多资源去研究这个东西。”
第478章 抵达圣城
居然被贬得如此一无是处，欧文感到一阵无语，就算有各种各样的缺陷，以魔石兵的个体战斗力，还是可以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
“虽然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想询问一下。”
有一点欧文想不明白，故而询问道：“既然贵国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制造出魔石兵，撇开缺陷不谈，魔石兵的战斗力还是十分优秀的，你们为何不借助魔石兵来扩张自己的领土？”
确实，如果在三十多年前，比格里斯魔导国派出魔石兵部队去征战四方，估计周边各国没有一个能阻挡的。
届时，哪里还有波庞帝国的事啊，整个大陆早就落入比格里斯魔导国的掌控之中。
“哈哈哈——”
听到这个问题，霍伊尔忍不住大笑几声，随后回答道：“我对领土扩张完全不感兴趣，毕竟领土面积越大，每天要处理的事务就越多，我干嘛要给自己找这么多事啊？”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欧文。
“关于这点，我听说在数年前，你还只是一位边境的侯爵，如今却成为了一国之君，这前后的变化，我相信韦尔斯国王你肯定深有体会。”
确实如道格拉斯魔导王所说，本来欧文只用管理一个小小的边戍镇，每日要处理的事务并不多，市政厅也不需要太多的人手。
成为国王之后，每天都有成堆的文件要处理，市政厅接连扩招了好多人进来，可还是忙不过来。
这前后的变化，欧文的感受可谓是非常深的。
话虽如此，但欧文还是有些无法接受魔导王给出的理由，就因为懒，所以对领土扩张完全不感兴趣？这也太敷衍了吧。
霍伊尔自然也看出欧文无法接受这个说法，便主动抛出一个问题。
“韦尔斯国王，你知道我们道格拉斯家族的先祖为何要建立比格里斯魔导国吗？”
“为什么？”欧文不解。
“一切都是为了各地志同道合的魔法师能够有一个地方聚集在一起，共同去研究和追求魔法的更高境界、去窥视魔力的源头、去破解魔石的本质！”
说着说着，霍伊尔无比自豪地挺起胸膛，抬起双臂。
“每任魔导王都会致力于推动魔力、魔法和魔石方面的研究，正是如此，我国才能成为魔法师的圣地。这下你明白了吧？相比于扩张领土，我更希望把时间都花在研究上面。”
原来如此，欧文总算是明白了，道格拉斯家族对获取魔力、魔法方面知识的渴求，远远超过对领土面积和其他物质利益的追求。
只有维持一个小国家的领土面积，魔导王才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去搞研究。
若是像波庞帝国一样搞军事扩张，领土面积一大，魔导王每天都要处理各地的事务，说不定还要维持不同派别势力的平衡，估计没有时间去搞研究了。
另外，就算是小国家，只要在魔法领域保持领先地位，安全的研究环境也就有了。
传闻比格里斯魔导国掌握着禁咒级别的超大型魔法，这让周边国家因忌惮而不敢主动去招惹。
“好吧。”欧文接受了霍伊尔给出的理由，“贵国对魔力和魔法的执着追求，真是令我感到敬佩。”
“说起来，我有些无法理解贵国对魔法师的安排。”
霍伊尔捋了捋胡子，颇为好奇地询问道：“贵国为何要让魔法师投身于各类生产行业中，而不是让他们去钻研魔法和魔石技术？后者才是所有国家通用的做法，你却让他们去干那种活，不觉有些浪费吗？”
听对方的语气，似乎是觉得让魔法师去从事生产工作，有些大材小用了。
“道格拉斯魔导王，这你就不懂了。”
对此，欧文微微一笑，给出自己的答复。
“钻研魔法，获得好处的是擅长使用魔法的人群，只有少数人的地位得到加强，而绝大多数无法使用魔法的平民没有得到任何益处。而将魔法用于工业生产，获益的却是所有人，大家的生活水平都能得到提高，由平民组成的军队战斗力更是得到大幅加强，这也是我国战胜波庞帝国的重要原因。”
军队战斗力得到大幅增强的原因其实是工业化带来的好处，包括步枪在内的各种军事武器装备能够进行批量生产，迅速配备到军队中。
不过，欧文也不算是说错，在工业化的道路上，魔法可是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这点毋庸置疑。
“哦？有意思。”
听了欧文的话，霍伊尔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少数人获益和多数人获益的区别，你这个观点，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经过此次谈话，让魔导王对晨光王国以后的发展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鉴于晨光王国的疆域东扩了不少，与比格里斯魔导国之间有了接壤，两国统治者一致决定，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
……
欧文一行人并没有在法瑙停留太长时间，待部队休整完毕后，就押着二公主翠丝特·韦尔斯继续东行。
沿着莱瑙河，众人顺利进入帕斯高原。
由于人民军士兵是第一次踏入高原地区，不少人出现了高原反应，有头疼、呼吸困难、食欲不振等症状。
好在此行有圣殿骑士跟随，信仰魔法驱邪能够缓解这些症状，让士兵感觉好受一些。
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众人终于抵达迦勒圣教国的首都——圣城。
城门口，负责迎接的泰伦贝枢机主教面带笑容，朝欧文走了过来。
“欢迎来自晨光王国的韦尔斯国王到访露米迦勒教的圣地——圣城，我是这里的枢机主教泰伦贝。”
“初次见面，泰伦贝枢机主教。”欧文也友好地回以微笑。
“韦尔斯国王，还有各位，路上都辛苦了，现在请把需要接受审判的罪犯转交给审判骑士吧。”
接下来，双方进行罪犯交接，将圣殿骑士抓捕的马歇尔都主教一行人，以及关在铁笼里的二公主全都交给隶属于审判庭的审判骑士。
全副武装的审判骑士将这些罪犯押走之后，泰伦贝枢机主教向欧文保证道：“请放心，韦尔斯国王，倘若二公主真的吸食过人血，教会审判庭绝对会对她执行净化之刑的。”
“嗯。”欧文点了下头，“我相信你们不会包庇一位做了坏事的吸血鬼。”
“那么，请进城吧。”泰伦贝枢机主教侧过身去，抬起手，做了请的手势，“教皇冕下早就希望能跟韦尔斯国王见一面。”
第479章 会见教皇
既然已经到了圣城，圣殿骑士部队和迦勒圣教国的常规军便不再跟欧文的部队共同行动，自行回到自己的营地去。
在泰伦贝枢机主教的带领下，欧文一行人来到位于城中心的中央大教堂。
接下来，随行士兵被带到其他地方去休息，而欧文则允许携带两名护卫进去会见教皇。
在进入之前，欧文特地抬头望了一眼在高塔顶端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
那就是信仰之火吗？听说它跟信仰魔法的存在息息相关，若是熄灭了，这个世界会不会陷入大混乱？
金色明亮的火焰盯久了容易出现晃眼的感觉，欧文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又伸手揉了揉，随后跟随泰伦贝枢机主教进入大教堂内部。
没必要瞎想这么多，自圣人拉耶夫获得信仰之火那时算起，它都持续燃烧了六百多年，十分稳定，怎么可能说灭就灭。
刚进入会客室，欧文就看到一位头戴教宗冕、身穿金色神职服饰的老者从座位上起身，面带和蔼的笑容地迎了过来。
“嚯嚯，韦尔斯国王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
看对方这身装扮，肯定就是现任教皇拉耶夫二十三世了。
由于两国关系交好，欧文也露出友好的微笑，客气地问候道：“初次见面，拉耶夫二十三世教皇。”
“韦尔斯国王，这边请坐吧。”
拉耶夫二十三世抬手示意了下不远处的座位。
“难得来到迦勒圣教国，我们可得好好聊一聊。”
“好的，教皇，我也不少事情想跟你好好请教一下。”
顺着对方的意思，欧文径直走了过去，在那张座位上坐了下来，随行的护卫则站在后边。
一阵寒暄过后，两人就不死魔物、还有两国开展的各项合作等事宜进行了深入探讨，均认为有必要进一步加强合作。
“去年冬天，不死魔物没有发动南侵，这的确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信号。”
拉耶夫二十三世伸手捋了捋白胡子，一脸严肃地说：“韦尔斯国王，你说的没错，确实要加强对北方的防范，我国也会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那实在是太好了！”欧文感谢道，“有了贵国的帮助，我们就能有更大的把握去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重大危机。”
“这是应该的。”
拉耶夫二十三世以一副正气浩然的姿态说道：“倘若卡兹徒真在囤积不死大军，准备在某一时刻倾巢而出，发动一场旷世大战，那就意味着第三次圣战的正式爆发。届时没有一个国家能够独善其身，若是不能团结起来共同应对危机，等待我们的将会是包括人类在内的一切生物惨遭灭绝。”
每次出现大危机，圣殿骑士都会首当其冲，为了人类的生存而战。
这是露米迦勒教肩负的责任，绝对不能逃避。
“嗯。”
欧文郑重地点了下头，提议道：“既然如此，我觉得有必要把所有国家的统治者召集起来开一场会议，把不死魔物的情况告诉他们，然后签订一份互助协议。这样一来，当危机出现的时候，我们才能够有条不紊地按照协议展开行动，而不会出现各自为战的混乱情况。”
“确实有这个必要。”拉耶夫二十三世赞同欧文的建议，“我国位于大陆中部，与各国首都的距离均不算太远，不妨就把开会的地点设在圣城，由我国向各国发出邀请函，你看如何？”
“那就拜托你们了。”欧文欣然应许。
以露米迦勒教在各国的巨大影响力，统治者若是收到教皇亲自发出的邀请函，应该是不会拒绝不来。
因此，这场会议交由迦勒圣教国来举办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之后，双方又谈了其他事项。
“对了，教皇。”
有个不合适提问的问题，欧文原本在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询问教皇，毕竟以后可能就没这个机会了。
“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你，这个问题或许有些冒犯，还请见谅。”
“哦？”拉耶夫二十三世眉头微皱了下，“你想问什么？”
“作为露米迦勒教的最高管理者，你一定是最信奉神明的忠实信徒。”
欧文谨慎地询问道：“在教会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在向神明祈祷的时候，是否产生过一种疑惑——神明真的存在吗？”
“嚯嚯嚯——”
听了欧文的问题，拉耶夫二十三世却展眉大笑起来。
“原来你想问的是这个啊。”
“这个问题很好笑吗？”欧文不解。
“那倒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会问这个。”
收起笑声，拉耶夫二十三世一脸正经地回答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神明是真的存在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一般人会有这个疑惑很正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