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所有安夏人心中的一块净土,一片白月光。冯妙君当然打算好好建设泸泊城,这也是情感上的一种找补。
但是这个念想,她还未对任何人提起,不料边关大将的儿子居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时政风向的变化。
这也是个可造之才啊。
“再说西南边儿的商路。”朱礼合切换个方向,“我们和魏国签了协议,虽然不能互通商贸,但是普灵国开了好个互市,那么魏国的物资也会从那里输送进来,不管运去哪里,灵鹫城都是头一站,你们说这中间是不是有利可图”
冯妙君正听得认真,这时却有个人影从雅座前方晃过,可巧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不过看样子二楼都满座了,伙计迎上来很遗憾道:“客人,不若去隔壁茶座喝口茶水、听听小曲儿”
仙满楼专为排队的客人开设了茶座,有评书小曲和杂耍可看,聊以解闷。
少年正要答应,侧边的雅座里却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许道友若不嫌弃,不妨上座一叙”
他一回头,这还是上座啊,位置风景独好,客人若不是来得够早,就是身份很高。
被人一口道破自己姓氏,他也没有过多犹豫,应了声“好”就走了进去。
楼下,虞琳琅又抬头往这里看了一眼。
少年刚刚揭开珠帘走进去,一抬眼就错愕了。
突然撞见这样的美人,他可是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小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好,你是、是怎么知道我”
“你姓许,名涣城,是桃源境凤阳城主的表侄,我说得有错么”
“没,全对。”许涣城被她笑眯眯盯着,满身都不自在,白净的脸皮很快浮起红晕。“你是,谁”
“五百年份的海蛇大牙,嗯”冯妙君记性好,一眼就认出他来。这少年在螺浮岛的集市上买法器材料,结果遇上假货贩子,险些被骗走八十灵石,还是她出声戳破骗局。
许涣城眨了眨眼,回想了足足五秒:“是,是你你怎么”脸上露出恍然神情,“哦”
他终于想明白她是易容了啊,这单纯的小家伙自己就能成一台戏。
“多谢,冯姑娘”
原来他还记得她姓甚。冯妙君看着他,心情难得地放松:“不客气,难得他乡再相遇,也是有缘,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
“应该,应该的”冯妙君帮过他一回,于情于理他都该谢谢人家。
冯妙君唤来伙计,再添一套菜品,这才问他:“桃源境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远,你跑来乌塞尔做什么”
“游历。听说新夏定都在这、这里,很美,想来看看。”
冯妙君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桃源境想与新夏建交,派你来当使者。”
“太远。”桃源境在南陆,跟新夏之间隔着禁忌之海、七、八个小国,还有一个地域庞大的晋国。所以,两边儿实在没什么理由要攀关系。
“凤阳城这两年如何,可是太平依旧”
“桃源境都很太平。”入座好一会儿,许涣城也渐渐放松下来,说话流利了一点儿。面对气场这样强大的美人,其实压力很大啊。
“燕国对桃源境也很友善”她挟了一箸红油笋丝,“难得,我以为燕国看谁都想打。”
“燕国与桃源境之间,互通有无,约定百、百年之好。”许涣城腼腆一笑,冯妙君忽然发现他有酒窝,“不会来打我们。”
冯妙君目光微闪,在心里打了个问号。要说富饶,熙国、蒲国多少都经历过几次动荡,有王朝更迭,也有天灾人祸,哪像桃源境始终是自由城邦,繁荣发达,积累下来的财富也不知有多少;要说位置,桃源境海岸线漫长,土地肥沃,又没有白象山脉这样的不毛之地,很适合人居。但它就在燕国东部,还靠着海,避无可避,就像燕国的后院。
以燕国之强盛和野心,为什么不先吞并桃源境,攫取了它的财富和人口再向外扩张
是因为桃源境的修行者门派众多这或许是个理由,但绝不是主因。另外几个大国甚至还拥有国师,也有元力护航保驾,为什么燕国就对人家表现出旺盛的兴趣,这不是舍易求难吗
接下来,冯妙君又询问凤阳城过去两年的气候、政策、人口等问题,得到的答案都让她心底暗松一口气。她唤许涣城进来,无非是考虑到养母和冯记如今扎根在桃源境,并且总号就在凤阳城。桃源境总体欣欣向荣,冯记才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她自然也派人打探桃源境消息,但一来相距太远,情报不及时,二来宫中傅灵川耳目太多,消息要递到她手里也是不易。如今问清了整个桃源境的大致情况,知道未来基本不会有战祸困扰,她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了。
商贾最害怕的,就是战乱来临。冯记从魏国避去峣国,又从峣国出远洋赴桃源境,为的不就是远离战乱,安心本分做生意吗
第370章 不够小
冯妙君心想,哪怕自己有一日大权在握,成为名副其实的新夏女王,也不打算将养母接过来。一则未来的新夏恐怕还有许多硬仗要打,二来么,凡人身体孱弱,经不起数万里的路程奔波了。
那份思念,只能深埋心底。
她暗自嗟叹,表面上笑容却不会减了半分。“对了,檀青霜可好”
许涣城奇道:“你认得表姐”
“有过数面之缘。”冯妙君深知打消旁人疑念的办法就是言之凿凿,“当时她去北陆贺峣晋联姻,顺便与峣国讨论开埠事宜。我在那里与她相识,一晃两三年过去,也不知她现在何处。”
“不到一个月就、就要过年了,表姐是凤阳城的、的大祭司,接下来有多场大祭,比如新年祭,白龙祭等等,正月未过完之前是不会、不会离开凤阳城的。”
原来檀青霜还身负祭祀之职。“白龙祭是什么”
听着许涣城的讲述,她才知道,传说凤阳城的先裔原本侍奉真龙一族,可是在浩黎帝国时期,龙族卷入与人类、与天魔的战争,最后也是最强大的一条白龙陨落,真龙从此在世间消失。它陨落的时间是正月十四,所以凤阳城每年都在这一天举行大祭。
听到这里,冯妙君脑海中闪过一线灵光,似乎能隐约记起一点东西。偏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叫,打断了她的思路。
其实这仙满楼里众人讨论的话题,十之一、二都与她有关。宗派、部族都有过女性领袖,但大国女王的出现,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儿,在哪里都足以撩动人们那根名作八卦的神经。
当然楼里的客人最津津乐道的,还是她过人的美貌、和国师傅灵川的关系,以及王廷隐隐透露出来的女王选夫的意向。
男人谈起女人,能有什么好话冯妙君早就练就波澜不惊的心态,不过对面雅座正在贱兮兮yy她和傅灵川关系的客商忽然“哎哟”一声,跳了起来。
他声音很大,楼上楼下都听见了,似乎有十足疼痛。同桌都问怎么了,连守在二楼的伙计都被惊动,进来询问,这人却支吾了两声,没有发作。
原来他股上忽受叮蜇,像是被蜜蜂打了一针,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察看。再说受伤部位羞人,来这里哪个不要脸面
他又坐了一会儿,患处的疼痛慢慢消褪,痒意却浮了上来。他挠了一次两次,反而奇痒钻心,这下哪里还坐得住,只得站起来匆匆告别而去。
冯妙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还觉得挺解气的。
这时候,一楼大堂那几个少年的话题也围绕在女王身上。这里有两、三人都跟着长辈入宫觐见过女王,当即抓着自己第一眼的惊艳将她形容得天上才有,人间难觅的佳人。剩下的听着,都是悠然神往。
方才已有阔论的朱礼合忽然道:“对了,我们不过是匆匆一瞥,怎及虞兄眼福,在东青阁与王上相处了足足三四个时辰呢”
其他人都是“哇”地一声,艳羡溢于言表。虞琳琅则是一脸稳重:“家父举荐,王上便召我给她作画,以作立册存留之用。”
“画了多久”有个少年挤眉弄眼,“我
===分节阅读 168
是说,你和王上一起呆了多久,有没有机会碰到她的小手”
“没有,作画又不需要肌肤之亲。”一下成为瞩目焦点,虞琳琅稳稳举杯喝了一口酒,“只是有机会将她看个仔细罢了。”
想想那样的绝世美人动也不动任他看上三、四个时辰,从头到脚细细品评;寻常人却碍于天威,能瞥一眼就心满意足,朱礼合咬着牙道:“真真是羡煞我也不成,今日这桌酒就由琳琅买了”
众少年连声称是,虞琳琅却叹了口气:“你们都没有细看过女王,是不”
“谁有你那么方便因公循私。”有人笑骂一句,“便宜还卖乖,小心我们抓你去野外,一顿暴揍”
“不、不。”虞琳琅正色道,“我与你们的看法都有不同。王上诚然是美人,却还谈不上貌若天仙”
朱礼合一瞪眼:“你当我没见过那种美窒人得很,就好像忽然在正午的太阳底下见着了十吨黄金,华贵不可一世。是了,你们见过峣国首都的黄金城没有,第一眼便是那种感觉”
冯妙君嘴角微弯。她听过的赞美之辞也不知有多少,但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将她和黄金相提并论。自然她也明白,自己的样貌得到了王位光环的加持,即是所谓“天威”,更加令人不敢仰望。
虞琳琅却接他一句:“所以,你只看了第一眼罢”
朱礼合不服:“第一眼又怎样。我见过的美人也不知有多少,只一眼就能惊艳若此,也就这么一个”
虞琳琅笑了:“只一眼,那就如白驹过隙,自然不能瞧得仔细。依我所见,王上美是美矣,却有赖于妆扮之功;朱兄若能像我一样,目不转瞬看上三、四个时辰,那就能挑出许多细处的毛病。”
旁人都道:“什么毛病”
“眼角挑起,媚意太过,不致含蓄之美;嘴也不够小,没有仕女樱桃小口的美态可以惹人遐想。”虞琳琅低声道,“只不过女王的妆容精致,将这些缺点都盖住了,不像我这般细看可是看不出来的。”
其他少年面面相觑,都不知真假。但他们的确不如虞琳琅看得仔细,这人精于画工,观察入微的本事定然要胜他们不止一筹。他说有瑕疵,那多半就是有瑕疵呗,不然虞琳琅冒着风险说女王的坏话作甚吃太撑了还是嫌虞家麻烦不够多
楼上的女王本尊听得柳眉竖起,“不够小”的嘴也抿成一条直线。坐在她对面的许涣城就是再迟钝,也发觉她情绪不对了:“冯姑娘怎、怎么了”
“无事。”她转眼间调整好情绪,启齿一笑,“羡慕许兄可以四处云游,磨炼道心罢了。”
第371章 无价珍宝
这时底下的虞琳琅又在叹气:“明日就要拿画去交差了,我还得想想办法,怎么将这些缺点都掩住的好。画得太真,女王怕是不喜,画得太完美,又与我道相左。”
朱礼合忍不住道:“可否借我们一观”
“不成,放在住处了。”虞琳琅还要再说,边上有人阻道,“好了,虞兄莫再妄议,这里人多口杂,虞史长又不在乌塞尔,要是惹出什么麻烦”
朱礼合嘿了一声:“你有麻烦,只管来找我,我倒要看看谁有本事找我家麻烦”
边上的少年就劝:“我们都是得了王令进京,时机敏感,这会儿不应再生事端。”
朱礼合听了几句劝也就作罢,少年们的话题很快又转了方向。
楼上,冯妙君和许涣城聊了些天南地北的见闻。
她年纪轻轻就走南闯北,见识远胜世上多数人,许涣城也大感佩服。用餐渐到尾声,仙满楼的客人还是一波接一波来,冯妙君也就和许涣城道别走人。
她仍取纱巾覆面,临下楼时,朱礼合等少年还在饮酒谈天。
她头也不回走了。
直到她背影消失在门外,虞琳琅才扭过头来,往大门口看了一眼。
冯妙君回到宫中,就着人调来虞琳琅的资料。
原本这不过是个精于画艺的少年,她并不在意;不过有胆子拿她胡说八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虞父是西北的镇关史,权力不大不小,虞琳琅上头还有几个兄长,虞庚庆到乌塞尔觐见女王只带了面貌最清秀的虞琳琅,用意不明而喻。不过虞琳琅的画艺也是名声在外,应该不会有假呢。
不过虞庚庆有军务在身,几天前被傅灵川派去外地公干,此刻不在乌塞尔。
也就是说,偌大的府邸里面,只有虞琳琅这么一个当家人
冯妙君眯起了眼。
次日,虞琳琅如期进宫送画儿,宫人皮笑肉不笑:“跟我来吧,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