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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是苦主。
陈大昌望了玉还真一眼,正色道:“全凭王上为我作主。”
他知道冯妙君千里迢迢来找玉还真,必有所图,自然愿意籍着算账之机,让女王成偿所愿。
女王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
冯妙君果然大感满意,红唇扬起,道了一声“好”。
玉还真则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才道:“这里夜寒露重,到洞里说罢。”
既有和谈意向,云崕也就将胡天扔还给玉还真。世上一物降一物,连魏国师还杀不下它的趾高气昂,可是小猴子一到玉还真手里就缩成了球,软毛都耷拉下去,只敢偷眼去看主人脸色。
它知道自己过去几天里犯了大错,一次又一次。
可是当它趴在玉还真肩头,见到冯妙君和陈大昌走在后方时,忍不住又向他们龇牙咧嘴做鬼脸。
要不是这两人,它怎么会犯错挨罚
玉还真伸指,在它头上打了个爆栗,凝声道:“还不安分点”
原属于国师的清冷气场终于扩散出来,小猴子立刻就低下头,老实了。
几人走入山洞坐下,其余的守在门口,玉还真才一指陈大昌,对胡天道:“你打伤人家,现在去替他处理伤口”
小猴子叽叽两声,脸上写满不甘愿,可是玉还真脸色一沉,它就举着伤药,委委屈屈挪了过来。
第511章 争夺玉还真
玉还真还补了一句:“不许耍花样”
陈大昌伤在臂上,这时血还未完全止住。小猴子歪头盯着他,就盼他拒绝自己,哪知这人冷冷看着它,把胳膊往前一伸。
真放心哪,就不怕它在药里下毒
胡天挠了挠脑袋,只得真个替他止血上药包扎。莫看它毛手毛脚,其实精于此道,玉还真逃亡两天,身上的伤口也是它处理的。
也正因如此,玉还真才要它以实际行动去赔礼。陈大昌既然接受,那就代表他接受了她的致歉。想到这里,玉还真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眼帘低垂,似是置身事外。
自从新夏女王赶到,他就变得更加沉默了。
玉还真收回视线,却见冯妙君笑吟吟看着自己,那目光雪亮得令她居然有两分不自在。
她轻咳一声才道:“魏国师和长乐女王千里来访,不知有何贵干”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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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的“同伴”既然是一国之君,那么此行所图者甚大。熙国已不存在,不知这位长乐女王的意图是不是已经落空。
话说回来,魏国师云崕行踪向来飘忽,怎会突然和新夏女王联袂出现她素来心细,看两人之间的动作眼神,那可不止是“熟悉”二字可以形容的。
云崕一进来就找着了最舒服的位置,靠坐下来,这时就笑道:“奉吾王之命前来。熙国气数已尽,吾王担心瑜公主白白给它陪葬。”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熙国既灭,你今后打算怎办”
“我已不是国师。”玉还真说这话时,免不了还有两分伤感。她前半生都为熙国殚精竭虑,现在连效忠的对象没了,她自己又要何去何从呢
云崕一字一句:“你若肯随我返回大魏,吾王以后位相迎”玉还真被熙王室收养后送入国师门下,也被封作公主,号“瑜”。她现在不是国师了,云崕就唤回了她的封号。
此言一出,莫说是玉还真了,连冯妙君都凤眼微睁,暗道萧衍下了好大的血本,竟想立玉还真为后
从前云崕说过,萧衍自幼时起就对玉还真念念不忘。她还道这是少年心性,王子变作君主之后也就淡去了。哪知萧衍到此时此刻还惦记着这位熙国的前国师,还要趁机将她娶回去。
荣尊为后,天下有几个女人能抵抗住这种诱惑
玉还真也怔了片刻,才举杯喝了一口清水:
“我嫁过人,也早就当了寡妇。”水冷了,就像她的心。
她十几岁就嫁给了前廷大将,几年后丈夫战死沙场。
那是许久之前的事了,仿佛发生在上辈子,她说起来也是面色淡然,如同事不关己。陈大昌的目光,这才向她望了过来。
她说得很现实。普天之下,哪一位国君立后不考察清白之身、干净背景
寡妇哪有这种资格,甚至在座之人也能想见萧衍当真宣布此事之后,朝野震动的局面。玉还真曾是熙国国师又如何故国已逝,她也就没了背景,充其量只是个强大的修行者罢了,在魏国又是全无根基。
“瑜公主无须烦恼。”云崕像是早料到她的回复,“吾王说得出,办得到。”
先后击败安夏和峣国,大魏已成为举世公认的强国,而萧衍就是北陆雄主。魏国内政两轮改革,权力愈加集中到君王手里,冯妙君印象中嬉皮笑脸的萧衍,早就成了说一不二的主儿。
他认定的人,他要办的事,王廷有权反对却无法替他作主。
就像燕王。
所以云崕才有底气说出这句话来。
“我知道了。”玉还真声音平淡如水,透不出一点情绪,“长乐女王呢,又是所为何来”
冯妙君叹了口气:“我也很想大方一把,怎奈给不出后位。”
她是女儿身,对同性又无爱,娶不了老婆。
玉还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嘴角也微微扬起。她看看云崕,再看看冯妙君:“我本以为你们是一起的。”没想到各自都打着算盘,都想拉拢她。
冯妙君想都不想即道:“不过是顺路结伴而来。”
她撇得倒是干净,云崕支着下巴补充一句:“顺了三五天的路。”
也就是说,这两人过去几天里都呆在一起了玉还真思忖间,却听冯妙君又接着道:
“所以,我只能许以国师之位,不知玉夫人有没有兴趣”
新夏要邀她去当国师玉还真目光微微一凝,没漏听冯妙君唤她为“夫人”。
多少年没人这样称呼她了。
“我若未记错,新夏前不久才撤去国师。”傅灵川兄妹夺权之事闹得南北大陆皆知,她虽然忙于熙国内务,却也有所耳闻。最后傅灵川在那场权力之争中落败,被摘去国师之位,变作辅政大臣。
围绕国师之位,曾有过看不着的刀光血影。
“傅灵川擅辅政之职,更能发挥所长。”冯妙君双手在胸前交叉,面色安详,“我真正卸下的,不是他的国师之位,而是他的野心。”
她望着玉还真微微一笑:“由来权势渐迷人眼。玉夫人任国师十余载,看着熙王自幼年长大成人,竟然从来不生贰心。这一点,长乐很是佩服哪。”
玉还真代政指战,也只是近半年来的事。熙王无能,管不好内政外交,只得全盘丢给这位姑姑,却又总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指手划脚拖后腿。冯妙君扪心自问,若是将她置换到玉还真的位置上,真保不准一刀斩了这个万人嫌,自己登位称王,下决断还趁手些。
反正山河糜烂至此。
玉还真却没有。她始终谨守自己与王权之间的界限,履行国师之职直到最后一刻。
这样坚持本心的人,冯妙君真正是佩服的,所以她的态度也格外诚恳:“长乐加冕以来,内政日益繁重,疆域又在扩大,无力包揽国师之职。若能得玉夫人相助,打理新夏气运,此乃长乐之幸。”
邀玉还真为国师,这话本是敷衍云崕,结果她越想越觉可行。无论从哪个角度考量,玉还真的确都是新夏国师的不二人选。
第512章 我不愿
其修为精深、品行端正早已为事实明证,并且她与新夏素无瓜葛,没有那许多盘根错杂的关系,与王权、官僚天然就不亲近。
云崕补了一句:“你若为魏国王后,可以自由进出前朝,不须镇守深宫。”
玉还真沉默,似在权衡两国开出的条件。
嫁与萧衍,她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王后,不须遵守王室那许多繁文缛节;受邀入夏,则为长乐女王打理国家气运,总领一国修行者。
似乎都是很不错的选择呢。
这时胡天给陈大昌打好了包扎,退后两步,拍了拍手:“好了”
它纵然再讨厌这人,于眼下场合也得精细做事,所以伤口处理得无可挑剔。
陈大昌冲它点了一下头,面无表情,目光却移过来,恰好和玉还真对了一眼。
只一眼,两人都移开了目光。
冯妙君指尖在石头上轻敲两下:“条件随便你开。只要你来新夏当国师,还有一桩实实在在的好处。”
玉还真美眸中有光亮闪过,明显感兴趣了。
冯妙君这才接着道:“在我这里,你可以不必理会任何男人。”
云崕忍不住笑了:“这算什么好处”
这也太有趣了,安安自己是女人,当然不会对玉还真有非分之想;傅灵川快要娶妻了,以玉还真的骄傲,就算看得上他也没可能给他作做小;至于其他男人,国师地位超然,玉还真的确有本钱不理会呵。
可是这能算得上什么好处
然而他笑容还未敛起,玉还真居然就转向他道:“请回去转告萧衍,我知他心意,但玉还真不愿嫁入帝王家。”
云崕沉默几息,才点了点头:“好,我不强求,但要一个理由。”
玉还真嘴角微弯:“我不跟其他女子共用一个男人。”
她曾贵为国师,触摸天地玄机,体会人间道理,又怎么会将自己缚在区区一个后位上,在应付后宫那许多腌臜人事上费半点心力
云崕挑眉,冯妙君鼓掌,一连赞了三个“好”字才笑道:“说得妙极,玉国师果然非同一般。”
玉还真接着就对她道:“女王之邀,我很心动。然,须再仔细定夺。”
“事关重大,是该三思而后行。”冯妙君毫不意外她的答复,“玉夫人眼下可有什么要紧事务”
玉还真微笑道:“玉某现在再无红尘纷扰,正好当个散人,逍遥天涯。”熙国没了,她也不再是国师;抛去故国难舍的情愫,她现在卸去了大山一般沉重的责任和义务,反倒落得个清闲自在。
冯妙君更喜欢她了。多少好男儿终生脱不出名利二字,紧抱执念不放,就如曾经的傅灵长,反不如她一介女子看得开。
当然,冯妙君也不会漏看这个女人眼中的心灰意冷。她拊掌笑道:
“正好,不如与我作伴,同回新夏散心乌塞尔城风物与南陆截然不同,很值得一观。”顿了顿,她再补充一句,“燕王在颖公城里布下天罗地网搜捕你我,很快整个熙国也非安身之处,不若尽早离开。”
这话说出来,云崕忍不住就笑了。这妮子倒是会扣帽子,颖公城的确全城戒严,可是燕王最想抓的是她冯妙君。玉还真的死活现在对他已经不构成威胁,捉住最好,逃走也无妨。
玉还真沉吟。
她自幼生长于熙国,师长亲朋都在国内,少年时纵然外出游历,也是匆匆即返。现在故国沦陷,天地之大,她竟然也不知何处可去。
只有一点可知:
留在旧地,徒增伤感。
反正她现在孓然一身,何处不可去得这么想着,她眉间凝重稍去。
另外几个都是人精,怎么看不出她心理变化云崕即笑道:“这般说来,魏都更繁华些,瑜公主可愿前去玩玩”
玉还真还未开口,冯妙君已经凉凉跟上一句:“不仅繁华,还有好些个臭男人。”
想截胡么没门儿,女人最了解女人了。
果然玉还真对这三个字很敏感,也不知她想起的是萧衍还是熙王,眼里有嫌恶之色一闪而过。冯妙君不会错看她的神情,这时就指着陈大昌道:“陈大昌因你而受伤,于情于理,你都要卖他个面子不是”
玉还真目光移向陈大昌,后者冷不丁听到自己名字,下意识抬头,正好与她视线对上。
他的面色平静。玉还真在他胳膊上盯了两眼,才点了点头:“好,我还从未去过新夏,风传那里日新月异,这趟倒要开开眼。”
冯妙君顿时喜上眉梢。玉还真点头同意去新夏,哪怕只是作客,自己都有把握最后劝动她来接下国师之位。
云崕望着她脸上笑容,嘴角轻轻扬起。
玉还真接着向洞外一指:“故国已亡,他们未必再跟着我;云国师舌灿莲花,若能劝走,玉还真不会阻拦。”
“他们”,指的自然就是原熙国的修行者了。
玉还真将熙国修行者集合一处,温声道:“世上从此再无熙国,诸君可自行决定去向。我已不是国师,应长乐女王之邀,即日启程赴新夏一游。魏国的云国师有意招揽诸位,有意者站去他身后便可。”
众修行者面面相觑,都是感慨良多。
熙国原有修行者一百三十余人,在大战中前后死去近四十人,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