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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选
依云崕的说法,居住在森林里的几只妖怪来报,四十余天前有大量人类军队从月神湖的底部走了上来,一队接一队,约有四、五万人,在湖边集结了小半天就开始往南走,竟是连过夜都不曾。
它们没敢露面,只能暗中观察。那几万人类当然不可能直接从前线游到这里来,他们是“走”过来的。
妖怪信誓旦旦道,月神湖水被无形的力量从中间分开,露出底下湿漉漉的湖床。直到所有人类上岸,这异象才结束,湖水重新填满所有空间,整个月神湖归于平静,好似什么也未发生过。
冯妙君的第一联想,当然就是红鼎发卖会上被神秘买家拍走的分水戟了。现在看来那买家也不咋神秘,无非就是燕王或者燕王手下。他们拿分水戟在手,引导大军走水路绕过前线,直接从魏人背后杀了个回马枪。
但是问题就来了。
月神湖底通往哪里
这个问题,云崕当然也问过了。出乎意料,森林里的妖怪原住民给出的答案居然是:
禁忌之海。
第561章 背叛
沧澜平原上虽然水网纵横,但月神湖底的溶洞联通的却是另一套水体。它和三条地面江河、无数地底暗河都有交汇,最后通往峣地最南端的禁忌之海。
这条路线,也是不少鱼类和水妖的迴游线路,这些大鱼在海里生长成熟,最后还要通过迴游返回自己的出生地,也就是淡水的河、溪中去产卵繁殖。
可是对魏军来说,这条水路上的截点太多,燕人是从哪一段下水呢最重要的是,燕军根本还未攻打到峣地呢,又怎么能在这里行走如入无人之境
这个谜团,云崕和魏人是不会费大力气去解开的,毕竟现在燕人已经抢占了沧澜平原,魏国要全力准备开春之后的战斗。
不过随后冯妙君就在另一封私人信件中找到了答案。
它来自徐陵海。
这人现在正在燕军驻熙地的大本营中。由于才干出众,数年来兢业如一日,他已经被提拔作枢密副使,掌管大量军机。
根据徐陵海送来的密信,燕军并没有直接踏上峣地,而是从它南边的鹰嘴湾口潜入。
冯妙君看到这里,凤眼不由得眯了起来,面上闪过恚怒之色。
鹰嘴湾与其南部的系列群岛从来不归从前的峣国、现在的新夏所有,而是一个邹国的领土。这个国家很小,但是疆域一半在陆地,一半在海上,群岛提供了很好的战略缓冲,如峣国这样的大国想要吞并它就得花很大力气。
可它又没有甚特别的价值,值得大国攻占,除了丰富的渔获。另有一点,这样的小国、小势力在禁忌之海的沿海地区星罗棋布,哪个大国都放任它们自生自灭。
邹国地盘不大,不可能对几万燕军的到来毫不知情。可见,双方是勾结在一起了。
徐陵海的信中也提到,海边通往月神湖的水底秘道,也是邹国提供的情报。燕国赠与邹国黄金千两、白银二百万两,法器若干,就得到了在鹰嘴湾行动的单次特权。
配合分水戟自带的分水特效,数万大军就能循水路绕去魏军后方,悄然来一次神兵天降
在两军对垒的局面陷入僵持时,任一方想要胜出就需要奇谋。冯妙君也佩服燕王和他身边智囊的高招,想使出这种办法不仅得特别有钱,能砸得人家头晕脑胀,还得有强大的想象力。
不过令她恼怒的是,邹国明明就是新夏的附属国,从她当上女王不久,这个小国就向她称臣纳贡了。
燕国和新夏之间的过节,以及新夏对于燕国的态度,邹国是一清二楚。
作为附属国,甚至在宗主国打仗时也要协同出兵。现在,它却向燕国示好,那即是插手燕魏之争,也卷入了新夏避之惟恐不及的麻烦之中。
这是置它的宗主国于何地并且燕国可以收买它一次,自然也可以多收买它两次。
下一回燕国如果想对付新夏,邹国会站在哪一边的立场上呢
还有一个好大麻烦:邹国的领地离新夏很近了,如果燕国今后以此为跳板,是不是也能深入新夏内陆这是冯妙君最不愿见到的局面。
傅灵川听说始末,皱了皱眉:“是该给邹国一个教训。新夏的军队许久没有出战,正需要热身。”
燕王这是抓到了魏夏协议的漏洞。邹国只是新夏的附属国,主权完整,协议并不能约束到它。
冯妙君摆了摆手:“知道邹国和燕国相互勾结的人太少,现在处理了邹国,燕王一定会发现己方高层有我们安插的奸细。”徐陵海很重要,不能曝露,“将邹国的资料都找出来,看看有甚可利用之处,我们需要一个藉口。”
“这样一来,耗时颇长。”
“无妨,我们有的是时间。”冯妙君不急不徐,“魏燕过招仍旧很有章法,这两方都还游刃有余。”为了终极一战,两大强国筹备了多久呵。都是家底丰厚的,才打上一年时间,哪里会捉襟见肘
傅灵川望着她背影,眼中有奇异之色。
他不仅清楚冯妙君和云崕的关系,也知道女王答应过魏国师,新夏会援魏抗燕。现在两国开战近一年,燕国还抓到了扭转战局的契机,她不该急着参战么,为什么依旧是老神在在的模样
看来她不仅对他这个堂哥狠,对情郎也是铁石心肠呢。
不过他也明白,眼下的局面对新夏才是最好,如果女王始终能保持理智的话。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
沧澜平原上依旧天寒地冻,可这会儿毕竟快到春水节气,风雪明显减弱。两军对垒的前线已经安静了两个月,可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这个时候,却出了一桩大事。
正月十五,整个新夏都在欢庆元宵佳节,邹国六王子却在这一天抵达乌塞尔,求见新夏女王,而后当着百官面前揭发了邹国的不义之举。
要知道,早在魏燕战争刚开始,新夏就通告所有附属国稍安勿动,不得卷入两国战争。邹国此举就是阳奉阴违。
因此女王勃然大怒,着呼延隆领兵四万,务必要给邹国一个教训
这时的新夏已经是个庞然大物,从峣地调军队往南部海滨也很便利,只要十日就能赶到。
新夏发兵来攻的消息传入邹国,上下大惊,国君修书发往乌塞尔,辩称邹国从未让燕国借道,纯属六王子血口喷人、挟报私仇。
新夏当然不理,军队走得飞快。
双方力量差距悬殊,邹国六神无主,最后只能将目光转向燕国,求它解救自己。既是这位惹出的麻烦,难道不该由它替自己解决吗
燕王接到求助,也觉棘手。
眼下他全力进攻魏国,好不容易迎来战场上的小小转机,正打算开春之后继续发威,这当口是万万不想招惹新夏的。
新夏不出兵,他在魏国战场上就能占据更多主动权。
邹国是新夏附属,他若出手解救,那就是直接和新夏杠上。新夏女王是不是就等着这个机会,才好堂而皇之地遣军参加西部战场
第562章 好生养
可是邹国之难毕竟是由燕军借道水路而起,他若置之不理,不仅自己丢脸,燕国也要跟着信誉扫地。
周边还有那许多小国,若有邹国的前车之鉴,今后谁还敢跟燕国合作
冯妙君切实理解燕王的难处,毕竟同为一国之君,对“世事难两全”这句话深有体会,时常就要做出许多艰难的抉择。
这会儿她正跟国师手谈,玉还真拾一子下在目外:“燕王会怎么选救邹国呢,还是不救”
“倘若是平时,燕王不会让我出题,他喜欢当出题的那个人。”冯妙君以手支颐,她和燕王明里暗里过招许多回了,“不过现在么,燕军忙着对付魏国,他抽不出精力来应付我。所以”
她笑了笑:“燕王要放弃邹国了,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对邹国见死不救,的确会影响燕国未来的战略方针。但是即刻引动新夏援魏抗燕,才是燕王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战争嘛,变数太多,有时就是打一步看一步、盯紧当下,哪还能做那么长远的规划
冯妙君以手支颐:“说到这里,今年的元宵灯会如何”乌塞尔在正月十五举办的灯会可是北陆一绝,各路手艺云集。可惜她在这天设计邹国六王子进都搞事情,女王本人要亲自接待,也就无暇去看灯会了。
但玉国师年年不落,今次必定也去了。
“很美。”随着新夏国力蒸蒸日上,这种场面上的活动也是越办越舍得砸钱,“今年还多了水上花灯。”
“今年的花灯匠人,有好一部分是魏国逃难过来的。魏燕打仗,流入新夏的难民不少啊。”冯妙君目光微微一瞥玉还真,叹了口气,“陈大昌也将他的亲眷从魏国接过来乌塞尔定居。”
“是他的姑婆”
很好,她果然注意到了。冯妙君笑道:“是。你已经见过了”
“元宵晚上,他扶着老人家逛灯会。”玉还真顺手下了一子,“我敢说王廷百官都看见了,对她也热情得很。”
冯妙君笑了。陈大昌的姑婆皮肤黝黑、满面皱纹,一看就是乡下来的老妇人,游园会上的官员却堆着笑脸,纷纷上前寒喧。只因陈大昌是王前的大红人,但平素油盐不进,又没有家眷可以入手,这时突然请来一位长辈移居乌塞尔,众人都觉得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
对于手下这些官员的心理,新夏女王是一清二楚。
“我还打算年后召她入宫觐见。”冯妙君漫不经心道,“你也见过了,说说这老太太如何如若只是小家子气的普通农妇,我打发了便是,也不再召见。”
对于平民而言,面圣可是无上荣耀。如是眼皮子浅的妇人,觐见女王之后四处去吹嘘,反倒要给陈大昌落笑柄了。
女王这样重视她的意见,玉还真也只得道:“甚是开朗风趣。”
“还有呢”果然,玉国师和老太太会过面了。
玉还真轻咳一声:“她初去灯会,似有些不悦,但逛了几盏灯之后就欢喜了,看起来并无城府。”老人家么,有时候和孩子也差不多,看到好吃好玩的就乐呵了,把气恼都抛去九霄云外。
冯妙君好笑道:“陈大昌骗她道自个儿要成婚了,否则老太太死活要留在魏国老家,不肯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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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新夏。因此她来到乌塞尔之后,咳,陈大昌的日子就不太好过。”
玉还真扯了扯嘴角:“看不出,那傻子也会骗人。”心里却道,怪不得她听见陈大昌的姑婆对来往的官员家眷评头论足,原来还是希望侄孙快些成婚。
想到这里,她脸色微红。
那一晚陈大昌将她介绍给姑婆时,老人家笑眯眯地格外热情。不过玉还真寒喧完毕、转头离开不到十丈,就听见老太太对陈大昌道:“这闺女真不错,天仙似的,这满场姑娘里就数她最好看”
玉还真当天梳的是朝云近香髻,未出阁的少女也常用。
陈大昌模糊应了一声。姑婆唉呀一声立即着道:
“股又大,一定好生养”
陈大昌吓得魂飞魄散,一把制止道:“嘘,那是国师,不可妄言”玉国师耳力极好,这点儿距离挡不住她想听的。
果然,他看到玉还真脚步一顿。
姑婆失望道:“啊,傻小子,她要是能看上你就好了。”再生一串儿白胖娃娃。
玉还真忽然很想看看陈大昌脸色,却还是等了好一会儿才转身。
他还立在原地未动,盯着她的背影发呆,被她抓个现行,他满脸窘迫,耳根都红了。
呵,傻小子。
不久之后,南方战报传来,果然验证了冯妙君的话。
呼延隆带军横扫邹国,双方在滨海激战仅仅两个昼夜,邹国就投降了。除了臣服和赔款,国君亲笔写下“陈罪书”,供认自己见利忘义,并将此状交由长子亲送至乌塞尔城。
这举动等若往燕王脸上啪啪扇了几个耳光,毫不留情。
待此事传遍南北,各国也都惊讶不已。
要知道新夏上一次出兵征伐别国已是八年前了,那时普灵国作乱,新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拿到了魏国的大量赔款之后才勉强将叛乱压下去。这几年新夏发展虽快,旁人给它打上的标签也是繁华、富庶,何时有这样的军事武力了
即便是原来兵强马壮的峣国,想打下邹国也很难只用两天时间。这种滨海国家不易对付,光是海面上的零星岛屿都有上百座之多,最适宜游击、伏击。因此众国都猜到了战斗会是压制性的,但没料到邹国连两个回合都没撑过去。
事后,魏燕晋都有专人分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