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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风带他们来到东厂的秘密地下室，妖人的尸体便被放在其中，她的身体被冰封住，以免腐烂，秦斩不免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这个妖人身形与人族相似，但是胳膊上却覆盖了一层细密的青色鳞片，眉心也有一枚比较大的青色鳞片，这应该是蛇妖与人族诞下的妖人。
看了几眼之后，秦斩便没有什么兴趣了。
“这便是妖人的尸体，从她的右臂上我们发现了一枚蛇形纹身，在她的住处我们翻到了一枚隐藏的极深的青色鳞片，据专业人士鉴定，这应该是一尊五气境顶尖妖王身上的遗蜕。”李清风向众人解释道。
“北俱芦洲妖族之中的五气境妖王并不太多，蛇类的就更少了，他这么着急刺探情报，那他的领地肯定与我们武朝接壤或者相差无几，综合来分析最有可能的就是妖族的盖世妖王青蛟王！”白昊拿起这枚鳞片想了想说道。
“这枚鳞片应该不是一整枚，而是青蛟王一枚鳞片的一部分，按照这枚鳞片还对比，还原青蛟王本身的鳞片，我想应该有二十五到三十片才对。如果对方真的是用这青色鳞片确认对方身份传递消息，那么潜入神都的万妖门妖人数量应该不少于二十五人！”镇魔司天下行走夜流云说道。
“流云兄怎么敢如此确定？”唐枫有些疑惑的说道。
“家师曾经和青蛟王交过手，从他身上摘下过几片鳞片。我有幸得到恩师赐予一枚，交托天工院炼制成了一件护身秘宝，所以我才清楚。”夜流云说道。
众人闻言悚然，叶流云的师傅竟然和妖族顶尖大妖青蛟王交过手，这岂不是说叶流云的师傅也是一尊五气境的尊者？！
难怪夜流云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镇魔司天下行走。
“莫非流云兄的师傅是镇魔司的上任司主？”白昊询问道。
据他所知整个武朝达到五气境的存在屈指可数，能够和妖族无上妖王青蛟王一战的更是屈指可说，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镇魔司的老司主上官天佑曾和青蛟王交过手。
夜流云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这妖人应该是北俱芦洲青蛟王的探子，潜入神都的这些万妖门妖人应该是受了青蛟王的指派。只不过一个蛇形纹身一枚鳞片关键信息太少了，我们该从哪里查起呢？”
“总不能全城搜索身上带青色鳞片或者强行把人的衣服脱了看看他们的身上带蛇形纹身的吧？”白昊无奈的耸耸肩说道。
秦斩想了想说道：“这妖人在皇庭是做什么工作的，要没有盘问过她身边的人？”
“这妖人在皇庭化名云霓，是皇庭御膳房的采办之一，平时负责采集调味品和一些异国香料，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在皇庭做一些零散的活，平日就住在采办院，需要我将采办院的人全部带过来盘问吗？”李清风询问道。
“不，那样目标太大了。”
秦斩摇了摇头，想了想说道：“采办院有多少人？”
李清风说道：“一百三十七人。”
“既然采办院人数如此多，那么云霓不可能和每个人都很熟悉，甚至她身为万妖门探子平时行事一定会很小心，绝对不可能和过多的人交往，因为说多错多。”
“只需要将平日里和云霓走的比较近的几个人叫过来询问一下就可以，她们不见得有问题，但是我们却可以借此直到云霓日常的活动，从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秦斩说道。
“还有一件事，这个云霓是何时入皇庭的？我觉得她自己不可能单枪匹马来到皇庭，肯定有同谋，而最有可能是她同谋的一定是和她同一年进入皇庭的人。”九扇门唐枫说道。
“云霓是五年前通过选秀来到皇庭的，我这就筛选一下近五年进入皇庭的人，搜小范围，确定可疑之人！”李清风说道。
“不，筛选近十年的，武帝闭关十年，欲突破神仙境，只留下一具身外化身把持朝政，或许从那时开始万妖门就开始对皇庭的渗透，既然要查，那就彻查，从源头查起！”秦斩立刻否定道。
“好，那就查近十年的！”
说着，李清风立刻吩咐自己的心腹去档案库查询。
第36章：盘问
“接下来去找平日里和云霓接触比较多的人，我们逐一审问一下，或许会找到一些线索。”秦斩说道。
前世痴迷推理悬疑小说和谍战雷剧的秦斩在这一刻终于利用现代人的智商开始碾压他们魔改的古代人。
现在节奏已经被秦斩掌握，其他几人隐约间开始以他为主，这期间的变化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实际上在这五人之中，李清风是办事之人，皇庭是他的主场，在这里他调动的资源更多，提高办事效率。
白昊是神武卫的侍卫长，老子又是神威侯，所以他可以调动皇庭内的神武卫力量，给予武力支援。
镇魔司的这位天下行走不知道是来干嘛的，秦斩本来的定位也是一个添头，真正办案的人应该是这位九扇门的黄金级捕头！
但是现在，形势逆转，本来以为是小透明的秦斩脱颖而出，本来应该为主事人的九扇门黄金级捕头成为了秦斩的副手，顺着秦斩的思路去想问题，成为了填补秦斩漏洞的人。
“审问这种事情我擅长，还是让我来吧。”唐枫率先出言说道。
看样子这位捕头也察觉到了局势的微妙变化，因此率先出口，刷一刷存在感。
不一会儿，便有人将采办院的几个宫女招了过来。
“云霓平日里木讷少言，在采办院里是属于小透明一类的人，平日里与她走得较近的只有同寝室的云锦、云景、云瑞三人。”领人过来的太监捏着公鸭嗓说道。
“确定没有遗漏？”秦斩不放心的再次追问一句。
“没有遗漏。”
小太监有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确认没有遗漏。
“让她们三个一次进来问话，问完之后就放他们回去，但是一定要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唐枫出口道。
他向李清风要了一间比较安静的屋子，大厅摆上一张长桌，南边摆了一张椅子，北边摆了五张椅子，秦斩等人坐在北边，唐枫作为主审，坐在正中心。
不一会儿，一位十分娇小的宫女便被带到了这间房间里。
“你是云锦？”唐枫出言道。
“我我是云锦，先生说让我采办什么香料？”云锦一进屋便见到秦斩五人目光在她身上打转，不由得有些害怕。
李清风召集她们几个来的理由自然不可能是什么盘问，而是以采购调味品的理由将三个寝室的人都叫了过来，只不过其他两个寝室真的去采购了，而她们这个寝室的三个人被秘密送到了这里来。
“云锦姑娘莫怕，我们不是什么好人！”秦斩笑呵呵的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啊？”
云锦听到秦斩如此说就更加害怕了。
“云锦姑娘，这次我们来只是想询问你几件事情，如果你知道，你就说，如果你不知道，那也没关系，我们都是朝廷的人，对你没有恶意。”唐枫语气和善的说道。
他这些话还用了心理暗示以及某种特殊的精神秘法，看起来应该是他们九扇门审问犯人常用的手段。
果真，唐枫一开口云锦的情绪渐渐安稳了下来。
唐枫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纸笔，对云锦说道：“跟我说说云霓和你们每次出宫采办的时候都要去什么地方。我了解到你们和云霓平时关系不错，经常结伴前去外边采办，她去过哪些地方，我想你一定能会想起一些来。”
唐枫采用的是迅速地一问一答模式，随手就在纸上记录下一些要点，这样的询问特别类似于秦斩前世的警察蜀黍审问犯罪嫌疑人的模式，不愧是九扇门的大胸弟，果真有一套！
通过他们之间的问话，五人逐渐了解了云霓平日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
在皇庭之内，他和别的宫女并无明显的区别，既不出挑，也不会与周围格格不入，如果说性格的话就是比较温顺、木讷，寡言少语，做事认真，从来不在钱财上动手脚，因此才获得采办院主事的欣赏，能够有经常外出采办的机会。
云霓大约一个月要出去采办三次，基本上是十天一次，每一次都是结伴而行，因为采办这件事情里面的油水很多，全部交到一个人采办院的主事也不会放心，所以凡是采办必定是两人起步，如果采办规模较大，可能需要几个寝室一起出去。
而经常和她结伴而行的寝室舍友说，他们的活动范围从来没出过玄武街，而且差不多集中在纺织、香料、刺绣、干果、异域调味品这样的作坊或者店铺之中。
皇庭周围有四条宽阔繁华的大街，按照方位分别为青龙街、白虎街、朱雀街、玄武街。
玄武街位于皇庭以北，采办院也是在皇城的西北方，通过西北的小门出宫一路沿着官巷向北便可以达到玄武街。
通过云锦、云景、云瑞三个人的会议串联，云霓平日的行动路线也逐渐清晰起来，只见唐枫在神都平面地图之上沿着北方街划出了一条条的路线以及一个又一个云霓曾经去过的店铺。
秦斩等五人知道这些店铺之中一定要万妖门的妖人控制的情报站，因为云霓获得了消息不可能没有个接收消息的点。
这个时候最后一人云瑞的问答已经接近了尾声，秦斩又对她说了和之前云锦、云景相同的话：“回去之后，该吃就吃，该笑就笑，就当没今天这回事儿一样，如果别人问你，就说出去才办了，出去之后会有人把调味料交给你们。”
“这件事情如果做好了，你一定会领到一笔丰厚的赏钱，我身边这位便是东厂厂督李清风，我想他一定会拂罩你一二。”
“不过你万一表现得不好，有意无意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出去，那不仅这些赏钱没有了，你的命可能也会丢了。”
“大人，奴婢明白！”云瑞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云瑞的心思素质比之前两个好太多了，而且回忆的最清楚，给秦斩等人带来了很多的信息。
询问完三人之后，唐枫在桌子上展开他刚才画的线路以及店铺和作坊，足足有五六十个！
不愧是女人，无论是妖女还是正常的女子，这个爱逛街的天性恐怕是上天也无法磨灭啊！
不过这样一来，可给秦斩等人查找线索带来了巨大的任务量。
第37章：我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这么多的店铺，我们应该怎么办？”白昊看了看其他四人，然后说道：“咱们五个人，一个人分个十来个，一家一家的去搜查？”
“秦兄有何高见？”唐枫突然开口询问道，颇有一番考教的意味。
“你个瓜娃子，是你飘了，还是我秦斩拿不动刀了，你真以为我一千多集的名侦探柯南白看的啊，看我如何用智商碾压你！”
秦斩心中吐槽道，然后看着地图说道：“挨个查不现实，没有效率还容易打草惊蛇，首先还是按照原来那个思路，查看近十年新开的店铺。”
“筛选出来之后再找经营店铺或者作坊的老板家庭情况，如果是上有老下有小或者老板有什么恶习，直接排除，如果人口简单，老板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作为重点监察的对象。”
“如果这么筛选下去还有数家排除不了，那就派几个泼皮无赖去折腾，收保护费，给钱墨迹的排除，给钱痛快的重点关注，层层筛选下去，我相信很快便可以锁定云霓传递消息的情报站！”
九扇门唐枫坐在那里盯着地图发愣，慢慢的消化秦斩刚刚说出来的话，不由得扶手称赞：“十年新开店铺不算新意，但是剩下的筛选简直如同神来之笔。”
“密探不可能拖家带口，而且一个情报站人员绝对不可能设置太多，所以重点猪猪哪些人员构成比较简单的，做密探步步都是如履薄冰，所以绝对不可能沾染恶习。这样的筛选方法简直绝妙，我唐枫如今算是服了。”
唐枫起身向秦斩拱了拱手，然后姿态放得很低追问道：“只是我不明白，让泼皮无赖去店铺闹腾有什么深意呢？不更会打草惊蛇吗？”
秦斩闻言摇摇头：“身为密探最主要的就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如果真的遇到泼皮无赖要保护费，他们肯定连想都不会想直接拿钱消灾。可是如果真的是自己家经营店铺挣钱的人绝对不愿意拿这笔钱，即便拿钱也会心不甘情不愿。”
“当然，我的这些筛选条件都具有一定的偶然性，但是多重手段齐下，找出那个情报站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安排人手抓捕，就轻而易举了，至于审问这些事情我不擅长，还要有劳唐兄。”
“这个没问题，我修有玄级顶阶功法幻音功，可以不知不觉的对万妖门的妖人进行催眠，让其口吐真言！”唐枫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
“好，那我就着手让下面的人行动！”秦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