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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笑了笑,很随意的答道:“此事不急,难道裴爱卿还不相信大都护吗?既然他亲自领兵,那便没有败的道理,裴爱卿就在长安多休息一段时间吧。”
裴行俭我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结果,但这是武媚的旨意,他也不得不遵从,只能答道:“臣遵旨。”
此时裴行俭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都准备行礼告退,可武媚突然轻轻拍了拍手掌,而后一个女官打扮的女子走入了殿内。
“听说你的原配妻子已经死了几年,眼前这位是朕的随侍女官,她叫库狄,今日朕就为你们赐婚,待你完婚之后再说返回安西的事吧。”武媚竟然将自己的随侍女官赐给了裴行俭为妻,这倒是让裴行俭都始料未及。
“臣谢圣后隆恩。”裴行俭只能谢恩,她知道这不仅是圣后对自己的恩典,恐怕更是监视自己的手段。
到了他这种层次,这些手段也都是正常的,就好像沈行知手握重兵,却还不得不和姜璃两地分离。
裴行俭其实很早就娶妻了,他的原配姓陆,只是这位陆夫人红颜薄命,刚成婚不久就去世了。
当年也有这个原因,裴行俭心灰意冷,主动请求去了安西都护府,也才有了后来这些事。
这些年他连个妾都没再纳,但如今却因为身份地位,不得不接受武媚的安排了。
“奴家见过将军。”那个叫库狄的女官对着裴行俭盈盈一拜。
此时裴行俭才看清对方长相,果然容貌有些胡人的样子,加上她的名字,很显然这是一个有胡人血统的女子。
裴行俭拱手回了一礼,不管喜不喜欢对方,这是圣后赐婚的,他以后都不得不面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
接下来裴行俭在长安买了一处宅子,又准备了几日,而后迎娶了库狄。
嫁人之后,库狄就不能再做武媚的随侍女官,她倒是对裴行俭很是体贴,毕竟也是武媚曾经的女官,不仅为人聪慧也识大体,至少表面上让裴行俭挑不出一点毛病。
这一日裴行俭和库狄都是一袭盛装,准备了大量的礼物,带着随从来到了沈行知在长安的府邸外。
按理说到长安后裴行俭就该第一时间来拜见姜璃,但是因为姜璃是独居,加上他是奉旨回长安的,为了避嫌便迟迟没有拜见。
如今他与库狄新婚,带着妻子登门拜访上司倒也说得过去。
“属下携内子拜见夫人!”裴行俭还在府门外就对姜璃单膝跪拜,这也是他在向外界表明立场,他是大唐的重臣,但也是沈行知的部将。
“库狄拜见夫人!”库狄氏也跟着屈身拜下,她本来打算双膝跪拜大礼参拜的,不过被姜璃连忙辅助了没有跪下去。
“快快免礼,大都护一直视裴将军为手足兄弟,都是一家人不要见外。”姜璃说话时一直盯着库狄氏,她也知道这是武媚赐婚给裴行俭的,自然也担心这是武媚安插的眼线。
姜璃在府中设宴招待了裴行俭夫妇,席间她问了许多关于沈行知的事,裴行俭也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只不过裴行俭说的也都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唉,明知弟兄们在与妖族作战,我却只能留在长安,也不知圣后何时才愿让我返回安西?”裴行俭有些落寞的说道,他早就习惯了往日的生活,如今长安的生活看似安逸,但其实并不是他想要的。
姜璃没有说什么,而是看了库狄氏一眼,库狄氏一直都明白她并没有真正得到裴行俭的信任,她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忽然站起身来。
而后库狄氏跪在了裴行俭身前说道:“妾身知道将军一直都提防着我,今日当着夫人的面,妾身对天发誓,我曾经虽是圣后的随侍女官,可现在只是夫君的妻子了。其实圣后也并没有给我什么秘密任务,更没有监视夫君的意思。”
库狄氏这是摊牌了,这一幕姜璃倒是深有体会,她感觉这两人与以前的自己和沈行知还真有几分相似。
裴行俭眉头微微一皱,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库狄氏,目光求助的看向了姜璃。
姜璃点了点头,更是亲自去扶起了库狄氏,并且说了一句:“我相信她。”
“既然夫人都如此说了,那我只问你一句,我此生都只会忠于大都护,若有一日出现变故,你会选择跟着我,还是忠于圣后?”裴行俭问的更是直接,就是让库狄氏要做出选择。
库狄氏根本没有怎么思考就回答道:“我已是将军的人,自然会与将军站在一起,家国天下,我会首先会忠于自己的家,忠于自己的丈夫。”
“那以妹妹对圣后的了解,她为什么此时召回裴将军,又让裴将军不能返回安西?”姜璃出于女人的直觉首先相信了库狄氏,问了一个她和裴行俭都关心的问题。
无论是姜璃还是裴行俭,她们对武媚的了解都是一片空白,只知道这位圣后手段高超,库狄氏在武媚身边待过,确实更容易明白武媚的意图。
“没有那么复杂,我想圣后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夫君留在长安。另外我知道一个秘密,恐怕圣皇陛下时日无多了!”库狄氏早就想过武媚的意图,她明白武媚做事其实么那么复杂,在这件事上武媚就是单纯的要裴行俭无法返回安西。
听到李治命不久矣,裴行俭和姜璃都下意识的神色微变,姜璃更是立刻拿出飞剑,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沈行知。
就在姜璃手中飞剑飞出长安后片刻,大明宫中响起了沉重悠长的钟声,听到这钟声三人都是脸色狂变,因为这是皇帝驾崩的丧钟。
而且以三人的身份地位都知道,皇帝丧钟虽然是在驾崩后敲响的,但实际上都是在皇帝真正驾崩后许久才会响,因为在这之前新的掌权者会先稳定局势,让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后,这才会敲响丧钟,向天下宣告先帝驾崩的消息。
果然当李治驾崩的消息传开,长安城除了笼罩在一片悲伤之中,一切依旧井然有序。
甚至在圣后的主持下,大明宫迅速召开了朝会,当天就安排好了李治的后事,因为陵寝两年前就已经建好,只需要定下庙号,举行国葬后,大行皇帝李治就能入土为安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而当李治正式入陵后,圣后下旨改元垂拱,从此她独掌朝政,真正做到了乾坤独断,不过此时她依旧是在代替自己的丈夫治理国家,这天下还是李唐的天下。
在李治驾崩的一个月后,时间也来到了垂拱元年,这一年刚开始,圣后武媚就下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旨意。
她正式昭告天下,改东都洛阳为神都,地位还在西京长安之上,并且定下了日子迁都洛阳,改洛阳‘太初宫’为皇宫。
整个朝廷除了太庙留在长安,各部衙门,包括长安权贵,连姜璃这种边疆统帅的家眷全部都搬往神都洛阳。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是武媚在开始抹去李氏的痕迹,长安已经成为过去。
第258章 武媚称帝兵戎相见(二合一)
“原来调守约回长安,就是让我不能两线作战,这是要逼我亲自领兵与你兵戎相见吗?”当沈行知收到姜璃的飞剑传书后,已经明白了武媚调走裴行俭的真正意图,这也是所有人都没有看明白的。
此时沈行知其实面临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他知道武媚称帝篡唐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可他已经将安西都护府十五万大军全部调到了积雷山,现在安西都护府能调动的兵马只有五万左右,就算在碎叶城集结这五万兵马,也没有一个能单独统帅这支大军的将领。
而随着武媚迁都洛阳,她也开始越发明显的在抹除李唐皇室的痕迹,这终于引起了李唐诸王还有效忠李唐的世家反抗。
就在武媚迁都洛阳的时候,越王父子联合了十几位宗室王爷起兵,打的旗号就是诛杀妖后,一时间大唐数十州烽烟大起,几路人马都向着洛阳进发。
不过此时除了这些宗室王爷,还没有多少世家门阀或者地方大员响应,因为武媚这个时候并没有改国号,大的治国方针也都没有改变,甚至她还册立了杞王李上金为太子,依然摆出一副为李唐守着基业的贤惠皇后样子。
李上金是李治与一个宫人所生,没有任何的背景,其人也庸碌无才,谁都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未来皇帝的人选。
当李唐诸王起兵反武的时候,许多人都觉得武媚到了众叛亲离的时候,就算李唐诸王被武媚镇压,这天下也必然大乱。
可是让许多人没想到的是,很快武媚就调兵遣将,裴旻、娄师德、黑齿常之等大唐名将亲自带兵平叛,朝堂上狄仁杰、魏元忠等能臣干吏也都为武媚尽心竭力。
一时间李唐诸王节节败退,一个个兵败被杀,这一次场反武行动简直就是李唐皇室的一场劫数,有能力有名望的宗室大多数都被诛杀。
此时一些聪明人才恍然大悟,武媚迁都等等举措,看起来更像是故意要李唐宗室起兵,好借机将这些不稳定的因素一次铲除。
当李唐宗室快要被武媚屠戮殆尽的时候,一男一女骑着马从蜀中向安西疾驰而去。
“武后大肆屠戮宗室,如今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肯定是要颠倒乾坤,做古往今来的第一位女皇帝,现在只有老师能拯救大唐,我们尽快找到老师,让他起兵讨伐武后。”这一男一女正是晋阳公主和李白,而以晋阳公主对武媚的了解,她已经猜到了武媚的计划。
李白知道自己这个公主师姐现在一定很生气,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皇兄,先皇李治也是被圣后害死的,而现在她的亲族也正在被屠戮。
但是李白又明白,如果武媚一日不称帝,自己的老师肯定也不会起兵的,因为圣后治下的大唐江山,确实一天比一天好,百姓们安居乐业,没人想看到烽烟四起。
那些李唐宗室如此快速的就被平定,这已经说明了问题,还有朝中那些名将能臣,与其说他们忠于武媚,不如说是忠于这大唐盛世。
就在李白和晋阳公主去寻找沈行知时,武媚孤身一人走进了太初宫的一处偏殿之中。
这个偏殿自建成以来,一直都有守卫日夜值守,每日有宫人往殿中送饮食,有时还会送些笔墨纸砚来,隔几日还有宫女提着热水盛来花瓣,似乎这殿中住着一位女子。
只是殿中之人从来没有出来过,除了那些送东西的宫女,也没人进去过。
武媚迁都洛阳已经数月,今天也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推开殿门里面有种少女闺房特有的清香,整个殿内也干净整洁。
此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正握着一直毛笔,伏案书写着,这殿中少女正是被武媚软禁了快一年的上官婉儿。
武媚独自一人进来,她脚步很轻,沉浸其中的上官婉儿都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等武媚站到上官婉儿身旁时,还认真的打量着上官婉儿写的字。
可是当她看到上官婉儿写的内容后,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动容之色,因为上官婉儿写的是一首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这首诗武媚一点都不陌生,甚至她一直觉得,这首诗就是沈行知专门为她写的。
“你的字越来越像你老师了,看来这一年的软禁,倒是让你心境增进不少。”武媚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是对上官婉儿的赞赏,就像一个老师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学生。
上官婉儿愣了一下,很快就一脸恭敬的起身,对着武媚屈身一拜:“罪臣拜见陛下。”
武媚现在就是大唐的皇帝,她自称朕,臣民们也都称她为陛下。
“你有什么罪?”武媚站在上官婉儿身前,她低头看着地上的上官婉儿,就像几年前将上官婉儿带到身边时那样问道。
上官婉儿依然额头触地,她语气恭敬的说道:“婉儿其罪有二。其一,婉儿为陛下之臣,却从未站在陛下角度考虑问题,是为不忠。其二,婉儿愚钝未能体会陛下圣心,致使家族被灭,这是我无能,是为不孝。”
“这一年你就想明白了这些?只认识到自己是个不忠不孝之人?”武媚饶有兴趣的看着上官婉儿,说的话也有些意味深长。
“臣还明白了一件事,臣不止不忠不孝,还很蠢!”上官婉儿依旧跪在地上,像极了一个忏悔自责的学生。
武媚难得的笑了笑,她又问了句:“蠢在何处?”
“蠢在明知陛下还深爱着老师,却还对陛下不敬,还不知尽心辅佐陛下完成大业!”忽然上官婉儿抬起头来,语出惊人的说出一句话来。
这一刻武媚笑的更灿烂了,这样的笑容上官婉儿都很少在武媚脸上看到过,类似的一次还是当年沈行知上书请封高翠兰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