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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六少奶奶的母亲,她在六少奶奶身处囹圄,父亲过世的节骨眼上诈死,去与别的男人同富贵,六少奶奶就算是不认她,也算是人之常情。”
楚韵坐过牢的事情桐城几乎是人尽皆知,但年的受害人都对谅解她,没人再指责诋毁她,反而因为颜婉如在晚宴上的所作所为而对她深感同情。姜美心的话还未落下已经有人出声反驳,替楚韵辩解。
“那是顾家倒了,颜婉如失势了,没有利用价值了。据我所知,之前在顾家风光的时候,她一口一个妈,叫的可甜了。后来还利用跟颜婉如的关系,进入顾源。我说的这些事千真万确,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顾源那些老员工,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姜美心言之凿凿,说的有根有据的,一时间已被老爷子控制的舆论风向瞬间变换,众人面面相觑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热潮。
她的话起了作用,姜美心喜不自胜,把从楚瑶那听来不利于楚韵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那个在说小六媳妇儿坏话的人,可是姜家那丫头”
老爷子用拐杖碰了下阿帆的脚。
“是的,老太爷。”阿帆瞟了眼姜美心的方向,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姜小姐的话不可信,六少对六少奶奶简直是捧在手心都怕摔到了,六少奶奶如果真的是那种贪财女人的话,她只要讨得六少欢心就好。”
“我倒是没见到那丫头讨小六欢心。”
倒是他一向对谁都冷淡的孙子,对人家百依百顺的。
老爷子眉目低垂,双手交叠着放在拐杖上,他一直怀疑,顾家的火速衰亡有一定的人为关系,姜家这丫头算是给他解惑了。
小六的媳妇不是去高攀顾家而是去寻仇的太小白的女人跟在小六身边不合适,能有这样的城府,老爷子越想越觉得孙媳妇和他的意。
望着喋喋不休诋毁楚韵的姜美心,精致姣好的面容因为此时的长舌妇行径染上些恶毒,老爷子轻摇下头,“通知姜家人把她带回去。”
“作为楚小姐曾经的主治医生,我觉得我有必要站出来为她说几句话。”
陪同未婚妻参加晚宴的方辰在楚韵出现的时候想过去跟她打招呼,又怕勾起她对那段糟糕过往的回忆,安静的当一个合格的客人。
颜婉如出现的时候,他去远离会场的地方接了个电话,等见到这边的骚动回来的时候,颜婉如已死。帮不上忙,他并未出面。现在听到那么多人诋毁楚韵,方辰忍不住挺身而出。
“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我倒是想听听你怎样替她洗白”
姜美心两条胳膊交叠抱在胸前,眼神挑衅。暗骂:竟然能让主治医生替她说话,贱人就是贱人,勾引人的本事让人甘拜下风
“楚小姐在狱中四年,身体底子弱,不适合捐献骨髓。为了救他们的孩子,顾仁峰夫妇强逼着楚小姐上了手术台,楚小姐差点因此丧命。她原先有脑震荡,承受不住打击,暂时失去记忆,顾仁峰夫妇就给她灌输了一些与事实不符的记忆。楚小姐是被两人欺瞒才会跟着他们回顾家,跟她的人品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如此啊,就说六少奶奶看着一个干干净净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禽兽不如六少奶奶把她送到精神病院都是轻的,应该给她一刀才能解心头之恨”
“如果真的是亲生母亲,这做法简直是令人发指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你胡说八道,那个贱人根本就没有失忆”
姜美心刚搅浑的水被方辰给拨乱反正,气的跺下脚,不顾形象的指着方辰,破口大骂。
在场的都是桐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背地里有些不雅的举动,表面上都会维持属于豪门人的气度做派。姜美心泼妇似的做法,瞬间引起他们的谴责炮轰。
“咦,这不是之前一直喜欢六少的姜家大小姐姜美心吗你在这里不遗余力的说六少奶奶的坏话,是因为要拆散两人吧。”
姜美心之前因为脸伤很少出席arty,聚会之类让豪门人刷脸的场合。姜美心虽然家世好,但她的精力大都在江锦言身上,很少在其他场合出风头。时间长不出现,已逐渐被人淡忘。加上她今天与之前迥然的妖娆成熟形象与之前差异太大,宴会上的人一时间都没认出她是谁。
人群中不知是谁冒出一句话后,客厅瞬间炸开锅,热闹非凡,阴谋论再次被搬上台面。
“精神病院会严加看管病人,她能从位于城南的精神病院跑到这里来行凶,没人带着指使,简直是难如登天,这人不会是”
“不是我”姜美心急切否认,“我又不是傻子,这样做锦言哥日后知道不恨死我才怪”
“我们又没说是你,姜小姐这么激动做什么。”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必须先告诉警察才行。姜小姐不要着急,我们要相信桐城警察的能力,如果不是你,他们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宴会上无事可干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老爷子只觉得脑袋周围有一圈蜜蜂在嗡嗡转着,头晕的厉害。江宏涛不来,把一众宾客扔下不合适,老爷子掩着嘴咳嗽几声,阿帆立马默契的高声说道:“老太爷你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医生嘱咐你要多休息,少熬夜,我扶你回房把药吃上,早点歇着吧。”
“那怎么能行,这里咳咳”
老爷子咳的差点都拿不稳拐杖,阿帆急忙帮着他抚着身前顺气,老爷子刚才的话虽然没说完,可这群人精已经把他接下来的话补全,为了不打扰老爷子歇息,一群人跟商量好的样纷纷告辞。
“真不好意思,今天把大家请来本想让大家尽兴,却扫兴而归。为了弥补,等小六的婚礼上。我一定好好地招待大家,除了新人那份伴手礼,老头子再给大家准备一份,就当是给大家压惊了。”
老爷子说完,宾客又是一阵纷杂的回应。知道客人要走,江锦行立刻从房间里出来,与阿帆两人左右搀扶着老爷子将众人送出门,江家老宅瞬间恢复到往日的清净,阿帆吩咐佣人锁好大门。
“等一下,刚才公司出了点事情,我再楼上处理,我准备出门看看六弟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江锦行叫住去推黑色实木铆钉铁门的佣人,转身询问老爷子,“爷爷有需要我带给六弟的话吗”
“告诉他,好好地宴会给他毁了,老头子很生气,让他赶紧赔我一个”
“爷爷,你喜欢热闹的话,我改天再帮你办一次。六弟现在警局里,你让我带这样的话,他心里会不是滋味的。”
老爷子话语有几分孩子气。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又像是在真生气,江锦行一时拿捏不准,老爷子是怪江锦言呢还是不怪挑选最保险的话语回答完,观察老爷子的反应。
二少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老爷子呢老爷子这哪里是怪罪六少,分明是告诉六少不会因为宴会上的事情对六少奶奶有任何意见,盼着两人的婚礼呢站在两人身旁的阿帆腹诽,对六少来说老爷子这句话简直就是他的定心丸。
“我就想让他心里不是滋味时间不早了,要去赶紧去吧。”
老爷子活了那么久,什么样的鬼没见过,江锦行才那么点道行就想在他面前显摆,老爷子暗暗叹息声,孙子辈的这几孩子中,就属老二的心思最弯弯,比老大还要像极他老子。
怕他跟他老子样走弯路,老爷子想对他采取跟江宏涛完全不同的教育方式。跟江宏涛商量,让江锦行跟江锦豪一起打理公司。江宏涛看不上江锦行做决定时的优柔寡断,断然拒绝老爷子提议。
老爷子那段时间身体不好,江锦言那边都顾及不到多少,跟江锦行聊过几次天,江锦行这孩子城府深,有话藏在心里,喜欢跟人绕弯弯,打哈哈,与他说话心累,身累。
老爷子喜欢性格耿直的人,几次下来,对江锦行好感全无。
与他说了些道理后,让人注意着他,别让他做出格的时候后,老爷子很少再主动跟这个孙子接触。
江锦行本以为主动去警局走个过场,老爷子会因此夸他几句。一句好没落到,心里不舒服的应了声,松开搀扶老爷子的胳膊,目送他进入主宅才转身去车库取车。
“洪涛呢”
刚才客厅里人多,主仆两个一直咬耳朵不好,老爷子一回到他的房间,立刻询问。
“夫人说老爷前几天约了人,因为对方是国外的,好不容易来趟桐城,乱改时间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本来是想等着宴会中途再过去赴约的,宴会出事不能继续,老爷就直接过去了。”
“这话你信”
什么外国人,根本就是地地道道的桐城人。如果今天晚上江宏涛请的不是桐城司法局的一二三把手,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哎,早就知道他就这样了,你说我还气成这样做什么”老爷子把拐杖靠在床边,接过阿帆递过来的毛巾擦把脸,“后门让人查看过了”
“袁助理在警察来之前已过去看过,锁并没有被撬的痕迹,两个摄像头上被人贴了东西,人是被有预谋的放进来的。”
“有人敢在我这个老侦查员的眼皮子底下耍这种小手段,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知道马王爷都几只眼睛”
老爷子说着就要起身去后门查看。
“老太爷的刷子有多硬,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些都是年轻人之间的事,咱们就不要去掺和了。”
阿帆急忙按住他,帮他拿药倒水,服侍他服下。
“你说的也对,这些事就像是他们感情路上的绊脚石,跨过去是他们的幸运,若是摔倒了一拍两散,只能说明这段感情根本就没有我看到的那般合我心意。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半山别墅。
“来,不想说话的话,咱们喝点酒。醉了心里就舒坦了。”
袁少文把两人送回别墅离开,楚韵坐在床上抱着腿发呆。陈媛平常话很多,可这个时候却找不出合适的安慰楚韵,说了一句“这事谁发生这样的事,看开点”,去酒柜翻找出几瓶烈酒,抱回房间,脱鞋盘腿坐在床上,打开一瓶烈性鸡尾酒递给楚韵。
楚韵接过,仰脖子一口气灌了三四口,烈酒滑过喉咙,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的疼着,被呛了下,她猛烈的咳嗽着。
咳着咳着眼泪滚落眼眶,她轻吸下鼻子,用手抹了把,拎着瓶子跟陈媛碰了下,继续向口里倒。
“我父亲嗜赌成性,为了赌资,从我懂事起,他就一直的做拉皮条的生意。逼迫我妈接客人。等我姐十二岁的时候,有个来我家的男人看中了她,我爸为了两千块钱,要卖了我姐。我妈长期受到她的压迫,忍受着那些男人的凌辱,在那天晚上她全面爆发了,用斧头砍死了我爸。她不懂法律,害怕自己被判死刑,我和姐姐会无依无靠,连夜收拾东西,带着我和姐姐逃离小镇,来到了桐城隐姓埋名生活。我妈没有多少文化,只能靠打零工捡一些废品养活我们母女三人。”
提到那段艰辛的过往,陈媛眼睛有泪花闪动,她捏紧瓶颈,晃了晃瓶子中淡蓝色液体,哽咽着,“那样的日子虽然穷点苦点,对曾经生活在地狱中的我们来说已经是极乐天堂。只是老天爷并没有打算放过我们,三年后我妈被查出乳腺癌,我姐带着我四处打工赚钱,但微薄的收入对于我妈高昂的治疗费用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我妈不愿意我和我姐那么辛苦,自己独自回了我们原先的小镇去警局自首。等我和我姐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
陈媛把右手腕伸到楚韵面前,“呐,这就是她千叮咛万嘱咐狱警交给我和我姐的银镯子,这对镯子是我外婆给我妈的嫁妆。要知道我那个赌鬼老爹,当初可是把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我妈能留下这对镯子是多么的不容易。狱警说,我妈在弥留之际,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我和我姐,是她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却没有照顾好我们。这对镯子虽然不值几个钱,可是戴在我们的身上,就像是她陪在我们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自从拿回镯子,她从未脱掉过,以后是要陪她进棺材的。
“你妈是个好母亲。”
镯子一指来宽,上面的龙凤呈祥的花纹早已磨去,只剩下斑驳的刮痕,普通而老旧,楚韵伸手触碰下却觉得温暖的暖人心脾。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像你炫耀我们母女深情,而是要跟你说谁的人生都有一段艰辛的过往。经历过的时候,努力闭眼不去回想,等时间长了再回忆起的时候,就觉得根本没什么。”
楚韵敛下眼睑,羽睫轻颤几下,“无忧无虑过了十七年,出狱后,有你,有大姐,有江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