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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必须坐牢吗”
姜慕恒沉默不语,姜美心的手颓然放下,维持着一个姿势坐了一个多小时,姜慕恒担心的叫了她几次,她让姜慕恒出去,她要静一会。
“爸从小教我们有担当,做错了事,一并承担了,你还是我姜慕恒的妹妹,父母的好女儿。”
“哥,你这么想要我坐牢是因为楚欣吧。你不用否认,我知道你跟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一人做错一人担,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感情的。”姜美心冷笑,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你走吧,以后我的事情都不需要你管。”
“姜美心”除了在江锦言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帮她,从小宠到大的妹妹竟然说这样的话,姜慕恒好似被人那把刀捅了捅了心窝子,嚯嚯的疼着,他怒吼声完,甩门而去。
姜美心无力的躺在床上,她承认她心里病态了,为什么别人都活的好好的,幸福唾手可得,而她的接下里的人生却要跟冰冷的监狱为伴。
一个多小时后,江锦言赶到医院,姜慕恒拦下他,“我已经给她联系了医生做心理辅导,你不用进去了。”
“追根究底事情因我而起,来都来了,还是进去看下吧。”
姜慕恒向来意气风发,惹眼的模样走到哪里都会招来一票的狂蜂浪蝶。如今大背头凌乱,整个人憔悴不堪,江锦言暗叹,姜美心是真的够能作的,自己不痛快,也得让家人陪着她一起。
房门未锁,听到开门声,姜美心眼珠子动动,并没睁眼,江锦言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江锦言身上的气息跟姜慕恒有很大的不同,姜美心猛地睁开眼,见到江锦言面上一喜,慌忙起身用手遮挡住右手上的手铐,叫了声“锦言哥”。
“想见我,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江锦言面色沉静,转身立在窗边,挺拔如松的背影让姜美心一瞬间看的痴了,喃喃的说道:“如果以前你能主动见我。平静的跟我说几句话多好。”
江锦言蹙眉,因为家庭的关系,他性格冷僻,不喜欢特别粘人的人,而姜美心恰恰就是其中的翘楚,江锦言从一开始就对她敬而远之,从未想过要跟她发生点什么。这点,他清楚明白的告诉过姜慕恒。
“对了,你腿好了,我还没对你说恭喜呢”
相较于她的兴奋,江锦言只不咸不淡的回了句“谢谢”。
姜美心面色一哂,这个男人有毒,冷漠的外表,完美的长相,矜贵的气质,多年前的一眼就让她泥足深陷,如今再次审视,蓦地觉得他残忍的令人发指,多年的坚持。在这一刻忽然被面前击碎,她收回视线,语气认真的问道:“其实,我想见你,只是想问一个一直没有搞不懂的问题。”
“问吧。”
“你为什么选择楚韵”
“四年无妄的牢狱之灾后,她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这大抵就是人与人的磁场合拍,第一面她低头认真帮他包扎伤口的恬静的可人气息,就像带着魔力般,让他多年难以忘记。再次重逢,她变了,狡黠俏皮,但她的心依旧善良的毫无半分污点,干净澄澈,这应该是吸引她的主要原因。
“这一点我现在确实比不上她。不过,若是从一开始你就喜欢我,给我像她样的呵护,我也会做一个安静美好的女孩”姜美心执拗,抓紧被子,眼神怨毒的看着江锦言,“就算你们在一起又怎样,我是绝对不会祝福你们的”
“你的祝福对我们来说,有没有都一样,因为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江锦言淡然转身,不疾不徐的说道:“如果今天是她处在你现在的位置上,她一定会笑着说,我以后一定会过得比你好。这就是你们最不一样的地方。”
“过得比你们好还有这个可能吗”眼泪再次滑落眼眶,一滴滴落在洁白满是褶皱的被子上,她自嘲的笑着。
“那就看你想不想了。”
他背光而立,身后镀上一层阳光,炫目不真实,他之于她就是无法触及的梦境,姜美心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一会儿,无声的别开脸。
“把遇到我当成一场劫难吧,与其沉浸在怨天尤人的痛苦中,不如回头看看那些关心你家人,不要用你一个人的错误,去惩罚他们。”
姜美心的神情已比刚见到他时缓和很多,江锦言知道她听进去了。不再多说,举步离开。
“锦言哥,如果没有楚韵,你会爱上我吗”
“不会。”
江锦言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姜美心蓦地松开被她紧揪成团的床单,原来这么多年是她痴心妄想了,固执了那么久,也该清醒了。
“帮我叫下我哥和守在外面的警察。”
半个多小时后,一脸释然的姜美心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带离病房,经过江锦言时,她脸色目光平静,走了两步,她笑着回头,“你说得对,你就是我的劫难,我要努力跨过你这道劫,就像你说的我好好地活着,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你不选择我是你的损失。”
江锦言薄唇轻翘,会以微笑,“行,我等着。”
认识那么多年,这是江锦言第一次真正对她笑,她却没有想象中的脸红心跳,或者真的如大哥所说,她当真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江锦言吧,没有任何留恋的回头与警察离开。
“谢谢你。”
“我们两个人说谢谢太见外了,桐铜在我那,楚瑶死了,楚恒最近麻烦缠身,楚欣能力再强毕竟是个女人,处理好美心的事情,对楚欣那里多上点心。”
“你还别说,你现在最大的劣势就是你情场老手的过往。”敢嘲笑他江锦言勾勾唇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嗽了下嗓子说道:“袁少文挺好奇姜少总共阅了多少女人,闲来没事随手查了下,啧啧啧”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自从四姐出事,从明星到嫩模,到主动上门的小家碧玉,再到公司那些借用的身体上位的女人,不多不少刚好能够一个加强连。
若是把这东西向楚欣办公桌上一摆,保证这辈子姜慕恒都没有办法进驻她的生活。
姜慕恒面色黑的几乎都能滴出墨,咬牙切齿的说道:“东西呢”
“捏人拿软,以后说话,注意点儿,省的我那天不高兴了,手一滑东西就溜出去了,那可就不好了。”
江锦言把手向兜里一塞,潇洒转身,俊颜的笑刹那间消失。姜慕恒这边的事情解决了,薛华这边却让他头疼的紧。
二号楼顶楼重症监护室,林泽远陪陈媛守在外面。
“病人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上许多,身体各项指标已经逐渐恢复正常,预计最迟明天早上就能醒过来。”
等醒过来之后。针对具体情况,做出相应的治疗方案。
“辛苦了。”
江锦言闻言心里稍安,怕楚韵起疑,简单交代林泽远几句,匆匆赶回别墅。
翌日一早,江锦言接到林泽远电话,告知薛华眼睛出了问题。
“淤血压到视神经了”
“我和彼得都看了ct影像,确定并不是这个原因,刚才给薛华做了全部检查,是角膜出现问题,需要移植。”
“容易找捐献者吗”
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怕吵到楚韵,江锦言压低声音去书房接电话。
“桐城最近这块的捐献者极度缺乏,他现在身体还处在恢复期,就算是现在有捐献者,也不适合做移植手术,我们先留意着。”
康佳医院,得知薛华的病因,陈媛把林泽远堵在办公室里,“把我的角膜移植给他吧。”
“如果我答应你的话,等他得知真相的那天,我就该下地狱了吧。”
薛华的脾气林泽远有耳闻,陈媛跟他关系匪浅,而且无意中听助理说在妇产科碰到陈媛在跟医生咨询关于角膜移植对胎儿的影响,林泽远瞄了眼她平坦的小腹,严肃的说道:“薛华这边,六少会想办法,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和薛华,不要给六少添麻烦。”
“我相信六少的能力。”
爱屋及乌,薛华是楚韵同父异母的哥哥,为了不让楚韵担心,江锦言应该会尽全力。
陈媛是个理智的人,刚才头脑发热,现在冷静下来,摸了摸扁平的肚子,大姨妈还没光临,她是十有八九中标了。
医生说移植角膜需要打麻药,肚子里面的孩子未成形,若是她决心移植,肚子里面的孩子一定保不住。虽然还在并不在她的规划中,毫无预兆降临,她舍不得。
病房中,薛华很平静,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他了解陈媛的脾气,她倔强,赶不走。不想说些难听的话,伤人伤己,薛华由着她守在身边。私心的想,若是他眼睛不能好了,照顾的厌烦了,她自己就会离开了。
陈媛衣不解带的照顾薛华,知他喜欢侦探书,闲暇时会给他读上几页,服侍他吃饭时,会跟他聊一些小护士的八卦。
过了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身体日渐恢复健康的薛华,觉得眼睛看不见不是想象中的难以忍受,日子淡然安静的过了一个多星期,期间接到过楚韵的电话,他扯谎说跟陈媛提前去度蜜月。
楚韵被江锦言强制性困在别墅安心养胎,听后,直嚷嚷着各种羡慕嫉妒恨。
陈媛接过电话,又是对她一阵刺激,楚韵哀嚎声老天不公,挂断电话。
“你欠我一次罗曼蒂克旅行。”
陈媛把手机塞回他的手中,这些天薛华平静的到不正常的反应让她心生不安,即使晚上躺在他的身旁,她都不敢睡的太沉,生怕一醒来,他就消失不见。
“我欠你的不止这一样。”
朝夕相处感情日渐升温,除了侦探社,薛华之前做过一些投资,回报还算丰厚,足够养得起他们两人。
眼睛看不见,心态平和了不少。觉得和她这样过下去,未尝不可。
薛华听声辩位,握住她的手,长满老茧的手,刮的陈媛手背酥痒,痒意一直蔓延到心里。
这话算的上是情话了吧,陈媛容易满足,回握住他的手,“这可是你说的哦,以后要把你欠我的一件件都还回来。”
“你敢要,我就刚还”
薛华用力一拉,陈媛跌坐在他身旁,快速松开她的手,按住她的后背,滚烫的温度在相贴的身体间传递,这些天虽然两人夜夜共枕而眠,可亲密的动作却不曾有,陈媛的一颗心如小鹿乱撞,在四唇相接时响起大煞风情的敲门声。随后咔嚓声,病房门被打开,陈媛腾的下站起身。
“咳抱歉,打扰了,等我说完好消息,你们等下可以继续。”
林泽远笑容温和,陈媛却觉得他十分欠扁,面色微红,听到好消息,陈媛暂不与他计较,“有角膜的捐献者了吗”
“是一位将要服刑的犯人。”
“死刑犯”
“据说是的,捐献者没有亲属,以后会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和彼得决定尽快安排手术。”
“能把捐献者的资料给我看下吗”
不管捐献者之前犯过什么错,既然他已经决定捐献眼角膜,就算是的她跟薛华的恩人,陈媛觉得有必要在捐献前见他一面。
“监狱那边拒绝透露捐献者的真实资料,如果你们真想知道的话,我再帮你们打探下,但不保证有消息。”
陈媛道了声谢,送林泽远出病房,一回来就抱住薛华的胳膊,兴奋的说道:“听到了吗时间不长你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薛华抬手触碰下她的脸,“就算是看不到,我也知道你瘦了,你饿着不要紧,不要委屈了我的孩子。”
“哪里有孩子”
陈媛否定,视线却不受控制的落在自己尚未凸显的肚子上,昨天她已经去做过检查,确定怀孕,她不能让小家伙一出生就背负上私生子的骂名,琢磨着等薛华的好了,马上去把证扯了。
陈媛激动,特别想找人分享此时的喜悦,拿起电话打给楚韵,电话接通,陈媛刚想起,楚韵压根不知道薛华住院的事情。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开场白,脱口而出句“你吃饭了吗”。
“下午三点,不早不晚的吃哪门子的饭日本好玩吗”
电话那头,半山别墅中,楚韵正幽怨瞪着大眼看着坐在沙发对面两个穿着民政局制服的两个人。
电视少看,网尽量不碰,手机都得离她两米开外,最远能去花园溜达两圈,每天每个时间段要做的事情被罗列成一张纸,由江锦言和陈姨监督完成,每次楚韵举起抗议的小旗帜,江锦言就会不咸不淡的提醒“孩子”。
肚子里的小家伙就是江锦言强力镇压她的最有效武器,被“囚禁”在半身别墅一个星期,楚韵觉得自己都要发潮发霉,磨着江锦言带她和两个小家伙出去走走。
江锦言测了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