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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嫩和饱含着蓬勃生命力的滚烫的热情。这是恋爱的季节。
蝴蝶在花丛里上下翻飞,然后落在厚软的大花瓣上重合。黄莺在茂密的林枝叶间窃窃私语。麋鹿咪咪清鸣着耳鬓私磨。小溪婉转缠绕着山岩,大树盘根紧紧拥抱着大地。宁静着,甜美着,陶醉着,共同期盼着更加绵长的守侯。
明天就会公布考试成绩,学员们多少都有些紧张,华洛斯虽然并不在乎这些,可情绪也还是被这种气氛所感染。特别是纱娜多问几句没人答应她便沉默开始,几个人胡诌了几句就没再继续交谈下去。大家低头各自吃着东西,好象想快点吃完回宿舍或者去操场轻松一下。
这个地方很支持优秀学员不断往前边跳级,同样,对不能达标的学员给留级也毫不吝啬,这种制度确实很刺激,也很恐怖。华洛斯没再对珍尼的服装进行想象,用餐刀很快的划下鱼肚上一片肉叉到嘴里。他喜欢吃鱼肚子上的这片肉,就在两叶腹鳍的下边,因为那肉的口感很嫩,很滑,入口消溶。这种感觉很舒服,舒服得会让人忘记那不过是一块普通的鱼肉,只是整条鱼身上的一部分而已。
他忽然认真起来全力对付那整条大鱼,认真起来做事都会比较快,一条大鱼被他迅速变成一堆白骨。坐在一起的几个人都喜欢他现在的样子,认真的样子,津津有味,滋滋有声。当然不是打嗝之类的怪响。这样可以让他们都会觉得食欲大增,即使这在礼仪上是种很坏,很不礼貌的习惯,可几个人还是乐意接受。华洛斯很快就吃完,站起身来:“我先走,去图书馆,你们慢慢吃。”
“等会!我也去。”纱娜也不吃了拿起餐巾擦嘴,华洛斯站在旁边等她,看起来她是真的在为成绩担心。 '手 机 电 子 书 : w w w 。 5 1 7 z 。 c o m'
一只狮鹫挥展开硕长的翅膀飞进学院。白色细腻的腹羽,青色的背羽,金色爪子如老树的根般坚韧,皮粗爪尖钢筋铁骨。冷电寒光的眼神,带着让人不可轻视的威严。劲羽轻收盘落到钟楼顶端,一声长鸣缭绕云霄。这是国王的信使,为他们送来宫廷对于出使海烟冥的决定。
用狮鹫传送信件都是国王的亲命,是不可变更的最后决定。他,这只精神抖擞的狮鹫会给洁灵魔法学院带来什么?会给还在担心着考试成绩的学生们,关心培养他们的老师们和忧心重重的伯赫兹校长,身陷其中,有些尴尬难堪,手头拮据异常的佳歌德先生带来什么?那鳞羽细腻的前胸悬挂的信筒里装着华洛斯他们一个什么样的将来呢?除了一点可能是出于职业的敏感外,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卷 轻轻吹去桌上的灰尘 第一章
“看来已经没多少时间了,我们要赶快准备。”
“他们要用那三个插班生?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份?”
“不,这次是一个,是他们要求的,海烟冥的要求。条件是帮我们把前边五个学生送回来,你知道我别无选择。”
佳歌德惊讶的望着校长,伸手接过递给他的信很快看了一遍。狮鹫送来两份文件,一份是海烟冥的来函抄件,另一份是国王的指令。从三个插班生里选出一个来代表学院参加这次“竞赛”,而且里边有很明显的意思指出,女生会比较适合参加本次活动。指令里没有说明理由,他们知道,如果要说的话随便都能找出一大把来。比如女生会比较容易博取社会同情,也就同时可以减低失败风险等等。
佳歌德很快就看完,眉头上的胖肉垒到一块,很不满意的问:“他们是怎么想的?那些人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是那个女生?”其实这个理由他心里很清楚,这样说只是纯粹感情上的厌恶而已。以他的能力根本不用在一个学院里呆好多年的时间,他可以有更好更优秀的地位,而且那些在宫廷里的位置一直就在那等着他,对着他使劲的“摇尾巴”。可这位胖大师硬是在这呆了几十好几年的时间,一段漫长的岁月造就了他的身材和一个收受贿赂的形象。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清者自清,浊自浊,别人怎么说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
老伯赫兹微笑起来,安慰似的问:“你觉得这三个人里谁最适合?最有希望!”他停了下又解释说:“我们还是在参加一次竞赛,我们不可以依靠别人的同情。如果可以依靠自己力量解决的话。”
佳歌德望着他,校长的大白胡子修得很好,跟他确实很称。他把两份东西丢回桌面:“就那个把波杜茵太太的灵猫弄进衣橱里的孩子吧,这孩子有些调皮,呵呵。”
“呵,可怜的露西,可怜的小家伙被饿了足足两天。”
“好象还好吧,估计它下次闻到华洛斯的味道就会远远的躲开。”佳歌德回答着不禁笑起来。调皮的学生是让人头痛,不过要是一个调皮而又有趣的学生,感觉就会完全不同。一个地方住很长时间并不容易,有趣的事情不会每天都出现,要不就不会新鲜了,特别是象学校,特别是在规矩森严的军校这样的地方。搞恶与幽默有时只有一线之差,就象吃饱跟吃减肥餐是一个意思。
“那就让他得第一吧,那孩子怕是会高兴得蹦起来,呵呵。”
“让他年级第一?这样不好吧?还有学员组只一招就把兽制服了,会不会让其他同学不满意?要不我们另外做个安排?”
“不用了,我们是军事魔法学院。”伯赫兹跳了跳深深的额头纹,更正说:“军事魔法学院。不过这两样都很重要,我认为我们有必要抓紧学员战术的训练,而不光是个人战斗力的培养。我们要的不是五大三粗的蛮夫,军队也不需要只会打架的笨人。这是我们学院下一步的教学要点,就交给你去办了,要抓紧。”
“怎么又是我?我这还有一大摊事没做完的。”
“对学院的贡献我会记住的,现在去办吧。”
“校长……你是校长……”
“谢谢佳歌德先生,我现在还是校长。”伯赫兹又想起什么来:“我们之前要不要先让他知道?你去跟他谈谈,稍微说一下。”
或者这个世界上再没人比佳歌德更可怜了,需要做很多事情,还要背上一些恶名,得到的只是记住两个字,幸好他并不在乎这些,要不这个样子真没法再干下去。或者随便换个人,喜欢钱、地位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人,也许早就不干了。无论如何华洛斯已经被麻烦找上门,很快就会有人带一个让他高兴得蹦起来的奖励给他,然后再交给他一个让一般人瞠目结舌的任务。他当然不会蹦起来,是第一名还是最后一名对他来说没有区别,只要不留级随便他们爱怎么折腾都可以。
他甚至连很该有的礼貌的表示都没有,这让佳歌德怀疑他是不是听清楚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这里是洁灵魔法学院,是为军队培育高等人才的地方,在整个王国里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否则就是参加两国“竞赛”这种其他学院挤破头都想拿到手的任务也落不到他们头上。谁知道呢,他们现在是想摆脱都来不及。
这样的地方可以得到哪怕是一次年级第一,就算是一年级,就意味着有一个被万人羡慕的将来。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还是干脆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看着华洛斯抿起的嘴和皱起的眉头,佳歌德甚至都更肯定后者的想法。
书房里落地钟滴答的走秒声依旧清晰而均匀,好象呼吸一样起伏有秩。没有得到该有的表现让佳歌德,而且这还是由自己亲自单独的宣布决定。其实就这会华洛斯也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只是有点奇怪,而且开始有点为纱娜的钱包担心。考试的整个过程他都参加,亲眼目睹那些勤奋而且聪明的学生堪称优秀的表现,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战斗力不如他们,还可能是远不如。这样的第一名来得太突然,太没有理由,那就一定有原因。
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纱娜过于慷慨,那么多的金币就这样花出去,那在现在看来只有一点点工夫的讨价还价根本就不值一提,那只会引起贪财者的邪念。佳歌德在外的名声可不怎么好,正面零分,负面一百,是个人所共知的贪钱鬼。纱娜的银包有危险,除此外他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更贴近他的企图。他皱起眉头,为了一个年级第一让纱娜的银包再次减少?这笔买卖他根本都不用考虑,就算是疯了也不会同意。
“我是第一名?教授,我应该不会是吧?”
“为什么不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不……是。”他拖了个长音:“啊……那听说前三名会有奖励?”
是,佳歌德彻底失望了,失望的语气回答。
“那……不用在做什么吧?我是说那不用再多给什么吧?”
多给?多给什么?佳歌德完全没懂他的意思。
“没什么,我以为还要通过什么测验。”华洛斯立刻回答。
佳歌德觉得他表情有些精灵古怪,不知道是在担心什么。他不想猜测,大屁股往后挪动,折磨得可怜的大皮椅子咯咯做响,直顶到坐凳的顶里头。然后靠着椅背,双手放到扶手上,安静的打量起华洛斯。这个选择是不是真的正确?五个学员的生死存亡,学院的荣誉,还有来自宫廷的压力。
他们的选择忤逆了宫廷的授意,即使那并非明说,不是硬行指定,可那份指令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或者命令就应该言简意骇,而且应该指向明确。既然没有,那就是还有选择余地。可无论如何来自宫廷的压力都必须面对,万一这个现在正装出一副毫无所谓样子的学员不能完成任务的话,那么学院将面临来自宫廷里各方面的压力。
而且这里边还有五条命,五个无辜学员的生命,他们是上一年度学院的精英,他们应该有很好的前途,应该有更出色的表现。现在他们却身陷险境,对他们充满期望的家长们很快就会收到一份殉职的公函和一些补偿金。这是悲剧,他们的父母,爱人,甚至孩子们,怎么去接受那么残酷的现实?
第二卷 轻轻吹去桌上的灰尘 第二章
回想起来上次参加时,学院的决策是有失误的,脱不开的责任,哪怕那终究很难避免,哪怕那些学员,那些热血青年都知道此行的危险。现在的情况跟去年并没多少区别。一个和五个的数量,还是因为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学员从前是赏金猎人?不,他们都是学院的学生,在他们被革名以前接受任务学院都必须对他们负责。
这里不是菜市场,也不是普通地方,他们有名望和崇高的社会地位,这一切决不是随意就能得到,也不会因为先人的伟大功业而经久不衰。它的保持必须要所有人不泄的努力,正是所有人对学院荣誉的精神才让洁灵至今都能保持今天的地位,这里所有人都功不可没,正是他们的认真才让这份荣誉保持至今。
佳歌德知道这个选择的重要,老伯赫兹就更不用说,可是到现在华洛斯还没有一个让他们下定决心的表现。压在心里沉重的分量让人会不由得更加严肃,目光会不由得凝聚到一点上,看得华洛斯心里一跳。正戏是要上场了。华洛斯用一种无辜的眼神望着他,老实巴交的就象个孩子,可心里却在想着现在是不是该躲开。那眼神里透出的机灵没能逃过佳歌德的眼睛。
“你老家是在哪?”
“老家?”对华洛斯而言没有比这个问题更加让他意外,好象古老荒废已久的钟楼忽然发出一声洪亮的钟声,鸣声里猛的震得他头皮发麻,就是那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本来是应该非常熟悉的两个字,听在耳朵里却会这样陌生,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法准确去描述那种感觉,好象被人偷袭,可处于本能抵抗的方式又毫无作用一样。就是那种感觉,如受重锥却无还手之力。
记忆里是从什么时候离开家的?我的老家?我的老家在哪里?他还真想不起来。那都是幼儿时的事情,是注定记忆残缺的部分,是需要伏在母亲膝头听她重复讲述的部分,是父亲年老时会偶尔说起的话题。可他是在师傅教养下长大的,那师傅就连他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他自己就更不知道。华洛斯很快镇定下来,仅仅一次沉吟的时间。
“我出身在一个贫瘠的小山村里,后来全家,就是跟我姐姐,妹妹和弟弟一起搬到了伽歇汉特,一直到现在。”这个姐姐是杜撰的,他心里同时配音解说。佳歌德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他的来历,一定会以为他讲的全是真事。这个学员,这个猎人,一定有能力解决难题,他是……他是千军万马。
佳歌德为这个想法觉得荒唐,无从出处可又异常强烈,强烈到用那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吞没掉理智的判断。这个孩子实在很平常,可是为什么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好象看到坚硬的花钢岩石里长出的一株小树苗,漫天飘雪时天空的赫然晴朗,大雨来临前房屋墙面泛出白亮的光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是啊,用花骨朵来形容华洛斯确实有些滑稽,这家伙应该是头什么食肉动物才对。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