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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儿见爹和哥均有感而发,说得激动异常,此时心中个人委屈早已冰释。她又想起孟珙将军曾说的“国难当前应奋起”这七个字,不由坚强起来。她略一抬头,无意瞥见对面坐着的孙斌,却见他口张身颤,面色煞白,两眼圆睁,似万分惊恐之状,奇Qisuu。сom书不禁呼唤爹:“孙大哥怎么了?”
大家马上向孙斌瞧去,看见他面色大变,不由拍醒他询问哪里不妥。孙兵仍然一面痴呆,口中不断重复说:“宋金交战······无家可归······”
孙雨星以为他因念起家国之痛才至于此,不觉长叹一声,吟道:“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吟的是南宋辛弃疾的《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借以排解心中郁结愁绪。
忽听孙斌“啊”一声惊呼,随即见他双手抱着孙大伯手臂急道:“大伯!大伯!请老实告诉我,现在究竟是什么年代?”众人见他惊慌失措之样,不禁愕然。孙大伯望着他殷切的眼神,微笑道:“如今正是南宋绍定六年。”
孙斌一听,只觉心口似被重锤猛然一击,如受五雷轰顶,脑袋一片空白。先前听到孙雨星和纪天伦两人对话时,他心中本已起疑,待到后来又听孙大伯所言,越听下去越是满腹狐疑。他一直认为自己不过是被黑洞带到现代的某一处,此时心下已有七分肯定此时自己身处另一个时空,不过仍然难以接受眼前事实,此时得以证实,已再无怀疑了;一直绷紧的神经乍然松懈,自觉眼前一黑,身子往后便倒。
正文 第十五章 时移世易二仙子
孙大伯见孙斌遽然晕倒,不禁大惊,忙伸手托住了其后背,免使他倒地受伤。
过了片刻,孙斌慢慢苏醒过来,发觉自己已躺在床上了。孙大伯等人见他清醒了,倒了杯茶给他,看他歇息一会后惊魂已定,这才问他刚才因何事如此激动。
这时孙斌情绪已渐平静下来,他理了理头绪,定神想:“自己之所以会穿越时光到此地,定然是那黑金属物在作怪无疑了,开始还只当它是‘时空机器’,万万想不到竟然是‘时光器’。想起那黑色金属物的来源,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记得那天晚上,我看到天际一点金光向后山方向飞去,自己好奇之下便跟了上去。难道······难道那一点金光便是传闻中的‘飞碟’?是了!一定是了!除此解释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证明这黑色金属物就是所谓的‘时光器’了。
根据人类现今的科技水平,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制造出‘时光机’这样神乎其神的机器的,只有通过‘外星人’这一层关系才足以解释清楚这一切。qi书…奇书…齐书但是外星人为何会留下时光机在地球上呢?难道遇上什么意外?嗯!似乎是了!记得当时我还听到一声有如打雷的巨响,想是那黑色金属物掉到地上了,那么外星人和它们的‘飞碟’又到哪里去了呢?我把那黑色金属物搬回家了,它们最终也没寻着。不知道它们如何回家?这时或许还藏在地球某角落,正叫苦不迭哩!”他这时想入非非,却忘了自己如今也是归家无期,不担忧自己,反倒替“外星人”操起心来。
孙大伯见他呆呆地躺在床上不发一言,忙替他把了脉,知道他只是惊吓过度,无甚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心中暗忖:“小兄弟一定是受了什么大打击才会如此。究竟是何事?自己也难以诊断得出。嗯!怕是极其棘手的事了,他担心我们也帮不上忙,因此一时难以开口。”他想毕,掇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慢慢说道:“小兄弟,你有何难言之隐,不防对大伯直说,说不定大伯能帮上什么忙。”孙斌这时回过神来,坐起来说道:“既然如此,大伯可否带我回到山崖去?小侄有重要东西丢失在那里。”
孙大伯“哦”了一声以作答应,虽然很想知道是何物,但孙斌既不说明,他倒不好相问,想必是极为宝贵之物,才值得他如此痴心若狂。孙雨星和纪天伦也要求帮忙寻找。芬儿也想跟着去,她爹留她在家中休息,但她还是坚持要去。她内心总有一个回音支持着自己:“说到底那东西都是因为自己才丢失的,他奋不顾命来救自己,自己总是要报答他的大恩的。”孙斌为救她而遗失东西了,她是最清楚那争执之地的方位,她理当义无反顾地一同去,略尽绵力。
孙大伯三人头一次见芬儿如此执著地去做一件事情,一时都感到诧异不已。芬儿见三人不约而同地瞧着自己,心知是自己这次的表现太不同寻常了,不由头一低,羞得面红颈赤。
用过饭后,待到下午四五点时分,孙大伯道:“已有三四个时辰了,想必那些杀手已经走了。我们此时便前去断崖山。”
孙大伯一路上见孙斌心急火燎之样,是以加快脚程赶上山来。来至那叫青松崖的地方时,四人已大汗淋漓,气喘不息。此时正值六月中旬,天气虽然炎热,山上却凉风习习,气息清爽;时而有一丝丝轻纱似的薄雾擦身而过,吻人冷肌,牵人神经,只觉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爽快无比。
四人在山崖周围寻找了数遍,连大石也翻转过来,却哪里有孙斌所描述的那黑色金属物件的踪影。孙斌沮丧地走到一块石头旁坐下,慢慢地回忆起今天发生这里的事。苦思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慌失失地跑到山崖边向下瞧。
只见高崖下浓雾笼罩,苍云滚滚,似乎风吹不散,日照不透的云雾如一面又长又阔的面纱,铺天盖地地罩在这神秘圣地上;既彰显了其险峻磅礴的外在,又透露了其深不可测的内在。
孙斌在崖边俯身看了很久,最后长吁了一口气;眼中看到的雾气有如无际烟波,泛起层层大浪,时而如惊涛拍壁,时而如苍龙抟扶摇而上,真有大海波涛翻腾之壮观气势,却更胜海水万般形状的变化多端!看!那腾空溢起四处乱窜的云雾不正像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浪花吗?
孙斌如此想着,忽然萌生了纵身往崖下跃去,以赢得与山川大地永生的至高无上的荣誉的感觉。只见那云雾越滚越快,愈变愈奇。一个貌似手臂的怪诞形状突兀出现在眼前,却见那“手臂”缓缓升起,瞬间又呈现一个有头有脸的形状。那头脸逐渐清晰,眉目清秀,鸡蛋脸型,长发飘飘。再看清楚,原来这人的正是他妈妈赵文兰。孙斌顿时惊喜交集。这时见“妈妈”身旁眨眼间又多了一个人,却不是自己爸爸还能是谁?他们举起双手,向自己作出拥抱的姿势。那种受父母爱护的温情本来已随着他们的离世而逝去,怎能想到此时又可以重温亲情,再续亲缘。
孙斌不再犹豫了,正要跨步展臂向父母奔去。迷糊之中,他乍然听到一声惊呼,只觉腰间一紧,身子竟不能向前移动半步;耳中“嗡嗡”作响,迷糊中又似乎听到似黄莺般“孙大哥”的叫声,正自奇怪究竟是什么鸟的叫声如此奇特时,身子却被人倒拉着退了半步。他心神一定,头脑顿醒。只见眼前苍茫茫一片,脚下竟是无底悬崖,自己所站之处离崖边不到半步之遥。他心头一惊,不由倒后急退,这才发觉身后有人抱着自己,忙喊“快后退”;待得腰间一松,手臂却又一紧,左手已经被一只软绵绵的手掌抓着。他也不敢多想了,拉着那只手急退数步,到得离崖边有四米远近,这才停下大呼了口气;回想方才险境,不觉惊出一身冷汗。
他刚才惊惶无措之际只顾后退,可无理会抓的是谁的手。此时惊魂甫定,只觉在自己抓的手软若无骨,滑腻小巧,不由心内一荡;眼角处瞥见一位少女花容失色地望着自己,看清楚原来却是芬儿。芬儿轻轻挣脱了他的手,柔声说道:“孙大哥?你没事吧?”
孙斌心知方才在万分危急之下全靠芬儿抱住自己,否则此时自己早已粉身碎骨了,这时想起不由对她感激不尽,于是笑道:“没事!芬儿,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刚才当真惊险啊!”芬儿说道:“孙大哥无须客气,你曾经不也是救了我。方才我还以为孙大哥想······原来是我误会了。”
孙斌黯然说道:“你没误会······走到崖边那一刻,我只觉万念俱灰,又想起已故双亲,一时想不开,竟有自寻短见的念头。”芬儿关切却又近乎天真地问道:“现在想开了吗?”她话一出口已觉得不妥,忙用手按着嘴唇也来不急了。
孙斌听见,失笑道:“当然!否则又要麻烦芬儿你拉我一把了。”芬儿捂着嘴笑起来。孙斌转眼望向那万里无云的碧空,似乎是对芬儿说又似乎自言自语:“无论在哪里生活都会活出一片蔚蓝晴空。从此我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再令每个对我关心,对我寄予期望的人伤心失望!这才不辜负正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爸妈对儿的厚爱!”芬儿正自琢磨他刚才所说的话,心下暗暗认同。
这时孙大伯三人从远处徐徐走来,他们分散到四处较远的地方找寻,是以对刚才发生在崖边的事一无所知。孙斌瞧见三人满面失望之色,又留意到他们双手都沾满泥土,衣衫湿了大半,不由内心一阵感动,于是走上前道:“感谢大家为了在下劳心劳力!那黑色金属物经已掉下山崖去,实难找回了。”
他顿了顿又道:“虽然失去了此时此地最能给我依靠的东西,但想深一层,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人生起伏,在所难免;正是不平,反见激情;如是观之,乐趣多姿。反而过于感怀悲情,不免耗损心智,加重精神负担,百害而无一利。譬如背负着自己承受不起的包袱,包袱不去,人之心神身体俱损。人生前路漫漫,随之而伴生的大大小小的精神包袱将在艰途上等待着人去背负,若不敢于抛弃过去负担,振作精神,一程又一程包袱的积聚,便会令你心力绞碎,举步维艰了。”
四人听他此言既觉安慰,又佩服他令人耳目一新的见解。一行人回到孙大伯家,虽经半天劳神耗气,却依然精神爽利,毫无倦意。
世上万事须经历过,方能体会个中滋味。孙斌此时知道必须放开怀抱,正视现实,方能排除万难,大有作为,挂云帆而济沧海。他决定抛开现代人的身份,全心全意融入古代。
他对南宋一切的事情都感兴趣,下山的路上总爱问东问西,问这问那。时而如一个不经世面的山里孩子,天真无知;时而如资历丰富的老学究,眼光独到,见解新颖,出口成章。
孙雨星待人诚恳,诲人不倦,对孙斌提出的问题有问必答,又见孙斌才思敏捷,学识过人,正好是抒发己见之好对象了;所以不时吟诗掉书包,借题发挥,不亦乐呼也。而纪天伦本来就一个直肠直肚的人,他觉得孙斌的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奇*书*网*。*整*理*提*供)真诚相见的个性很合自己的胃口;与之交谈甚欢,一见如故,不觉有相见恨晚之意。他总是告示孙斌一些奇趣怪闻,使得大家忍俊不禁。
不知不觉走至一处两边皆是嶙峋石壁的狭道,孙斌不经意间一抬头,只见那五六丈高的地方正有异物闪闪发光,此断路较为阴暗,所以尽管他近视,也看得清楚那便是火花闪亮。似乎闻到有硝烟之味,一道电光顿时在他脑际穿过,他急忙喝道:“有炸弹啊——大家快向两边石窟躲!”
话未说完,只闻天际一声轰然巨响,恍如霹雳雷霆,震得山鸣谷应,顿见半空峡壁数十块大石黑压压的铺天盖地纷纷乱坠,一时仿似天宫坍塌。千钧一发之际,孙斌向侧旁猛然一推身边正自骇然失色的芬儿,随即向前就地一滚。
说时迟,那时快,几块巨石就在他身旁轰炸似的乱叠叠地掉下,震得他耳膜几欲破裂,他不及细想,双脚一蹬地面,在地上连翻几筋斗,也不知巨石要将要掉到哪里,唯有听天由命,他每逃出一步便生出一身冷汗。
他仓皇逃窜五六米远,不见石头下坠,这才慢慢回顾,又是一阵惊骇,只见乱石高高地堆满刚才所经过的那路段,堵死了那几处的小石窟,也不知芬儿他们是否得救。他大喊几声,正要冲回去。忽闻头顶又一声霹雷轰鸣,他顿时魂飞魄散,无暇多想,慌失失地朝侧旁的石窟冲撞过去。
孙斌身子猛然横摔到石壁上,正好撞到背上几处大穴,只觉一阵剧痛,几欲晕死过去。他冲进石窟后,那大大小小数十块大石头倾盆大雨般纷然下坠,竟把那小石窟口堵得水泄不通。
朦胧间忽然听见石窟外面一声奸笑:“嘿嘿!想不到这小子如此强横,差点让他走掉了,但最终还是劫数难逃,总算帮少爷除掉了这后顾之忧。只可惜了那漂亮的小姑娘陪他们一起送了性命,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他们不死,一旦告到老爷那里就麻烦事大了······”孙斌心中顿觉忿然,身子一动,只觉背部似被撕裂一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