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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也怪可怜的。”
孙斌听了心里好笑,觉得她原来也有可爱天真的一面。他心中又想,那母鸡不是有两个“情郎”吗?宰了一只公鸡,“一夫一妻”不是很好。心是这样想,但他不愿跟她争辩,只是一笑道:“那些小鸡也是你养大的,将来你也舍不得它们的,让它们终身陪伴着你吗?”
芬儿脸上微微一红,接道:“它们在这里安家好得很,离开这里难保别人也会好好照顾周全;在这里到自在无忧。那母鸡每天下一只蛋,我不会捡去,就让它孵出更多的小鸡来。”孙斌忽然叹了口气道:“小鸡啊,小鸡!你们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们的主人不仅心地善良,还心怀壮志,她打算开一个大鸡场哩!”芬儿抿嘴一笑。两人渐渐没了生分,越见亲密无间。
就在此时,孙斌看见纪天伦从远处快步走来,心下喜悦,便迎上前道:“纪大哥,怎么现在才来,都十多天没见你了?”纪天伦见了他也很高兴,与两人打过招呼后,便说道:“我来是告诉大家一个重大消息,我们先进屋再说。”
芬儿进屋后,唤了爹和哥来正厅。孙雨星见纪天伦神色有异,问他发生何事。纪天伦没有立即回答他,待大家坐下来,这才用手在额头虚作抹汗之状,望着孙斌笑道:“孙兄弟真是神机妙算,才智过人!兄弟拜服了!”孙斌谦逊一番,心下略一想,心知定是自己这个“事后诸葛亮”所说的话已然应验了。那是历史使然,理所当然要发生的。
果不其然,只听纪天伦道:“就在莫兄弟对时局做出推测后的第三日,蒙古汉国便派使者到大宋请求协助灭金。条件是灭金后,将金国统治的陈州和蔡州以北的州郡仍旧归蒙古占领,而以南地区归宋管辖。我朝那个大奸臣史弥远史大相爷作威作福二十多年,难得的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便是不负众望地死掉了,所以皇上如今重执朝政,金口一出,就决定派孟将军统兵攻打金国,以雪前耻。
想那金国即使强盛之日,也未必抵挡得了宋蒙合力一击,更不用说如今山穷水绝时。那蒙古军确实强悍,铁蹄所到之处都夷为平地!其攻城迅速,攻坚术诡异,攻坚器先进,我大宋也有所不及!即使我大宋不相助,凭他蒙古此时强盛之势,那金国亡国只是早晚的事。如今看来蒙古邀我大宋联盟,实则保留实力,意图不轨!其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了!”
孙雨星沉吟了半刻,说道:“这场‘灭金之战’估计不会持续很久。我们既洞晓蒙古之企图,可不能等‘飞鸟尽,狡兔死’,才草率采取行动。为了不使其奸谋得逞,只有让他的‘狼子野心’及早昭示于我大宋百姓面前。”
纪天伦道:“孙大哥可有什么良策使蒙古这条‘狐狸尾巴’提前露出来?”
“放诸官家不足信,散诸百姓舆论飞!咱们本是百姓,当是散播之始。夫百姓满天下,则舆论布赤县,或许一时不信;然一人传虚,万人传实,况且消息本是真实无假。所谓‘民间动静,官府耳长’。如此,则何惧圣上‘龙目蒙,龙耳掩’呢?此乃‘刘玄德娶孙夫人——假戏真做’之计,既可警告蒙古,亦可警惕宋朝廷。”
“哈哈,计本来平平,一旦经孙大哥之口说出,似乎变得奇妙无穷了!但为何从前就施行不得了?”
“前番顾忌重重,只想到让听者信服,然若使每人皆信,谈何容易?此次抛开顾忌,便以广播为主,以信达为辅,不求其信,只求其泛,雷厉风行也!”
“哈哈,孙大哥总是文绉绉的,小弟还只听懂了个大概。那刘备借荆州的故事我听大哥说过。想当年,孙权假意将妹嫁给刘备,想攒他来吴国以换回荆州。这情形正像蒙古要求蒙宋联盟。蒙古先给大宋一点甜头,等到目的达成,他蒙古就会出尔反尔,反面无情了。”
纪天伦见孙雨星不断颔首,以示对自己的赞许,心下一喜,又说道:“后来,刘备用诸葛丞相之锦囊妙计,一旦到了吴国,便让赵子龙将军把他与吴侯联姻的消息广为传开。那时吴国太还蒙在鼓里,全亏小乔的父亲乔老报喜和撮合,她这才恍然大悟;确认消息真实之后,吴国太便来给孙权施压,最终才成全了刘备抱得孙夫人归的愿望。”说着便偷偷觑了芬儿一眼,见她虽然静静听着却是毫无反应的,心中不免有点失望。
纪天伦随后接着又道:“如果刘备当初一到吴地,就随手抓几个路人来告诉他们这‘喜结良缘’的消息,那些路人们多半不信的;说不定还会说‘你刘备癞蛤蟆,想吃孙夫人这天鹅肉’。而现在我们正要做的是散播真言的‘赵将军’,正缺少的是把消息传到吴国太的那招风耳的‘乔老’,正需要的是‘吴国太’一句答应嫁女的话!”
自从听了孙雨星讲述《三国志》中的英雄人物的事迹后,纪天伦便一直对书中智计出众的诸葛亮,无敌将军的赵子龙等英雄人物敬重佩服不已;而对刘备、孙权等帝王反而不以为然。是以称呼他们时,敬称诸葛丞相和赵将军,而直呼刘备和孙权。
大家听他说得妙趣横生,不由都莞尔而笑。孙雨星将他自己的行动计划说出来,大家各抒己见。孙斌刚才一听到孙雨星那确实可行的良策后,不由心下打了个突,身子顿时凉了一半。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今又听到孙雨星周全的计划,心下又恐又怕,知道这下子自己可要犯下篡改历史的弥天大祸了。
当初孙斌之所以泄露历史,为的是要使孙大伯他们四人可以远避战祸,免受战火伤害。也想到即使他们知道历史,也难以改变历史;哪料到事与愿违,孙雨星竟生出了“孔明锦囊妙计”,不免责怪自己实在太小觑古人了。他愈听下去愈觉心惊胆战,这时又听到孙雨星向自己征求意见。他心怀鬼胎,好生愁闷,心中苦笑,口中却道:“好,好计······”
他心下打转:“怎么才能阻止他们这一行动呢?唉!历史的车轮理应顺其自然,要发生的还是顺理成章地发生,不要发生的可不能无中生有。历史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你生平走过多少足迹,便会有多少足迹留在史册上。若随意增删这些足迹,可不是等于改变人的一生吗?正如历史家所说:‘喜添新章创历史,蛮改半字乱汗青。’改写历史是万万不能的!如果历史因自己而改变了,以至年代交错,世界大乱,到时自己便是千古罪人,万死莫赎了!”
他突然产生一个怪想:“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有自己出现的地方,历史还不是照样被改变吗?唉!算了算了!从今以后我隐姓埋名,绝迹人世,老死山林便是了。从此人世算是无孙斌这号人物了······但是······但是······唉!这样完全和社会断绝联系的人跟野人有什么区别?我是社会人,真能过这样的生活吗?”他不由摇了摇头,心中懊丧得很,打定主意以后不闻不问,听其自然,以尽量避免与那历史“大车轮”产生任何身体上的摩擦,安心做个“方外人士”罢了。然而,一旦他的朋友们遇到危险时,他当真便忍心置身于外吗?
正文 第十八章 千里神行盗亦侠
孙斌正自想着,只见纪天伦和孙雨星还在参详讨论,而孙大夫和芬儿已不知何时离开席位了。晚饭时,纪天伦留下来与大家一起用膳。每当芬儿上菜时,他总要对芬儿的厨艺大赞一番,将平平常常的家庭小菜看似比饭店中的佳肴还要美味得多。
他瞥见坐在身旁的孙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好生奇怪,正想说些趣事来逗他。这时见芬儿端上碗筷要派发到席上,他正要接过来,却听芬儿喊了声“孙大哥”,随即见她将碗筷递给孙斌。他诧异地眼注视着芬儿,只见她眉梢、眼角、嘴边都充满了笑意,当真是“笑靥如花一枝春”。他内心觉得这种微笑无疑是能够软磨融化世上最顽固冰冷的事物;是三月阳春的言语,是十五月亮温柔的眼神。然而,在看到芬儿望着孙斌那一刻,这微笑却成了重重击打在他心坎上的千斤铁锤一般。
他一时难以接受眼前事实,“哎呀”两字迸口而出,幸好大家各有心事,不曾留意。这时他心下黯然道:“孙兄弟不惜舍命相救,她自然是心存感激,大受感动了。孙兄弟为人敦厚笃实,性格正像她自小便崇敬的爹爹和哥哥,加上学识渊博,智慧过人;跟他相处一段日子,自然可发觉他这些优点,又无生分了,如何教她不把一片芳心系在他身上呢?
唉!我也不是傻子,这么多年来又怎不知道她只当我是亲哥哥般看待,只是我实在喜欢她,情难自拔,心知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自欺欺人;也想得到她将来必定会嫁给像她自己哥哥那样的好郎君。可是,我性情本来如此,改变不得。不过作为哄她开心,逗她眉开眼笑的‘伴偶’,我自是心甘情愿的。”虽然纪天伦此刻已想通了不少,但多年来“款款情丝”一旦被剪断,无异于希望的幻灭,心内那种痛苦和失望不是说消失便消失的,是以吃饭时他仍觉大不是滋味。
孙雨星见天伦一顿饭下来总是心不在焉,神情大不似平常,不禁心下疑惑不解。饭后,便拉了孙斌和天伦两人出门,一来可以散散心透透气,二来也好了解一下天伦沉闷不乐的实情。
一路上,只见:静谧清流,虫鸣悠悠。夏情如火风如水,天清月近语丝柔。语丝柔,语丝柔,落花随水夏芳留。好一幅具有浓厚乡村气息的水墨画!孙斌好久没像现在这样心旷神怡,身心舒畅了。
他平心静气地接受着天地山川对他施予“去烦嚣,平嗔怒”的无形熏陶,全身投入此享受这月亮女神对他的似水柔情。只见他一身打扮俨然古代文人学子,穿一袭白色蓝边长衫,系一条黑色花边绦,蹬一对黑面白底青色布鞋。他身上一切服饰鞋袜却是孙雨星赠送的,由于他自己的衣服只有初到古代的那一套夏装:“的确良”衬衣,尼龙短裤,褐胶凉鞋。这些服饰只适宜在现代穿着,否则在古代人看来便是怪装异服,不伦不类了。
古代男女都留着长发,不可随意修剪,所谓“身体发肤,受诸父母,不敢毁伤”。意即身体一切都是父母赐予的,他无权损伤身上一寸肌肤;即使要剪理头发,也要经父母同意方可。孙斌留得一头两寸不到的头发,即管发型清新美观,但是给古代人的感觉倒像是刚刚还俗不久的小和尚一般。
三人借着柔和月色,沿着繁花小径,放开脚步缄默无语地走着;似乎各怀心事,又似乎正心领神会着眼前佳景。孙雨星这时突然问道:“纪兄弟!愚兄已留意你很久了,你今晚似乎不同寻常,可是有什么心事?”天伦一愣,不防他有此一问,不禁牵强说道:“孙大哥!小弟能有何事?不过,不过是看见大哥一家如此温馨,一时感慨罢了!”
天伦父母很早见背,自小便失去父母的疼爱,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自从遇上孙雨星一家后,无疑让他这个漂泊无定的“孤船”找到了一处可以停泊的港湾,所以他很珍惜与孙雨星一家这段情缘。他一直对芬儿一往情深,视孙大伯一家如亲人,他们也待自己如同家人;不想这次再踏进这“家门”时,大家对孙斌热情如火,而相比之下对他却大不如从前般关注了,一时适应不来,郁闷之意便即袭上心头。
孙雨星一笑道:“纪兄弟为何说这样的话?你我相识已久,虽非亲兄弟,然情胜兄弟,愚兄早视兄弟你为家人了,难道兄弟从来不当我们是一家人?”天伦大受感动,叫了声“孙大哥”话便即卡在喉咙里,一时竟说不出来了。孙雨星抓着他的手,哈哈一笑,意思是说你这一声“孙大哥”,我便当你承认是答应加入我家作为其中一份子了。天伦傻傻地站着不动,乍然与孙斌那纯真的笑容打照面,不由心下顿时释然,一时竟相通了;似乎对孙雨星说,又似乎是自言自语:“嗯!我们如今是一家人了,那我还有何所求呢?”
孙斌见刚才纪天伦望着自己那一刻的眼神是那么的扑朔怪异,感觉似乎是一种无言的诉苦,一股有形的幽怨;又似乎是一丝羡慕、一缕钦佩的表述;这种感情交集的眼神只觉似曾相识。突然,脑中一束灵光电闪而来,倏尔而逝,这才慢慢地回忆起来:“两年前的一天,那是还在学校用功时,一位和我关系很好的女同学借着课间之时跟我讨论一道问题,最终她被我提出论据折服了;她那时似乎很欣赏我,对我心悦诚服。
随后我们两人闲聊起来,说到有趣的事,她还不时笑出声来。那时我有一位很要好的哥儿叫徐明。他似乎闻风而来,当看到我正跟她谈笑风生时,他面色便立刻大变。嗯!这神情不正像纪大哥那样子吗?我当时是难以理解了。自从这事发生后,我和徐明的朋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