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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是宾斯教授这样莫得感情，不知疲倦的幽灵教授，就不一样了。
只要艾琳娜依然还是肉体凡胎，那么就一定会在一定程度上处于劣势——此前一直没有找到太好的机会，但是女孩想要重新修订魔法史的想法，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看住这个小家伙的“人”了。
邓布利多脸上不自觉地浮现起一抹笑意，他感觉到这些天以来一直压在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挪了开来，心中一片前所未有的轻松。
且不说，类似于魔法史这样纯文史类的学科，无论艾琳娜再怎么搞事情，终归也需要借助他和格林德沃这样的成年巫师来传递。
再说了，区区印在纸上文字，能有什么好担心的？
第0363章 相信希望
“还有其它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我和奥托先生就去讨论一下，应该如何帮你们所提出的这个‘霍格沃茨历’背书和完善了。”
邓布利多收起手中的《唱唱反调》，站起身说道。
如果想要真的将这个“霍格沃茨历”推广开来，所需要考虑和准备的东西那就绝对不止是艾琳娜所想的扯大旗那样简单，无论是霍格沃茨校历、相应的文书记载、历史痕迹，都需要一点点完善和填充起来。
毕竟如今早已不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一家独大的时代了。
无论是北美的伊法魔尼魔法学校、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德国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全世界几乎所有学校都觊觎着霍格沃茨“世界第一魔法学校”的称号，想要力排众议以霍格沃茨建校时间为原点建立全新的魔法纪元，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不过，对于邓布利多来说，艾琳娜所展现在他面前的这个“霍格沃茨历”背后所隐藏的诱惑实在是太难以拒绝了，这种可以永久奠定霍格沃茨在魔法界中地位和意义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可能仅剩下这最后一次了。
“更多的事情吗？嗯，还有两件，哦不，三件小事情。”
艾琳娜抬起头，仔细盘算了一下，扳着手指认真说道。
“首先是《唱唱反调》这一期的资金问题，如果想要达到一定程度的覆盖面，我建议最好有我们承担主要的印刷成本，哪怕是以免费赠送的形式，也要尽快地提高曝光率——至少在霍格沃茨城堡里，我希望能够达到人手一本。”
要知道，由于《唱唱反调》上面总是发表一些稀奇古怪的文章，包括阴谋论和对虚拟生物的讨论，因此真正愿意掏钱订阅的巫师并不算太多。
也就只有一些同样非主流的巫师、或者是曾经的格林德沃这种无聊的空巢老人，才会坚持订阅《唱唱反调》，理所当然的，这一批读者普遍都不会有太高的社会地位和收入。
甚至于，如果不是因为洛夫古德一直坚持不支付任何稿费，采用近乎“用爱发电”的形式来“白嫖”稿件，或许这对父女俩连最基本的生活费都无法凑齐，更不用说什么提前加印刊物来进行什么影响力的扩大了。
眼见邓布利多没有反对的意思，艾琳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根据纸张印刷、油墨、还有图片附加以及邮费的承担，我这边大致估算了一下，也不用一次性印刷太多，可以分成三个阶段，到了之后或许还可以挽回成本。这样，我算给您看啊，首先是纸张采购……”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了。我会给你开放一定的可支配金加隆额度，具体的情况，你可以在厨房里找家养小精灵伯利就好了。”
邓布利多揉了揉眉心，示意艾琳娜不用详细地展开描述了，他之前已经领教过这只白毛团子的生意经理论听起来多么的让人头晕，虽然不知道艾琳娜的商业才能的上限到底有多高，但是绝对比他这个几乎一年都不会买几次东西的老巫师强。
更何况，对于邓布利多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会亏损或者盈利多少，魔法部和魔法界大部分巫师的态度，以及其它魔法学校的反应才是他所关注的重点。
“嗯，好吧。”
艾琳娜耸了耸肩，微微低下头掩盖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继续说道。
“第二件事情，其实就是《唱唱反调》的主编洛夫古德先生要求与我见一面，一方面是想要更详细地了解一下关于重新编撰魔法史的相关事宜，另一方面是也是想要寻求资金支持方面的合作。您看这个……”
“看样子，卡斯兰娜小姐又想我帮你配合一下？不过……”
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艾琳娜。
“在此之前，或许你需要回答一个小问题，为什么你能直接联系到《唱唱反调》的主编，而且对方会主动提出来到霍格沃茨见面呢？如果我记得猜的没错的话，按照你一贯的风格，手中必然有一个要挟和反制的后手吧。”
说到最后，邓布利多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湛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艾琳娜，他很清楚这个小女孩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
虽然最后从结果上来看通常都没有太大的恶意，但是在达成结果的过程和手段上，艾琳娜从来都是以效率和利益为先，游走在黑暗边缘的灰色地带——而这一点，往往是大部分人走上邪道的第一步。
“诶，这个……”
艾琳娜脸上的神色僵了僵，看了一眼邓布利多旁边的格林德沃。
然而，这一次老土豆并没有选择救援自己的“小孙女”，反而相当没有义气地错开视线，直接当做没看见的装模作样地开始看着礼堂的天花板发呆。
作为认识了邓布利多大半辈子的老伴，格林德沃很清楚在那些情况下可以说好话，那些情况下最好就由着邓布利多的性格发挥——出身于格兰芬多的邓布利多在有些时候，依然强硬地让人窒息。
“好吧，我绑架了洛夫古德家的猫头鹰。”
领会到格林德沃传递过来的信息，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邓布利多，艾琳娜撇了撇嘴，摊开双手，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最开始只不过是一个意外，当初猫头鹰集群轰炸学校的时候，他们家的猫头鹰掉了一坨屎在我盘子里，然后我就让储备粮把那小家伙抓下来了，正好就看到了洛夫古德先生送过来的杂志和信件。”
“至于后续的事情，就是嗯，这样，那样……”
艾琳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邓布利多，飞快地解释着。
包括她利用邓布利多的身份狐假虎威，以及利用小猫头鹰作为“人质”，威胁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必须在下一期的期刊上刊登她所想要出现的那几篇文章。
“不过，我保证没有折磨和虐待那只小家伙，甚至于把储备粮的笼子都让给它睡觉了。等到这一次洛夫古德先生来霍格沃茨时，我会直接就会还给他的……”
深深地看了一眼艾琳娜，邓布利多很容易就分辨出了故事的真伪——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又有一个无辜的巫师因为意外被这个小魔王盯上了。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因为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首先自报身份的话，刚刚进入魔法界不久的艾琳娜确实也无法得知一个不知名三流小报主编的名字和信息。
“仅此一次，我也会跟洛夫古德先生说明，相信他会理解的。”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又有些疼的太阳穴。
在这样下去，他真的有点霍格沃茨未来的名声会被这个小丫头带偏，成为什么魔法界之中的黑恶势力巢穴，或者直接成为一座魔王城堡。
回顾这两个月来的相处经历，他发现艾琳娜在把握人心的能力上，简直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可怕，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给出一些让人根本无法拒绝的选择，就仿佛是麻瓜民间神话传说中的魔鬼一样。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简直具备了成为一名黑魔王所有的潜力，强大、任性、年轻、野心、影响力、洞察人心，唯一让邓布利多有些放心的是，艾琳娜在人际关系的处理方面，与格林德沃和伏地魔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这孩子，或许心里真的住着一只魔鬼吧？！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
邓布利多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脸紧张地等待着艾琳娜回去的汉娜和赫敏，以及更远一点不时朝着这边偷偷张望的哈利、马尔福、罗恩等人，这孩子也有着比起任何人都让人放心的羁绊和爱的呵护。
邓布利多想了想，转过头，看着艾琳娜认真地说道。
“我之前答应过，在你的成长过程中，我会尽可能的保护你，所以这件事情上，我也会向洛夫古德先生道歉。但是，除此以外，你也必须道歉——认认真真、真心实意地给洛夫古德先生解释和道歉，并且获得对方的谅解。”
“我相信，以你的聪明程度，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对吧？”
提前掐灭一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对于邓布利多来说并不算困难，只要不停的抹杀所有有天赋的小巫师就能做到。
但是，如果想要培养出一名能够接替他继续守护魔法界和霍格沃茨的守护神，就不能那么简单粗暴地去筛选了。
这是一个漫长，而且还不一定会成功的努力，也有可能创造出一个更可怕的魔王——要知道，邓布利多已经先后见证了两名天资卓越的年轻人误入歧途，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极为可怕的灾难。
不过即使如此，邓布利多依然选择，相信希望……
第0364章 艾琳娜的低语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艾琳娜并没有感受到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良苦用心。
相比起目光长远，对于美好未来充满希望的“欧洲魔法界守护神”邓布利多，艾琳娜现在无比渴望自己是一名真正的神职人员，而不是一名花里胡哨的小女巫。
这样一来，至少她能够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帮助那些滞留在人间的执念往生极乐。
“宾斯教授，其实您完全不用一直跟着我，我们在魔法史教室汇合就好了。”
艾琳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那位从晚餐之后，就一直如影随形地缀在她身后半米之外的“背后灵”无奈地说道——一名夹着教案的半透明幽灵教授。
此时，艾琳娜、赫敏还有汉娜三人正抱着沉重的魔法史课本，穿过礼堂大门，朝着位于城堡二楼的魔法史教室走去——她们每周一晚上的课程是魔法史，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们一起上。
也不知道邓布利多那个辣心老萝卜，到底给宾斯教授灌都输了一些什么奇怪的消息。
总之，今天晚餐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宾斯教授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艾琳娜的身后，一边不紧不慢地翻看着《唱唱反调》，一边用沙哑干瘪的声音挨个轻声点评着文章中的疏漏和不严谨的地方，坐在艾琳娜身边吃饭的汉娜差点直接在餐桌上睡过去。
在最开始的时候，艾琳娜还尝试着想要与宾斯教授争辩几句。
但是，她很快发现，在没有经过准备的情况下，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只会被经验丰富、同时又莫得感情的幽灵教授罗列出更多干巴巴的时间点和人名，进行进一步说教。
而最为糟糕的是，相比起赫敏和汉娜两人作为参与者写出的那几篇文章，艾琳娜独自完成的那一篇抛出“霍格沃茨历”观点，以及进行了一定程度夸大成分的“震惊体”简直成为了宾斯教授主要讨论的对象。
作为建校时期就存在的化石级教授，宾斯教授的论点甚至有一半都是以“我记得”、“想当初”、“我看见过”这样的语句开头，更是让艾琳娜后续连一点争辩的念头都没有了。
唯一一个比较好的消息是，似乎得益于邓布利多的沟通结果，这位幽灵教授在言语中总体还是对于艾琳娜提出的“霍格沃茨历”抱一种支持的态度。
如果要打一个比喻的话，大致就类似于论文一审的时候，许多导师那句最为经典的评语：总体来说方向和思路没错，但是细节太粗糙、错漏太多，建议推倒重写。
重写当然是不可能重写的，且不说这一期刊物已经印出来了，就算还可以更改，如果真的按照宾斯教授的想法，全部改成那种干巴巴的历史考据文的话，估计也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去买来看——更不用是帮忙传播和讨论了。
于是艾琳娜索性当做宾斯教授不存在，等待着这位老人家唠叨完之后自己离开。
然而，她明显是低估了宾斯教授的韧性，以及对于“魔法纪元”这件事情的执着程度。
作为一名幽灵，最大的一个优势之一就是在于，如果愿意的话，他可以不喘气不停歇地7*24小时地在你耳边叨叨叨，而且你还拿它没有一点办法。
辣心老萝卜，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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