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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药？！链式连锁反应？！【魔化学】？！”
邓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气，每重复一个艾琳娜说过的词语，他就觉得自己太阳穴附近的血管猛烈地向外撞击了一下，心跳急促得宛如古代行军的鼓点一样。
“嗯，其实也算不上炸药，就是普通的易燃易爆物而已。”
“链式反应的其实就是连锁反应，指的是一个单独分子的变化而引起一连串分子变化的化学反应。至于【魔化学Magi chemical】是我自创的词汇，意思是魔法化学……”
艾琳娜一边观察着老萝卜的脸色，一边飞快地解释着。
关于【魔法—化学】的建立，还是她这几周以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不过直到今天的实验事故之后，才让她彻底确定了下来这门学科创立的必要性。
很显然，魔法的力量在于用思想和情感去影响客观物质。
或者更准确地来说，是在客观物理化学规律之下附加一定的魔法属性，而当两者之间出现了契合或者同步的时候，就会很有可能会产生奇妙的现象——类似于一种万能催化剂。
比如说，如果在一堆爆炸物上赋予了它们“爆炸”这个魔法属性，并且清晰地引导着这个属性以正确的化学逻辑进行变化，那么效果就是艾琳娜她们不久之前所造成的那样。
“……当然，这也不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有可能是爆炸咒使得爆炸物变得颗粒化，导致燃烧反应更为彻底，从而导致了更强大的化学反应。关于这一点具体的形成原因，我觉得可能还需要经过好几次重复试验才能……”
站在校长办公室中，艾琳娜解释着解释着，下意识又开始了自己的推演。
艾琳娜手中的魔杖轻轻抖动了一下，一连串的英文字符和化学结构式凭空出现在了空气之中，伴随着女孩的声音，不断地进行化学式的演变和推导过程。
“够了！到此为止！”
邓布利多挥了挥手，强横的魔力直接将艾琳娜绘制在空气中的“板书”打散，满脸怒火地瞪着不知悔改的白毛团子，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而急促了起来。
“我并没有在询问你具体的原因，或者是魔法细节！这些并不重要！”
看着满脸理直气壮，甚至还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作案动机，以及下一步作案计划的白毛团子，老巫师感觉到心跳不由得又急促了几分——这，又是，熟悉的心绞痛。
老巫师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颤颤巍巍地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药瓶，从里面倒出几颗药丸塞入嘴中，闭着眼睛沉默了好几秒之后，才重新缓了过来。
还好，前段时间庞弗雷夫人从非魔法界进口了一批药物。
这种叫做“硝酸甘油片”的药物确实有着奇妙的效果，尤其是在经过了庞弗雷夫人的魔法处理之后，能够在短短几秒之内迅速缓解这些天以来的心绞痛情况。
稍微尝试了好几次之后，邓布利多决定过几天让校医务室酌情多采购一批，在校长办公室和格林德沃的办公室准备一些，以便不时之需——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天会不会突然冒出些什么让人意外的大事情，这不，眼下就正好遇到了么？
邓布利多重新睁开眼睛，表情凝重地看向面前的那名小女巫，语气无比严肃。
“艾琳娜·卡斯兰娜，你应该很庆幸当时没有人在教室里！否则就算你的治疗魔法再强大十倍，也没办法把一个变成碎片的孩子重新救回来。”
第0501章 武器化的威慑
“我需要一个解释，卡斯兰娜小姐。”邓布利多沉声说道。
“现在吗？可能……不大合适？”艾琳娜一边说着，看了眼周围的几名小女巫们。
“没错，就是现在！如果你有疑虑的话……”
邓布利多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虽然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与艾琳娜之间的距离却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一层无形的魔力笼罩住了他和艾琳娜两人。
哪怕近在咫尺，但是赫敏三人却完全听不见艾琳娜和邓布利多的声音了——甚至连两人的嘴型都看不清楚，就好像是每个人眼前忽然蒙上了一层雾气。
与此同时，女孩子们耳边响起了邓布利多温和的声音。
“抱歉，可能我需要和卡斯兰娜小姐单独谈谈。”
……
寂静的魔法结界之中，邓布利多十指交叉，格外严肃地看着艾琳娜。
“我不明白，卡斯兰娜小姐。”
邓布利多轻声说道，艾琳娜从未听过邓布利多用这么严肃凝重的语气说话，哪怕是几个月前抵押霍格沃茨的时候，老人似乎都没有这样的生气过。
“或许另外三名小姐预先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危险，但是我并不认为你会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关于爆破物的试验，这已经不再是可以用玩闹糊弄过去的严重事情了。”
“……原因么？”
艾琳娜抬起头，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摊了摊手。
“事实上，这些天以来，同样的试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今晚这一次只是个意外，我没想过魔法会对常规化学产生这样大的增幅。毕竟按照我之前的当量推演，十公斤的低纯度硝铵混合物，并不应该有这样的效果。”
“也就是说，我能否理解为，你在制造武器？”邓布利多的脸色愈发凝重。
“武器？没错，我确实是在尝试着进行可武器化的【魔法—化学】实验。”
出乎邓布利多的意料，艾琳娜没有任何狡辩的意思，反而一脸坦然地回答道。
“为什么？”老人皱了皱眉。
“因为霍格沃茨，或者说魔法界，需要武器。”
艾琳娜直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脸庞上闪烁着一种充满危险的光芒，“如果想要插手苏联解体，以及非魔法界以后的其他大型事件，巫师们的手中必须要掌握足够强大和具有威慑力的武力基础作为后盾。”
“你是说，力量？”邓布利多轻声回应了一句。
老人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一个桀骜不驯的影子，同样的话语他在几十年前似乎听过。
不过紧接着，邓布利多脸上除了凝重之外，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困惑。
“但是……如果只是为了破坏力和杀伤力，魔法会有更聪明的办法。我并不认为，你有必要去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实验。曾经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战争魔法，已经够多了。”
“并不够——或者说，那些并不适合。”艾琳娜摇了摇头。
“厉火咒、群体幻影移行、战争变形术、阿瓦达索命咒、夺魂咒、瘟疫魔药……这些确实都能在战争中发挥极为可怕的杀伤力，让对手在不知不觉中丧命。但是——它们的存在就好像是达姆弹和毒气武器一样，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缺乏无害威慑力。”
艾琳娜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面前的邓布利多，也不管他能否理解，想了想继续说道。
“如果您稍微了解一下人类的战争史，以及这些年的冷战历史，就会很清楚的知道，非魔法界的战争止于核威慑，两个世界对等的第一前提是，需要互相保持忌惮。”
“魔法的力量远比你想象中的……”
“远比我想象中的要玄乎，要高深莫测，以及难以理解。”
艾琳娜点了点头，接着邓布利多的话，飞快地补充道，“但是很遗憾的是，如果想要让非魔法界认识到魔法界的厉害，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都只有通过大范围的杀戮来造成这一效果——而一旦这样做了，无论结果如何，所带来的都将是不死不休的战争。”
关于战争魔法，艾琳娜这些天已经了解过了不少。
毕竟，她后续的计划中涉及到了要在毛熊身上抽骨吸髓，那么假想敌自然不可避免地会考虑到苏联非魔法界，以及美国非魔法界，也就是小范围的局部战争的情况。
哪怕是有着前世历史的先知先觉，艾琳娜也必须要预防万一最糟糕情况发生时，自己能有一个有效的反制措施，能够在最大程度上将历史的车轮重新推回去。
但是根据格林德沃的介绍，魔法界在神秘侧上面的战争方向走得太偏了，绝大部分的战争魔法都还是侧重于高神秘度以及高杀伤性的逻辑，属于实用的战争魔法。
“换而言之，我们并不是想要赢得战争，而是想要阻止战争。”
艾琳娜竖起手指，看着邓布利多，认真地解释道。
“在短时间之内，想要让非魔法界理解魔法的威力，是一件非常不现实的事情，但如果是一些他们能理解部分原理和破坏力的高杀伤武器，那就不一样了。”
“核威慑的意义，并不仅仅在于它的破坏力。”
“最关键的是，它首先是一种能够被广泛理解，而且展现形式简单粗暴的武器——爆炸，这是如今整个人类世界通用的沟通方式，正如同曾经冷兵器时代的刀与盔甲一样。”
打一个简单的比方，两个人正在斗嘴，一个人说我要用四十米长的斩舰刀把你切成两瓣，并且拿出这把斩舰刀，开始在你面前削土豆；而另一个人说我这一剑下去，你的过去、未来、现在将会全部被斩断，然后他切了一下空气——看，你的姻缘现在被斩断了，怕不怕？！
“……关于这一点，等盖勒特回来之后，我们再讨论。”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之后，想了想后选择将这个问题暂时搁置一下。
这方面并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无论是反对还是赞同，都不是非常恰当的选择——作为一名霍格沃茨的校长，他只需要解决他职责范围内的一部分事情就可以了。
老人手指再次敲了敲桌面，那层环绕在两人周围的魔法屏障悄无声息的撤了下去。
“那么，为什么是在魔法史教室里？”
“因为学校外面冷啊！”
艾琳娜飞快地回答道。
邓布利多：“？？？”
看了一眼邓布利多瞬间再次黑下来的脸，女孩吐了吐舌头，补充解释道。
“而且……”
第0502章 邓布利多的禁术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艾琳娜可爱地眨了眨眼睛，头顶的小呆毛左右晃动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道。
“另一个原因是，在密闭空间里进行爆炸物试验，会比较方便。”
“？？？”
阿不思·邓布利多脸上瞬间写满了困惑。
这小妮子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把他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封闭巫师了么？！
然而，没有等老巫师提出质疑，艾琳娜飞快地继续解释道。
“在相对密闭的屋子里的话，会比较方便收拾——只需要灵活运用【清理一新】和【恢复如初】，几分钟之内就可以消除上一次试验所残留的影响。”
“清洁咒和修复咒？这么说起来，似乎有几分道理……”
邓布利多沉吟了几秒，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
从这一点上来看，巫师进行一些研究工作，确实具有麻瓜实验室所不具备的优势。毕竟重复实验这种事情，对于巫师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魔咒的功夫而已。
“而且另一方面，如果在开阔地进行爆炸物试验，很容易出现未反应完全的爆炸物四处飞溅和意外遗失的情况，一旦没有将散落在周围的爆炸物清理干净，很可能留下隐患。”
艾琳娜看了看陷入沉思的邓布利多，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而密闭空间就很难出现这样的情况，只需要彻底清理教室就好了——毕竟，我们是巫师嘛，这方面的细节当然会与麻瓜们的方式稍微有些区别。”
“……但是，但是……嗯……”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为什么，他居然产生出了一种无言以对的认同感？
稍微沉默了几秒，老巫师环顾了一圈女孩周围的小女巫们，脸色一板继续问道。
“在进行这个试验的时候，你有考虑过自己和周围同伴的安全么？！”
“当然，所以我们都已经躲得远远的了，所有的起爆都是用魔咒远距离激发的，且我还特意调整了爆炸物的位置以及起爆角度，确保冲击波的方向首先向外扩散……”
艾琳娜飞快地点了点头，一脸兴奋地说明着自己之前的安排。
作为一名动手能力超强的搞事小能手，她在于这方面通常都考虑得很周到的，虽然不能做到完全的定向爆破，但是也能通过简单的一些小魔法和设计来降低风险。
“你！你简直是！”
面对着灰头灰脸，但是眼中依然写满了兴奋神色的艾琳娜，邓布利多嘴唇再次颤抖了起来，这种熊孩子的熊道理可真多，偏偏都还像模像样的？！
老人猛地抬起手，然后……缓缓地落在了女孩脸上，揩去女孩脸上的那抹黑灰。
“唉……”
同时，房间里响起了邓布利多一声心情复杂的叹息声。
艾琳娜这孩子，与当年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和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