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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青衫道袍,衣袂随风在早晨初起的天光里飘着,春色甚暖,他弯下腰掬起一捧水便饮下。
方丈岛上的溪水都可谓是仙水了,其中灵气十足,入口清冽甘醇。
溪水从指尖溜走,碎成点点闪光的珠子,璀璨夺目。
他坐了一会儿,忽然抬手取出一块双翼龙玉,这是法器“龙行千里”,是“大富婆”苏甜给的。
“取书要趁早,否则信息一旦传开,可就难办了。”
夏极喃喃着,又看向东南方向,那里是九鼎丹宫所在,
这个势力坐落在方丈山的药谷之内,里面遍布着仙芝灵草,掌教宫主更是一代炼丹大师,
谷内神秘的很,有关其中的信息很少。
即便是在金玉坊里,听到的信息大多也只是诸如“某某真人受了重伤,只有九鼎丹宫的丹药可以救他”,“九鼎丹宫实在强大,据说便是强行续命百年的药物都能制作出来”,“我要是能寻一个九鼎丹宫的道侣就好了”
夏极自喃道:“强行续命,可没那么容易。”
即便是他,如今在没有打通法窍,没有贯通法身八脉的情况下,在人间的寿元也只有一百余年,在方丈岛或是世家这种灵气充沛的地方,倒是可以活到三百多年,和常人区别不大。
重点便是在于显露法身,只是一个开始,这预示着你已经踏入了另一个生命层次,但只有通窍通脉,才能够获得完整的法身,真正进入另一个生命层次,而获得寿元提升至千年。
当然,他完全可以放弃人的身份,通过变身为黑皇帝而存在于世,但从此也无法修炼,无法进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别人都在变强,他却原封不动,结局定然很不妙。
他又侧头看向北方,那里是玄天观的所在。
玄天观,据说是上古真人为了成为天仙,而去受箓的场所,如今那箓本还在,但却无法打开,这让夏极想到了“苏家无法请出的那些家族神明们”,以及五色神令里可以封存的五位存在,这些东西的远离似乎很相似。
五色神令为自己所私有。
家族神明因族谱而存在。
那么,受箓天仙又是因何而存?
他回想着在金玉坊听到的信息。
“玄天观,并无对外的藏书,而是需要诸多积分才可以进入书阁一观,书阁只有一层,但其中所藏的无不是珍贵的书册。
玄天观的道士也是此岛最强的一批人,穷武好胜,换句话说,这里是需要硬闯的。
但有上古护山大阵存在,一旦被大阵针对,便是插翅难飞。”
夏极略作思索,转身东南,直接捏碎了“龙行千里”,
一个踏步之间,
身形已如狂龙穿梭,
消失在原地,而出现在极远的药谷入口。
深春的药谷,青峰如扇,似大门般敞开。
蜿蜒山道,宛如悠长的白练。
白练之上,正有零落往来的飞剑穿梭,飞剑大多都是往谷里而去,显然都是去求丹,或者说是求医的。
便是在此处漫步,都觉得药草味浓郁,或医或毒,而不能乱走。
夏极看了一眼,感慨道“方外和人间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凡人求医,真人便不需要求丹了么”。
他并没有从正门进入,正门也进不了九鼎丹宫,因为所有的求丹者都是在宫外等候的。
等的排成了长队,丹宫的真人们愿意见则见,不愿意见就等个几天几夜,或是等到老死吧。
夏极自然不会等,
转眼之间,他已经攀登上了一座此处的高峰,眺望远方,
隐约间能看到一座悬浮的仙宫坐落在药谷深处。
仙宫朦朦胧胧,一条白龙般的瀑布从极远的雾气里俯冲而下,贯穿了仙宫,又化作瀑布落在仙宫下的湖水里,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夏极观察着地形,寻找着怎么切入和退出。
忽然之间,他只觉皮肤表层产生了一层污秽的黑色。
略一思索,原来这里的草药有毒,自己乱走已经中了毒,然而这些毒素在心脏的一个跳动之间,已经被血液泵出了肌肤,浮在了体表。
这应该是药谷的一重防御机制吧。
夏极心念一动,四周水汽凝结,直接将这层毒素冲去了,
一道身形,如风似电,御剑飞射向那九鼎丹宫的后边。
越是往后,夏极体表浮出的黑色越多,显然空气里的毒素在增强,九鼎丹宫当是刻意地在这里种植了许多的毒草,以免有人去到瀑布上游。
这倒不是怕人化成水流入宫里,
只有神经病才会去考虑这个吧?
他们担心的是有人在上游投毒,
所以才种下诸多毒草。
这些毒草定然能让诸多修士望而止步,
但对夏极却根本没用。
他是才中毒,身体就会立刻自动解毒,
以至于他飞行之间,拉出了一道淡淡的黑色毒雾。
眼看着前面就是瀑布范围了,夏极直接收起了飞剑,落在远处。
“水行。”
刷!!
他顿时化作了一道潺潺的溪流,就高往低流着,流向那从蒙蒙雾气里俯冲下来的瀑布。
瀑布边,
水沫横飞,
唯余轰隆隆的声响。
这是瀑布的中上游了。
而此时,正有穿着白衣的道士道姑,盘膝坐在这儿。
这两人显然是九鼎丹宫的弟子。
两人一边在这瀑布上游巡视,一边闲聊着。
年轻道士拄着剑,身体斜着道:“师姑,这一次道法之争,我们为什么要派人去?
这其他宗门的真人,或者说散修们都需要依仗我们的丹药,药草,我们去与他们竞争,岂非舍长逐短?”
白衣道姑御剑凌空,盘膝坐在一棵水柳下,瀑布水沫飞射而来,却完全被她周身的气罩给弹开了,她淡淡道:“师侄,你还年轻,不知道这天下大变已经开始了。”
“什么大变?”
“火劫。”
“啊?”
“是劫,也是获得更强力量,突破寿限的机缘。”
白衣道姑淡淡道,“若是在过去,我九鼎丹宫自然可以不用理会那些人的道法之争。
但现在在这劫初,却也需要一批属于我们丹宫自己的弟子去争一争。
否则日后若是没有了超越法相境的存在镇守山门,我九鼎丹宫一旦遇到更强存在,只能启动护山大阵,将来者剿灭,但我们自己却也只能封山而无法外出很久了。”
“居然还有比法相境更强的境界?”年轻道士愣了下,忽然兴奋起来,右手掐诀,飞剑骤然激射而出,落入他手中。
白衣道姑奇道:“你干什么?”
“练功啊,我也想有朝一日能成为强者。嗯,一定可以!”年轻道士双瞳里透出朝气与希望。
白衣道姑笑了笑,“加油。”
这一对守在上游的丹宫门人,显然不可能注意到一道正向瀑布而去的水流,
水往低处流,
又在泥石之间,非常自然地蜿蜒曲折,
到了瀑布一侧,便是直接流入其中,
夏极化作的水流顿时化作了这瀑布的一部分,往九鼎丹宫滚滚流去。
这世道不许他太强,
不许他太有潜力,
否则就是不死不休的扼杀。
所以,他要变强,
强到无视一切。
谁也无法阻挡他!
水落千丈,垂天而下,如同这大势,闯入了九鼎丹宫之中。
九鼎丹宫水边。
一名气质出尘的道人正坐在磐石上,拦着座下的诸多道童,口中正念念有词:
“服金者寿如金,金性不败朽,入火百烧不消,埋之毕天不朽,故而为万物之宝,为不老不死之源。”
道童们讷讷地看着他。
终于有个男童举手道:“云牙子老师,可是吞金不是会死吗?我以前听说一个富人,他想延年益寿,然后吞下了黄金,结果当场就死了。”
那道人并不恼怒,反倒是温和笑道:“吞金自然会死,那是因为凡人未曾能够提取出金的特性。
他们并不知晓烧丹术的存在,而这正是我们九鼎丹宫所擅长的。
只不过,你们并不需要去学习如何烧丹,也不需掌握炼丹之方,火候,天时,草药等等。”
另一个女童举手:“云牙子老师,那我们需要学习什么呢?”
道人温和道:“你们天资根骨都不错,适于修道,如今大劫已起,或许正是你们应劫而生的时代。
你们从凡间而来,已是仙凡两隔,过往莫要再挂念,
今后当是专心修炼剑道玄功,成为强大的剑修,今后守护丹修,守护宗门。”
“是。”
一群童子奶声奶气地应着。
哗啦啦。
夏极从他们身边流过,没有人察觉,这深红技能珠的第十层就是如此的bug。
他静静观察着整个九鼎丹宫的构造,以及可能的藏书之处。
一转眼,竟已经快到离开丹宫的出口了,
他身子一扭,顺着支流,往着更深的地方流去。
183。苏甜催促,即将开团(第二更…求订阅)
九鼎丹宫的构造与金玉坊和真武阁完全不同,这里每一座宫殿都是以炼丹房为核心而设计的,
而宫殿与宫殿之间的距离很大,
有的甚至隔了几座山峰,
因而显得整个丹宫很大。
夏极如此的水行之态,隐蔽度几乎是达到了极限,除了移动速度慢,受到地形限制,暂时没发现什么缺点。
他在这山峰群殿之间观察着,
倾听着不少往来弟子的各种谈话,
寻找着切入的机会。
又是几个弟子从一侧走过,看模样可能是老弟子引着新入门的弟子。
“过两天,你们就可以拜师了,不要怪师兄没提醒过你们,千万不要选最北宫殿的那位那位师叔炼丹炼的你们懂的。”
“难道是品行不端”
“想什么呢,定然是炼的一塌糊涂。”
那师兄顿时无语了,急忙解释道:“别乱说,那是丹痴,是我方丈岛上的五痴之一,但是他太痴了。
据说有一次,他带着他的子嗣去一处凶险之地历练,结果心血来潮想起了一个丹方急着回来试验,就把他子嗣忘了,结果他那子嗣死了。
为了这事,他的道侣也离开了他,但他非但没有伤心,却是更加痴狂地投入到了炼丹之中,每日每夜,醒时是丹炉,睡时亦是丹炉。”
“啊”
“不会吧。”
“那做他的弟子真的是有很大风险呢。”
有弟子急忙问:“这位丹痴师叔怎么称呼呢”
那位师兄缓缓道:“左慈。”
正从他身侧流过的夏极,心念一动,便随着支流向着北方而去。
九鼎丹宫弟子们与他错身而过,无一人察觉。
温度极高的宫中。
连扇风燃火的童子都已经去了。
一个佝偻着背,眸色浑浊而冷漠的瘦削道人正席地而坐。
丹炉盖子揭开,内里散发着焦味。
道人面白无须,显得文质彬彬,即便在这熊熊炉火之前,亦是没有半分红脸。
他眸子冷冷地盯着炉火,忽然疯狂地大吼道:“火温不够为什么”
吼完,他往后仰倒,痛苦地倒在灼热的地面上。
重重喘息声逐渐平息下来。
他面容的狰狞也恢复了,
只剩下一双无情的眸子死死盯着已经被熏黑的穹顶。
“我一定会练出来的,一定会的”
他口中喃喃着,然后猛然坐起,“火温,高温火焰,火劫。”
“不错,火劫。”
沉默良久。
他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决意,抬手一招,那隐在暗处的墨色飞剑便是激射而来,随在他身侧。
火劫之地,凶险之地。
不可去。
但不得不去。
道人才要打开门,
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
一道黑影从外掠入,门扉旋即紧紧闭上,露出一个裹着斗篷的人,只不过人面被帽兜半遮,看不清楚。
来人自然是夏极。
他淡淡道:“左慈。”
“装神弄鬼”,道人声音平静,抬手一挥,一股劲风便是飞了出去,但落在夏极身周,却如石入大海,连半点涟漪都没有生出。
左慈神色闪动之间,飞剑出鞘。
快到极致的一闪,
这出剑速度即便在法相境里,也是无人可以比拟,
快的好似连时间都已经忽视。
但他对面的人却更快,
同样是一闪。
叮
两闪的速度竟然持平,而在半途交触。
夏极只觉一股崩山摧岳怪力从对面传来。
然而,这股力量再怎么强也不可能强过他。
嘭
左慈手中的剑被震开了,这明明该飞出的剑却依然被他紧紧握在了手里,似乎有一股大执念、大怨气在驱使着他,让他的手掌即便震裂,血肉即便横飞,却依然不松手。
剑光闪过。
左慈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一道血痕,但这白面道人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但是露出一抹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