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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出手时,感到体内的力量并没有变强。
为啥自己攻击出的真气却是如此的可怕?
如同汹涌的洋流卷着炙热的火焰拍出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萧意很费解。
然而,现实让萧意无法去思索为何自己忽然变猛了。
很快又有一道诡影扑来了。
萧意于震惊之中,狂暴出手。
云影重重,诡影再度被打出人体,在空中如同放烟花般,炸了,散了。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向萧意。
萧意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如梦雪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别人也许还不清楚,但她看到萧意的模样,大概就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她神识放开,试图寻找那一位。
但毫无踪迹。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此,莫非鬼神乎?
凌空操纵就能让一个第九境界的少年变的拥有超越普通传奇的力量,如果他亲自出场,那还得了?
厅堂外,那六道身影看着令牌上的光泽淡去,他们知道所有召唤并驱使的恶煞都已经被净化了,而令牌已经无法再使用了。
他们并无恐惧,六人彼此看看。
召唤出的东西不行,那就亲自出手吧。
六人,化作六道黑光直冲这婚宴大门。
才到门前,就只觉内里的气流化作一只吞吐天地的巨兽,轰隆隆地碾压了出来。
夏极推了推手,
一道狂暴无疆的疾风卷着秋雨,如是一条刚睁开双目觉醒了的水龙,咆哮着翱翔,冲爆了空气,强横而跋扈的力量直接碾向了那六道身影。
六道身影根本无法抵御,只被这风雨之龙带着往后急退。
狂暴力量之中,细微密集的骨碎声频繁响起,
但这些让人牙酸的声音却被风雨声压了下去。
风雨之龙碾着六人一直到了悬崖边缘,才稍稍停缓,任由那五脏六腑皆碎裂的六个死人坠下枯崖。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收起了手,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表现,轻叹一声:“居然还需要动手,而无法靠一念就驱动这些力量。”
苏月卿狠狠掐了他一下。
夏极道:“你又怎么了?”
苏月卿道:“谁让你这么装了?”
夏极道:“我没有。”
“你有,你有,你就是有。”
两人轻声传音说话时,四周以及该彻底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山云子等人从大厅内走了出来。
灯笼重新亮起。
山云子查探了一下各人的气息,急忙调配了祛邪的符水,然后让众人帮忙,分别喂下。
如梦雪也拿着符水,明面上是在喂药,但却在寻找着风南北的身影,但终究失败了。
良久,
服下了符水的众人才幽幽转醒。
婚宴算是不欢而散。
夏极与苏月卿混杂在众人里一起出了庄园大门。
然后,又迅速远离了众人。
两人站在岔道口。
夏极道:“你回去吧,这件事还没结束,有些尾巴要处理,但这尾巴说不定会拖出一头巨兽。你不该在这里,所以,就别卷进来了。”
苏月卿没说什么,她压抑了所有感情,紧紧拥抱了一下夏极,转身便是走入了黑暗。
216。我以万法磨一象,一刀摧灭湖上庄(第三更)
深秋。
藏鹤山。
寒月峰。
夏极在黑暗里伸出手,感到掌心一凉,
借着微弱光华看去,隐约能辨出掌边沾着一点六棱雪花。
“明明还未入冬,却下雪了?天气越来越反常了。”
他仰面对着天空,雨水直接把易容冲去了,露出青丝白发与一张平静的脸庞。
夏极扯去富商的外衣,披上了灰色的斗篷,偏离了山路,往下走去。
才走了一会儿,他隐约听到从山庄传来的匆匆脚步声。
紧接着是新娘子的声音。
她在大声喊着:“老师!老师!”
显然是安寻有了猜测,醒悟过来而冲出了婚宴来寻夏极。
然而,她是顺着山路往下跑去的,自然不可能找到。
声音远去,夏极紧了紧斗篷,
在雪雨里洒然而行。
片刻,他已经到了一处幽黑的山域。
没有半点光。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右侧的巨石,他已经看到两次了,这只能说明一点,有人布了幻阵类的区域,以至于产生了鬼打墙的效果。
于是,他就站在原地,双指掠过眼前,燃灯禅照破虚妄,他已经看清了这幻阵,也看到了不远处一个没有身影的人。
夏极却没动。
因为,一个自以为掌握的主动的人,才可能不小心说出更多的秘密。
他只要在幻阵里一动不动,那人就会觉得稳了。
然而,那道没有身影的人似乎没准备问他什么,而是抬头看向山腰方向,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们”。
他已经察觉自己派去的人失败了。
为了不让鬼帝大人久等,他决定亲自出马了。
说完,他冷冷看着被困在幻阵里的夏极,不屑地摇摇头,然后竟直接绕过幻阵,身形飞射而出,向着山腰而去。
但他才飞射了两米,就被一把从后抓住了。
那人瞬间懵了,还未反应他整个人已经被掐着脖子高举了起来。
淡淡的声音从后传来。
“说吧,为什么要扰乱婚礼?”
那人张大嘴。
但却被掐着脖子而说不出话。
夏极随手把他丢开。
那人才看到这是那被困在阵里的男人
“你你没被困??”
话音刚落,风雪为刀,直接向着他的躯体斩下。
当!!
刀斩到手臂,发出金石之声。
还没等那人露出得意之色,夏极手压了压,刀上力量增加了不少,直接卸了他的一只手。
“回答问题。”
“你”
夏极手指一压。
风雪为刀,再斩一只手臂。
那人死死瞪着他,却闭口不言,因为他知道自己闭口不言大不了就是死,但如果说了那就肯定是生不如死。
然而,他面前的男人忽然蹲了下来道:“走吧,带我去见你吴家的主子。”
夏极是从之前的驱鬼手段进行的猜测
但那人惊恐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也证实了这个猜测。
于是,夏极道:“我也是世家人。”
那人更惊恐了。
夏极问:“你不知道我在这儿么?”
那人急忙磕头:“小人不知,实在不知。”
夏极温和道:“带我去见你的吴家主子吧,否则我直接去找吴姬。”
那人听到“吴姬”两字,再无怀疑,只能在前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地穿过夜幕。
一个时辰后,便是来到了一处湖边。
湖看似是荒湖,但吴家就喜欢在这些偏僻的地方建立奢华的私人庄园。
夏极随手杀了带路人,抬手一招,湖边的一根芦苇便是投落到了黑幽幽的水面上。
他踏步而上。
一苇,
渡水。
同时扬声道:“苏家风南北来访。”
声音穿透了无数重风雪,贴着水面往前滚滚而去。
平淡,但却如雷音轰鸣,笼罩远处的黑暗庄园。
黑波荡漾,男人长发飞扬,唇下微蓄着未曾来得及修理的胡渣,他眸子平静地随着芦苇往前。
未几,
湖上有了回应,声音隔空数千米传了回来。
“你杀了本座的人?”
夏极淡淡道:“你吴家为何一而再,再而三针对我的徒儿?”
声音同样传往数千米外。
说完,整个湖面与山庄又陷入了平静。
夏极负手,闭目,随波逐流。
远处终究传来了带着嘲讽的声音。
“本座道是谁,原来是十境的苏家废物,你不顾世家布局,为了几个无足轻重的贱民,下场扰乱了我吴家的布局,屠灭了多少我吴家收拢的地下势力?!
本座还未找你算账,你倒是问起本座来了。”
夏极神色平静。
那声音继续道:“你今天杀了本座的人,本座要一个交代。”
夏极笑了笑,他仰起头,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秋雨和初雪,随着他这么一口的呼吸,天地好似都安静了下来。
夜色变得宁静。
万物变得寂静。
湖水的潺潺声没了。
水波的流淌声,风雨的拍打声,都没了。
他如是念着佛偈般轻声道:“十年风雨十年灯,阅遍天下无数。青灯书斋细数法,不意竟成一万法。”
念完,
他身后忽然出现了诸多的一重法相,
一重未尽,又生一重,
一重连绵一重,
如是山势奔腾似群象发情,
山岳凭空而立,
星河无宇而生。
几个呼吸之间,天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裂了开来,撕出云层后那照破山河的明月光。
月光皎皎,将一道可怖而不规则的身影投落在数千米的大湖上。
那踩踏着芦苇,随波而行的男人,不知何时,身后法相竟如孔雀开屏,一眼望去竟是望不到尽头。
而这诸多法相使得他躯体如是膨胀了近千倍。
那普普通通的芦苇上,站着的岂还是原本的凡夫俗子?
那是一个站在浩浩长湖之上的神明。
背负着数不清法相的神明。
恐怖威压,压得四周无有生物敢再鸣叫半声。
无有光明敢旁落。
无有风雪敢扰来。
淡淡的佛偈继续响起:
“不意竟成一万法,我以万法磨一象”
最后一字落下
夏极右手抓出黑刀雷火。
压刀,
拔刀,
刀出鞘,
斩出。
不知几多的茫茫法相如是寻到了发泄口子,顺着那一刀往前斩出。
斩破茫茫月色,
斩破风霜雨雪,
斩破幽黑湖面。
斩破了一切的静止,
唤醒了这寂静的世界。
刀光糅杂着雷光,跳跃着无穷雷弧,攀爬着诸多法相,使得一切都运动了起来。
难以形容这一刀的璀璨。
它从天而降,斩过了数千米,把一座岛当做了一个人,
刀若斩中了人,人会死。
刀若斩中了岛,岛屿中分,仿如被一只星河里垂落的雷电巨手死死划了一下。
轰!!!
湖浪溅起千丈,月色里,雨雪里,那无穷湖珠之间不时有雷弧跳跃,不时又蒸汽逆冲,而刀的巨大威力已经让整座岛炸开了,陷入了烟尘里。
其中的一切都在这一刀之下毁灭,化作尘埃,
一切生命都在这遥遥数千米外的一刀里归于死亡国度。
夏极轻轻咳嗽了两声,显然这样的挥刀也是让他感到了疲惫,
他回刀入鞘,问了声:“这样的交代,够吗?”
声音扩散向那化作尘埃的庄园。
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知道对方没死,因为对方只是被这一刀的余及,而且在对方及时地用了某种防护法器,又变出了法身,那法身是某种巨大化的法身,种种因素叠在一切,使得对方只是重伤而没有死亡。
夏极本也没想杀他。
他仰头,法相消失,天空又慢慢被铁灰色彤云愈合了起来。
风雪依旧,秋雨依旧。
他等了良久,依然没有等来回应,想来那自称本座的对方已经回答不出话了。
于是,他继续道:“不要再碰我的弟子了,同是世家人,没必要。我虽然是十境,杀你,杀你们,足够了。”
说完,他也无意再去访问这无名吴家小岛,转身踏波离去。
他身后远处的尘埃里
一个身穿黑色帝王袍的男人全身是血,已经晕死了过去。
夏极回到镜湖庄园,坐在了湖心书斋,看着黑暗发着呆。
坐了一会儿,忽然斋院外的秋雨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带着些局促和紧张。
来人站在斋院院前的拱门后,似是靠着墙独立了会儿,才如下定了决心而转身。
石塔里柔和的烛光照出了来人的模样。
那是个娇小的,长不高的姑娘,
面容不是很好看,中等而已,双颊带了些微雀斑,眸子里写着一丝内敛的安静,
但挽着的那如是发育不良的细软长发,为她增添了几分少女惹人爱怜的味儿,
这是原本九十九名弟子里排名倒数的一位姑娘赵燕歌。
赵燕歌手里端着羊肉汤,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斋前,半跪在屋檐下,鼓起勇气扬声道:“深秋风寒,老师却从外归来,却还在熬夜,徒儿煮了羊肉汤,想为老师驱寒保暖。”
夏极点起烛火,看着门外那颤抖着的弟子,
她瑟缩地看着自己,生怕被拒绝,毕竟在她眼里,师尊高高在上,深不可测,而她在诸多弟子里又是倒数
夏极温和道:“燕歌,进来吧。”
赵燕歌惊诧于老师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老师第一次叫她名字。
她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挪到茶几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