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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三个凡人做天庭的官,这种诡异的操作也足以说明,这位三界之主已经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权利早就被架空了,唯一值钱的,也就是那个名号罢了,下面的那些天官,恐怕已经使唤不动了。
更让人意外的是,此次酒宴过后,云翔和胡宁各自又多了一个职务,云翔为人曹司副统领,胡宁则领了人曹司监察使一职。这两个职务到底有多少含金量姑且不提,但莫名其妙地居然做了天庭的官,却也着实让人始料不及。
当然,得到职务的也不止他们二人,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程知节等十二人也都各自成了人曹司大大小小的官员,倒是谁也没落下,只等玉帝的批复。
由此可见,太宗着实是个精明的掌权者,自然不可能任由这三千超脱世俗的天兵天将全部掌握在魏、秦、尉迟三人的手中,适当的分权,实在是不可避免。
第960章 一出好戏
自打人曹司设立之后,整个中土顿时便消停了下来,各大势力都不肯再翻起丝毫浪花。倒不是所有人都顾忌那三千天兵天将,而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玉帝现在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谁敢跳出来撒欢,便会成为玉帝的出气筒,实在是殊为不值。
安生日子没过多久,大唐却发生了另一件事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太上皇李渊重病,生命垂危。
而这件事之所以引来了这么多的关注,原因也只有一个,就是所有人都想看看太宗会如何应对。
当年太宗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死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又杀了李家上下百余口,当时李渊便已落下了心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只得禅位于李世民。民间称之为禅位而不是传位,便足以见得大家对这皇位的来历是心知肚明。
这些年来,太宗可谓励精图治,使得大唐日渐强盛,但公道自在人心,弑兄逼父这个污点,终究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而李渊的重病,却引得朝野再次回忆起了此事。
有人传言,太上皇重病,其实是太宗下了毒,定要致太上皇于死地。
当然,这个说法其实根本经不起推敲,如今大唐江山稳固,民心思定,太子李承乾也早已过了总角之年,就算太上皇再活一百年,也终究不可能改变什么。不过,天下愚民甚多,总有那别有用心之人,四处宣扬着太宗弑父之举,引得天下人议论纷纷。
弑父和弑兄可不是一个概念,人身乃父母精血所赐,若是以子弑父,实与畜生无异。历朝历代,从来不乏那些为了皇位反目相向的兄弟,但若说弑父,可是从来不曾有过。世人都要看个清楚,那龙椅朝南而坐的,到底是人还是畜生。
这件事虽然在朝中并未掀起多大的风浪,太宗却是极为在意,弑兄的罪名是他做的,他也甘愿背下,但那弑父的罪名他明明没做过,却是万万也不肯沾染上分毫。
得知民间传闻已是愈演愈烈,太宗自是大为恼火,却也不愿做那甚于防川的自欺欺人之举,便只得求教于群臣。
所谓世事无常,对于那生老病死之事,连魏征、长孙无忌等人也是束手无策,至于如何扭转民间的传言,也只是提出了些尽人事知天命的办法。
不过,经过胡宁一番卜算之后,事情却又有了些转机,这次的卜算结果出人预料地清晰,李渊能够挺过这场大病,而且还能再活一年以上。同样地,云翔那贫乏的历史知识其实也佐证了这件事,他记得曾在一部电视剧中看过,李渊死时,李世民已经登基接近十年了,怎么也不可能是现在。
胡宁便将此事报给了太宗,还顺势提出了一番计策,听得太宗大喜过望,当即下旨依计行事。
于是,大唐朝一次规模最大的现场真人秀就这么开始了。
首先是太宗在朝堂上听说了太上皇重病之后,当场失声痛哭,数次昏厥,然后当众高呼,愿以江山社稷换取父亲身体康泰。
接下来,便是胡宁登场了,他告诉太宗,太上皇阳寿已尽,实为天命,可若是真的要救,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施展逆天的法术,将太宗的阳寿转嫁与太上皇身上,而且他的十年阳寿,也只能换得太上皇多活一年。
此话一出,群臣自是大惊失色,纷纷出言阻止,但太宗却力排众议,非要以自己的阳寿换取太上皇多活几年,当即下旨,让国师胡宁操办此事。
最终,不但胡宁瞎忙活了一番,还找了宫中慈恩院中的一众僧人搭台,着实演了一番大戏。
结果当然是太宗孝感动天,乔装改扮的云翔亲自踩着宝莲华座来到长安,代表佛祖为太上皇续上阳寿。太宗当场呕血三斗,元气大伤,而太上皇也在十天后慢慢痊愈。
此事传出,天下无不称颂,都说太宗虽然弑兄夺位,实则是天下第一孝子,虽然也有明白人提出了一些质疑,但这些声音都被天下那悠悠之口淹没了。
甚至于,还有不少文人写下了文章,一心为太宗开脱,只说那李建成、李元吉兄弟是何等昏聩残暴,如何如何迷惑太上皇,又如何如何坑害太宗,在他们口中,那玄武门之变竟然成了正义之举,好像那弑兄逼父也成了替天行道一般。
这样的太宗,自然是深为百姓所喜,在朝廷的推波助澜之下,数月间,就成了说书人口中精彩绝伦的故事,戏子脸上浓妆艳抹的角色,成了大家争相传颂的“事实”。
这个结果简直是意外之喜,太宗对胡宁与云翔大为赞赏,自此之后,更是宠信无比,言听计从。
而就在此事结束一个月之后,又一个人来到国师府找上了胡宁,正是他的师兄袁守诚。
袁守诚其实一直都在长安城,而且就在大安宫中,陪伴在太上皇李渊左右。这倒不是因为他忠心耿耿,而是他实在没地方可去了。
他一直辅佐李渊,助他登上了皇位,建立了大唐,原本以为已是在试炼中大获全胜。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师弟居然不肯服输,还另辟蹊径地找上秦王李世民,还助李世民造了自己老爹的反,登上了皇位。
一开始,他自然是心有不甘,甚至于坚信胡宁这般做法纯属舞弊,可是,随着自己的占卜能力渐渐流失,他也知道,自己输了,真的输了。
不过,胡宁那绝处逢生的经历也告诉他,他还应该坚持下去,他还有获胜的机会。
这几年在李渊身边,他也谋划了不少计策,想要助李渊夺回皇位,只可惜,那些原本精妙无比的计策,结果都是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掀起任何波澜,时间一长,甚至连李渊自己都慢慢放下了心思。
此时他才真正知道,逆天而行,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更何况,他早已无法占卜出太多的结果了。
此次李渊重病,是他的最后一个机会,如果太宗弑父之名传遍大唐,免不了惹来天下人的口诛笔伐,甚至有人揭竿而起,他也就有了新的机会。
只可惜,结果让他再次失望了,天下人现在说的不是禽兽不如李世民,而是孝感动天李世民,便是李渊也相信,是李世民用阳寿换来了他的性命,时至今日,已是父慈子孝,自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所以,现在的他也只有一个选择了,就是来到国师府乖乖认输,献上自己的法宝,然后等着死亡。
鬼谷门中规矩,同修一法者共同试炼,互为炉鼎,胜者得大道,败者以身殉道,从来没有过例外。
现在的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究竟会死于什么时候,会是如何一个死法。
第961章 认输
国师府中,胡宁与袁守诚相对而坐,仍是一壶清茶,两只茶杯,与当年在香榭楼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却只是少了窗外的飞雪。
胡宁专心致志地煮好了茶,将两只茶杯斟满,道:“师兄,请品此茶。”
袁守诚举起茶杯,不顾那茶水的滚烫,一饮而尽,叹道:“今日细品,果然是苦尽甘来,师弟真是好手艺啊。”
胡宁点了点头,也喝下了自己那一杯,轻笑道:“师兄若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小弟保证师兄每次都能喝出不一样的味道。”
“常来?”袁守诚露出了一丝苦笑,摇头道:“师弟何必再说那些风凉话?我如今已然输得心服口服,再也没有了翻盘的机会,今日甘愿前来献上门中法宝,按门中规矩,领一死而已,也提前恭祝师弟大道可期了。”
说着,他从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了那只残破龟甲,放在了胡宁的面前。他知道,接下来就应该是胡宁杀死他,然后以他的神魂炼化龟甲,与他原本的天乩钱合二为一,借以领悟占卜之大道,最终返回天机洞中,成为真正的三清弟子。
不料,胡宁只是取过了那龟甲,好奇地翻看了一番,便又摇了摇头,递了回去,再次拿起茶壶斟满了两杯茶,道:“好茶当前,师兄何必说那些大煞风景之言,这法宝,你还是快快收好吧。”
袁守诚闻言一愣,奇道:“师弟,这是何意?”
胡宁举起茶杯轻嗅着茶香,一面笑道:“实不相瞒,比起小弟真正在意的东西,区区大道根本不值一提,小弟只是希望,师兄能够活下来。”
袁守诚闻言大惊失色,骇然道:“你莫不是疯了?就算你不在意大道,难道连门中试炼的规矩竟然都敢违背?”
胡宁叹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弟一定要试试,如果你我二人不肯自相残杀,咱们到底能不能都活下来,门中又会以何种手段逼迫你我。”
袁守诚一脸震惊地看着胡宁,便好像真的在看一个疯子,沉默了半晌,方才问道:“可否告诉我,你究竟所图为何?”
胡宁无奈叹了口气,幽幽道:“师兄有所不知,如今门中除了你我,还有两人在这世间行走,他们如你我一般修炼了同样的法门,却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定然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人出事,便是送了性命也无妨。左右师兄如今早已不怕死了,便与我一同等上一等,且看百年之期若满,你我究竟能否活下来,如何?”
袁守诚听得这话,方才露出了恍然之色,道:“原来如此,为了那二人的性命,师弟可是甘愿以身试法吗?”
胡宁点头笑道:“不错,就看师兄肯不肯助我这一次了。”
袁守诚苦笑道:“反正我的性命已然输给了师弟,肯与不肯,又有何区别?便陪着你多活些时日吧。”说着,他再次饮下了一杯茶,神色已是轻松了不少。毕竟,若是能活着,没人肯白白赴死。
话既然说开了,胡宁便也不再多提那试炼之事,只是与袁守诚谈起了些昔日在天机洞中学艺的往事,少了那种针锋相对的气氛,二人自是言谈甚欢。
聊到了高兴之处,胡宁忽然又开口道:“师兄,百年之期还有些时日,眼下李渊却是阳寿将近,不知你以后有何打算?”
袁守诚沉吟道:“算算日子,百年之期也不过只剩了区区十来年罢了,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这些年来,我在李渊身边,却也结识了几个至交好友,都是些谦谦君子,待得李渊故去,他们便打算归隐山林,不再过问天下之事,我便与他们一起过上几年清闲日子吧。”
胡宁皱眉道:“你我斗了这么多年,各自的手段早已了若指掌,师兄胸中所学,其实远胜小弟,只是时运不济,才会输给了小弟。若是就此归隐,岂非太过可惜了?不如留下来与我一同辅佐唐王,如何?”
袁守诚略一思忖,摇头道:“当今唐王有师弟辅佐,又何须我这败军之将?如今天下太平,我所学的那些本事已是毫无用武之地,又失了占卜之力,即便是留下,又有何作用?”
胡宁正色道:“师兄此言差矣。曾听得魁师兄说起,师兄天资聪颖,深得师尊真传,除了占卜之术外,于杂学之道上更是造诣极深,占星、相人、权谋都远胜旁人,当今天下初定,大唐正在用人之际,不若留下来与我一同尽展所长,造福天下百姓,便是到时魂飞魄散,也终究是不白来这世间一遭。”
袁守诚被胡宁这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沉默了许久,终于点头道:“师弟所言极是,倒是我这个当师兄的钻牛角尖了,那我便留下来,与你一同辅佐太宗,共创大唐盛世,方才不负多年所学。”
说完,二人齐声大笑,纷纷举起茶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待得袁守诚离开之时,夜幕已深,胡宁转身回了后宅,方一回房,却听得一声叹息传了过来道:“宁儿,你终究还是不肯听我的话啊。”
胡宁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窘迫之色,忙道:“云叔叔,你怎的回来了?”
烛光亮起,云翔正站在窗口处,一脸无奈地看着他,道:“我与你母亲的事,我自会想办法解决,以你这点微末修为,又何必替我们冒险?”
胡宁肃然道:“我知道云叔叔的本事远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