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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伦佐说着苦恼的摇了摇头。
“又是一个被修饰华丽的新闻所误导的孩子,这行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可不是你说举起手来,犯人就会乖乖举起手的世界,胆小的会调头就跑,胆大的会在你说完话前就给你一枪。”
他的话凶狠又精确,至少在伊芙听来是如此,可她又有些气愤,就好像自己的秘密被揭开一般,暴露在阳光之下。
“你还是个贵族子弟,从你的项链就可以看出。”
洛伦佐指着伊芙那光滑的脖颈说道,银质的项链拴着一颗指甲大小的红宝石,它本来是藏在衣服下,但在剧烈的撞击中掉了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贵族能戴得起的……你知道吗?警队的新人名单通常会有标记,他们会对那些贵族优待,以防这群公子哥不小心死掉,你回去的话可以看一看,而这份名单也很好得,就贴在你们的公示栏上。”
洛伦佐微笑,在伊芙的眼中他变得无比神秘与强大。
“你……怎么知道警局的事?”
苏亚兰厅可不是谁都能轻易进去的,伊芙想不明白。
“我可怜的侄子在今早死了,我去报个案总可以对吧?”洛伦佐微笑道。
无论是苏亚兰厅还是市政厅,洛伦佐从不会因为那名头而害怕进入,只要有正确的理由,这些都是普通人可以涉足的场所。
“标记的公子哥只有几个,其中只有一个女生,我猜那个人就是你对吧。”
“伊芙·沃莎尔。”
伊芙已经彻底被洛伦佐的话惊到了,看着她那有些惊恐的样子,洛伦佐满意极了。
洛伦佐·霍尔默斯,他只是个擅长骗术的二流侦探而已,这是他对于自己的评价,这世界里没有什么所谓的超智商,即使有也不应该当一个侦探,而是被机械院那群疯子关到死。
一个可以推动世界科技树发展的大脑用来打击罪犯?这也太大材小用了。
最完美的骗术应该结合真实,他不会告诉伊芙,这个倒霉孩子在刚刚的撞击中警证也掉了出来,上面详细记录了她在警局的信息,他也不会告诉她,为了方便伯劳在下城区的生意,苏亚兰厅里早就藏有伯劳的眼线,任何人员流动都会在夜幕降临时汇报给那只可怕的屠夫鸟。
真实的结果配上玄之又玄的推理,这就是洛伦佐一直在做的,即使漏洞百出,但在真实的结果前,他们也只能相信,这就像数学公式,只要推导正确,无论答案多么离谱,但那也一定是正确的。
“你现在可以相信我是一名侦探了吗?”
洛伦佐露出那标志的微笑,一切都胜券在握。
……
“现在我们在去哪?”
虽然暂时在同一条战线之上,但伊芙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堵截的路上,他们的目的是下城区,想要快速抵达那里的路线有很多,但可以让他们快速通过的路口只有一个。”
为了治理混乱的下城区,旧敦灵的举措就是隔离,两个城区之间被高大的房屋与围墙区分,只留下几道宽广的路口方便把守。
即使不通过路口也可以抵达下城区,为了利益他们早就打通楼房之间的隧道,但现在那群人骑着马,快速通过只能经过路口。
他们不仅仅是被洛伦佐追逐,苏亚兰厅的骑警恐怕早已追上了他们,一路爆发激烈的枪战。
“你怎么确定我们能追上?”
伊芙不理解,只见洛伦佐指了指上方,那是挂在驾驶室上的线路图。
“你应该关心一下日常新闻……比如下城区也将纳入铁蛇运营范围内。”
洛伦佐的习惯就是读报,每周去一趟市政厅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条例之类的。
这个习惯是他在梦境里的某个电影里得出的,那个电影里地球因为没有及时去银河市政厅看条例,结果导致地球被炸掉以修建宇宙高速公路……一个充满了黑色幽默的故事。
好了,忘掉旧日的梦境,来看看现在。
在几个月前旧敦灵决定将铁蛇延伸至下城区,洛伦佐推测应该是某个高层想对下城区动手了,就像很久以前那样。
只要铁轨在下城区铺展开,老式的装甲铁蛇上线,旧敦灵就可以随时对下城区的肮脏进行清剿,可很可惜这行动刚展开就失败了。
铁轨确实在下城区展开了,但没有一辆铁蛇能驶入其中,那群亡命之徒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团结,这项行动很快便被叫停,而那铁轨线路反而成了黑帮运输货物的道路,黑市的经济猛涨了很多,记得那时伯劳乐的不行。
“虽然失败了,但下城区的铁轨与外城区是相连,只是没有人敢往那里开!”
根据脑海里的地图与驾驶室上的线路图重叠在一起,洛伦佐能拦住他们,在下城区外。
……
队伍急速向前,这一次行动发生的意外远超他们的想象,正如洛伦佐说的那样,苏亚兰厅的骑警已经追上了他们,刺耳的警哨不断的回响,仿佛末日前的丧钟。
虽然情况危急,但下城区此刻就在眼前,只要到了那里就连苏亚兰厅也会感到棘手,只要到了那里这糟糕的一天就会结束了。
实际上此刻天已经黑了大半,只有天边的红云还在释放最后的微光。
这就是旧敦灵的间隙,白日将尽,黑夜尚未到来。
微凉的风拂过,蒸汽的汽鸣来回回荡。
就要到了,可就在这时有轰鸣响起,整个街道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随后那钢铁之蛇撞破了迷雾而来。
“终于追上你了!”
迷雾撕裂,大侦探闪亮登场。
洛伦佐站在驾驶室内架起温彻斯特,毫不留情开火射击,一同开火的还有后方的骑警,在他们看来洛伦佐也是敌人之一,枪鸣过后车厢内多了好几处弹孔。
就快到了!
他们心中如此想着,可紧接着铁蛇加速出现在了他们背后。
枪击与爆炸,视线变得混乱不堪,耳边是剧烈的冲击与人群的嚎叫,带着温热的血一切都翻滚了起来。
铁蛇脱轨了。
黑帮在铁轨建立完毕后第一件事就是将下城区的铁轨与外城区的切割开,路线确实直达,但却是断的。
铁蛇压着敌人不停的翻滚,到最后就如一大坨烂铁一般,地面上血迹被拖的很长,尚未死去的人发出无力的哀嚎。
伊芙的头很痛,浑身仿佛要散架了一般,在最后的时刻她被甩了出来,视线被疼痛而来的泪水染得模糊,她费力的站起,随后看到了那火云之下漆黑的身影。
洛伦佐一只手提着霰弹枪另一只手拿着他的手杖,在铁蛇残骸的不远处,用脚踩着一个尚未死去的人。
“看起来就剩你一个,朋友。”
黑洞洞的枪口垂下,谁也不清楚洛伦佐会不会突然开枪。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个人很坦然地说道,毫不在意死期将至。
“哦?”
洛伦佐笑了笑,他最擅长对付这些心智坚毅的人了,可当他还准备说些什么时,脚下的头颅猛的炸裂开……他死了。
笑容逐渐僵住,看向前方,老旧的建筑之下,受伤的身影死死的看了洛伦佐一眼,将那还冒着白烟的枪口纳入衣下,随后转身离去。
是那个担任保险的人,他活到了最后。
这一次洛伦佐真的动怒了,可他刚抬起脚步就停了下来,此刻更多的人从他的四周走出,握着枪与剑,气势汹汹。
就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洛伦佐回头,那繁华的城市就在百米之外,骑警整齐的站成一排,枪口向上,好似将华贵与肮脏分割开的铁幕,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
洛伦佐步入了下城区,铁蛇翻滚的碾死了敌人,但也在冲击中抵达至了下城区内。
更多的黑帮走了出来,洋洋洒洒宛如人海。
现在毫无退路了,向后就会被骑警逮捕,向前就会被乱刀砍死,就在洛伦佐一筹莫展之际,又一声枪响响起。
伊芙一脸惊恐的握着枪柄,在她身前是个一枪被击倒的混混,似乎注意到了洛伦佐的视线,她有点慌张的解释着。
“他……他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情况有些尴尬,不等洛伦佐说什么,黑压压的人群压了上来。
第八章 伯劳鸟的铁棘
有光的地方黑暗孕育而生。
在下城区出现以前,旧敦灵的罪恶遍布在每个阴暗的角落里,无论铁蛇载着多少士兵,无论向泰晤士河里投入多少死尸,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向上的蒸汽塔带着世界最先进的科技贯穿云层,最黑暗的罪恶则在这之下的迷雾里发酵,直到下城区的出现,这无处发泄的罪恶终于有了释放的地方,那些黑暗之物全部聚集到了那肮脏之处,整个旧敦灵活在虚伪的圣洁里。
下城区是如此的特殊,让人不得不感到神秘。
也因下城区的特殊性,苏亚兰厅里有几条默认的规则,其中一条便是警官禁止进入下城区,那群亡命之徒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只要有一定数额的财富他们就会随意杀死一位贸然进入的警官。
骑警们不敢贸然进入,他们在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在这之中的洛伦佐感觉就不是很好受了,很显然这群人是为了那群嫌疑人而来,一次完美的配合,无论他们为了遮掩踪迹在外城区引发了多大的骚乱,只要他们进入下城区,在这么多亡命之徒的围观下,骑警只能放他们走。
本来大家只互相是僵持,可从伊芙杀死那个黑帮成员起,一场火拼一触即发。
“快跑!”
情况紧急,洛伦佐只能喊出这么一句话,紧接着刺耳的枪鸣响起。
黑帮开始开火了,杂七杂八的枪械,大多还是自制的,各种弹丸四溅。
伊芙一个猛扑滚到了铁蛇的残骸之后,耳边尽是金属之间的撞击声,撕扯着自己的耳膜。
洛伦佐在她之前就躲到了铁蛇之后,他是一个行动派,话语总是在行动之后。
“怎么办!”
年轻的警探显然慌了神,她也想不到自己第一天上任就会这么刺激。
“等着,一会我叫你跑,你就跑!懂吗?”
洛伦佐大吼着,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在这枪鸣中清晰些。伊芙对他还有用,他不能就这么让伊芙死了。
指着后方那一排骑警,洛伦佐对她喊道。
“往那里跑,你也是警探他们不会见死不救,只要你跨过那道线,这群暴徒就不敢对你动手!”
这也是规则之一,下城区的人不许进入外城区,在旧敦灵看来他们就是一群偷渡客,根据法律所有警探都有权力强枪杀任何擅自进入外城区的暴徒。
混乱不堪,但又被铁律所束缚。
伯劳说过这一切,下城区的存在只是因为旧敦灵需要。旧敦灵是个巨大、疯狂的城市,它繁华又美好,但在这之中总有一些垃圾需要倾倒,在以前它被倾倒在每个角落,而现在被集中在下城区中。
一个垃圾桶。
伯劳总是如此形容他所统治的土地。
灰蓝的眼睛里藏着许多秘密,洛伦佐就是个被诡秘所缠绕的人。
“跑吧,女孩!”
一把拍在她的身上,来不及感受女孩的柔软,洛伦佐握着霰弹枪强势出场。
扣动扳机,就好像发令枪。
伊芙不知不觉中开始相信了洛伦佐说的一切,他提枪踏出的同时伊芙向后跑去,枪鸣与警哨,新一轮混乱展开。
子弹贯穿了头颅,破碎的弹片又将附近几人击倒,鲜血四溅,绚烂无比。
暴徒握着自制的武器冲了上来,虽然他们接到的命令只是阻止骑警的追击,但现在有人死了,他们必须让洛伦佐与伊芙付出代价。
布满锈迹的利刃砍来,洛伦佐勉勉强强躲开,随后温彻斯特嘶吼,将他的上身打烂。
他们不是沃尔,身体没有进行那种诡异的变化,普普通通的血肉之躯根本扛不住这一枪……毕竟这武器在最初的设计时,就不是为了杀人。
真是熟悉又兴奋的感觉,鲜血独有的味道弥漫在肮脏的街头,就好像被唤醒了一般,感觉自己的血都在发烫。
枪鸣不断。
洛伦佐从来不是什么个好人,这是他自己在夜夜的思考下得出的结论,于是动起手来也毫不留情。
连绵不绝的哨响齐鸣,那是苏亚兰厅特制的铁哨,能发出不同频率的音阶,在紧急情况下那些骑警大多用此沟通,就像简易的摩斯密码一样,几段不同的哨声便能迅速传达重要的讯息。
他们在交流,频繁的沟通着。
洛伦佐曾用很长时间学习这个绝密的沟通方式,虽然不能完全破译,但现在铁哨一些简单的命令他也能勉强听懂了。
急促的短哨后响起长鸣,洛伦佐一枪崩碎眼前这位壮汉的头颅,随后感到了些许的压力。
他听懂了那哨声,后续骑警即将抵达。
……
普雷斯握紧缰绳,迎着狂风一脸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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