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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紫鸢差点笑喷出来。这些名门弟子,还真是无聊到一定的境界了啊!不过,她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怎么就算黏上了?但这种感觉却也不赖,再说,她好像的确有这样的打算,便凑近兰轩说:“唔,既然我帮了你,那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呀?”
“你若是要我请你喝茶,那倒没问题,不过你要是指和四师弟的事儿,那我可就真帮不上忙了。我这个师弟呀,什么都好,就是……”兰轩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边的莫思幽。其实他也不明白,这些年周旋在四师弟身边的女人不说上千也有成百了,环肥燕瘦,一应俱全,难道就真一个都看不上?
紫鸢眨巴了两下眼睛,心里暗自想着:怎么,难道那大冰块真是传闻中那样……不喜欢女人?那几条传说,似乎已经证明了前三条,可是最后一条……如果他不喜欢女人,那她就像男人一样去喜欢他!紫鸢这么一想,嘴角便扬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她勾搭着兰轩的肩膀,低声说:“不解风情不要紧,但总该有些什么喜好吧?”
“嗯……这些年想投其所好的女人也不少,就没见一个成功过的。那家伙,就是个冰块,除了他的笛子和那棵老树,还真没什么别的爱好,我劝姑娘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兰轩摇了摇头。
笛子和老树,这癖好还果真是……
紫鸢蹙眉将目光投向莫思幽,那一袭蓝衣飘飘,被风吹动的青丝长发鼓动如涛,在他俊美的面颊前翩跹,一双星子般的明眸和线条流畅的薄唇在发丝间若隐若现。那般淡漠的神情,仿若这天下间并未有与他相关的人或事。
就像……那个人。
紫鸢幽幽地想,是不是一个人,不管穿过了多少世,性子也依旧如昔?所以那个穿过杨花,走向千百年无边寂寞的男子,终是没有走完这寂寞,也终是没有看见,路的尽头还有人在等着他?她泛红的眼眶,仿若被朔风吹来的雪渣迷了,挂着一滴不允许被落下的泪。
“再冰冷的心,也总有被融化的一天。等着瞧吧!”
兰轩微微一愣,似是被这丫头的话震住了。这些年他见过痴缠莫思幽的女子不少,类似的话也不绝于耳,可为何这小小的丫头说出来,却有种震慑于人的力量?
“你这丫头……”兰轩打量着紫鸢,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几乎可以倒映出最纯澈的天空颜色,小巧的鼻子和花瓣一样的粉嫩红唇也是搭配得刚刚好,虽不是那种妖冶妩媚或是大气倾城的祸国之美,却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无孔不入的让人觉得很舒服的气息。也不知道这颗信誓旦旦的心,能够在莫思幽的冰冷面前温热多久。兰轩竟颇有些兴味盎然地笑了。
“二师弟,你再这么闲散,下次比武可又要输了!”一直在旁闷不作声的二弟子朱隐从半高的石台上斜斜瞥来一眼,顺便扫视了一下兰轩身旁的紫鸢。那促狭的眼眸凝聚着一抹精明而犀利的光色,让紫鸢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兰轩耸了耸肩,一脸郁闷地自言自语道:“反正每次都是我垫底。”不过话虽是这样承认了,他还是给自己鼓了鼓气,微笑着向紫鸢说了一句,“下次有空请你喝茶。”然后就走到了石台上面去。
别看兰轩刚才插科打诨的,现在指点起下面的人来却是有板有眼。他和那个朱隐都是摆着一副严师的面孔。底下的门徒,虽然名义上也是柳渊的徒弟,但其实柳渊坐下仅有四大亲传弟子,平日练功也基本都是靠他们四人指导,其他的弟子们无论身份年龄,一律得以师兄称呼四人。
紫鸢仰起头来,眨巴着大眼睛,向兰轩问道:“那喝茶的时候,可不可以请莫大哥一起呀?”
兰轩声音清冽地笑了两声,用眼角余光瞥着莫思幽,打趣说:“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四师弟这尊大佛,我可请不起!”
这本算是兰轩用来搪塞紫鸢的一句玩笑话,谁知紫鸢竟真望着莫思幽,有模有样地问:“莫大哥,那你到底肯不肯赏脸呢?”
莫思幽目不斜视,淡淡答道:“我没工夫做无趣的事。”
紫鸢不满地撇了下嘴,说:“你还没去,怎么会知道一定就无趣了呢?你看,咱们都姓莫,说不准上辈子就是夫妻,今生有缘重逢,多有趣的事情呀!”
“咦,姑娘你也姓莫?”兰轩又忍不住插嘴进来。
紫鸢微抬下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莫紫鸢。”
紫鸢……莫思幽不知自己心头刹那闪过的浮光掠影是什么,却有些失了神。
“世上姓莫之人何止千万,难道前世都是夫妻不成?”这次莫思幽没有理会,说话的却是那朱隐。只见他垂着眼眸,颇有些不屑地盯着紫鸢,像在打量着一件做工粗糙的花瓶。“小姑娘说出这种话也不害臊。行为如此不检点,难道是没爹娘教养么?”
这微微上扬的语气,配合着嘴角那一抹一闪而过的阴冷笑容,如同大雪天中还盘亘在猎物上空的秃鹰,不知肚子里打着什么主意。
原本事不关己的莫思幽却不由自主地蜷紧了手掌,握着玉笛的手指骨节泛白。若非他手中那把玉笛乃是世间难得的宝玉打造,只怕早已碎在他的掌下。他平静的面容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和积雪的光色连成一片,波澜不惊。
“这个问题你还真得去问问我爹娘了。反正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你若是能找他们出来,学什么礼仪我都认。”紫鸢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用一双澄澈的眸子不闪不避地回看着朱隐。这似乎平淡无异的双眼中,却透出了一股异常凌厉的锋芒,竟看得朱隐觉得身上有些发凉。
“咳,那个……莫姑娘进门是客,咱们总得尽点地主之谊不是?不如在下陪你出去喝杯茶?听说那悦翔茶楼新进了一批上好的西湖龙井……”兰轩敏锐地嗅到了硝烟的味道,硬着头皮出来当和事佬,趁着还没撕破脸皮,就小事化了。
可他话还没说完,刚刚还晴朗的天色不知怎么忽的阴暗了下来,狂风大作,一颗惨白的星若隐若现地划过浓雾弥漫的天际。
“伏魔星……又陨了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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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刺客【爆更周加更1】
紫鸢听到莫思幽喃喃说出口的这句话,将举头望天的目光移向他。他的眼中,似乎也有流星坠落,被那淡淡的星光充盈着。这世上大概再没有一种明珠,能敌得过他眼底的星芒。
一旁的朱隐和兰轩,也和莫思幽一样眉心微蹙,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
“第三颗了。”兰轩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家仆匆匆忙忙地跑进练功场来,一边跑一边对高台上喊道:“三位师兄,师傅让你们速速带弟子搜查山庄——方才有人闯进了地牢,被巡逻的弟子打伤,却让他趁机逃了,现在可能还在山庄内!”
什么?莫思幽他三人眼中,皆是闪现了一抹惊诧的颜色。在碧草山庄的地牢中关着的,都是一些妖魔,若是有人闯进去,将这些东西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虽听那家仆的口气,闯入者是失败而逃,但若不抓住此人,来日他寻到空隙趁虚而入,一样是巨大的隐患!
“走!”朱隐以二师兄的身份,对兰轩和莫思幽吩咐了一句,便带着一队弟子跑在前面。
紫鸢还没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莫思幽,“莫大哥……”
“回房间去。”莫思幽简单地撂下一句话,转眼便已出了练功场,紫鸢也只能望见他那飞扬的袍角。
他施展开的轻功,别说紫鸢没反应过来,多少弟子也几乎跟不上他的步伐。
品言见院子里变得空荡荡的,天又黑压压一片,颇有些渗人,便拽了拽紫鸢的衣角,小心地说:“姑娘,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房吧。”
紫鸢看着那抹淡蓝消失在视线中,才略有些不甘心地点点头,跟品言走回后院的客房去。品言嘱咐了她几句,诸如这种时候不要乱跑,有事就唤她之类的。伺候客房的婢子,都离后院厢房住得不远,顶多就隔了一个院子,只要提高点声调叫喊,都是能听到的。紫鸢应付之后,合上门,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南方的冬天,仍是显得有些干燥,却要比北方好上许多。即便这样,她出去一趟回来,还是只想往肚子里多灌几杯水。
可她刚把茶杯送到唇边,就停住了动作,茶水沾湿唇,却未下咽。刚才那是……紫鸢慢慢的把茶杯从唇前挪开,往前移动了一点,回到她方才拿起来往嘴边递时的某一刻。清透的茶水,因为这一番移动还浅浅地泛着涟漪细纹,但已足够清晰地倒映出贴在正对上方房梁上的那个黑色人影。
紫鸢身子微微一僵,动作停滞了片刻,然后她几乎是屏着呼吸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往门边去。
然而她刚刚转过身,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凉意,嘴也被一只宽厚湿润的手掌捂住,逼得她停住脚步,不敢再有丝毫动弹。
“别出声,否则杀了你。”背后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紫鸢咽了口唾沫,乖巧地点点头,用眼角余光瞥着紧闭的窗户下那面铜镜里映出的场景。
她的背后站着那个持匕首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脸也用一块黑巾蒙着,只露出一双透着狠劲儿的眼睛。而捂在她嘴上的那只手,则沾满了新鲜的血迹,轻轻颤抖着。
看样子,这就是现在满山庄里都在追捕的刺客了!
“我跟碧草山庄没什么关系的……”紫鸢口齿不清地喃喃着这句话,想要解释,静悄悄的房间里只听得见她“噗噗”的心跳声。
“闭嘴!”男人狠狠地断喝了一声,话语间夹带着一抹艰涩。
一滴殷红的血从刺客肩头那一道深切的伤口滴落在地上,发出极细微的声响。
这是……
被鼓动了的耳膜给了紫鸢一些提示。她心下基本可以断定,刺客手上的血是他自己的。他受伤了!紫鸢心里小小地兴奋了一下。只要能稳住他不杀自己,这样耗下去,那家伙未必会占便宜。
就在这一片让人紧绷心弦的沉寂中,门扉好死不死的被人叩响了。
“噔噔!”
“姑娘,你在吗?”
听到品言的声音,紫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叫喊声都已经涌到了喉间,却被那近了一寸的匕首将理智给拉了回来。她一脸幽怨地瞥了一眼背后那个男人。刺客用眼神向她重复了一下和刚才类似的一句话:你要是敢胡说,我就杀了你。
“姑娘?姑娘?”
眼看着品言再听不到回答就要破门而入,刺客用威胁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紫鸢,血手慢慢放开了她,但那匕首却是寸寸紧逼。
“品言……我、我刚在休息呢,还没来得及穿衣裳。有事吗?”紫鸢硬着头皮假装平静地回答。
听到紫鸢的声音,品言才松了一口气,忙答道:“没有、没有,方才听弟子说看见人影跑进后院,我有点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姑娘你没事就行了!”
“谢谢你了。外面不安全,你也快回房去吧。”紫鸢一边故作镇静地回答,一边在心里懊恼地哀嚎:品言救命啊!可很明显品言和她没有这样高敏度的心灵感应,听到紫鸢这样回答以后,她就安心地离开了。
这下可……
紫鸢颓丧地喘了口气,也不知道那刺客要这么威胁她到什么时候。万一他要杀人灭口怎么办?万一他跑不掉就拉人陪葬怎么办?万一……她越想越害怕,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谁知这时后面传来一声闷响。她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刺客竟然自己晕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掉落一旁。
“喂?”紫鸢试探的用脚尖推搡了一下那刺客,他也没有反应,肩膀的伤口还淌着血,苍白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不过能感觉得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
紫鸢长长地松了口气。这种危急时刻,果然还是看谁更能耗时间呢……随即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对那昏迷的刺客喃喃说道:“大哥,你这劫狱可太不专业了。”
至于要怎么处理他……
一杯冰冷的茶水泼到男人小麦色肌肤的面庞上,让他稍微清醒过来,只是脑袋似乎还有些沉重。但下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的双手都被布条绑起来的时候,就完全清醒过来,陷在木椅中的身子不停扭动挣扎。
“你再乱动,伤口绷开,我可不会再包扎一次。”紫鸢说着话,在男人对面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地啜饮了一口。
男人垂下眼眸,看到自己的肩膀果然上了药包裹了起来。他有些诧异和不解地扭头看向紫鸢,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她刚才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