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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部分人是为了嘲笑他而笑,少部分人是为了那不合逻辑与怪异的文法而笑。仅有极少数才真正沉下心思考这怪问题背后可能的意含。
“这里曾经是哪里?”罗西抚着下颚同样自问着,因为欧立文?;捷昆的问题正勾起他心中的熟悉感。
“这里是A1﹝one璻ing。”
“什么?”
所有人都沉静下来听着这突来的答案。齐看向突然发言的女骑士,也是蓝保坚尼骑士团唯一的女骑士,捧着一大捆地图的深景也定下脚步与众人眼对眼,面面相觑。罗西爵士怔怔看着自己提拔的新兵骑士,才猛然一问:“再说一次,妳刚说这里是哪里?”
“A1…ring……吧,应该没错。而这里现在大家都叫作蚁砵。”
“妳怎么知道这里是A1…ring?”大马克斯爵士诘问着似乎有点受到惊吓的女骑士。深景咬咬下唇才鼓起勇气。“我最近在学习古代战史。在菲力普?;连恩所着的‘大陆百大战役’一书中有提到,距今三千多年前的西方大陆是属于英吉力亚王国的领土。而今称为蒙沙草原的坦亚大平原则是英吉力亚王国全盛时期最东边的疆界。看四周的地形比对,这里的确是在古方言中被称为A1…ring,即英皇指环的地形标记。”
“等一下,那这里为什么会那么出名?”侗伶族的阿罕那布酋头插嘴问着。但在深景回答之前,罗西已寻出尘封已久的记忆接着描述:“在太古年历的纪录中,那一年是虎星殒落之年,在英皇指环则上演了一出少见的惨烈歼灭战役。在当时可说是大陆最强的军队被尽歼于此,无人生还。完全是因为行军路线被敌人得悉,加上悬殊的人数差距,六国联军以近乎绝对的优势在此坑杀了五千人众。”
“而最可悲的,泄漏路线、时间与引诱他们返军的是他们的母国,也是六国联军中的其中一国──英吉力亚王国。”陶谛也回忆起曾经读过的战史,接续着同僚的话语。几名圣武士以诡异奇特的神情对望着,心中的阴影是无限扩散。也在同一时刻,前阵各集团陆续传回不祥的骚动。
一群人翻身上马,策骑到前阵,只留下数人慌忙收拾着。而跟着老人家步行到前阵的夏姿娜只看见一排激动,或是说因害怕而在颤抖的背影。
缓缓来到罗西身旁,顺着视线下探。
“虎星殒落之年,暴虐的军队终授首在六国义师之下。而他们的名称,虎军团。火月星日,连恩。”
残破褪色的布旗飘扬在坡底。有时是生锈的铁剑率先冒出地面,有时是手骨探出,撑着剩余的部分,但不变的是撑地而出的一具具骷髅。这时的食尸鬼反而不是所有人注意的重点了,因为穿著锈蚀装备,找寻着头骨或是臂骨的不死怪物更具威胁性。而眼睛锐利点的人,或是感受力强点的人则是将注意集中在远方一团淡绿的磷火。里头隐隐约约是一个骑乘在马上的战士。
“其实我一直在想,──”夏姿娜转头看向自言自语的罗西爵士。而后者则是报以一笑。“──从不死战士有别于普通食尸鬼的灵活度与能力,死灵法师为什么不制造出更强大的不死生物?我们从古书,从传说都不难听到亡灵骑士、吸血鬼,甚至从地狱苏醒回归的复仇者。他是不是办不到?”
沉默了好一会儿,听者与说者都趁机喘口气,以让自己有空间调整心情去接受那预想中最糟的结果。“呼~,而眼前的事实也已经很明确了,他不是做不到,而是没有好的素材。就好象他不会浪费魔力让那些村民拥有和战士相同的灵活与空间。”
“虎军团很强吗?”不曾仔细研究过战史的夏姿娜问着最直观的问题。而回答也如预期般,不!或许说无法更糟了。“强?把他们当成三千年前的黑羊吧。那场歼灭战可是二十比一的悬殊局面,六国联军才获得胜利的。对我们这些研究战术、战史的人而言,虎军团齐雷瓦雷宾的脑袋可是和将军巴翰的脑袋具有同样的价值。假如我所感受到那个拥有和死灵法师相近实力的邪灵真是齐雷瓦雷宾,那今天这场仗……”
欲言又止的罗西爵士不愿以自己的猜测影响军心士气,哪怕这番话以让夏姿娜的心情跌到谷底。即使女公爵心中希望那未出口的话语是带着希望的,但想要追问的想法被部队产生的骚动和对立打断。
小马克斯爵士扯住打算纵马狂奔的侗伶族红日部落酋头座骑的缰绳。蓝保坚尼骑士团与侗伶族轻骑剑拔弩张的态势感染到所有人身上。
“为何要阻止我出击?趁着现在不死怪物还未集结起阵势,正在出土的时机上前冲杀,攻其不备才是上策。我知道你们曾有人身陷重围,至多我们再冲杀出来就是了。侗伶族的战士才不怕区区的人墙、骨墙包围。”
吆喝呼应的轻装骑者们极度不满蓝保坚尼骑士团列队在前的阻挡行为。但小马克斯爵士丝毫不理坐在马背上吠叫的家伙,只是看着坡底的变化。“身陷重围?你会了解那是幸福的。”渐渐地,所有人的不满都随眼前的情景平息。“假如他们真的是虎军团,那冲下坡的唯一下场是踢到铁板,超级厚的铁板。”
几乎在一息之间,冒出的骷髅兵组成一个又一个厚实的方阵。骑乘在骷髅马上的骑士必定跟着六名提着锈蚀长枪的步卒,弓队则穿插在一列列横阵之间,横阵再组成大方阵。曾造成严重麻烦的食尸鬼,如今只是游走在阵外的杂鱼。五个大方阵以前一中二后二的数量组织起,成为一支具有强大威胁的攻击队伍。有别于食尸鬼的碎动,骷髅兵和骷髅骑士都沉静地立在原地,仅有绣上飞虎的破旗飘扬着。
突然一阵心灵冲击袭向众人,那彷佛是来自地狱的呼喊。同一时刻,骷髅兵以齐一的动作,长剑击盾,在“锵”的一声后高举不完整的铁剑。哪怕他们的肢体与装备都不齐全,这股气势也震摄住所有人类。第一方阵立刻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一脚一脚走上坡。同时也牵动了后四个方阵的前进动作。
“小马,斜阵!由你担任接触敌人的第一正面。改用斧头,把长剑收起来吧。”不期待也不等待任何人的意见,罗西径自指挥起所有骑队。也没人提出反对,阵式在短时间内于坡前完成。蓝保坚尼骑士团的圣武士骑乘在马上,朝着凝望事态发展的老者一笑:“大战略需要借助您的智能,但战术层面上的操作就交给我们吧。行吗?”
“活着回来呀,小子。”
“真是最实用的勉励呀。”语罢便带上头盔,举起由其它人交上的骑兵用长柄战斧,率领一干骑士跟在自己同僚队伍的又后方。独自一人的圣武士──陶谛则以指尖献一吻于面罩上,杂入罗西队的后方。
短短的数语,前进的战士,都已表情了所有人现在的心情,那一往无回的牺牲态势。胜利已不是被期待的,敌人一记致命的反击的确扭转了整个形势。现在,或许用垂死的挣扎来形容人类阵营是再贴切不过的了。哪管这样的形容是白昼时,战士们的闲聊话语中用来讥讽敌人的。
骑兵并未利用坡度的优势做出全力下冲,反而以积谨的步伐维持队伍的整齐迎战大敌。这样的举动在近几日的战斗中是难得一见的。但对手却以更严整的姿态一步步向前,阵势之浩大足以撼动正常人的心志。事实上也有相当多人开始盘算逃跑的计划与路线。特别是没有经过集团战术训练的枪铳队伍。
“火枪有用吗?对骷髅兵。”依穆拉问着身边的同伴,但没有人可以给他明确的答案。突然一声枪鸣抓住所有人的目光,来自洛克史东的机工师耶容以熟练的动作替换弹药壳并送上枪机。瞄准,第二枪。跪立姿的机工师啐了一下嘴,顺手自腰包中掏出第三颗特制弹。瞄准,射击!
“喂!有效呢。”耶容兴奋的如孩童般大叫。“只要打到脊柱的部分,一枪就够了。”但从后头摸近的神父依穆拉却是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脚。“脊柱!拿着大陆第一准的火器说这种话不会不好意思吗?”
本想反驳的耶容被另一个枪响遏止。大家转头一望,一名修士正卧在坡前的土堤上,前填式的长型火绳枪口正冒出硝烟。他同样偏着头看向其它人。“要打到很难吗?”
“可恶!肥后筒!”
咽不下的一口气,冲着那么一句话,枪铳队所有成员一字排开,或跪或卧展开一连串的精密射击。没有人发声指挥,他们也无须任何口令,每个人都只专注在自己的瞄准上,因为敌人不是用弹幕就能击垮的,盲目的射击只是浪费。至于实质无意义的领导者,天主教的枢机卿则是在努力昨天未成功的工作──将安德鲁推上战场。
颈子上束着项圈的黑衣神父静静站在原地,任由伊诺娜以各种方法推他,他仍是闻风不动。不过少女的努力并不是无用,偶尔还是能够将实力强大的吸血鬼推上几步路。只是他们与食尸鬼的距离永远有那么一大截。
在枪弹没什么效率的掩护下,骑士们总算与自地狱回归的虎军团接触。强大的骑兵实力在多如虫蚁的敌人面前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特别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军队……嗯,不死军队。步卒的骸骨缠上马腿,骷髅骑士的冲击令人防不胜防。有别于食尸鬼单调的前扑,骷髅军团无疑是展现了多样化的战斗技巧。只是这样的转变实在让人无法高兴。
与敌方率先接触的斜阵前端杂成一片混战,没有任何一方呈现衰败的态势。由此也可知在悬殊的差距下,蓝保坚尼骑士团所拥有的坚强战力,即使这样的表现只是转眼间。脱离人类的攻击方式,骷髅步卒有如蚱蜢式的跳跃直扑上乘坐着马匹的骑者,让失去平衡的骑士落马遭殃。若说食尸鬼是以噬咬作为武器,那骷髅的吸魂必定是另一种无法忍受的痛苦。
吸取愈多能量的骷髅,覆盖于外表的灵光则愈加明显,甚至显露出人类的形象。哪怕惨绿且充满杀气的光芒只秀出狰狞的面孔。
所有下坡的战士们都混入敌人的前锋方阵,也只能勉强维持住势均力敌的形势。但看在斜坡上的人们眼底,由后方补上的两大块方阵直如地狱来的丧钟。它们不只是打破势力均衡的关键,更是完全击溃几方的力量。无法讳言的,已有人悄悄地逃离这败势已成的战场,但也有人继续投入下方的战局。哪里会在意自己的微薄力量仅是杯水车薪。
土堤前握有钢铁骄傲的一群人早将胜利的美梦拋诸脑后,每个人都开始打起各自的算盘。背靠着土堤的两个冤家则是整理着自己的火器。毕竟以彼此的高准确率仍无法产生多大的战果,持续浪费弹药只是让自己信心丧失而已,不会有多大的助益。其余人也大多抱着同样的想法,特别在骷髅军团逐渐杀退己方,冲上坡的现在。
使用前填式火枪的依穆拉正压实刚填入的弹丸火药。有气无力的将枪身靠在肩头上,回望着坡后的军势。“耶容,你认为这场仗还打得下去吗?”转头一看,却见到机工师露出天真兴奋的笑容,取出短柄厚刃刀套上狙击铳前端。“喂……”
回身探着上冲的骷髅军势,手上则是栓紧短刀连结枪端的螺丝。突地发觉到身边的视线,像似会意地看看手上的火器。“这个吗?在枪尖挂个刀子是我去沙漠出差时,里头的魔剑士见习生提出的有趣意见。至少没了弹药后,火枪也不会变成只能敲人的棍子吧。”
“那先搁在一边。我是想说你看到这模样,还认为打得赢吗?看你一副已经在庆祝胜利的痛快表情。”
“打败仗也是很难得的,不好好享受怎么可以。”装填一发新的特制弹入枪膛,来自洛克史东的机工师潇洒的一笑。“假如是那个男人的话,他一定也会这么说吧。”话一说毕,耶容立刻翻出土堤。依穆拉大吼问着:“谁会说这种蠢话呀?”
“七武士的打鸟。”
“打鸟?七武士中没这号人物呀,喂~”大声呼唤着远去的机工师,不过那半疯狂的背影在转瞬间即没入骷髅大军之中,来不及回答任何人的疑惑。“打鸟?哪种白痴才会取这种名字呀。”突然一阵疼痛袭上神父的右手,纯白的手套自中心处漾开一片腥红。
在咒骂声之中拉开手套,一道十字伤痕逐渐扩大明显。“该死!祢以为我会把这种东西当成恩赐吗?放屁!我只会把这当成咒诅,来自神的咒诅。”
握拳咬牙,痛楚随着伤势渐渐消退,不曾留下任何痕迹的的伤口,如今却留下了十字的疤痕于手背。依穆拉低骂一声,拿起倒在身旁的的火枪,同样跳出土堤下冲,口中仍不低生咒骂:“疯子,难怪有人说战争是狂人玩的游戏,拼的也都是无法挽回的事物。”
反握火枪高举,使尽力的下击背迎面而来的骷髅步卒以盾牌挡架住。
战况并不如想象中愈演愈烈,因为一面倒的战役是跟“激烈”扯不上边缘的。潮水般的骨骸部队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