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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紫的异彩。那姣好的容貌也出现血色。
松一把拉开阿卡沙。下一刻,墙中伸出无数发般的触手,交错包裹住阿卡沙原有的位置,横透过那苏醒的石雕回到壁中。
“离开我,人类。在守护者苏醒前。”娇柔的声音没有一丝生气,就像是无意识的低喃。
更加浮出墙面的胴体可让人看到她手腕上的镣铐。当肤色由上而下取代了灰白的石彩,阿卡沙的好友也像似要恢复原状。这让人有点欣慰。刹那间,一个丑陋的凶灵自裸女身中窜出,咬噬着那逐渐恢复的男体。那副景象是说不出的残忍与恶心,完全无法与那惊世的美艳联想在一起。
毫无表情的惊艳与她还是石雕时无甚差别。“离开。当六郎利益得到适合的身体,他将会挣脱我的禁锢。你们的接近只是献祭,只是在增强他的力量而已。离开。”
迷茫的眼神让九星直觉她只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与力量,她并不冷。相反的,那眼神的深处可见到炽热的情感。不过她的表现却是无比的冷漠,不在乎也不关心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只是低声呢喃着莫名的歌谣:“零是始,零是终;壹是起点、贰是和平;参代表无限、柒则是完整……零是始,零是终;壹是起点、贰是和平;参代表无限、柒则是完整……”
当阿卡沙的朋友被凶灵完全吞食,他的神志也失了大半。但突出的凶灵则是极尽所能的伸展自己的双手,渴望再抓到饵食,甚至找到适合的肉身。这让面无表情的美人露出痛苦的姿态。丑陋的凶灵每要伸展自己,势必拉扯着被镣铐在墙上的美人。娇弱的胴体被拉成弓形,那份痛苦绝非一般人所能想像。同时间,天上君香公主背上的竹篓则是异常震动,像是要推着她接近那恐怖丑陋的恶灵。
“不可能!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呼唤!呼唤我的名字。唯有我的真名才能让我重新抑制六郎利益。”墙上的美女先是尖喊,忍着痛楚的声音细细传出,间中还夹杂着轻喘与呻吟。
所有人都对这突发状况不知该如何处置,只能一步步的后退,并看着那愈加逼近的凶灵。其中最痛苦的莫过于君香公主,因为她还要抵制背后传来的力量。半攀在和气身上的三二则是破口大骂:“谁知道你的名字呀!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呼唤我。”力竭的声音传来,她的身体也已经被拉扯到极限。血丝从四肢与七孔中冒出,青色的血液更让所有人不知所措。
小公主已跌跌撞撞逃到一旁,失去圣剑拉格那洛克的前圣骑士亦对眼前的情景无计可施。所有人的情绪神经都张到极限,只等待绷断的那一刻。
“诗娊。”
白光大作,遮蔽住所有人的视线。当视力重新恢复时,裸女已恢复成石雕,深深埋在墙上,只露出一张脸。凶灵亦无影无踪,好像不曾出现过。相反的,反而是周遭的气氛起了骚动。
所有人看着唯一镇定的男人──打鸟。他叉着双手静静立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好像跟他没有关系。
“打鸟,──”和气讶异地问着儿时好友,“──你怎么知道她叫做……诗娊……”
这个熟悉的名字勾出所有人的记忆,那是天上第二颗明月的名字。
“零是始,零是终;壹是起点、贰是和平;参代表无限、柒则是完整。在星月的夜晚,天空落下雨点,落在高山、落在河川、落在田园、落在山野,干枯的眼泪重新留下,天河的水由她为我们洒下。在山里遇到的男子问了我,她为我们做了多少事,我很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如林里的鲱鱼、如海里的莓子。”打鸟清唱出被这群大人们遗忘很久的童谣,他们也都想起诗娊的传说。
如同歌谣的首段,她诞生自负力,却向往着平静;在浑沌之中,她找寻着平衡。第二段则是她诸多助人传说的其中之一。众神为了惩罚地上的生灵,便令大地干枯;而她为了生灵们,盗取神的杓子,将天河的净水洒向大地,恢复生机。末段是她的结束,由负力所生的她该属于邪恶,却比众人更受到生灵的崇敬。有传说说她受到众神的诅咒,也有传说说她转为神格,更有其他许多关于诗娊的传说。不管哪一个才是真的,生灵们以歌谣与明月的命名来记忆着她。
但,真正的结局或许就在眼前。
厘清个大概,嘴杂的一群人本想开始讨论著这新鲜的话题,或说争辩。不过周遭的异常气氛似乎不适合这么做。尽管墙上的石雕与凶灵已复归平静,但周遭环境的异动却才展开。
女性们安慰着伤心的阿卡沙,男性们则将注意力集中在周遭的灵骚上。异样的灵异波动驱使他们走向同样的角落,一个充斥着黑暗气息的角落。
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倚靠在墙上,或是平躺在地上。有些说它像是武器,不如说像是求刑的工具。‘邪恶’该是形容这个角落最合适的名词。不过对商人而言,只要是有形的物体就有其价值。简言之只要有人出价,就连死人都可以卖。秉持着这个原则的和气欣赏着眼前的邪恶器物;但是贯彻这个原则的三二,则是在打算如何利用这些东西取得最大的价值。
矮个儿从和气的行囊中拿出最新的珍品大百科,比对着眼前的价值。大概十样中有七八样被记载在其中,价值自然不会一致,但最好的也不过是评比为C等级的爱德华剪钳。它是由过去一个相当著名的求刑者爱德华所使用的刑具,用来拔指甲、乳头、鼻尖,甚至身体任何一处小突起的部分。而它拥有高价值的另一个理由,则是原持有者爱德华的下场太过吸引那些特殊癖好者。
这名求刑者到后期已无法在任何拷问中得到乐趣,不管对象是人类、妖精、矮人、侏儒,又或是各种类人族群;他开始折磨自己,甚至是蛊毒、诅咒。爱德华之塔,他所住的最后处所,一个厉鬼横行的鬼塔。有人说,他支配了这座鬼塔;也有人说他被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厉鬼所害死。
不管传言是哪一个,爱德华之塔确确实实存在于当今,一处没有生灵活物敢接近的地方。除了贪钱不怕死的那种家伙。当一样样以爱德华为名的刑具再度现世,它的价值也随着器物的独特性而攀高,当然膺品也随之出现。不过这些年来,三二随着和气所磨练出来的眼力,知道眼前这样是实实在在的真货。拿出去拍卖,少说一整年可以尽情挥霍又不愁吃穿。
至于其他没被纪录在珍品大百科上的,不是生锈的,就是破损的。这些条件都会损坏它们各自的价值,所以三二并不太在意里头是否有更珍贵的事物。他现在脑子里所想的,只是如何把这样东西偷偷地带出去,又不让其他人知道。因为每一回跟和气一起闯地下迷宫,或是陵墓、地城的,他总是会阻止自己的贪欲。或许自己只是喜欢跟和气玩捉迷藏的感觉而已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三二偷偷贼笑了一下,打算继续跟自己的死党打屁。不过那着迷般的视线倒是让矮子颇为意外,他很少看见和气有这样的神态。
“天啊,这是……这是……”话半天说不出口的流浪商人走向一张小几前,捧起了一只很古老的尿壶。老虎横卧的姿态很稀松平常,外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虽然说古董也是相当有价值的器物,但古董原本的用途却会引起三二的反感。
“喂,死没义气的,那个尿壶很值钱吗?又没在珍品大百科上。捧着一直看。拿来洒泡尿还比较实在呢。”矮个儿嘲笑着自己的好友。不过当他接近和气时,却发现这里强烈的压迫感完全是出自于眼前不起眼的尿壶上,而不是旁边那些徒有邪恶形状的器物。“和气,这是……?”
“索马利诺壶呀!”
“索马利诺壶?”
“神器呀!神器!三二,你理解这个意思吗?这是神所使用的器物呀。尽管索马利诺是黑暗神的一员,但神器的价值根本不是我们这些鉴定师所能评定的,更不是被允许登载在珍品大百科上的。”
“神器?”三二还是抱持着怀疑的眼神,那股不信任感不言自明。
捧着索马利诺壶的和气略为激动地说:“千真万确,这壶可是我在珍品大百科里本版中看过的。里头记载着,当有任何活物将自己的鲜血放满入壶中,再一饮而尽,即可获得索马利诺的神力与权威,蜕变成为死灵法师。那可是变强的捷径呀。”
“变强?”这字眼颇为吸引松,让他难得地认真考虑起来。不过变成那种骨架人,只知道念魔法而无法灵活地挥舞长剑,这又令他有点没劲、倒弹、反感。
至于矮个儿的质疑与高个儿的解释还没结束,两人间的对话内容显得有些激动。
“珍品大百科‘里本版’?”那双淫荡的贼眼珠上下瞟视着和气,与那刻意加重的语气,都让某人极为不自在。“你不要以为那本都是那种双腿扒开,没打马赛克的那种东西!”“哪种东西呀?”
淫笑成弯月状的双眉看得让人火大。和气更是拼命地解释:“告诉你,就是真的没有那种东西的那种东西。呸呸呸!谁、谁跟你玩绕口令呀。总之珍品大百科里本版是保存在商人工会,仅有鉴定师才被允许观看,并记录着历来被发现的神器的唯一本。”
“唯一本?没见过,不算数。”
“就说只有鉴定师才能看。你跟我说不算数,我又能怎么办。”
“白纸黑字写下来做保证呀,有没有种。”
“写就写。又不是不会写字。”
身为商人的和气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的不信任。气愤的他匆匆地掏出纸笔,立下了保证交给矮子。不过这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在看着三二收起自己所利的保证书,逐渐冷静的头脑浮出关键的影子。不过松却突然插嘴问:“神器!那你知不知道有关奥丁的神器呀,和气?”
“奥丁?”
“是呀,奥丁。爱瑟神族之主、冰原的战神,那一个奥丁的神器,你知道吗?”
“嗯,──”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没印象。”
“没印象?在那个珍品大百科的什么版里面没看过吗?”
“嗯~,不知道呢。我没印象看过有关奥丁神器的资料。”
这样的答案有些让人失望和怀疑。从打鸟一旁那毫无逻辑次序的解释中,和气了解了一个大概,唯有安慰年轻小伙子。“保存在工会的里本版其实是有些杂乱的资料,尤其有些古老的纪录不容易辨识与解读。或许还是有奥丁的神器在,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只要有心,一定还是有机会找到的。”
松认真地考虑着和气话语的内容,一旁的三二却不客气地嘲讽。他装做若无其事地问着同行已久的伙伴。“和气呀,你今年几岁?”“三十一。”“亲眼看过几样神器呀?”“这可是可喜可贺的第一样喔。”流浪商人开心地说着。但他的同伴却不怀好意地转头问:“那松,你几岁呢?”
虽说厚脸皮的男人不至于窝到墙角自怨自艾,但他的心情一样是好不起来。
一切是来得那么突然,阿卡沙尚未平抚下情绪,松也还为自和气的失败安慰中解脱,一声撼动地下迷宫岩壁的巨吼几乎震摄住所有人的心志。那种吼声是松闻所未闻的,但是尼尼亚却异常的抱有似曾相识感,对习惯旅行的彩虹汽水继承者们只有一个共通的字:‘糟!’
“为什么那种东西还在?不是死光了吗?”“你哪只眼睛难到他们死光了。只是为什么这里还有?”“刚刚诗娊的话中,好像有提到她的守护者。会不会就是那玩意儿呀?”“星期五,好吃吗?”“有没有命吃比较是个问题。按刚刚那个排场,搞不好来个一群,我们就得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守护着那辛血脉的前圣骑士,率先自恐惧的震摄中恢复清醒的神识,朝一边讨论热烈的男子们问:“刚才那声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像是恢复意识的咒语般,所有人一致转头看向静默的打鸟一行。声音稍尖的矮子代表了其他人回答:“当然是龙呀。要不然你以为是猫吗?还是地牛翻身顺便打个哈欠?”
“三二,小心!”
出声的和气使尽力地推倒身高不高的矮个儿。同时刻一尖锐的猛禽掠过三二原本的位置,在岩地上留下清晰的爪痕。
惊愕的众人问:“星期五,那是什么?”“亚龙目,飞龙科。不过不是龙骑士驯服的那一种哦,而是凶残数倍以上的。”“好吃吗?”“我宁可去舔三二的鸡巴。”
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露出怀疑脸色的打鸟。不过在为数众多的振翅声回荡在地下迷宫的岩壁之中,答案似乎很明显了。但厨师还是不厌其烦地多问一句:“想挑战吗?”
“下回吧。”尖锐的鸣声不比开头所听见的巨吼有魄力,但面对几乎笼罩住宽敞通路的黑影群,打鸟提不起野餐的兴致。
以有翅类克星与提着菜刀的厨师做前锋,一行人护着少数完全没有自卫能力的人离开现场。尽管和气对猎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