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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染接过面纱戴了上去，薄纱下隐隐约约透出几丝邪肆的笑容。
桑月看着这般的夜染，就算同为女子的她，也是忍不住多看上几眼，夜染的周身总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人群之中，总是不会被忽略。
出了地下通道，视野一下就宽阔了起来，同时更是让夜染的心中升起一股豪迈之感，她想象过很多地下兑换市场的面貌，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地下市场整个整理的好像一个佣兵聚点一样。
宽敞的街道一眼望不到头，街道两边一些来兑换的人们都蒙着面在原地摆摊，或者寻求兑换的人们则是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至于让夜染感觉到豪迈的则是，每一个摆摊的人旁边必备有几缸烈酒，相逢即是有缘，兑换成功痛饮三杯！
雇佣兵，无权无势依靠自己的双手和实力奋斗的人，过着生命没有保障的日子，也正是因此，他们不拘小节，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只要活着一天，他们便珍惜自己的生命一天。
“桑月，这里面的难道都是一些佣兵吗？”夜染对着身边的桑月传音问道，若是将这些雇佣兵全部收入靡下，这神秘势力可绝不容小觑啊。
桑月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和摆摊的人，“一般来这地下兑换市场的人都是隐秘身份，我也试着调查过，不过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过。”
听到桑月如此说，夜染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朝着人群之中走去。
夜染一路走得很慢，注意着两侧有没有她所需要的东西，虽然还未找到自己要的，不过夜染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摆摊人面前写的兑换物。
有的用一本内力功法换取武器，有的用武器换用丹药，有的甚至还摆放有极为稀少珍贵的灵兽蛋。
夜染倒是饶有兴趣的走到了那枚灵兽蛋的旁边，仔细看了看这位摆摊人前的话，却是没有发现他所需要兑换的物品。
“这枚灵兽蛋要兑换什么？”夜染蹲下身子，抚了抚那灵兽蛋，抬眼对地上坐着的蒙面男子问道。
“一只眼睛。”男子冷冰冰的声音从纱帽下传出。
夜染只觉自己后脑勺出现一滴汗水，这位大哥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
“兑换的是我一只眼睛的康复。”男子仿佛看出夜染的无语，对自己的话又做了一番补充。
治疗？
夜染在面纱下扬起了一抹笑容，看着那枚灵兽蛋，淡然的说道：“这枚灵兽蛋仅仅只是三阶灵兽，你凭什么认为它可以换你一只眼睛？”
“你可以治疗？”男子没有回答夜染的问题，反倒是反问了夜染。
“你的眼睛怎么伤的？”夜染径直坐在了这名男子前方摆着的凳子上，歪着头问道。
“打伤。”男子同样用淡然的语气对着夜染说道。
“我可以治疗好你的眼睛，但是仅仅这一枚灵兽蛋？”夜染眨眨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桑月站在后面有些疑惑，灵兽蛋虽然珍贵，但是对于灵药师阁下来说，应该并没有多少需要吧？
“你想要什么。”男子一直以来都很淡定。
“我想要——”夜染径直靠近了这男子的耳边，话音拉长，旋即语气蓦然一变，一把揪住了男子的耳朵，“你这丫头到底想做什么，恩？”
那男子措不及防的被夜染揪住了耳朵，当下变了个声音开始求饶，清脆萝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和激动：“哈哈，我以为你认不出我了呢。”
男子的身形在一瞬间化为了一位丝毫不输于夜染的劲爆身材的少女，蒙着面纱却仍旧遮挡不住那一身的清丽气质。
夜染抬手拍了拍这个比她半头的少女的脑袋，心情很好的翘起了嘴角：“泪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我知道你来了，就特地赶过来了呦。”少女眨巴着灵动的眼睛，爱灵动又清澈。
夜染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丫头怕是误打误撞的到了这地下兑换市场，专门来找她？专门迷路了还差不多。
“他们呢？”夜染虽然问了个无头无尾的问题，少女却是听懂了。
少女灵动的黑眼睛闪过了一丝懊恼，伸手拉着夜染的胳膊，大眼睛里水汪汪的：“我也不知道啊，我们本来一起走到一个山林里的，可是走着走着就找不到他们了……”
夜染额头出现几条黑线，她怎么就忘了这丫头就是一活生生的超级路痴呢。
“先和我一起吧。”既然见到了这个最不让人省心的丫头，她自然就不能让她再单独一个人了。
“嘿嘿，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少女兴奋的跳了一下，抱着夜染的胳膊蹭了蹭，真的太幸福了，恩！
桑月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这男子怎么就突然变成少女了？而且灵药师阁下和她好想还很熟的样子。
夜染一拍自己的脑门，她怎么把桑月给忘记了，当下拉着少女的手对着桑月说道：“桑月，这是我的朋友茹泪儿。泪儿，这是桑月，丹药公会在这里的负责人。”
“你好呦。”茹泪儿眨眨眼睛，对着桑月伸出手，眼底神色却不复方才的亲切，倒是带上了写疏离。
桑月也带着笑容与茹泪儿握住右手，“你好。”
夜染环视了一番四周，发现对于他们的这场闹剧，好像并无多少人投放注意力，夜染暗自点了点头，在这地下兑换市场，估计现在哪怕就是当街杀人，也不会引起丝毫的围观和制止。
见到了泪儿，夜染大致在里面溜达了一圈，却是没有发现她所需要和感兴趣的东西，当下三人一起走出了这地下兑换市场。
只是刚出去，桑月便借故告退了。
茹泪儿始终拉着夜染的手都没有松开，看到桑月，笑了笑道：“很有眼色嘛。”
夜染拍了拍茹泪儿的脑袋，别看这个丫头嘻嘻哈哈的，实则心性十分高傲，尤其是一直呆在霸权之地那种妖孽地方，对于人类的接受程度可想而知。
“走吧，找个茶馆坐着说。”夜染牵扯泪儿的手，寻到一间茶馆走了进去。
“客官，需要点什么？”小二笑脸相迎的说道。
“找个雅座。两壶茶。”夜染微微一笑说道。
到了一个靠窗的雅座，茶水上来之后，夜染和茹泪儿都摘下了面纱。
茹泪儿，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并不算绝美，却是独有一番自己的气质在内，再加上那一双灵动无比的大眼睛，总是时常让人觉得高兴。
夜染半眯起眼睛，嘴角带着几抹笑意，看着五年不见已经从一个小女孩成长为一个娇俏少女的泪儿，“泪儿，现在都有谁出来了？”
泪儿一手趴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出落得越发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夜染，眨眨灵动的眼睛：“我姐姐，清玄和清然两兄弟，还有魅羽那个家伙。其他的就没有了。”
夜染挑了挑眉，当初在里面的时候，清玄和清然这一对双生子、茹泪儿和茹梦儿这一对双生姐妹花，可是让她和清越南一番好生捉弄，却也是玩着玩着就玩出了友情。
至于魅羽——
夜染一双黑眸里溢出了笑意，魅羽可谓是自恋又张扬，在霸权之地一战输给她之后就愣是以哥哥自居，在那一年里对夜染颇有照顾。
“本来这次出行是没有魅羽的，但是他听说你有了男人，几个老家伙都挡不住他要出来看看谁抢走他妹妹的决心。”泪儿想起魅羽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在夜染跟前完全就是个受虐狂的男人啊。
“他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你也不知道？”夜染微微扬起黑眸对着泪儿问道。
“不知道，哎呦，要是知道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晃悠这么长时间……”泪儿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愤愤的想着。
夜染轻笑了起来，还当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铃铛声。
铃铛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只是一声，便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安静了下来。
“我家主子刚刚路过此地，见这茶馆此时不甚安逸，便召诸位来一场以文会友，各位可否愿意？”一道给人感觉很舒服的女子声音在整个茶楼响了起来。
夜染和泪儿同时挑了挑眉，倒是来了兴趣，尤其是茹泪儿，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星星一般。
“哦？到不知要怎么个以文会友的法子？”距离夜染不远处的雅间里传出了一个青年略带笑意的声音。
在这茶馆之中静逸喝茶的人，腹中笔墨都有些许，现在听到这个提议，倒是大多人都来了兴趣。
“咯咯……我家主子说了，就以最简单的对对联为乐，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啊？”女子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那倒是好。”大部分人都传达了自己同意的意见。
夜染淡然的喝着茶，茹泪儿眨着星星眼，显然已经颇为期待了。
“不过我家主子现在倒是想先与二十三号雅间的那位小姐比试一番呢。”声音再次落下时，夜染和茹泪儿同时冷凝下了神色。
夜染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只是刚刚到这冥域国没多久，这麻烦倒是接踵而至啊。
“本小姐应下了。”茹泪儿抢先的回答道，想要欺负他们霸权之地的人？哼，找死！
那声音主人显然没有预料到竟不是夜染的回答，皱起眉看向旁边坐着的主子，用眼神询问着，得到主子点头，这女子才继续说道：“既然小姐应承下了，那我们便开始吧？”
“等等。”茹泪儿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既然你找上了我们，那就赌个彩头如何？”
“我家主子询问，要何彩头？”女子温和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些许的不耐。
“两张紫金卡，如何？”茹泪儿笑了起来，她现在身上的钱可是都花光了，现在有机会坑人，不坑就不是茹泪儿了！
夜染在一旁笑了起来，和泪儿这丫头对对联，那位隐秘的主子，还是自求多福吧。
“好，没问题。”女子声音带着些怒意的说道。
“那你们便出上联吧。”泪儿不在意的说道，仿佛是施舍一般。
此时，茶馆的其他人也乐得看好戏，也大致看出了那位要以文会友的某位主子怕就是针对着二十三号雅间的人来的。
“那我们便从最简单的开始吧，上联：清水出芙蓉。”女子听到泪儿的话，明显有很大的恼怒之意，冷着声音说道。其他人则是一脸看好戏的看着这两个雅间，有趣有趣，真是一场意外看到的好戏。夜染悠闲的把玩着无耻手里的茶杯，茹泪儿则是头也不抬直接回道：“乱世出枭雄。”女子听到茹泪儿的下联，一阵瞪眼，却说不出个错误来，只能继续出上联：“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泪儿听到男子的上联，灵动的黑眸里闪过一抹笑意，开口道：“夫尔夫以及人之夫！”
“你……”女子瞬间被泪儿的下联气的捏碎了手里的茶杯，泪儿的意思……她可没有那么强大的奉献精神，就算这个世界一男可以有好几个妾侍，但是——！“噗……哈哈哈！”在一瞬间的呆愣后，众人想到了茹泪儿话里的意思后，实在忍不住喷笑了出来，实在是……太搞了！
一时间整个安静的茶馆可谓是沉浸在一片笑声之中，夜染觉得自己还好没有喝茶，不然的话，这口茶非喷出来不可。“是本小姐对的不工整？”茹泪儿大眼睛闪烁着笑意，哼，想要欺负夜染？先过了她这关再说！
“好，很好，很工整！下一个，英雄宝刀未老！”女子的声音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看了看一旁仍旧云淡风轻的主子，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简单简单……老娘风韵犹存。”茹泪儿没有丝毫考虑时间就对了出来，仿佛在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拿来考本小姐？
“你……你……”女子再次被茹泪儿的回答差点气到七窍充血。而此时茶楼里的众人已经快要笑趴下了，却不敢露出一点声音，生怕听不到下一个好玩的对联。
“我？本小姐知道自己很聪明，您就不用夸奖了，继续问吧。”茹泪儿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夜染，里面是满满的得意，怎么样，本小姐没给你丢人吧？“好，好……最后一个！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女子说完这一个，拿起一个茶杯就想顺顺喉咙，她要是再不做点什么，真怕会被气到晕倒。
茹泪儿白皙的下巴抵在右手手心里，纤长的手指在清丽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似乎在用心思女子的上联。
夜染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容不变，泪儿这家伙，除了路痴，可还是最喜欢以气死人不偿命为乐啊。
女子在半晌得不到回应，眼睛闪过一抹自得，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想答出她费尽心思也没有对出来的上联？
可惜……女子的自得心思在下一刻又被夜舞幽的回答气的半死不活！
只听茹泪儿低低的轻笑一声，清脆的声音顿时在整个茶馆内响起：“麻将骰子梭哈，输完钱后回家。”“噗……”“扑哧……”女子被气到吐血的声音伴随着众人喷笑的声音齐齐在茶馆中响起……若是此时茶馆内有个一两位学究老者，他们一定会指着茹泪儿满脸的愤慨：“败家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