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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骈指一点,一道光芒击中铁链,铁链如受雷击,陡然缩了回去。“大胆狂徒!”两个戴着高帽拿着哭丧棒的鬼差领着几个小鬼出现在院子当中,正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道士施了一礼道:“贫道乃龙虎山天师道传人道玄,这位张壮士的儿子与我有师徒之缘,所以要多留他一刻,还望两位不要见怪。”黑无常道:“我们的时间紧的很,没功夫理会你的闲事,你也不要耽搁我们正事。”道玄脸上微现愠意,但还是说道:“战事已定,暂不会再有亡魂,何必急于一时,片刻宽容即可。”白无常也道:“你懂什么?现下妖魔横行于世,孤魂野鬼很快就会被吞噬炼化,片刻也耽搁不起。”道玄怒容一现道:“我有一事不明,若是你们解释不合理,不要怪我横加阻拦。”黑无常道:“快讲!”道玄道:“现今遍地都是洋鬼子,他们死后可有鬼魂?又魂归何处?”白无常道:“大多数的灵能都会消散于天地之间,少数凝聚的灵魂也自有它们的去处。”道玄用手点指那几个垂头丧气的鬼子:“它们想和其他鬼子一起去什么天堂,却被甩了下来,你们将如何处置它们?”黑无常道:“它们也有它们的去处。”道玄怒哼一声道:“怪不得它们敢来这里作恶,原来是因为死后不受你们管辖啊。”白无常若是脸会红,现在一定变成了大红布:“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上面指示如此,我们只是依命行事。”道玄不理他们,对张平贵说:“人的际遇不同连死后都不可避免,令郎与我的师徒缘分也是前世注定。只是这一世被俗尘所惑,加上你们渊源颇深,若是没有你的认同,他不会拜我为师。希望你成全。”张平贵无奈道:“生死但求无愧于心,管不了的事情我也不想去管。既然他和道长有缘,就让他跟你走吧!”
张艺新还想说些什么,黑白无常铁链一收,张、曹二鬼不见踪迹了。道玄道袍一抖,将剩下的几个鬼魂收了,拉着张艺新就走。走出不到半里,一阵枪栓的噼啪声和叽里呱啦的喊叫声响了起来,道玄依旧匆匆赶路。枪声响了,张艺新心中一跳,回头一看,子弹呼啸而来却都在身后不远顿在半空,然后又呼啸着向来处射去。啊!哎哟!洋鬼子的惨叫声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出了城门一里,道玄交给张艺新几张符,说:“你在这里等我,找个地方住一夜,我办些事情明天再来找你。有事就把符撕了。”说完就匆匆离去。张艺新四顾茫然,不知到哪里去才好。一阵笃笃声传来,扭头一看,一个衣衫破烂的瞎子从城里走了出来。定睛观看,原来是常与父亲一起摆摊的算命先生吴师傅。张艺新过去见礼,吴师傅却好像真的瞎了,照旧往前走。张艺新跟出一里地,吴师傅才停了下来。两眼一翻,白眼珠下去黑眼珠出来,瞎子变成了明眼人。吴师傅对张艺新说:“据说洋鬼子和朝廷的谈判马上就要展开,那个什么司令瓦德西也要率联军退出京城了。在这之前他们一定会再大肆破坏一气的,我们还是离远些好。”张艺新唯唯诺诺地应承着,却不断打听鬼子什么时候撤军。吴师傅不知怎样想的,将自己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他。
次日寅时,张艺新趁洋鬼子最松懈的时候潜入城内,跃入联军临时总部,准备刺杀那个鬼子司令。四处静悄悄的,张艺新尽量不发出声响,慢慢靠近那个亮着灯光的房间。这里是洋人们住的地方,窗户上都安装了玻璃,往里看的虽然真切,却不方便动手。一个穿着军装的家伙正在那里写着什么,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人。张艺新用匕首撬开窗户,那个人警觉时他的匕首也掷了出去,那个人慌忙用手中的信纸护住脸部,匕首恰好刺中挡在心口的胳膊上。一声惨叫传出,张艺新立刻又掷出一柄飞刀,可惜这次力度太大失了准头。又一柄飞刀还没有出手忽闻背后一阵恶风,张艺新立刻改变主意反手掷出飞刀,就地一滚,然后飞身跃上矮墙,奔城外跑去。
叽哩咕噜的喊叫此起彼伏,后面那个人一直紧紧追在后面。张艺新撕了一张符,速度立刻增快一倍,但奔出一里,那个人还在后面。又撕一张符,一纵身能有四五米高,速度也快了不少,奔出三里,那个人仍然跟在后面,似乎还有余力没使出来。张艺新不仅又惊又怒又羞,惊的是道玄的几道符威力叠加之下竟然能够如此神奇,怒的是背后此人阻挠之下才没有得手,羞的是背后的人分明在戏耍自己,若是一开始就以现在的速度奔行早就拦住自己了。
月亮静静地注视这两条人影,无论他们到哪里都用淡淡的月辉笼罩着他们。张艺新情急之下将剩下的符全都撕裂,霎时,他全身上下都笼在一层青光之中,奔行速度又快了几分,这时若是有子弹射来也很难伤害他了。
前面是一处乱葬岗,张艺新小时候常与几个胆大的孩子在此玩耍,于是不假思索一头冲了进去。矮树、乱草、荒坟、破碑,张艺新仿佛在草上飞行一般,迅速地驰向对面的树林。突然眼前黑影一闪,张艺新大吃一惊,收不住脚,连翻几个跟头才算稳住身形。
黑影仍在自己的面前,背冲着自己,看不到面目,只是一头长发披散至腰际,有些像“太平妖”。回头一看,后面追赶的是一个满头金发,赤手空拳的年轻人。
张艺新被道玄一指开了灵窍,便有了几分灵识,这时恰好灵机一动,向那个黑影深施一礼道:“在下不知此处乃前辈修行之处,误闯此地,多有冒犯,还望前辈海涵。只是这个洋人苦苦追赶,令在下甚是无奈,希望前辈看在同是华夏子民炎黄子孙的情分上加以援手。”
那个黑影沉默无语,却缓缓转过身子。这是一个身着玄色葛布长袍的怪人,脸色微微发白,脸颊瘦削无肉,看不出年纪大小,两只眼睛黑漆闪亮,神采内敛,像是一个内家高手。看了张艺新一眼,这个怪人一步迈到那个金发青年面前,仿佛十多米的距离是画在纸上的符号一样。
金发青年还是那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可是他的风度在这种场合下看来是非常恼人的,怪人怒吼一声一拳击出,空气都被带起了有若实质的层层涟漪,可是金发青年却轻松地躲了过去,身法之快令张艺新瞠目结舌。
怪人大怒,速度猛然提升,霹雳雷霆般连击十三拳,金发青年躲无可躲闪无可闪只得硬碰硬,只听炸雷般一阵巨响,两个人又静立当场。金发青年白皙的脸上有一抹红晕,神情也不像原来那样潇洒,怪人还是那样直挺挺地站着,由于是背对张艺新,看不到表情。
金发青年在腰中一摁,取下一柄软剑。这柄软剑可不简单,乃是血族七柄圣剑之一,血族十三部族仅凭这七柄剑,在中世纪的时候曾经一度将教会力量打压的无法抬头。由于后来内部分裂,七柄圣剑有两柄落入魔党手中,两柄落入教会手中,血族才渐渐失去了昔日的辉煌。这个金发青年是“Ventrue” 氏族的一个大公爵,名叫菲特烈,是德国一个贵族。这次潜藏于军队之中,一是为了躲避教会势力,一是为了来古老的东方考察。
菲特烈高举圣剑,飞快地念了一大串奇怪的音节。可惜,什么反应也没有,他的魔法竟然失灵了。这下,他白皙的脸庞真的变红了,不是气血翻腾所致的晕红,而是羞恼惭怍所致的“面皮红”。
怪人觉得这个年轻人才是真的奇怪,打架就打架吧,偏要拿出一把软不啦叽的剑,拿出剑就动手吧,还要举起剑来说一大堆怪话,说完一大堆怪话也就算了,还变得满脸通红了。既然你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怪人脖子一仰,吐出一颗滴溜溜乱转的黑色珠子,在月光下,黑色珠子升到半空,周围缠绕着黑气,顷刻之间,黑气越来越浓有若实质。怪人用手一指,一道黑气直扑菲特烈。菲特烈自然不会站在那里挨打,可是紧接着一道黑气,又一道黑气,方圆几丈内黑气上下翻腾,霎时,飞沙走石狂风大作,把菲特烈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怪人张嘴吞了黑色珠子,乱葬岗里立刻恢复平静。怪人第一次说话了,不过声音有些生涩:“你为什么要追杀这位小兄弟?”菲特烈赶紧解释情况:“我只是好奇这位小兄弟的功夫,所以跟来看看,并没有恶意。”冲着菲特烈呸了一口,张艺新道:“谁是你的小兄弟,要不是你捣乱,我已经杀掉那个坏蛋了。”菲特烈理了理乱发道:“若不是我没有恶意,你根本到不了这里。”张艺新一想也是这个理,但还是非常生气:“你和那些洋鬼子是一伙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阻止我杀那个什么瓦希德,你就是屠戮我们大清子民的凶手,我就要找你报仇!”菲特烈摆了摆手:“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没必要与你动手,我们和那些穿黑袍的洋人不是一伙的,准确地说,我们是敌人。”张艺新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那个怪人警觉地向后猛退几丈,将那个黑色珠子又吐了出来。这时传来一声道号:“无量天尊!贫道总算没有来晚。”
注一:参考《吸血鬼氏族介绍》,作者不详,内容有趣,设定精彩,截取一些备用。本书采纳该隐是血族始祖这一传说,但该隐并不是真正的血族缔造者,十章后会有分晓。
注二:这个怪人就是主角。虽然没有在第一节出现。第二节介绍,这两节还是有必要的。
第三节 初开眼界
声音远远传来,眨眼工夫,一个道士出现在场中。怪人上下打量这个道士,发现他身穿绘有太极八卦图案的宽大道袍,脚蹬厚底云鞋,手拿拂尘,除却未戴道帽,俨然一副道门弟子打扮。再看形象,长发披肩,说不出的飘逸,眉目清秀,面皮白嫩,分明是一少年。看举止,站立行走之间自有一种威严持重,气息流转之际仿佛要飘忽登仙一般,若不是心神坚定灵台清明,一般人根本不敢看向他的面容。
不用说,这个道士就是天师道的道玄。他护送张艺新出了城门之后立刻返回城内,是为了赴约。早在几天之前,几个士兵在抢掠百姓财物时遇到了道玄,他很客气地把他们吊在一棵大树之下,然后扬长而去。这件事被一个牧师亲眼所见,报告了教堂执事,教堂执事就通知几个鬼子兵去射杀道玄。他自然还是很客气,乐呵呵地把几个鬼子兵的子弹归还了他们。教堂执事因此借口要替那几个士兵讨回公道,要和道玄比试。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些洋教鬼子的手段,所以就约定了时间、地点。教堂执事先后用了圣光攻击和圣水攻击,都毫无用处,在道玄大意的时候又用了音波攻击,使了一招“凝音十字斩”,将道玄的帽子击成了粉末。原来道玄突然听到远方士兵骚乱的声音,心中一惊,吃了点小亏。他担心张艺新出事,不敢再耽搁,连用了几道符将教堂执事困住,然后就向城外赶来。
道玄看了看怪人,又看了看菲特烈,最后瞅了瞅张艺新,粲然一笑,冲怪人稽首道:“多谢这位朋友施以援手,贫道这厢有礼了。”怪人摆了摆手,说:“用不着客气。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这个黄毛小子的本领。”道玄又笑道:“这个黄毛小子可不是我们炎黄一脉,他是从大洋的另一端过来的。”怪人道:“大洋另一端?难道是传说中的‘大墟’那里过来的?”道玄微愣道:“不是,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大墟,我们所在的地球是一个圆球形的星球,他们是乘坐一种巨大的铁船过来的。”这下轮到怪人发愣了,半天没说话。
菲特烈非常的不满,这两个人说起来没完,不但蔑称自己为“黄毛小子”,还完全把自己当作空气对待,实在是没有绅士风度,可是自己最厉害的魔法在这里竟然无法施展,打是打不过的,逃也有失身份,最好是表明立场撇清关系,各走各路,于是他猛咳几声,说道:“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血族Venture氏族的大公爵,名叫克鲁耐特·古斯塔奇·菲特烈,你们可以叫我菲特烈,一般只有朋友和亲王们才这样称呼我。我们血族同教会,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洋教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他们趁着世界贸易的展开大肆扩张自己的势力,对我们也有很大的威胁,所以我们来中国并没有恶意。我追赶这位先生完全出于好奇,这是一场误会。”
道玄乐呵呵地对菲特烈说:“听说你们血族以人血为食,是真的吗?”菲特烈只觉得道玄的笑容之中透出一股寒冽之气,这笑容比那些刽子手杀人前的狰狞恶笑都可怕的多,他用力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并不是所有的血族都需要以人血为食。”道玄还是乐呵呵地说:“不是所有的,就是有一些了,看来还是没有冤枉你们。”菲特烈这个无奈啊,怎么解释,难道说大多血族以牲畜的鲜血为食,只有少数的血族以人血为食,而这少数里大部分都是接受别人自愿奉献的鲜血为生的?不还是有吸食人类鲜血的血族吗?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