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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甘雪甜的笑声,人群里缓缓现出一匹矫健红马,马上金盔金甲的高大女将手执一把钢刀,傲然走上场来,和甘雪甜对面而立,她拱手道:“久违了,甘小姐。”
甘雪甜还礼:“武小姐,幸会。”她皮笑肉不笑地说,“请叫我萧夫人。”
凭借作为女人的敏感直觉,甘雪甜始终无法排除武文丽暗恋萧寒的想法。两人本就有孔雀山庙的怨结,如今相见气氛自然僵硬。武文丽谦逊地道:“请先出招吧。”
甘雪甜求胜心切,挥剑冲过,两马交错,刀剑撞出串串火花,她觉虎口发麻,知道力不如敌,不敢与武文丽硬拼。第二个回合,武文丽一刀劈过,甘雪甜剑速后拖躲过猛劲,顺势一挑,武文丽手臂一扬险些兵刃离手,甘雪甜剑已刺过,武文丽匆忙顺势后仰,剑风掠脸而过,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甘雪甜“格勒”一笑,闭上一只眼睛,做个鬼脸说:“得罪了!”
武文丽冷笑道:“体力不强,单凭取巧,迟早会暴露弱点。”
二人接连交手几十回合,不分胜负。甘雪甜大汗淋漓,渐觉体力不支,身手不及以前灵活,武文丽却越战越勇,应接自如。再一回合,武文丽刀劈下来,甘雪甜用剑去拨刀锋,岂料此刀为虚,武文丽横刀平扫。旁观台上的萧寒拳头登时握紧。刀风呼啸,拦腰而来,甘雪甜大惊失色,纵身后跃,跌下马去。她怎能忍下这等委屈?不由一扬手,利剑冲武文丽直飞过去,武文丽刚松口气,突见剑来慌忙躲闪,跌下马来。甘雪甜立刻扑过,施展出甘家夺命爪,武文丽就地一滚,用出了“武家乾坤掌”。这两人穿着盔甲交手,身体笨重,自然打得又慢又拙,头盔滚落地上,头发披散,连滚带爬,引得场外阵阵笑声。武文丽不由羞涩难当,想抽身而走,甘雪甜飞扑上去,撕缠住她,一边叫着:
“输了就想逃?”
又是几招交手,武文丽腾身后退,甘雪甜再扑上去,此时眼前人影一晃,她直撞到一人身上,抬头看时,见是萧寒,他道:
“胜负已定,武小姐已经胜利。你又何必无理纠缠?”
当着对手的面挨到夫君如此训斥,甘雪甜又羞又恼,眼里盈满泪水,倔强不语。她突然绕过萧寒一爪抓去,武文丽躲得稍慢,盔甲上“噌”地划下几道深纹。甘雪甜正欲再抓,手臂被萧寒擒住,她怒火中烧,猛一纵身,揪住萧寒头发。武文丽见此时机,一掌用力朝甘雪甜后心推过,萧寒见她大下杀手,急忙挥臂将她敌开,这下又惹恼了武文丽,她正好踩在甘雪甜掷开的剑上,便顺手拾起,朝甘雪甜拼命猛刺。萧寒一边被甘雪甜揪得弯着腰,一边带她躲闪利剑,深觉吃力。这时人影一晃,武文超立于三人之间,阻住武文丽,这场恶斗才算罢休。
甘雪甜放开萧寒的头发,一语不发,转身回家而去。萧寒知她心中有气,也不多话。
本想驰骋沙场的甘雪甜,曾因这个梦想而展开过无数的憧憬,甚至连统一国土后,自己荣耀的大将军身份都曾在脑中闪过,使她在遐想中欢笑不已。如今,这么轻易的,这个梦就完全破灭了。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坐立不安,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然后又下床四处地走。生气、失望、郁闷,纠缠得她心乱如麻。
月光如水,静静泻进院里,青草在微风里“窸窸窣窣”地响,簇簇白菊清香浮起四溢,微寒的夜气让人瑟缩。萧寒仍是未归。甘雪甜的气闷变成了担心,她提个板凳坐到院子里。萧寒仍是未归。
院门一声轻响,伏在桌子上犯困的甘雪甜立刻双眸明亮,飞到了院里,萧寒已经漫步进来,一身酒气。甘雪甜见他平安,恨恨道:“你还回来做什么?”
萧寒:“这里是家呀,怎么能不回来?”
甘雪甜的声音清脆,嘴唇开合迅速:“我想你是去找那个武文丽了对吧?我告诉你,我甘雪甜就容不得男人娶小妾,你要是敢对她有个什么想法,我就毒死你个没良心的……”
萧寒静静地看着她,抽个语间缝隙插话说:“只有大王与我饮酒。”
甘雪甜:“你当着武文丽的面训斥我,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她的妄想。虽然是拜了堂,你有把我当老婆吗?”
萧寒白色镶银滚边的衣袍在月光下随风飘动,白银镶金束发冠下乌发飘拂,一副英气逼人的模样。他背着手踱到一簇菊花旁边,静静赏花,不理会甘雪甜。甘雪甜直气得头上冒烟,顿脚道:“你聋了?”
萧寒悠悠然踱进屋去,甘雪甜跟进去,一腔埋怨反来复去地说。萧寒摇头道:
“怪不得人家说君子应娶淑女为妻,你这种乳臭未干、不谙世事的小女人,真让人受不了。”
“老娘我就是泼妇!”
甘雪甜愤怒地敲着桌子。铁强端进洗脚水来,放在萧寒脚下,然后自己坐在桌边。萧寒把脚伸进盆内烫着,惬意地道:“舒服!”
甘雪甜恨恨地瞅着他,当着铁强又不好发作,气得暗暗用手在桌上乱抓。萧寒对铁强道:“铁强,真是对不住你,要不是因为我萧某成了家室,拖累你照顾家眷。你早就跟我驰骋沙场,一展男儿英姿了。”
铁强摇头叹气。甘雪甜气得歪着嘴。
萧寒:“男儿性喜沙场。马上交战最求力量,力弱则不敌,不管武功如何,回合一久,终还是比的力气。”他拿起绢巾擦脚,“乔甲有个小妾赵艳儿,长得颇有些姿色,以为有点武功就可以与男人交战,结果最后,”他眼角的余光看见甘雪甜聚精会神地盯着他,“这个女人被人用武器‘砰’地捣碎面容,死不成形。”
甘雪甜随着那个“砰”字一跳,脸上明显地挂满了恐惧。铁强端了洗脚水,退出房去,屋内只剩夫妻两人。萧寒冷笑道:“转战沙场不是做梦,是提着脑袋度日,女子本就力小处于弱势,死时的悲惨更是不堪。”
甘雪甜坐到他旁边,拉住他的臂膀,说:“那你小心啊。”
“我会。”
甘雪甜长叹口气:“我以后是什么事都没的干了,是个废物了。”
萧寒拉着她的手:“你有件大事要做,就是为萧家生儿育女。”
甘雪甜皱起眉头:“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身孕啊,真是急死人了!”她抬眸盯着萧寒,“你不会因为这样就讨小妾吧?”
萧寒:“一个老婆就这么吵,两个我不就聋了?”
“你个没良心的!”
萧寒嘴角浮起微笑:“从今以后,你在家也安全了,应该没人会再施暗算。”
甘雪甜双眸一凛,抓住他的手腕:“你知道是谁要杀我?”
萧寒:“不知道。”悠然起身进房而去。
甘雪甜焦急地跟在他身后连连追问。
正文 二十八章 忠报国甘父绝婿女
二十八章忠报国甘父绝婿女
铁野披着清晨的阳光,急急来到英王行宫,铁刚、王波告知他英王不在宫内。他心忖英无敌本来一向晨间懒起,此时不在,必是昨夜离宫,因此心中诧异,等在殿外。
半晌,方见英无敌懒洋洋地自宫外回来,见到铁野,仿佛吃了一惊。铁野心里懊恼,道:“大王身为国君,怎么能彻夜不归!您去哪里了?”
英无敌憎恶地说:“朕的行踪还用向军师汇报不成?莫非朕的登基形同虚设?”
铁野忙施礼:“微臣不敢。”
英王进了书房,铁野跟进,两人落座。铁刚呈上茶来,侍立一旁,为二人斟茶倒水。铁野道:“大王,臣有事禀奏。”
英无敌烦躁地喝口茶:“什么事?”
铁野对铁刚挥手道:“你先退下。”
英无敌见他在自己称王后还是越权命令自己的下人,很是不满,立刻说:“不用,就让他在这伺候吧。朕的心腹。”
铁野面露尴尬,无奈地说:“臣以为,驻军地点离天母城不是太远,即使有急事,城内亦可接应,所以还是调甘大将军回城较好。”
英无敌:“那去告诉兵马大元帅,兵将调动是他的事,朕不好干涉。”
铁野语结,房内一时静默。
英无敌傲慢地:“军师还有事吗?”
铁野慌忙立起:“没事了。”
“那就退下吧,朕累了。”
铁野退出殿外,心如重石相牵,忧虑如乌云密布。他缓缓漫步出宫,徘徊路边的草丛林间,长吁短叹。
英无敌本就憎恶铁野,而铁野来的又恰恰不是时候,所以碰的钉子也分外硬些。英无敌自飞天涯奉命戍边以后,可谓悠哉悠哉,终日无忧无虑地沉迷于花月倩的温柔庭院,乐不思蜀。他为花月倩布置的院子,遍布自己的耳目,因此有点风吹草动,也不必担心疏忽察觉,所以再不用两个侍将门外望风,那般见不得光。岂料上午偏偏有人扫兴,欲偷偷潜进庭院,和一群小丫头大打出手,他乘机从后窗逃离。平静的美梦被人打破,他自然愤恨不已。
这惹恼英王的不是别人,正是对花月倩的处境起了疑心的雷电。他本以为潜入院内非常轻松,却不料院内小丫头个个武功不差,与他打斗纠缠不休,他又不能出狠招伤到她们,因此周旋半天,亦是无法进入。房门迟迟才开,妆容不整、疲倦憔悴的花月倩站在门口,无力地吩咐小丫头们:“都住手吧,请雷壮士进来吧。”
小丫头们这才停手。雷电踏着白石子路走进房内,随手掩上房门,急步走入卧室,卧室内还残留着男子的气息,床铺凌乱,他俯身枕上,拈起几根男性胡须。花月倩见状无力地跌坐在床上,满面黯然。雷电蹲身在她膝前,忧伤地问:“他是谁?”
花月倩慌乱地躲闪着他的目光:“是,飞将军……”
“不要乱说。戍边将军如果私自回家,是要杀头的。”
花月倩的手紧紧抓住了床褥,慌乱而急促地呼吸着。
雷电:“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一再凌辱你?”
花月倩的眼中顷刻盈满了泪水:“你怎么知道……”
“因为自从我在西方见你,你就与以前大不相同。虽是人住在飞府,但魂不守舍,面容憔悴。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才这样委曲求全?”
花月倩把额头埋进手里,嗫嚅道:“我既然能忍到今天,就更不能说了。”
这时小丫头门外禀报道:“萧夫人求见。”
花月倩有气无力地:“让她进来吧。”
房门打开,一脸怏怏的甘雪甜走进来,见雷电与花月倩这般亲近,愣了一瞬。然后跑到他们旁边一通察看,也拈着枕上几根男人胡须,撇着嘴问花月倩:“这是谁的?你可别告诉我飞天涯去前阵好几个月了,这是他的。”
她见二人神色各异,默然不语,诡秘地笑道:“花姐姐,雷电,你们放心,你们的事我不会说的。”她把胡须“噗”地吹出去,“我觉得这飞天涯,根本就不关心花姐姐,从来不管姐姐心里想什么,只管他自己心里想什么!前面仗打完了,也不回家,半封信也不捎回来,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玩艺儿!花姐姐,你别要他了,你要雷电吧。那个飞天涯,就个粗筒子,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什么好呀!我想他现在呀,大概连你长什么模样都忘了!一个没长人肠子的玩艺儿!”
花月倩听到心上人被人这么谩骂,很是难为情,无语以对。甘雪甜没得到回音,深觉无趣,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出自己来的目的:“花姐姐,你快给我看看,我为什么成亲这么久了,还没有身孕啊?”
“呃……”
花月倩怔怔地看着她,心里明白是自己的红树花水起了作用。甘雪甜把手腕塞进她手里:“你给我把把脉。”
花月倩只好把脉。
“我有病吗?”
“呃……没有。”
“那我为什么还没有喜呀?”
“呃……急不来的呀,可能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甘雪甜自己低声胡乱嘟噜了两句什么,一副无趣的样子,说:“那我走了,”她眼珠子诡秘地一转,“你们就继续吧!”
转身离去,把房门仍就掩上,花月倩不由苦笑着摇摇头。
雷电心知再问花月倩也是徒劳,便施礼告辞。他回萧府收拾了个简单包裹,搬到花月倩院里的偏房住下。白日与花月倩同餐同饮,形影不离。花月倩当然心中喜欢。院里的小丫头见状急忙去给英王禀报,把英无敌气得坐立不安。
铁野自在英王处碰了钉子后,一直寝食难安。这日黄昏,他徘徊宫门,进退难定,犹豫不决。铁强带着一个胡服男子走来,那男子戴高顶胡帽,腰束革带,脚穿乌皮靴,身形纤秀,姿态忸怩,貌似女子身着男装,但他低垂面颊,无法分辨。铁强见了铁野连忙施礼,铁野问:“你要把什么人带进宫去?”
铁强:“为大王举荐的才子。”
铁野冷笑道:“行军打仗的危急时刻,要什么才子?”他转向胡服男子,厉声道,“抬起头来。”
那人只好抬头,却见容颜妖媚,果然是个女子。
铁野怒斥铁强道:“在这种时节,萧寒只知道怂恿大王沉迷酒色,真可谓十足的奸佞!”
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