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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两头黑豹,忽然就地跃起,分由两个方向,扑了下来。
凌厉绝伦的一击。
但见黑豹在空中不停的翻爪,四条豹腿上,都伸出了很长的利爪。
时英看得清楚,那不是豹爪,豹爪没有那么长。
是长过半尺的利刃。
以武功而言,那扑击的两头黑豹,左右悬空而下,势道罩注了一丈方圆。
时英心中震动了一下,如若那豹爪之下笼罩的是自己,就无法躲过这一击。
至多,拼一个同归于尽。
凭藉多年人江湖经验,胡逢春也感觉到无法接过这一击。
但楚小枫却不但躲过了双豹的利爪合击,而且,一剑屠双豹,脱离开黑豹利爪的同时,挥剑腰斩了双豹。
他完好无伤的退出了一丈左右,几乎是他出手之前的原位上。
两头仍在空中的黑豹,先喷洒出一片血雨,才摔落在地上。
这一招,看的时英佩服极了。
但他未多赞美,只望了楚小枫一眼,点头微笑。
胡逢春却一伸大拇指,赞道:“好剑法,老朽今日是大开眼界了。”
时英缓步行近了三头黑豹,发觉果然是三个人所改扮。
一个手执利斧的大汉,跑了过来,道:“这是三张上好的豹皮,由腰中斩断,实在是可惜的很。”
伸手向一个豹头上抓去。
那豹皮还未抓起,人已惨叫着倒了下去。
原来,那豹口之内藏有弹簧控制的暗器,豹口一张,立时有十二枚钢箭射出。
刚才,楚小枫剑势太快.又是专门对付这些黑豹的剑法。
如是他稍晚一些,两头黑豹山空中张口射出暗器,楚小枫就很难幸免了。
这是黑豹武士们最新的装置,在襄阳的黑豹武士,口中还未装暗器。
分花手时英高声道:“我们已经折损了三人,由现在开始,诸位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
他是木队首脑,片刻间,有三人受伤,内心中实在难过。
楚小枫道:“时兄,这两天,咱们死了不少的人,但就大体而言,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以他们这精心的设计,咱们应该有更大的伤亡。”
胡逢春道:“他们没有想到,咱们这些人手中,竟有这样多的高手。”
楚小枫道:“对!他们有些意外,更没有想到,这其中有两位暗器名家、这一次,他们的设计,似是以子午追魂针为主,事实上,如苦咱们稍为大意一些,就会被他们伤害了很多。”
胡逢春点点头,严肃的说道:“不错,仔细想一想,咱们是有些侥幸。”
时英道:“什么人发动这一次攻袭,他们目的在哪里?”
楚小枫道:“什么人发动的这一次攻袭,只怕没有人会知道,至于他们的目的,咱们倒是可以想一想。”
时英道:“那篷车中的妇人?”
楚小枫道:“大有可能。”
时英沉吟了一阵,道:“楚兄,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楚小枫道:“我不是知道,我只是猜想,那篷车中的人,可能是他们的拦杀的主要对象。很不幸的是,叫咱们遇上了这件事?”
时英道:“你是说,咱们已经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无法自拔了?”
楚小枫轻轻吁一口气,道:“时兄,是否有些感觉。”
时英双目凝注在楚小枫的脸上瞧了一阵,道:“好像被楚兄说对了。”
胡逢春道:“既然诸位都有这种感觉,咱们除了团结一起之外,似乎是别无他法了。”
这时,田伯烈、谭志远、何浩波、白眉大师,全部行了过来。
黑豹的出现,显然已引起所有人的关心了。
楚小枫觉着这件事,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决定,才能使所有的人,更为团结。
楚小枫吁一口气,道:“在下也觉着,应该如此。”
时英道:“照目下的情势看,对方的安排,似乎是不止如此,前面必有恶毒的手段。”
胡逢春道:“他们至多在途中拦击,总不致把人手安排在映日崖中。”
时英道:“这个很难说,如若他们真的害怕春秋笔,就不会在途中拦击咱们了。”
楚小枫道:“此情此景,仰仗任何人,都非良策。而是咱们自己要振作起来,和那神秘的组合对抗,在下觉着,春秋笔也好,万知子也好,绝对没有办法帮助咱们。”
田伯烈道:“经过这两次对抗,他们的仇恨,似是已经包括了咱们所有的人,”
白眉大师道:“老衲也觉着,此刻不宜再行分散。”
楚小枫道:“风雨同舟,福祸与共,集大家的力量,拼命保命,那一位如是不愿合作,不妨早作决定。”
时英又望了楚小枫一眼,但却没有反对。
他时楚小枫表现出的武功。生出了很大敬慕。
但上对楚小枫生出了怀疑。
田伯烈道:“在下同意楚兄之见。”
谭志远道:“叫那些赶车的来,咱们已经为那篷车死了很多的人,如若他们不肯坦诚说明内情,咱们就把他们赶出去,叫他们单独走。”
何浩波道:“对!前途仍然充满着凶危,咱们要卖命也要卖到明处,死了也不能做个糊涂鬼。”
胡逢春一皱眉头,望望楚小枫和田伯烈。
田伯烈淡淡一笑,道:“如若他们不让你看?”
何浩波道:“在下已经说过了,不让看,就赶他们离开。”
田伯烈淡淡一笑,道:“何兄,我不知道你数过他们的人数没有?”
何浩波道:“我很注意,他们一共有十二个人,不算篷车里面的人。”
楚小枫和神出、鬼没、及二位剑童,自成一队,没有算在内。
田伯烈道:“他们虽然只有十二个,但兄弟说一句你何兄不爱听的话,咱们这五队,金、木、水、火、土,那一队也不是他们的敌手。”
何浩波道:“有这种事?”
谭志远道:“咱们五队联手,除了楚老弟那土队之外,也就不过是咱们几个人可以顶用,这一点,谭兄想过没有?”
谭志远道:“白眉大师和十二罗汉呢?”
田伯烈道:“第一,这要看白眉大师是否同意,他是有道高僧,只怕和你谭兄的看法有点不同。再说,咱们这五队人手,也未必能联合起来。”
何浩波道:“你田兄不同意。”
田伯烈道:“不错,兄弟觉着这做法是自相残杀,不能同意。”
时英道:“在下也不同意。”
楚小枫道:“田兄说的对,如若咱们先冲突一场,给别人以可乘之机,只怕谁也讨不了好去。”
谭志远道:“这么说,你也反对了?”
楚小枫道:“不错,是反对。”
谭志远霍然站起身子,道:“我们已替他们拼了两场,不能为他们再拼下去。”
目光一掠白眉大师,道:“大师有何高见?”
白眉大师道:“老衲很为难。”
他是真的为难,觉着不应让这些素不相识的人,以性命保护篷车,也不好把那一批逐离此地。
行侠仗义,济困扶危,要本人愿意才行,何况,那篷车中的人物,一直很神秘,保护车中的神秘人物,连行侠伏义也说不上。
谭志远盯得很紧,冷冷望了胡逢春一眼,道:“你是咱们的头儿,应该说一句公平话。”
胡逢春也很为难,他心中明白,他虽然是推举出来的头儿,真正去管事,谁也管不了,没有一个人,真正对他忠实。
沉吟了良久,才缓缓说道:“要诸位去保护篷车中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可是,目下处境,又不……”
谭志远接道:“行啦!有胡老这一句话,咱们就可以撵走他们了。”
楚小枫道:“谭兄,这几句话未免断章取意,你真要听胡老的,就该让他把话说完,不愿意听,那也是你谭兄的事……”
谭志远怒道:“住口,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谭某人?”
楚小枫谈淡一笑,道:“谭兄,不用出口伤人,在下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胡逢春道:“楚老弟快些说出来听听。”
楚小枫道:“咱们推举了你胡老出来,又不能真正的拥戴,那不如散伙,各行其是,愿意留的留,愿意走的走,每人都可以抉择如何一个走法。”
在争执不下中,这实在是一个好办法。
胡逢春道:“楚老弟,你怎么决定?”
楚小枫道:“我留下,和篷车走在一起。”
田伯烈道:“我也留下。”
时英道:“兄弟和田兄交情一向不错,他留下来,兄弟也留下了。”
胡逢春道:“老朽也留下来。”
白眉大师道:“老衲觉着,既然保护了他们,那就只好再多保护几天了。”
措词虽不同,但谁都听得懂。
谭志远道:“胡老,有一件事,咱们要说清楚,我们是要撵走篷车,诸位不是留下来,而是带着篷车走。”
楚小枫笑一笑道:“好!不过,现在夜色幽暗,危机四伏,就算各行其是,也该要到明天才行,”
谭志远道:“明天?”
楚小枫道:“谭兄总不能要我们立刻动身吧!”
谭志远望望何浩波。
他们已经发觉了自己正处于一个孤单的环境中,明天,田伯烈等一行离开,很可能会带走所有的人。
那时,不但面子上大受折损,更重要的是所有的人,实力分散,处境必然十分危险。
两人虽然一身武功,也有些自负不凡,但目睹了对方设计的精密,实力的庞大,心知一旦实力分散,以两人力量,很难抗拒对方。
形势逼得两个人无法自然下台了。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之后,有一刻短暂的沉默,但沉默中,却隐藏着无比的紧张。
因为在场之人,都看得出来,谭志远和何浩波两人的情绪,都正有着剧烈的变化。
必然有一场麻烦。
果然,谭志远开了口,冷冷的说道:“胡老,你是咱们推举出来的头儿,作事一定要主持公道。”
胡逢春道:“哦!”
何浩波接道:“不平则鸣,如是你处事不公,只怕会很容易引起麻烦。”
谭志远道:“一旦大家撕破了脸,事情就很难处置了。”
楚小枫暗暗忖道:“这两个人麻烦得很,如是不把他们给压服下去,只怕还要闹下去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胡老,你是大家选推出来的首脑,权威不容轻侮,在下衷心支持,但有所命,必然全力以赴。”言下之意,大有不论什么后果,都愿接下来的用心。
谭志远、何洽皮都听懂了弦外之言。
胡逢春自然也听得明白,而且,立刻说道:“谭老弟、何老弟,所谓的麻烦,不知是何用心,我被诸位推举出来,如是诸位不肯授予在下全权,老朽只有辞去这徒有虚名的头儿了。”
谭志远道:“咱们这个组织,本也是临时凑合,眼看就要散了,胡老这头儿的瘾,实在也过不下去了。”
胡逢春气得脸色大变,白眉大师也听得心头冒火,正想接口,楚小枫已抢先挺身而出,道:“谭兄,你大放肆了,你骂我楚小枫,也就算了,但这样对大家选出的首脑,那就有些日无长上了。”
谭志远没有看到楚小枫对付两个黑豹时的快剑,如若他看到了,也许不会这样冲动。
只见他一下子跳了出来,冷冷说道:“你小子好大的口气。”
他正要找一个人斗一场,楚小枫在他眼中,是最好的对象之一。”
楚小枫冷然一笑道:“谭兄觉着兄弟之言不对么?”
谭志远道:“不对!你这口没遮拦的狂妄小子、在下也要好好的教训你一顿。”呼的一拳,捣了过来。
他生恐田伯烈、时英等出面干预,立刻动手。
两人只要打了起来,别人就不好出面了。
楚小枫诚心折辱他,眼看一拳击来,不闪不避,只待拳势近身三寸,才突然一侧身,左手疾出,托住了谭志远的右时,顺势向前一带,借力使力。
谭志远只觉身子腾空而起,一下子摔到了一丈开外。
看上去,也许是平淡无奇,但这手法却是精巧绝伦,是一种技巧和功力的结合。
田伯烈、白眉大师、时英等都看得出来,是一种绝对深奥的武功。
但被摔出一丈多的谭志远,偏偏仍没有看出来。他一挺而起,怒声说道:“好小子,你还真有一套。”口中喝叫,手中却已扣住了两枚飞蝗梭。
田伯烈冷冷说道:“谭兄,朋友比武,点到为止,你如动暗器,那就不够朋友了。”
谭志远道:“彼此动手,各凭本领,暗器也是本领之一,为什么不能使用。”
田怕烈道:“谭兄,你可知道一动暗器,那就会导致彼此间手下不再留情了。”
谭志远道:“本来,也就不需留情。”
楚小枫手握剑柄,冷冷说道:“谭兄,执意如此,兄弟舍命奉陪。”
谭志远道:“好!你小心了。”一抬手两枚飞蝗梭电射而出。
夜色幽暗,这种小巧、犀利暗器,实在很难防备。
但楚小枫有办法;
只见他拔剑一挥,全身都被包围在一团剑光之中。
飞蝗梭被那绕身飞舞的剑尖击落实地。
剑光暴长,挟一团冷芒直射谭志远。
谭志远吃了一惊,来不及发出暗器,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