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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藤兜游空而来,上面坐着白梅。
白梅紧记那青衣少女之言,进屋落坐一语不发,连招呼也未打一个。
黄侗轻轻咳了一声,先行开口:“那丫头留在下面守望,你们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白梅点点头,仍是不肯开口。
楚小枫道:“白前辈,这位黄前辈要在下守在此留居十日,帮他办点小事,不知是否可以?”
白梅仍然没有答话,却把目光转注到黄侗身上,仍然未开口。
他只能说两句话,大珍贵了,每一句都必须要说的针针见血。
楚小枫仍然不明白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只好说道:“两位,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黄侗笑一笑,道:“白梅,你可以多说两句话,请开口吧?”白梅吁一口气,道:
“你早知道宗领刚要死?”
黄侗道:“嗯——我看到他脸上的死气。”
白梅道:“为什么不救他?”
黄侗道:“天意如此,你要我逆天而行?”
白梅叹息一声,道:“我已看透了生死,不想再问自己的吉凶、祸福,我想请教一件事,宗领刚的声誉如何?是不是不值得你救他?”
黄侗道:“易卜之说,以宗领刚目下的成就,岂肯相信我一句话,徙泄天机,于事何补?”
白梅道:“原来如此,老夫话已说完了,就此别过。”
黄侗怔了一怔,道:“白梅,要我指点你两句。”
白梅道:“不用了,上一次,承你指教,使我躲过一劫,但那两年,我过的很不安,如今,我已年过古稀,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望死的值得,死的心安。”
楚小枫道:“老前辈,我能不能留下来?”
白梅道:“可以,不过,你要先问他胡蜂如何寻得?十天后,我来接你。”飞身而下,消失不见。
黄侗呆呆望着门外出神,半晌不发一言,神色间一片肃然。楚小枫道:“老前辈,你有什么吩咐,可以吩咐在下了,不过,我——”
黄侗接道:“你有一点条件,希望能交还给欧阳老怪物的毒蜂?”
楚小枫:“是!约是先师所订,师父既死,我们做人弟子的,应该替他履约。”
黄侗点点头,道:“我会帮你解决这个烦恼。”
楚小枫道:“好!我的事情已完,老前辈要在下助你,可以吩咐了。”
黄侗缓缓由身上取出三个锦囊,道:“上面有编号,由今天算起,第三天中午时,拆第一号,第五天拆第二号,第七天拆第三号,按上面记述行事。”
楚小枫接过锦囊,道:“晚辈都记下了,但先师和欧阳先生之约,要如何践履,还望老前辈指点指点。”
黄侗点点头,由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道:“去吧!把这五瓶交给欧阳先生,他就不会再追究毒蜂的事。”
那是一只白色玉瓶,楚小枫接过之后,在手中把玩一阵,道:“老前辈,这里面是什么?”
黄侗道:“是药物。”
楚小枫道:“晚辈可不可以打开瓶盖瞧瞧?”
黄侗道:“可以,你打开吧!”
楚小枫打开瓶盖,凝目望去,只见小玉瓶中有半瓶白色粉末。
那玉瓶只不过和一个拇指大小,半瓶药物,量极有限。
黄侗道:“孩子,放心吧!这些药物已足够他赏心悦目了,不过,欧阳老怪是个很吝啬的人,你要好好的敲他一记。”
楚小枫道:“敲他一记什么?”
黄侗道:“他有一种奇奥的武功,叫做接力手,是卸字诀中,最高的成就,也是欧阳老怪傲视江湖的武功,能够接力发力,你要他传授给你。”
楚小枫苦笑一下,道:“黄前辈,那既是人家的绝学,岂肯轻易传授。”
黄侗道:“这瓶药物,就是迫他就范的条件了。”
楚小枫道:“乘人之危,这件事,叫在下如何开得了口。”黄侗道:“孩子,开不了口也得开……”
楚小枫接道:“为什么?”
黄侗道:“因为,这接力手,对你日后振兴无极门,为师报仇的帮助很大,孩子,你要明白,欧阳老怪重出江源的机会不大,纵然偶尔现身一次,也不过一现即隐,你不学他这武功,很可能使这接力手就此失传。”
楚小枫道:“他没弟子和家人么?”
黄侗道:“小枫,这等绝技奇功,不是人人都可以练的,他虽然有个儿子,但不是练武的材料。”
楚小枫沉吟了一阵,道:“如若练这武功,不是为了晚辈个人,晚辈倒愿试试!但那欧阳前辈如是不肯答允呢?”
黄侗道:“这就要用手段了,你师父答应的约定,不是你答应的,这半瓶药物,即是交换他的接力手法,也是替你师父履约的条件。”
楚小枫沉吟一阵,道:“晚辈试试吧!”
黄侗道:“孩子,咱们后天再见,你去吧。”
楚小枫仍然坐着软兜,行了下去。
软兜停处,那青衣少女早已在树下等候。
青衣少女道:“楚公子,拐伯伯和你说些什么?”
楚小枫道:“他给了半瓶药物,咱们去见欧阳先生去吧!”青衣少女似是对拐仙黄侗有着无比的信任,笑道:“好!我带你去……”
一面举步而行,一面接道:“欧阳伯伯和拐伯处的很不好,他们两个人,做了很多年的邻居,但我却从来没有见他们说过一句话。”
楚小枫道:“他们两个人是不是相处得不太好?”
青衣少女道:“不但不太好,而且,欧阳伯伯很讨厌拐伯伯,骂他玩弄天机,却不理别人死活。”
楚小枫道:“哦!”
青衣少女笑一笑,接道:“听说欧阳伯伯,曾和拐伯伯吵过一次架,不过,我没有看到。”
楚小枫叹息一声,道:“欧阳老前辈,可有门人弟子?”
青衣少女道:“欧阳伯伯有一个病人,很奇怪的病,我不知道他几时病的,也不知他多大的年纪,因为,他一直躺在一个山洞中,没有出来过。”
楚小枫道:“你没有进过那座山洞么?”
青衣少女道:“没有,欧阳伯伯不让我去。”
楚小枫叹口气,道:“想不到,这座树林,这座僻静的山崖下面,住了这么两位风尘奇人,我们近在咫尺,竟然不知道。”
青衣少女眨动了一下大眼睛,道:“他们为什么住在这么一个地方呢?……”轻轻吁一口气,接道:“楚公子,就我所知,这里除了拐伯伯、欧阳伯伯之外,还有人,可惜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姓名、身份。”
楚小枫道:“姑娘,你贵姓?又怎么会住在此地呢?”
青衣少女笑一笑,道:“其实说起来,我并不知道我自己的姓名,我只是人家收养的一个可怜人罢了。”
楚小枫哦了一声,道:“姑娘和什么人在一起生活呢?”
青衣少女道:“我养母。”
楚小枫道:“你养母姓什么?现在何处?”
青衣少女道:“我养母已经死了三年,就埋在那边的山崖下面,留给我一间茅舍。”
楚小枫道:“哦!”
只觉这青衣少女的身世十分凄凉,想说几句安慰之言,又不知从何说起。
青衣少女回视楚小枫一眼,道:“养母死了,我就一个人,生活在那座茅舍之中,拐伯伯、欧阳伯伯,他们虽然是相处不好,但对我都很照顾。”
楚小枫道:“你会不会武功?”
青衣少女道:“会”。
楚小枫道:“什么人传你的武功?”
青衣少女道:“我养母传我的武功,还有欧阳伯伯,也常常指点我,”拐伯伯有时候,高兴了,也会传我两招。”
楚小枫道:“这么说来,姑娘的武功很高明了?”
青衣少女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和人家打过架。”
楚小枫沉吟了一阵,道:“咱们去找那位欧阳先生吧!”
青衣少女很温柔的笑一笑,道:“好!我给你带路。
楚小枫道:“姑娘,见着欧阳老前辈时,由我说话。”
青衣少女点点头,道:“楚公子,我和你在一起时,都听你的就是。”
带着楚小枫行过树林,到了一座山崖下面,高声说道:“欧阳伯伯,有人找你来了。”
但见人影一闪”两丈多高险崖上,突然飘落下一个人影。正是楚小枫见过的的那个灰衣老者。
青衣少女道:“欧阳伯伯,这位楚公子有事找你。”
灰衣老者哦了一声,道:“你是无极门中人?”
楚小枫道:“在下代师赴约而来。”
灰衣老人道:“令师为什么不来?”
青衣少女道:“他师父死了?”
灰衣老者怔了一怔,道:“什么时候的事?”
楚小枫道:“两天之前。”
灰衣老者道:“无极门中,只余下你一个人?”
楚小枫道:“留下了四个人,几个失踪的人,也许还活着,但我无法预料。”
灰衣老者道:“那一天你在现场?”
楚小枫:“是。”
灰衣老人道:“你师父答应我的毒蜂,我可以既往不究。”楚小枫道:“你知道,我们没有找到那毒蜂的时间,那要到很远的地方。”
灰衣老人道:“但令师却认为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有身份、地位,所以,我任他离去,我相信,他不会跑,但我却没有想到他死了!”语声一顿,接道:“不过,他还有个弟子,替他赴约……”
楚小枫接道:“原来,你放我们走,早已有阴谋,”
灰衣老人道:“娃儿,阴谋这两个字,用得不太妥当,难道要老夫当时杀死你们不成。”
楚小枫叹息一声,道:“在下初入江湖,想不到江湖给我的印象,竟然是如此的险恶。”
灰衣老人道:“江湖上,本就是险恶重重,娃儿,你代师赴约而来,准备如何向老夫交代?”
楚小枫道:“不!现在我改变心意了。”
灰衣老人道:“改变心意?”
楚小枫道:“是!先师临死的时候,也没有交代过我替他赴约,我来了,只是为了尽一份我作弟子的心愿,想不到,江湖上太险恶,我也用不着这么和人讲信义了,”
第五回玄机藏宝鼎
灰衣老人冷笑一声,道:“你既然来了,不交代清楚,就想回去么?宗领刚死了,但你们无极门还有活着的人,活着的,应该给老夫一个交代。”
楚小枫暗暗忖道:看来,黄侗说不错,这位欧阳老人,既然不是坏人,也是个很怪僻的人物,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人。
这一刻,他体会到很多事,也体会到江湖上的险恶,使他感觉了江湖上的生涯,不能够太以诚待人,有时候,必须要随机应变。心中念转,他决心开始利用自己的智慧、心机,进入江湖。
忽然间,想到师父临死之前把自己逐出门墙的事,确然可以解去了很多的束缚,对自己方便太多了。
灰衣老者似乎是已经等得不耐,冷笑一声,道:“年轻人,你听到老夫的话么?”
楚小枫道:“听得很清楚。你不用交代,订约的不是我,先师死亡之时,也没有交代过,我向阁下如何交代呢?”灰衣老者怒道:“小娃儿,你敢戏弄老夫?”
楚小枫道:“老前辈,言重了,在下并未戏弄老前辈。”青衣少女道:“欧阳伯伯,楚公子是一个很好的人。”
灰衣老者冷哼一声,道:“佩玉,不要管这件事,走开去。”青衣少女道:“欧阳伯伯,他真是好人,你不能打他。”
楚小枫挥挥手,道:“姑娘,你去吧!我要和欧阳先生好好谈谈。”
对楚小枫的话,青衣少女似是完全听从,真的转身而去。
灰衣老者冷笑一声,道:“小伙子,说!你准备怎么办?”楚小枫道:“这应该晚辈向你请教的。”
灰衣老者道:“如你师父不能守约,那就由他补偿。”
楚小枫道:“补偿,怎么一个补偿法?”
灰衣老者道:“宗领刚杀了我数百只巨峰,如是他赔不出来,我要他一条命,不算多吧?”
楚小枫道:“先师如若在世,他决不会赖帐,可惜他老人家遇害了。”
灰衣老人道:“他遇害了,但宗夫人还活着,就算是他的家人死光了,他们下弟子还活着。”
楚小枫叹息一声,道:“在下也是他的弟子。”
灰衣老人道:“所以,你也要补偿。”
楚小枫摇摇头,道:“欧阳先生,江湖上有一句话,人死不计仇,家师已经死了,你又何苦咄咄逼人?”
灰衣老者冷笑一声,道:“你可以走……冤有头,债有主,宗领刚死了,但他的夫人还活着,我还找不到你,你可以走了。”
这个人,也并非全不讲理,只不过,他讲的是自己的理。
楚小枫吁一口气,道:“欧阳前辈,本来,我也觉着,我们欠你一份情,也确有补偿之心,但现在,我的想法变了。”
灰衣老者道:“你变了,变得怎么样?”
楚小枫道:“变得少去了那份歉疚之心,现在,撇开家师和你之间的约定不说,我要和你谈一笔交易?”
灰衣老者冷晒一声,道:“你和我谈什么交易?”
楚小枫吸一口气,暗作戒备,右手拿出玉瓶,道:“老前辈认识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