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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枫道:“哦!”
店小二低声道:“公子,不过,那位姑娘的脸蛋儿,实在很漂亮。”
转身快步而去。片刻工夫,酒菜齐出。
楚小枫自斟自饮了一会,正想起身离去,楼梯口处,出现了两个人。
两个人的面目都很陌生,但楚小枫立刻可以肯定他们是武林中人。
虽然,两个人都穿着长衫马褂,一派生意人的打扮。
但那两道冷厉的眼神,流现出了他精湛内功成就。
楚小枫暗暗忖道:不设法掩去目中神芒,改扮任何身份,都无法隐蔽起他的身份。
两个人四下打量了一阵,直走过来。
巧!就在楚小枫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楚小枫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暗里却凝神倾听。
两个人谈话的声音很低,但楚小枫全神贯注,仍然可以听到。
只听左边一人说道:“胡兄,我看那丫头不会再来了。”
右一人低声说道:“反正,咱们在这里边吃边等吧!来不来,都不要紧。”
左面一人笑道:“我已经打听到一点消息,那丫头好像跛了一条腿。”
楚小枫缓缓喝下了一杯酒,心中暗暗忖道:“原来,这两个人,也是在找那位绿衣姑娘。
这时,左首那人已招过来店小二。
楚小枫眼看去,只见那人把一块银子塞入了店小二的手中。
然后,楚小枫又听了一遍,店小二对自己说的原词。
楚小枫心中忖道:车、船、店、脚、衙,这五种人,最为狡猾,看来,果然不错,单是这位绿衣姑娘一档事,这小二不知道赚了多少银子。
心念转动之间,忽觉眼前一亮,一个绿衣少女,正缓步行了过来。
她右手扶一个梳着双辫的蓝衣女婢肩,步履很慢的向前行去。
水绿长裙,掩住了她的双足,看不出她是否残废。
昨天陪她同来的那位中年妇人没有同来,却换了那个年轻的女婢。
店小二匆匆迎了上去,道:“姑娘,这边请。”
他从这位绿衣姑娘的身上,赚了不少的银子,一见那姑娘行来,立时像遇上了财神爷一样。
那绿衣姑娘淡淡一笑,道:“我还要昨天坐过的那个座位。”
店小二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座位上已经坐了两个人,一老一少。
但想到了这位绿衣姑娘替自己赚了不少的银子,立时一欠身,道:“姑娘请稍站片刻,我去与那两位商量一下。”
昨天,那绿衣姑娘一直把大半个脸儿,侧转到窗子外面,楚小枫也没有看清楚这姑娘的整个轮廓。
现在,她面对酒楼,酒楼上大部分的人,都可以看清楚她的面貌。
那是一张美丽的脸,宜嗔宜喜,十分动人。
店小二神通很大,三言两语,竟然把那一老一少给说服了,让出了桌。一面招呼那绿衣姑娘移驾,一面由肩上取下来桌布抹桌子。
他动作相当快,绿衣姑娘人到桌位前面,店小二已经整理好桌子。
绿衣少女缓缓收回在女婢肩上的右手,低声道:“银菊,赏他一片金叶子。”
银菊哦了一声,但手取出一片金叶子,拍的一声,丢在了桌子上,道:“拿去吧!
小姐赏你的。”
店小二捡起金叶子,右手有些发抖。
望江楼虽然是襄阳府的大酒楼,但是赏赐如此之重的客人,大概也不多见。
店小二收起金叶子,笑得一张嘴几乎要咧在耳朵后面,塌下的腰,再也直不起来,道:“姑娘,是不是昨天那几个菜,照来一份?”
绿衣少女道:“是!不过再替我多添两样,三副杯筷。”
店小二道:“姑娘还有客人?”
绿衣少女幽幽一笑,道:“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这句话说的的凄动人,而且,声音很高,整座酒楼上的人,都听到了,而且,心中都很感动。
自从她上楼之后,所有猜拳行令之声,都停了下来,楼上一片静默,这时,任何人说一句话,都可以使得全楼上的客人听到。
楚小枫皱了一下眉头,暗道:她昨日枯坐不语,今日却似是有意的叫人看到她的形貌,听到她的声音,一日之间,怎么有如此大的转变。心中动疑,立刻全神贯注,但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他想到那两个转程来找这绿衣姑娘的人,必须会有举动,好戏连台,自己可以很安心的看一场好戏了。
果然,那绿衣少女落座不久,两个生意人立刻低语一阵,左首一人,忽然站起了身子,缓缓行了过去,一抱拳,道:“姑娘可是来自九华山吗?’”
绿衣少女回顾了那大汉一眼,道:“你是什么人?”
那大汉低声说道:“在下马魁……”
绿衣少女冷冷接道:“我不认识你,也不是来自九华山。”
马魁四望了一眼,竟然在对面空位上坐了下来。
和这等绝世美女对面而坐,顿然引起了酒楼上所有客人的注目。
上百道的目光,一齐投注过来。
任何人都会想到那绿衣少女定会有所反应,但事实却大出人意料之外,那绿衣少女竟端坐未动。
女婢银菊,冷冷的望了马魁一眼,道:“马先生,你坐好啊!别摔倒了。”
马魁笑一笑,道:“两位姑娘放心,别说这是一张椅子,就算它是一把刀,在下也坐得很稳。”
语声甫落,突然一跳而起,双手捧腹,脸色大变。
绿衣少女轻轻叹息一声.道:“银菊,把解药丢下去”
银菊淡淡一笑,道:“咱们姑娘救人,只救一次,你要是捡不到解药,那就快回家跟你妈说,给你买了一日好棺材,准备后事。”
马魁道:“我中的什么毒?”
银菊道:“子午断魂散,子不见午,午不见子,必死无疑,除了我们姑娘的独门解药之外,天下再没有第二种解药。”说完话,右手一抖,一个玉瓶,直向窗外飞去。
马魁一提气,似是想由窗口中飞出去,但身子还未飞起,人却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一条人影,疾飞而出。是马魁的同伴。
楚小枫冷眼旁观,把经过情形看得十分清楚,但他却没有发觉,那绿衣姑娘用的什么手法,把毒药传到马魁的身上,心中暗暗惊骇不已。
如此美丽的姑娘,竟然是一个杀人于无形中的用毒高手。
马魁似乎极力忍受着痛苦,鲜血,沾满了前胸衣襟。
这人也够剽悍,一直咬着牙,不肯呻吟一声。
但闻一阵快速的步履之声,马魁的同伴,已然由楼梯上奔了上来,手中握着一个玉瓶。
楚小枫暗道:这人总算幸未辱命,终于捡到了解药。
只见他迅速的打开瓶盖,倒出了一粒丹丸,送入马魁口中,道:“吞下去。”
马魁吞下解药,一手搭在了同伴的肩上,道:“咱们走!”
那绿衣少女,一直端坐未动,银菊却转脸望着两人下楼而去的背影,冷笑一声,道:
“自不量力。”
楚小枫缓缓干了面前酒杯,忖道:这个丫头下毒之能,似乎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如若被她瞧出什么疑虑,那可是大为麻烦的事,倒不如离开的好。
心中念转,缓缓站起身子,向楼下行去。
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站住。”
楚小枫心头跳动了一下,但却未停下脚步。
只听那清脆声音,道:“我叫你站住。”
楚小枫缓缓停下脚步,回过身子,道:“姑娘可是说在下吗?”
银菊冷冷说道:“是你!”
楚小枫道:“姑娘招呼在下,有什么事?”
银菊道:“你过来!”
楚小枫怔了一怔,缓步行了过去,一抱豢,道:“姑娘招唤在下,有何吩咐?”
他眼到马魁中毒的情形,心中暗生警惕,早已运气戒备。
银菊笑一笑,道:“刚才那两立是不是你的朋友?”
楚小枫摇摇头,道:“不认识。”
银菊哦了一声,道:“你不认识他们?”
楚小枫道:“真的不认识,在下告退了。”
银菊道:“慢着!你叫什么名字?”
楚小枫暗暗忖道:“看来,她们是有意的来找麻烦了。”心中念转,又提高了几分警觉。
但也口中仍然十分和气的说道:“在下林玉。”
银菊笑一笑,道:“你这人很和气,坐下来喝一杯吧!”
楚小枫道:“不敢打搅,在下告退了。”
马魁的突然中毒,不但使得楚小枫震动不已,而且也使整座酒楼上的人,惊叹不已,大部分的人,都急急溜走。
原本满满一楼的酒客,此刻却跑得只余下了楚小枫一个人,和绿衣少女主碑两个人及两个店小二。
整座的酒楼,只余下了五个人。
那一直没有讲话的绿衣少女,突然开了口,冷冷说道:“不许走,过来,给我坐下。”
楚小枫轻轻吁一口气,信步行过去,在马魁坐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绿衣少女冷冷说道:“林玉,马魁的情形你都看到了?”
楚小枫道:“看到了。”
绿衣少女道:“那就实说,我的脾气不太好,别让我对你也下了毒。”
楚小枫道:“姑娘,咱们往日无怨,过日无仇,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下毒?”
绿衣少女笑一笑道:“所以,我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
楚小枫道:“好!姑娘要问什么?”
绿衣少女道:“你来自何处?”
楚小枫呆了一呆,忖道:这实在很难答复,不能不理会。心中念转,口中说道:
“在下自小在襄阳长大。”
绿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不是专门来看我们主婢的?”
楚小枫道:“不是。”
绿衣少女道:“你练过武功?”
楚小枫点点头,道:“是!练过几年。”心中暗道:“我已经极尽小心了,仍然被人瞧出了破绽。”
绿衣少女道:“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楚小枫道:“什么事?”
绿衣少女道:“帮我找一个人。”
楚小枫道:“找什么人?”
绿衣少女道:“你自小在襄阳长大,而且,又练武功,对这襄阳附近的人人事事,定然很熟了。”
楚小枫道:“知道一些,不太熟。”
绿衣少女道:“哦!这个人,是个拐子,我听说他在襄阳,可是一直找不到他?”
楚小枫心中一动,道:“有没肩姓名?”
绿衣少女道:“他姓黄,单名一个侗字。”
楚小枫心中暗道:这件事,不能据实而言,只好从权了。摇摇头,道:“没有听过,这个人,可能不在襄阳街上。”
绿衣少女道:“是!这个人有些古怪……”语声一顿,接道:“替我传一句话,谁能找到黄侗这个人,我送他三粒化毒丹,一瓶七步迷魂散。”
楚小枫道:“好!在下会把这件事传出去。”
他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却忍了下去。他觉着,能够早些离开这位姑娘,最好早些离开。站起身子,转身向外行去。
银菊低声说道:“姑娘,就这样放了他吗?”
绿衣少女道:“咱们似乎找不到对他下毒的借口。”
银菊微微一笑,道:“姑娘,这个人年纪不大、但却很识时务。”
绿衣少女四顾一眼空阔的客栈,缓缓说道:‘“银菊,你不会看走眼吧、”
银菊道:“婢子相信不会。”
绿衣少女轻轻吁一口气,道:“银菊,可惜你昨天没有来,整个的酒楼上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行我,但我却一直把目光盯住在窗外,一脸忧苦,我虽然没有回头望过一眼,但我听到了很多人在赞美,很多人在叹息,他们部颂赞一卜痴情的姑娘,苦苦的等待着她的情郎,银菊你可知道,那些颂赞之言,听起来是好动人、好美丽。”
银菊道:“但今大却完全的改了一个样子,昨大,他们赞美的痴情姑娘,今天却叫他们心头震动、惊骇”
绿衣少女道:“唉!我心中好难过!”
银菊微微一怔道:“难过,为什么?”
绿衣少女道:“我留给人家美好的印象太短促厂,只有那么一天,我想。刚才离开的酒客中,一定向昨天的客人,他们心中会好失望难过。”
银菊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你这么一说,连找心中也有些不安起来!”话题一变,道:“姑娘,你刚才在他身上下毒了没有?”
绿衣少女道:“没有……”
银菊急急说道:“没有,为什么?”
银菊接道:“是不是因为他人太好,姑娘不忍在他的身上下毒?”
绿衣少女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想不出一个在他身上下毒的理由……”。语声一顿,接道:“你看,他会不会是咱们要找的人?”
银菊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这似乎都不关紧要,要紧的是,咱们要在他身上下毒,这样,他才会把话传出去。”
绿衣少女道:“咱们忽冷忽热的一闹,我相信事很快会转动整个襄阳府,黄侗如在此地,一定会知道咱们来了。”
银菊笑一笑,道:“姑娘,满楼酒客,都被咱们这一闹,给闹跑了,咱们也该走了。”
只听一阵急步上楼的声音,两个叫化午,快步行了上来。
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