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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七舞面色如土,太子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根钢针狠狠的扎进她的心里。
是的,君,君无缺。这个人,这个名字,在他们面对面的相处时,她无权喊出,她只有恭敬的叫他一声“尊主”,然后远远的看着他超群拔俗的身影和完美如神的仪表。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生活的全部,唯一的快乐。她将这个秘密视作终生的秘密,她以为就是到死连君无缺都不可能知道的,然而,然而……她显然高估了自己隐藏秘密的功力。
一年前,当她疲惫不堪地回到海阁,所有人都围过来询问她的伤情,当时她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暗,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那久违的声音:“七舞,怎么会搞成这样?”
他在叫她的名字,一如既往的平和清幽,让她陡然振作了许多,强撑着跪拜下去。但是当他的手将要搀扶起她的时候,她猛地闪开了。那一刻她突然开始憎恶自己的身体,无法抑制的想到自己的身体被太子的手碰触的情景。她厌弃自己已经被另一个男人玷污的身体,尽管太子的手也只是隔着衣服的抚触,但是她决不能原谅自己最浅薄形式的失节。她为了他守身二十年,却在一夕之间几乎毁于一旦。她无法原谅自己的大意,也不肯再让他圣洁的手碰到她肮脏的身体和衣服。她倒下了,因为伤痛而倒,亦因为心碎而倒。然后一病数月,几乎病死。
在生病的日子里,武九歌和海月天风他们时常来看望她,但她的内心其实只期待一个人。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他的身影出现,但随同在他身边一起来的那一道美好纤细的身影却让她的心再次堕入谷底,同时也再一次让她醒悟到自己内心曾有的一点小小的痴想有多么的可笑。
他从不曾属于过她,更不曾亲近过她。他与她之间只可能是尊主与属下的关系,不可能逾越。想通了之后她也认命了,只要能在他身边一直守候着他就是她今生最大的幸福。
但是,她无法接受他为自己的安排的婚姻,将她许配给别的男人说明在他心目中的确没有让她驻足的一星角落,对于她内心真正的渴望他毫不探究,就这么武断的以为找到一个爱她的人就是让她幸福的根源,却不知这正是将她推入了情感的深渊。
“别傻了,七舞,看清楚,他从不在乎你的。”太子激情的声音里有了一份幸灾乐祸般的冷酷,“跟着我你能享荣华富贵,跟着他只是风霜雪雨刀口上混日子,更何况江湖飘零,谁主沉浮,你一个弱质女流怎么能安定?”
文七舞的内心波涛汹涌,但是表面仍然做出一番平静。“谢谢太子关心,但是七舞心中早有决断了,今生今世是海阁的人,为尊主效力,即使身死亦无憾……”
“你把身心都给了他,任凭他无视你的存在。任凭他将你推给其他的男人,作贱你的那颗心,你都不恨他么?”太子狠狠的问。
她轻闭了一下眼,“尊主如天,我不会背叛他的。更何况……尊主决不会是太子说的这种卑鄙小人。”
“不是?”太子骤然爆发出一串冷笑,“你去问问他,我要你入宫,他会不会同意?天一海阁和你文七舞相比,谁才重要?恐怕他连眉都不会皱一下就将你送到我面前了!”
文七舞苍白着脸色,漠然道:“五皇子那边的情形我已经转告给殿下了,太子殿下如没有别的事我就要先告退了。”
“你……固执己见,不识实务!”太子咬紧牙根,阴冷的瞪着她,眸中的寒光忽然变得诡谲,连唇边那丝笑都变幻莫测。
“你会来求我的,跪在我面前求我要你。君无缺保不了你一生,你最后总会回到我身边。”
这话和这笑容太让人忐忑不安了。文七舞见过他这种眼神,这种不择手段要去毁掉一件他想要又得不到东西时狠绝的目光。如果此刻他心中的东西是她文七舞,她只是忧虑,却不会恐惧,但如果他的目标是天一海阁,甚至是……她的心陡然激灵一下,不敢再深想下去了。
第二部分 山雨欲来
巨变(1)
“看剑!”刀剑翻飞,小小的庭院中有一红一黄两条人影在飞快的舞动。满院的鲜花因为她们的剑气刀风而漫空飞舞,如花海一般。
在不远处的石桌旁,顾倾城斜倚着身子坐在那里,依然是优雅的宁静,因而在眼前这一片纷乱中显得格外的醒目,犹如江湖的游子最渴望的那一份归家时的平和安神。
回到万花城已经十天了,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和父亲见上一面,她曾无数次的提出过请求,但是都被顾倾国冷冷的拒绝,只是留话让她等。但是,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也许在父亲的心中,她这个不孝的叛女本就不应该回来吧?
当她怀着最深刻的忧郁思念着亲人的时候,亲人们却带着更深刻的怨恨诅咒她从敌人那里得到的幸福。从到天一海阁远嫁开始,她不仅一天比一天懦弱而且还一天比一天自私,无论是放弃刺杀君无缺,还是将心封闭不肯回应丈夫的热情,还是在大战来临之际要求回家省亲,桩桩件件她都以自我为中心,不曾为身边的人考虑过一分一毫。
在天一海阁临行时,她知道君无缺已经洞悉了她的心事,但她执意要回来,与万花城同生共死。然而,万花城中可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即使她真的死了,被万花城和千秋后世所记住的,依然是唾弃而已。她先背叛了自己的父兄同胞,然后又背叛了她以身相许的丈夫,无操守,无德性。顾雪色说得的确对,她只不过是“红颜祸水”。
“啊!”面前突然有人轻呼,然后长剑被高高撩起到半空,持剑的人刚要飞身去抓,一把弯刀已经抢先一步将剑勾住,刀剑全落在同一人的手里,然后那人志得意满的看着已经战败的对手,说:“又是我赢!看来你们中土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顾雪色和阿兰,每天她们都像是约好了的,跑到她这小小的院子里来耍一番拳脚,让她即使想将自己深埋进一个清静的世界去独自痛苦都不行。
顾雪色已经连败了数日,此时脸色灰败如土,嘴上依然不肯服输:“我是技不如人,不过并不代表我们中土武功能差到哪儿去。”她瞥了一直安坐在旁的顾倾城,说道:“我姐姐就是当世的高手,有本事你和她一比高低!”
“和她么?”阿兰清澈的瞳眸在顾倾城身上转了一圈,忽然笑道:“不和她比,我早和她交过手了,我确实赢不了她。”
没想到她能如此坦诚自己那日的失败,顾倾城略有吃惊,因为她从未向任何人说起过初与阿兰见面的情景。她不是一个习惯炫耀自己的人,无论是美貌还是武功,在她眼中都只是平常。她没有顾雪色那么强的好胜心,也没有阿兰这副求“武”若渴的激情。她只想这么坐着,一日日,一夜夜,慢慢的慢慢的熬到大战来临的那一天。
这十日来看着她们两个天天比武,看得出阿兰的武功的确不是来自中土,而且明显受过高人指点,只不过临战经验较少,功力尚浅,但是对付顾雪色已是绰绰有余。
反观顾雪色,师承她万花城,但可能是因为她天性不能专心习武,总是心有旁骛,纷杂太多,因此学的武艺杂而不精,多而不纯,徒有漂亮的招式却没有克敌制胜的法宝。此时顾倾城终于明白在天一海阁时为什么君无缺那样轻看顾雪色,想来当时就是顾雪色想对他动什么手脚,一招之内君无缺便可将她擒住。这便是萤烛之火与昊月之辉的不同。
阿兰将双刀放到顾倾城旁边的桌上,擦了一把汗坐下来,大大咧咧的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顾雪色见她如此没有女儿的优美体态,眼眸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轻慢之色。
三人同坐在桌边,阿兰无拘形骸,顾雪色自视清高,顾倾城从容淡雅,个人自有个人的气质。
阿兰休息了一下,减去了几分疲乏,兴致勃勃的发问:“你们中土的第一高手是不是君无缺?”
这话自然是问顾倾城的。顾倾城轻轻一笑,回答:“我不知道。”
“啊?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你的丈夫,武功深浅你都没见过么?”阿兰不信。转头又去问顾雪色:“你刚从天一海阁回来,你知道君无缺的武功高到什么地步么?”
顾雪色哼了一声不愿意回答。在天一海阁中她所受到冷遇是她今生难忘的耻辱。但是提到君无缺的武功,想起在顾倾城生辰之日他与欧阳龄那番争斗,都现在想起来还心惊胆寒。所以哼声过后又禁不住幽冷的一叹:“恐怕这武林中的确没有他的敌手了。”
阿兰听后一脸的钦羡,又回头问顾倾城:“凭你的武功在他手下能走多少招?”
一句话勾起顾倾城五年前的回忆。新婚之夜他以空手迎战她的短匕,在狭小的新房中缠斗了二十招,但她知道那不是他真正的实力。所以凭良心回答:“大概不会超过五招。”
阿兰倒抽一口气,喃喃自语:“我在你手下走不出两招,你在他手下过不去五招,岂不是说,我若遇到他,连一招都过不去了?”
顾倾城无声的回答就是默认。她并不想为君无缺标榜什么,但是位列为武林“天尊”的君无缺,在这五年中甚少见他动过武,而每次他出手都是迅如闪电,谈笑间已是灰飞烟灭。即使父亲顾三清的武功已登上罕见的层次,但她还是想不出双方交手时,父亲究竟能在君无缺手底下逃脱几招。不直接承认君无缺是当世第一是因为她深信“强中自有强中手”的古语,还有在面对顾雪色和这个未来“嫂子”面前,实在是不便“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第二部分 山雨欲来
巨变(2)
阿兰在那里大声叹气:“真想见他一面!好好和他切磋一下,哪怕是讨教几招。”
恰好顾倾国从园外进来,听到她这句话,脸色顿时一沉,“你想见他容易,等到万花城战胜天一海阁之日,君无缺成为我城阶下之囚之时,你自然会见到他!”
一句话说得顾倾城神情黯然,阿兰却撇撇嘴:“你倒真敢说大话,若有如此把握,怎么一躲五年,只是把自己的亲妹妹一个接一个的送过去,想靠美人计这种无聊的手段打胜;,真有负你们万花城的百年英名。”
“阿兰!你不要太放肆了!”顾倾国的脸色更加难看,而顾倾城很惊奇的偷偷打量着阿兰。无法想象她竟然会这么公开的站出来,以并不算偏颇的口吻评价两派的这次争斗。而更令她惊奇的是阿兰的来历,这十日里无论她怎么问,阿兰都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身份,而她为什么会和顾倾国订亲,据她自己说是在行走江湖时偶然来到万花城与顾倾国不打不相识,最后私定下了终身。这种说法倒是可以采信,但是看哥哥看阿兰的眼神,总觉得有些怪,那眼神中似乎容忍的太多,而真正的柔情蜜意却太少。而相恋中人的眼神……应该是君无缺那样的吧?无论在属下和敌人面前是怎样一副千年冰封的冷峻,面对她时,永远是如春水一样的温柔,如冰川上的一缕暖阳,可以望进人的心底,照进人的心底,化尽冰霜,最后情不自禁将自己的身心全都奉上。
顾倾城叹口气,看着顾倾国,以近乎谦卑的声音问:“父亲今天能见我了么?”
“不能。”依然是这么的武断,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我已经等了十天了。”她忍耐着低喊,“难道父亲真的不肯见我一面么?”
“等了十天又如何?我们等君无缺已经等了整整五年了,这最后的几天我们能等,难道你就等不了了么?”顾倾国质问的语气何其的无情,“父亲最近在闭关修炼,如果此刻见到他,他心头怒火上涌,筋脉逆转,走火入魔,你预备要做这样一个凶手么?”
“我?”她张口结舌,无以应答。
顾倾国转眼看着顾雪色,说:“你和我来,有话和你说。”两个人都离开了小院。
留下的阿兰冲着顾倾国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这么没人味儿,对自己的妹妹还说这么绝情的话,真是个石头。”
顾倾城禁不住一笑:“可是你却看上他了。这块石头怎么感动你的?”
阿兰无可奈何的拿起双刀:“没办法,你大概都不知道他人前人后竟是两个样子,我就是被他人后那副面孔给害惨了,才会决定嫁他。若他肯多半句甜言蜜语,我恨不得连来世都许给他。”
顾倾城浅笑盈盈的目光下陡然回想起君无缺那如寒冬暖阳一般的笑容。在自己的面前,君无缺从不吝惜甜言蜜语的,但是……她却连今生都不肯许诺给他。相比之下,阿兰与顾倾国的爱情何其令人羡慕。
她振作一下,提提精神,回眸去看顾倾国和顾雪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但是刚刚他们离去的方向却是父亲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