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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卑鄙么?若你愿意这么想,也无所谓。”阿布杜扬起头看着天上的白云,“为了目的必须不择手段,否则怎么可能成大事?你问问父皇,若非当初他果断的杀了自己的堂兄登上王位,你我能有今日么?便是君无缺,这么多年来,能让天一海阁有今日的局面,他做了多少坏事?难道他的手上没有沾过无辜人的血么?”
“别人我不管,但顾倾城绝不许你动她!”木可兰双眸晶亮,“她已经是个苦命的女人了,被丈夫和亲人抛弃,还瞎了眼睛。若再让她成为你的棋子,她必然会是死路一条!”她回头去看那扇关闭的屋门,顾倾城如今那副老僧入定的样子让她看了都要心疼。但她们同为女人,她知道她的真实心思。虽然看似断绝了和君无缺的关系,但是,若哥哥想利用她去要挟君无缺什么的话,顾倾城必然会以一死来维护她丈夫的。
这就是女人,因为痴心而痴情,因为痴情而义无反顾,将自己伤害的如此之深。
阿布杜悄悄注视着她的表情,轻哼一声:“阿兰,你现在似乎也变得心慈手软了许多。记得当初维多克表哥要和你抢一匹小马,你抽出刀就砍断他一根手指。现在,你却对敌人使起仁义道德那一套了。是谁改变了你?顾倾国么?”
木可兰一笑:“没人可以改变我。顾倾国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更何况,他并不是那种温柔博爱的人。是这个人世改变了我。当我看到那么多人的生活还是清贫艰苦的时候,我才知道应当如何去珍爱自己的生命。天天想着都是夺取天下,到你死的那一天,这天下还是要归于别人的手。什么都留不下,带不走。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们,不觉得自己整天这样的你死我活,勾心斗角的很可笑么?”
“男子生于天地之间,必须因一事而立。你们女人天生只需活在男人的庇护下便可以了,你却还有那么多的牢骚,也许不知足的人是你才对。”阿布杜冷笑着,“你也别想阻止我,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为的都是共同的目的,就是我们鞑靼的荣誉。父皇已经制定了十年大计要夺取中原,你现在是家中唯一的心病。”
木可兰秀眉轻挑:“怎么?这就是你来此的目的了?”
“不错!为了你,我们和汉人极力斡旋,打了胜仗还要交岁贡,其他分族已经极为不满。而且天朝这边看样子也不能对君无缺使出什么非常手段,这么久都不曾派兵镇压。父皇特命我来见你,要接你回去。顾倾国不值得你托付终身,我鞑靼有无数的好男儿可选,为什么非认准一个汉人?”鞑靼王子冷硬的嘴角舒展,给出一个笑容:“若是你能回去,而顾倾城也落在我们手中,也许父皇的十年大计可以缩短为三两年,到时候你不再只是鞑靼的公主,整个中原也都是唾手可得。”
“你的如意算盘随你去打,我不可能按你们的心愿行事。”
木可兰转身要走,却被阿布杜断然喝住:“你站住!”他一把捏住妹妹的手腕,冷冷的喝着她的名字:“木可兰,你记住,无论你走到哪儿去,你总是鞑靼的公主,你以为他们这些狡猾的中原人真的能容得下你么?等到我鞑靼攻打过来的时候,你会被他们当作挡箭牌。为了一个你,鞑靼中有无数的将士已经牺牲在战场之上,你要看着我们的同胞再死多少才甘心?”
第四部分 亦解难脱 红颜不敌天下(3)
木可兰清亮的眼睛无所畏惧的迎视着他:“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们为我牺牲什么。那场战役的结果也是你们两方王朝私下拟定的,从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是公主没错,但我也是个普通的女人。我要嫁给我爱的人,管他是什么族的,只要我想嫁,就谁也拦不住我。顾倾国若是负了我,自有我自己去和他了结,他有了什么艰难,我身为妻子也会陪他走到底。我想,他既是男人也有他的尊严,未必会愿意借你们的势打败天一海阁。你们还是先把鞑靼的事管好吧。几位王叔不是一直有密谋叛乱的嫌疑么?难道你们已经将这些事解决了么?不用再为我自做多情了,我再说一遍,我的终身不需要你们的帮忙!”
阿布杜脸色铁青,听到最后猛扬起手狠狠地挥下,木可兰握着弯刀的右腕微扬,刀鞘架在他的手肘上,朗声道:“怎么?你要打我么?父皇母后不在这里,任何人都无权动我!”
“那我就代父皇母后教训你!”阿布杜一撤步,左手成拳,右手立掌,夹着风雷扑面袭来,木可兰身形娇小,如云燕一般轻灵,腾身翻起,弯刀一抖,化作一道流星旋出弧线飞过去。阿布杜抽出腰间的护刀,反手一磕,将木可兰的弯刀磕飞,“唰”的银光一闪,刀身离鞘,直指木可兰的面门。
木可兰旋步撤退,身后忽然被人一拉,躲过了哥哥这凶狠的一刀,紧接着她后面的人微一招手,刚才磕飞的弯刀如有生命般回到那人的手上。她一转头,看到顾倾国凝重的表情。
“王子,这里毕竟是万花城,木可兰毕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您若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不妨直接对我说。”他紧紧握住木可兰的手,眼睛直指的瞪着阿布杜。
阿布杜哼了一声收到回鞘,依然是看着妹妹:“你好好想想,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若是你不肯和我回去,休怪我无情!”
木可兰目送哥哥离开,轻轻一叹:“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手了呢。”
顾倾国没有回答,其实他早已来到这里,只是在门口听到两兄妹吵架,犹豫着自己毕竟是个外人,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但是听着听着竟然入了神,脚下如有千斤,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了。
听他们兄妹的对话,总像是在给自己和顾倾城照镜子,那样的用词和口气,何其熟悉。却因为从当事人变成了旁听,所以再听到时已没有自己当初时的愤怒和怨恨,反而多了几分深思的平和。
为了维护自己的爱人而和家人绝裂,这样的做法究竟对还是不对?若在以前,他无疑应该是站在鞑靼王子这一边的,但因为他的爱人木可兰现在与妹妹顾倾城竟然有了如此惊人般相似处境,他竟然也开始渐渐迷茫困惑起来。
“阿兰……”他轻轻叫了一声,“你……你哥哥是来接你回去的是么?”
“是啊。”木可兰并不隐讳,“但我已经回绝了。”
“为什么要回绝的这么干脆?”顾倾国问:“你不怕自己将来的某一天会后悔么?也许你会被当作鞑靼的叛徒,被天下人耻笑唾骂。”
木可兰扬着秀眉,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后悔?因为你已经不准备要我了么?我为什么要被人唾弃?只因为我选择了一个我爱的人去托付终身么?”
顾倾国怔了一下,哽住喉间:“你应该知道,这世上的很多事,不是因为有了一个因,就会结出同样的果。有些事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没有道理的事我又为何要去想它?”木可兰再一笑,靠在他的肩头:“做事之前一定要先问因果么?那我们有多少问题要问?我们从哪里来?这世上为何有你我?为何我们能相遇?为何我会爱上你?这一切都要寻个答案我们才能生活么?那岂不是太累了?人活着的还有什么意义?”
顾倾国怔怔的听着,一叹:“也许我们有时候就是在寻找一些‘果’,为了这些果而付出我们本不想付出的……”
“你也知道自己错了么?”木可兰眼睛一亮,“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去找君无缺,找他谈一谈,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你妹妹太可怜了,她明明是爱着他的,却要在丈夫和你们万花城的夹缝中生存。她又不是个豁达的人,现在造成今日这个局面其实也是必然的。”
骤然听到“君无缺”三个字,顾倾国的背脊忽然一阵发冷,僵硬了许多,别过脸去,躲开她明媚的笑容,冷生生的说:“我们顾家的家务事,你哥哥无权过问,你最好也不要太插手。和天一海阁这一战我是非打不可,绝无商量。”
“死木头!”木可兰狠狠地一跺脚,故意踩在他的脚背上,得意的看着顾倾国疼痛得皱眉,她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扬长而去。
顾倾国忍住痛,看着她妩媚的身姿,又多添了一层困惑:为何自己当初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疯丫头?她为了自己已然牺牲那么多,问问自己,若易地而处,能有这份洒脱的胸襟么?能有这么深的感情让他去为对方牺牲么?能么?
他反反复复问自己,结果竟然给不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他恍然想起木可兰刚才离去时的那个眼神——虽然倔强依旧,却淡淡的将一份忧郁埋在深处。知他如她,早已将他看透。对于他的这种自私的爱人方式,也一并看透了。
也许有一天,她也会后悔的,后悔爱上他,后悔为他牺牲,后悔他们曾经相遇过。
若到了那时,会是怎样的情景,怎样的局面?他……会有多伤心呢?
想问清楚自己这个答案,然而……他却不敢再想了。振作一下精神,快步走出小院,大战即将来临,还有更多的事等着他去做,没时间太过儿女情长了。
他是男人,江山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
“妻子和天下,试问欲为王者之人会选择哪一方?”
第四部分 亦解难脱 红颜不敌天下(4)
在京城的行阳宫中,感受着满月的清辉,太子在屋中缓缓抬起手,在空中虚幻的握住那轮银盘,喃喃的念着不久前听到的一句话,嘴角牵扯出几分笑容。
身后的屋子,“吱呀”一声推开门,一条袅娜的身影摇曳生姿的立在那里,对他轻唤:“太子,外面那么冷,怎么不进屋来?”那声音妖娆妩媚,不用看脸就知道是个人间绝色。
太子笑着回头瞥了她一眼:“叫我什么?”
“哦,臣妾该死,失口了。”那女子款款走到他身前,倚靠着他的身体,手指摩挲着他厚墩墩的脊背,娇笑着:“陛下,该休息了。”
太子的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顿时化作浓浓的一片,不用说这里蕴涵着多少的满足和得意。他渴望听到被人称呼为“陛下”的这一天已经渴望了将近三十年。曾经他以为他再也等不到了,但是……就在明天,明天,将是他登基的日子,明天起他将真正的君临天下。
“陛下……”女子软软的声音恳求着:“晚上天冷了,陛下穿得这么少,快回屋吧?让臣妾为陛下暖身可好?”
太子玉德捧起她的脸——她是本朝宰相的女儿,可谓是出身名门,难得的是她却没有一般官宦家小姐的木头脑袋和食古不化的做派。他喜欢她的温柔婉转,倾心承欢。虽然明知道她爱的是自己的名誉和地位,但是若一个男人没有这些,又凭什么让美人去垂青呢?前几天初次见面他就迷上了这个美人,虽然没有明说,但看得出宰相也很乐见女儿的得宠。今天借着一位皇太妃的寿辰将女儿送进宫来,说是代表宰相家的女眷们前来贺寿的,但是当太子走出寿宴大厅的时候却见她就站在远远的一角正对着自己轻轻笑着。他顿时心动了,将她留了下来。
这一晚上在寝宫内缠绵,她没有让自己失望,的确是个天生的尤物。
他笑着去啃咬美人白晳的脖子,趴在她的耳畔说:“本宫真是吃不够你。”
美人吃吃的笑着,噘起红唇娇声道:“若臣妾能时常陪伴在陛下左右,陛下想什么吃就可以什么时候吃咯。”
说得同样露骨,但太子很欣赏,因为她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和他一样,同样想往同类人的最高峰上爬,而且同样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仅凭她毫无封赏就可以自称自己为“臣妾”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未来有着多么准确的估计。
“你不怕我是那种吃完了就走的人么?也许连帐都不付的。”太子戏谑着挑逗她。
她眨着美眸:“陛下也许会对别人那样,但未必会对我如此狠心。”
“哦?你这么有把握?凭什么?”
美女一笑,没有立刻回答。
她叫姜颜,自小就被灌输了女人应当做“母仪天下”的思想来教育着,所以当她有机会去接近太子的时候,她当然不会放弃。
凭什么会有这份自信?说出来其实很简单。凭她是当朝宰相的女儿,凭太子现在还没有立正妃,凭太子在登基前一夜的关键时刻居然会临幸她,这桩桩件件都让她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但这一切她不会明说的,一定的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她不想让太子觉得自己太聪明,聪明到能代他做主,洞悉他的心事。
所以她微顿了一下,回答:“凭我对太子的真心,凭我相信太子不会是个无情的人。”
好一张巧嘴,这样的帽子压下来,太子当然无话可说了。
江山在手,美人在握,夫复何求?
太子将姜颜紧紧的搂在坏中,揉搓着,爱她不够。
而从院外,无声无息地走进一个人,乍一碰到这种景象,似乎怔了一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