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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一声令人毛骨耸然的声响处,那个大汉烂泥般倒下,方重生劈手将那支缨枪夺过,一引一弹,弹飞了从身后袭来的一支长剑!枪旋即刺入空间,刺入了那个人的胸腹!他立即松手,避开左右两支长刀的疾斩。一偏身,一探手,已将自己那把明珠宝刀从尸身上拔了出来!
刀光一闪,又是一个大汉命毙刀下!方重生明珠宝刀再挥,“嚓”一声,又立斩一人!他的刀法并不好看,却绝对实用,一刀斩出,必斩向无救之处,致命之处!
这毫无疑问,是杀人的好刀法!
沈胜衣看在眼内,目不转睛,白玉楼也是。白冰已看得变了面色。她从未涉足江湖,又何尝见过这种场面。慕容孤芳却苦无其事。
沈胜衣目光突然一闪,道:“好刀法!”白玉楼听得真切,道:“以你看,这是哪门子的刀法?”
沈胜衣道:“看不出。”
白玉楼道:“这简直就是专为杀人而创的刀法。”
沈胜衣道:“他这若真的是首次杀人,他毫无疑问,是一个杀人的天才。”
语声方落,第十三个人亦已倒在方重生的刀下。十三个人只有最初断腕的那两个人活着。那两个人面色发青,一步步后退,满头冷汗涔涔而下。
方重生刀未入鞘,目注着那两个人。慕容弧芳此时道:“姓彭的没有动兵器。让他走!”
那个姓彭的脱口一声:“多谢慕容姑娘不杀之恩!”转身忙奔了出去。那个用缨枪的人听得他们这样说话,慌忙转身开溜,也就在他举步的刹那,慕容孤芳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尚未叹尽,方重生明珠宝刀已经脱手!
寒光暴闪,刀飞两丈,急逾电闪!那个人耳听破空声音,不由得回头张望。也就在他回头的刹那,刀已然闪电飞至,“夺”的斩入了他的眉心!
好快的一刀!好准的一刀!好毒的一刀!
那个人如遭电击,浑身猛一缩疾倒了下去!
“好刀!”一声吆喝同时突然从旁边的树叶后传出!
方重生浑身一震,侧首轻叱道:“谁!”
“风入松!”一个人应声从树后转出来,正是大理国护国剑师风入松!
灯光辉煌.风入松一身锦衣,在灯光下灿烂之极。他虽然年纪已一大把,鬓发亦俱白,但相貌威武,神采飞扬,一身锦衣再加上一顶明珠高冠,更显得非凡。两个锦衣大理武士紧跟在他的身后。他缓步走向方重生,一双眼炯炯生光,迫视着方重生。方重生没有动,也没有避开风入松的目光,那刹那他心头亦不禁砰然震动。
看样子,他非常留意我,莫非已看出我原就是独孤雁?
绝对不可能!
变比大法师易容术天下无双,慕容姑娘亦绝不会夸口骗我!
心念一转再转,方重生目光逐渐寒起来,回瞪着风入松!四道目光剑一样交击在半空。
那不过片刻,在方重生来说却犹若几个时辰。他—点也没有退缩。慕容孤芳非独令他重生,而且还给予他前所未有的勇气、信心。
风入松的眼瞳之中,不觉露出了诧异之色。方重生的目光也就在这时候一转,回头向慕容孤芳道:“这个风入松是什么人?”
风入松闻言眉宇轻皱。慕容孤芳淡然道:“听说是大理王国护国别师。”
风入松冷笑一声,道:“姑娘好像已不大记得风某人了。”
慕容孤芳道:“我们好像只见过一面。”
风入松道:“在万花谷之外。”
慕容孤芳道:“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风入松道:“七年前,残秋。”
慕容孤芳道:“风老先生记忆力过人,佩服。”
风入松道:“姑娘贵人事忙,就是不记得风某人,也不足为怪。”
慕容孤芳道:“风老先生言重了。”
风入松笑接道:“况且万花谷与大理之间一向并无任何来往,姑娘对风某人仍然有多少印象,风某人已经深怀大慰。”
“言重。”
“对了,慕容姑娘这位下属未悉高姓大名?”
“他姓方方重生。”
“好名字!”风入松苦有所思,捋须微微一笑。
慕容孤芳转顾方重生,道:“小方,上前见风老先生。”
方重生上前一步,揖手道:“风老先生!”
风入松目光一落,道:“好英雄出少年!”
方重生道:“过奖。”
风入松道:“阁下反应敏锐,身手灵活,武功惊人,未知出身何人门下?”
方重生尚未回答,慕容孤芳已说道:“他是我属下,当然亦是万花谷、慕容世家的弟子,风老先生岂非是多此一问?”
风入松道:“方才我看他用的,却不是慕容世家的武功。”
慕容孤芳笑问道:“这就是说.风老先生对慕容世家的武功是了如指掌的了。”
风入松一怔道:“慕容世家武功渊博,威震江湖,又岂是老夫所能够了解。”
慕容孤芳道:“老先生却似乎肯定他用的并非慕容世家的武功。”
风入松立时为之语塞。慕容孤芳毫不放松,接问道“未知老先生,凭什么肯定?”
风入松摇摇头道:“老夫并非肯定,不过见他的武功与以前我所见列的慕容世家弟子施展的并不一样。”
慕容孤芳道:“老先生见过多少个慕容世家的弟子?
风入松道:“相信也有二三十个。”一顿又说道:“至于姑娘这位拉属下,却素末谋面。”
慕容孤芳道:“慕容世家弟子近此二三十年来.很少在外面走动,没有必要也不会出手,老先生虽然独具慧眼。只怕也没有多大收获。”
风入讼道:“亦未可知。”一笑接问道:“这位方兄弟武功非兄,此前姑娘何以不着他追随左右?”
慕容孤芳道:“很简单,一直都没这个需要。”
风入松道:“然则姑娘此次出谷,乃是大有作为的了。”
慕容孤芳道:“说不定。”
风入松道:“未知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
慕容孤芳娇笑道:“老先生这样说话,我可受不起。”
风入松打了一个哈哈,说话间方重生已举步走过去,将刀从那具尸体上拔出来。风入松目光转落在刀上,道:“好刀!”
方重生道:“本来就是好刀!”
风入松忽然道:“阁下动迭飞刀杀人,若是刀把上连上一条链子,收发岂非就方便得多?”方重生心头一凛。却不动形色,冷笑道:“老先生这个提议实在不错,可惜没有考虑到,刀把上若是拖着一条链子,出手就没有那么准确,力道亦不免大受影响。”
风入松道:“未必。”
方重生道:“尚祈指点一二。”
风入松笑道:“两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方重生道:“高见。晚辈今夜,总算茅塞顿开!”
风入松道:“什么时候你炼成了链子刀法,施展一遍给我见识一下。”
方重生道:“老前辈对于链子刀好似大有研究。”
风入松道:“说不上,倒是我身旁两个属下见识过一个用链子刀的高手,从他们的口中,我总算略知一二。”
方重生道:“是么?”
风入松道:“老夫很少说谎,也极不喜欢说谎,因为无论任何巧妙圆滑的谎话,总会有被揭穿的一日,就正如天下间,并没有绝对的秘密一样。”
方重生道:“甚是道理。”
风入松转向慕容孤芳,笑接道:“据说慕容世家长于剑掌,想不到在刀上,也别成一家,与众不同。”
慕容孤芳谈然一笑.道:“老先生对于刀似乎很感兴趣。”
风入松道:“确实如此。”
慕容孤芳道:“难道老先生竟然有意弃剑学刀?”
风入松摇头道:“非也!”
慕容孤芳道:“然则老先生……”
风入松道:“我们对刀感兴趣,只是因为我正在找寻一个用刀的人。”
慕容孤芳道:“哦?”
风入松道:“那个人用的就是一把链子刀,链刀齐飞,收发自如,一刀飞出,两丈之内,立斩人头,鲜有敌手!”
慕容孤芳道:“谁?”
风入松一字字道:“独孤雁!”
方重生乍听风入松说出自己的名字,心不禁一跳。慕容孤芳道:“这个名字我近日也听说过。”日光转向沈胜衣。
白玉楼即时对沈胜衣,道:“兄弟,独孤雁你可知是什么人?”
沈胜衣道:“以我所知,乃是一个杀手,替人杀人为生。”
白玉楼道:“信誉如何?”
沈胜衣道:“很好。”
慕容孤芳道:“而且胆大包天,居然连大理王储也敢刺杀!”
白玉楼动容道:“好大的胆子,却不知是谁买得动他?”
慕容孤芳道:“那个独孤雁尽管武功如何高强,终究是一个平民,一个江湖人而已,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接受他人钱财,干这种买卖,刺杀一国的王储。”
白玉楼道:“那是什么原因?”
慕容孤芳道:“据说是因为段天宝与他的妻子柳如春有染,被他发觉,一怒之下,刀杀二人!”
白玉楼大笑道:“原来如此!”
风入松沉声道:“这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胡言乱语,好事之徒以讹传讹。”
慕容孤芳淡然一笑,道:“那是说,我也是好事之徒了。”
风入松无言,一张脸沉了下去。白玉楼、沈胜衣看在眼内,相顾一眼。白玉楼随地大笑,道:“段南山有这样的儿子,只怕要气得吐血。”风入松目光一转,冷然盯着他。
白玉楼接道:“以我所知,他也就只有那个儿子,难怪雷雷霆震怒,连护国剑师也出动,到处追捕凶手!”
风入松寒声道:“阁下高姓大名。”他显然在方重生杀人的时候才到来,并没有听到他们方才的说话。对于白玉楼这个人,他显然也并无印象。这也难怪,他终年在大理禁宫之内训练剑士,难得外出一趟,而白玉楼也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白玉楼方待答话,慕容孤芳已说道:“两位不认识?”
风入松道:“我们应该认识!”
慕容孤芳道:“两位都是朝廷命官,身居高泣,我原以为总该见过面。”
风入松一怔,盯着白玉楼,道:“大理王朝中并无此人。”
慕容孤芳道:“他不是。”她笑顾白玉楼,道:“天无二日,白大人回朝,在圣上面前,不妨说说这件事。”
白玉楼一笑不笑,心中却暗揣道:“好厉害的女人。”
风入松亦一皱眉,目注白玉楼,道:“白大人不知是哪一泣白大人?”
白玉楼道:“你以为是哪一位就是哪一位。”
风入松又上下打量了白玉楼一眼,道:“失敬。”
白玉楼道:“言重。”
风入松道:“闻名已久,今日有幸得见,快慰平生。”
白玉楼道:“彼此彼此。”
风入松接道:“风闻白大人文武双全,名动朝野。”
白玉楼道:“风老先生大理剑称第一,贵为剑师,训练全国剑士.白某人亦素有耳闻。”
风入松口哈哈大笑,道:“你我今日人在江湖,何妨学江湖人一样,少说客套话。”
白玉楼道:“白某人也正有此意。”
两人相顾大笑。
慕容孤芳自一笑,道:“那么风老先生更就应该认识一位朋友了。”风入松目光落在沈胜衣脸上,道:“姑娘所说的,只怕就是这一位。”
慕容孤芳道:“这位公子乃姓沈。”
风入松道:“沈胜衣沈公子?”
慕容孤芳道:“风老先生竟能够一猜就中。”
风入松道:“我进入快活林之前,已听得白大人父女与沈公子正在快活林的消息。”
他转向沈胜衣一揖,道:“幸会。”
沈胜衣回揖道:“彼此。”风入松道:“沈公于一剑荡江湖,声名之盛,一时无两,风某人心意已久。”沈胜衣道:“言重言重。”
风入松道:“当真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沈胜衣道:“过奖。”风入松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今日得见如许英雄豪杰,也不枉此行。”
众人相顾一笑。慕容孤芳紧接道:“今夜难得有如许贵客,看来我这个做主人的,也应该有所表示才是。”
“理所当然。”白玉楼手一摆,道:“堂内酒莱未冷,大家何妨进入一聚。”他大笑接道:“至于那个帐,当然是算在主人头上了。”
慕容孤芳娇笑道:“白大人不用说我也会交代下去。”她日光一转,接道:“问题是这个厅堂地方有限,三位所叫的酒莱相信亦不会太多,若是大家都进去|奇…_…书^_^网|,那就真的变成了酒微菜薄,好教我这个主人给人笑话。”白玉楼道:“这个,你这位主人得费些心机。”
慕容孤芳道:“吩咐厨房再添本来也简单,还有一点我们必须考虑一下。”
白玉楼道:“姑娘是说这些尸体?”
慕容孤芳道:“门外有这许多尸体,几位只怕一想就吃不下去。”
白玉楼大笑道:“白某人在尸体旁边吃酒。这并非第一次。”
慕容孤芳笑问:“令干金又如何?”白玉楼一怔,白冰一旁低声道:“爹,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白玉楼一听立刻道:“好,换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