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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豪道:“再次谢谢场主的好意。”
中年美妇人希望李豪留下,但不勉强,意思表达到了,也为自己的面子留了退路。
李豪再次谢好意,仍没有明白表示去留。
这头一次的接触,似乎谁也没吃亏,谁也没占便宜。
中年美妇人话锋忽转:“赶了一天的路,够累人的,我不多给你添劳累了,请早点歇息。”
中年美妇人似乎不喜欢多说话,这场相见,要就此打住。
李豪、马荣祥站了起来,中年美妇人跟着站起,道:“马总管,代我好好招待李朋友。”
马荣祥欠身恭应:“是。”
中年美妇人转望李豪,她那双目光永远像要看透人:“我失陪了。”
李豪道:“场主请便。”
中年美妇人转身袅袅行入了屏风后。
马荣祥道:“走啦!老弟,我带你到别处看看去。”
两个人出了待客大厅,马荣祥带着李豪顺着厅前的路西拐,这时候天色更暗,牲口马匹不是圈起来了,就是赶进厩里去了,草原上远近安静得很。
马荣祥道:“要看马匹牲口,恐怕得等明天早上了。”
李豪道:“不急。”
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往前头不远处一间屋后转了过来,天色虽然暗得要掌灯了,可以还看得见,为首的正是雷超。
马荣祥道:“兄弟,恐怕是我给你惹来了麻烦。”
这意思是他太夸李豪了,惹来了牧场弟兄们的不服。
马荣祥不但是老沉世故,而且也相当知人。
李豪在初见雷超的时候,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手了,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些人真是太沉不住气了。
黑压压的一群人很快来近了,停在近丈外,把路都挡住了。
马荣祥道:“你们吃过了?”
雷超道:“还没呢?我让待会儿开饭。”
马荣祥“呃!”了一声道:“有事儿?”
雷超道:“弟兄们听总管说,这位李朋友好身手,想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还真是这么回事。
李豪道:“那是马爷抬爱,我这点儿三脚猫的庄稼把式,实在拿不出来。”
雷超等没吭声。
马荣祥道:“老弟,没有用的,这些人个个桀傲不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真章不罢休,你就露两手,交交他们这些朋友啦。”
李豪也明知躲不掉,道:“其实我只不过是马背上讨生活多年,情势所逼,手脚比别人俐落点儿而已,大伙儿既然这么抬爱,我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马荣祥转眼望众人:“李朋友给我面子,你们谁先上。”
紧挨着雷超身后站的一个矮胖子一步跨前:“我来。”
他有点矮,可是由于个头儿矮,显得既粗又壮,混身是劲儿。
话落,他张开一双胳膊,疾扑李豪。
那双胳膊,粗细是比海碗口,要是让他拦腰抱一下,那还得了,差一点的准会两头冒。
李豪容他近身,轻易一闪,这一扑就落了空。
马荣祥道:“老弟,让不是办法,他们不吃这个。”
矮胖子像一阵风,转过身来又扑。
李豪道:“那我就得罪了。”
他没再躲,只见他一扬手,矮胖子就摔了出去,摔在五尺以外,摔了个四仰八叉。
雷超等脸色都一变,谁也没看见李豪是怎么摔矮胖子的。
矮胖子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左手直揉右手腕,右手腕上红红的一圈。
大家伙这才明白,矮胖子是让人家抓住右手腕摔出去的,凭矮子这肉大身沉,人家只一扬手就把他摔了出去,别的不说,只这臂力就够瞧的。
李豪道:“这一手没什么?拧牲口,上烙印,就是这样儿。”
好嘛,挨了摔还让人当牲口。
矮胖子好火儿,可是火儿归火儿,他却是不敢上了。
不要紧,有替他打抱不平的,怒喝声中,另一个精壮汉子又扑向了李豪。
精壮汉子是上了。
可是他落的结果跟矮胖子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摔了个狗吃屎,把两颗门牙都摔掉了,满嘴是血。
一连摔两个,镇住了雷超等,一时间没人敢再为谁打抱不平了。
这能让人满意么?恐怕没那么容易。
忽听雷超道:“他会摔不是,查英,你跟他玩玩。”
查英应声上前,往李豪向前一站,道:“李朋友,我来领教领教。”
李豪道:“查大哥出身蒙旗,想必是要跟我比蒙古摔跤。”
蒙古摔跤天下有名,可见相当厉害。
查英一点头道:“不错,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就换别的。”
李豪道:“承情了,双方动手过招,还由得了谁愿意使什么,用什么,就蒙古摔跤。”
查英道:“好,我要出手了,你小心。”
他话声一落,人已跨步上前,双手一搭,已抓住了李豪。
李豪一动没动,任由他抓住。
查英的动作疾快如风,他一抓住李豪就摔。
他的动作够快,用的劲儿也够,他原想一下把李豪也摔个狗吃屎,或是四仰八叉。
可是,他没能扯动李豪分毫,李豪就像埋在地里的一根铁柱,从上到下,纹风不动。
查英不信邪,大吼一声,憋足了劲儿再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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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搭,还是跟蜻蜓摇石柱一样。
他知道要糟,就在他知道要糟的当儿,李豪说了话:“查大哥,该我了。”
随话出手,快得让查英连念头都来不及转,上头一把提得查英两脚离了地,下头跟着就是一腿,最常见,最快的一招,轻轻松松把查英撂倒了。
查英没摔着,因为李豪还揪着他,李豪松了手,查英爬了起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也没吭一声,转身退回去了。
雷超吼叫道:“这算什么?”
真是,这算什么,比划了半天,就这么一伸手,一抬腿,就结束了,一点也不过瘾。
马荣祥道:“天黑了,快看不见了,干脆多几个上啦。”
似乎,雷超等等的就是这一句,叱喝声中大伙儿一拥而上,不知道扑上的有多少个,也不知道雷超参战了没有,只听几声闷哼,几声劈拍脆响,拥上的立刻又退了,大伙儿都直了眼发怔了。
显然,有人吃了亏,谁也不知道谁吃了亏,可是谁吃了亏谁知道。
够了,这下大概过瘾了,满意了,没人再动了,也没人再吭一声了。
马荣祥道:“都这时候了,什么也别看了,走啦,老弟,咱们吃点儿喝点儿去。”
李豪含笑向雷超等微点头:“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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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马荣祥走了,马荣祥临走又道:“折腾了半天,都饿了,你们也快开饭了。”
李豪跟马荣祥拐了弯,看不见了,雷超等才定过了神也走了。
很快的,人都走光了,又恢复了空荡、寂静,谁都没有留意,大厅门口石阶上站了个人,是那位“金兰牧场”
的美场主。
这会儿,她脸上有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异样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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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草原上刮起了一片轻纱似的薄雾,整座牧场笼罩在薄雾里,她笼罩在薄雾里,远近有几点朦胧灯光出现,这时候看她,她更美,更动人。
马荣祥带着李豪进了单独座落在牧场一角的一座木屋。
屋里已经点上了灯,进门处是个小小客厅,摆设很简单,很干净,也透着几分雅致。
摆在桌上的菜可不简单,不下十几样之多,有鱼有肉,还有野味,另外还有一大碗汤,旁边一大盘馒头,一大盘饼,还有一壶酒。
菜做的精致,连盛菜的碗盘都精致,居然是一色上好的细瓷,配上一双象牙筷子。
只听马荣祥道:“老弟,这是我住的地方,这儿是待客处,睡觉的地方在里头——”
随着马荣祥手指处,有垂着布帘的一扇门,门的那一边,想必就是卧房了。
马荣祥回手指桌上,又道:“你的面子不小,这一套碗盘是场主自己用的,连这些菜都是她的厨房做的,不然咱们吃的就是大碗大碗,大块大块的了。”
李豪听这么一说,脸上泛现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意:“场主太抬爱,那真是不敢当,真是不敢当。”
说着话,马荣祥边请客人座,边道:“其实,说穿了,老弟,场主这样儿,无非是希望你能留下来。
谁不爱好样儿的,我刚听场主说了,不强求,老弟,她总是个女人家,又是初见面,她还能怎么求?”
李豪没说话,也还是没表明去留。
马荣祥又道:“咱们是先吃还是先喝?”
李豪道:“马爷,我客随主便。”
马荣祥看了他一眼,笑了:“这么久了,这是你说的头一句痛快话,你本来就应该是个痛快人嘛。”
他拿起酒壶倒酒。
李豪似乎没话找话:“我万万没想到,‘金兰牧场’的场主,会是这样一位。”
马荣祥道:“你可别小看这么样一位,要精明有精明,要历练有历练,为人处事,可是愧煞须眉呀!”
李豪道:“我也想到了,拥有这么一大片牧场,领着这么一大帮骠悍好斗的人,哪能没有过人之能。”
马荣祥举了杯:“兄弟,来,喝!”
李豪只好也举了杯,一杯仰干,马荣祥没急着倒酒,紧紧的望着他问:“怎么样?”
李豪道:“恐怕是多年的窖藏。”
马荣祥大笑,一扬拇指:“没想到你这个马骠子,也是这一道的行家。
可不是多年的窖藏,连场主自己都舍不得喝,可见你的面子有多大,我是秃子跟着月亮走啦!”
李豪道:“场主的厚爱,的确令人感动。”
嘴里虽这么说,心里也确实知道,这位场主的确爱才,也的确求才若渴,这不正是自己的目的么?
自己这么样设计,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能混进这座“金兰牧场”来么?
如今,设计进行顺利,能否进入“金兰牧场”,不在别人,而在他自己点头不点头了,目的即将达到,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就在这时候,一阵吵杂声传了进来,随着这阵吵杂声,一大群弟兄,由雷超、查英带领着,一拥而进,查英跟另外两个弟兄,还都抱着没拆泥封的坛子。
雷超道:“总管,我们闯席了,来凑个热闹。”
马荣祥忙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雷超一咧嘴,笑道:“总管,我们跟这位老弟就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们在拳脚上丢了人,想在这上头找回来。”
“这!”他不说,谁也知道是什么。
马荣祥道:“不行,我们这儿已经喝上了。”
雷超道:“我知道,要不我怎么说,我们是闯席凑个热闹呢?”
马荣祥道:“别胡闹了,你们这么多人,又抱来这么几坛,这哪是斗酒,分明是灌酒。”
雷超道:“这您放心,我们绝不会以多欺少,其实,大伙儿这会儿也真是想交李老弟这个朋友。”
马荣祥一摇头,还待再说。
李豪开了口,说了话:“马爷,雷大哥跟诸位弟兄的好意,不好拒之于千里之外——”
马荣祥忽然急了,道:“老弟,你不知道,他们个个能喝能拼——”
李豪道:“我看得出来。”
马荣祥道:“难道你没听见,他们想在这上头找回来。”
李豪道:“我听见了,可是冲着雷大哥跟诸位弟兄这份好意,我就是拚着醉上个几天几夜人事不省,也应该奉陪,是不是?”
马荣祥更急了,道:“老弟,你不知道——”
雷超道:“好了,总管,人家李老弟都这么赏脸,您又干吗这么样横遮着竖拦着呢?”
李豪道:“马爷,我知道你是好意,我刚说过,大不了烂醉个几天几夜,是不是?”
马荣祥沉默了一下,一点头道:“好吧——”
第五章
李豪把桌上酒壶往他面前一推,笑着道:“您刚才不是说沾了我的光么,如今索性都给您,我跟雷大哥他们喝他们带来的。”
马荣祥也笑了。
他这么一笑,也没再说什么,雷超等立即就忙了起来,找板凳,开坛子的开坛,有一个弟兄上前,把一叠碗放在了桌上,敢情把家伙都带来了。
刚才用杯,现在用碗。
马荣祥忍不住道:“老弟——”
李豪知道他要说什么,笑道:“马爷,我看见了。”
马荣祥转脸向雷超:“让我闭上嘴一边儿当哑巴,我忍不住,你们打算怎么喝?”
雷超还没说话,李豪先说了:“怎么喝都行,喝酒就讲究个痛快。”
雷超一拍大腿,道:“对!”
马荣祥有点异样的深深看了李豪一眼,没再吭声。
喝了,一碗一碗的喝,粗旷、豪爽、痛快。
这一席酒,直喝到半夜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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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超他们带来的喝完了,派了两个弟兄去又抱来了两坛,后抱来的两坛也喝了个点滴不剩。
这种样的喝法,还能不醉人么?
醉了,爬桌上的,躺地上的,烂醉如泥,踢都踢不醒,兜头拨下凉水,也没有一点反应。
醉的是雷超、查英,还有喝的多的弟兄们。
李豪没醉,不但没醉,他像个没事人儿,连脸都没红。
就是这么一碗一碗的喝凉水,也受不了啊!
马荣祥跟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