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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烧香了。于是上方山成了禁山,山上和山下成了两个天地。谁也不知道,这上方山上五圣祠中已成了神雕殿的总坛。山后五圣洞也是神雕殿首脑人物聚会与练武之处,神雕殿威力最大的武功“五圣大法”据说就是在此洞中发现秘笈而练成的。
飞雕在落日时辰,已经赶到了上方山五圣洞,向神雕殿主金雕亢天禀报了一天间发生的所有之事。
金雕亢天大怒,给了沙青几个耳光,这才气冲冲地独自离去。去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反正神雕殿人全明白,凡是殿主遇到棘手之事,必须一个人呆一会儿,不出几个时辰,便有了周密的对策和计划。飞雕沙青只好耐心地等候着。这里有的是美酒和女人,等待不是件苦差使。
金雏亢天又走进了通向地宫的暗道。每次进入阴森森的地宫暗道,他总有一种诚惶诚恐的畏惧感。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是赫赫生威的—殿之主,而是一个老奴仆。—个女人的泄欲工具。他尽心甘情愿地去当奴仆,去作泄欲工具,因为他无法不去做。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丁。每当他想起,浑身就止不住颤栗。这是在他当金雕门门主时的往事———作为一个人,他什么都有了。门主的地位,用不完的钱财和说得过去的武功。手中二三百号人供他指挥调度,呼来喝去;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少了—样十分重要的东西。他是个典型阳萎病人,为这一点,他多次想一死了之,用刀,用绳子,用毒药都试过,可就是死不掉。暗地里也不知求了多少医,吃了多少药,都没有起色。他又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凡给他治过此暗病的郎中大夫,全被他杀了。为此,少说也有十几条人命在这笔糊涂混蛋帐上。
他见不得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如果他见到了,那么心中的渴望和行动上的无能恰好成反比。欲火的煎熬和本能的低下简直把他折磨得奄奄一息。这事又见不得人,金雕门上上下下没有一人知道门主是个弱者。为了掩人耳目,他也娶妻子,妻子也生儿子。这儿子怎样生出来的,只有他知道。妻子就在儿子满百日的那天夜里得急病死了。金雕当然哭得死去活来,对妻子留下的孩子越加疼爱。
银雕亢君一天天长大了。居然能调戏使女丫头了。当爹的却依然如故,像个太监一样过着禁欲的日子。别人还以为他深爱亡妻而誓不再配鸳鸯呢?只有他自己清楚。对于生他是愈趋冷淡,对于死相反日渐向往。
一个男人被暗病折磨得想死,可见其对身性、生活的影响了。
一天,传报有一个女人要见金雕门门主,亢天当然拒绝。但是又传报说,那女人自称有关系到金雕门生死存亡的要事相告。亢天考虑再三招见了她。当那女人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惊呆了,他无法想像世上有如此美貌的女性。
身材欣长而苗条,抬手迈步之间优雅、高贵。双眸硕大,眼角微微上挑,眼睛是一种令人惊讶的天兰色,给人一种淫而不俗的感觉。细眉穗弯而长,鼻梁笔挺秀美,红唇十分丰满并充满妩媚,水一般泼下的秀发,墨一般乌黑,闪着丝绸般的光泽。她的一嗔一笑不仅表达着自己的情绪,似乎也同时表达着身边所有人的情绪。
金雕亢天双腿发软,像抽去了筋骨一般。他竭力支撑着自己不当众瘫倒在地嘶哑着嗓音问:“你……你有何要事?快……快些……报来!”
那女人露出瓷般的贝齿,笑着说:“我们到后面,到你的卧室去谈谈好吗?”
金雕亢天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老老实实地为那女人引路,到了自己的卧室中。打发了所有的下人,那女人随即把身穿的裙衫一件一件地脱了,就这么精赤条条地站在金雕亢天的面前说:“我是来给你治病的。”
亢天整个人几乎要崩毁了,他声嘶力竭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只要想知道的我全知道!”那女人的话音突然变得冰冷,目光中变得锐利起来,几乎是在命令:“你也把衣服全脱了!”
“不……不!”
“脱了!全脱了!”
金雕亢天想挣扎,可是浑身软弱得一点劲也没有。那女人锐利的目光像两道烙铁一样,使亢天浑身烫得只能脱衣服。他脱了,一件不剩全脱了。在一个女人面前,他第一次暴露了自己的垂头丧气。
接下来是无法想象的治疗法。一根丈余长的金丝鞭,在那女人手中像一条通了灵性的蛇,空间蛇影飞舞,身上鞭痕立现。亢天被抽打得浑身上下全是血和汗,血是从皮肤里流出来的,汗是心中流出来的。他在地上翻来滚去,喊着骂着。渐渐地奇迹发生了,在盛怒之中,在对女人的盛怒之中,他沉睡了许多年的东西终于醒了,高高地,威武地勃起。他第一次尝到了做男人的滋味。他痛哭流涕地跪倒在那女人的脚下,拼命地吻着她的脚。他发誓为她服务一辈子,永不反悔。
于是金雕门消失了。除了毒雕、黑雕、飞离、碧玉双雕和儿子银雕外,其余人全部解散。
而六只雕也失踪了若干年。在这若干年中他们的武艺和性格有了十分明显的变化。究竟是已变好了,还是变坏了,谁又能为此作此定论呢?当六雕再次出现时,金雕门变成了神雕殿,而且强大得足以吞下整个武林黑白两道!尽管金雕亢天从此当了那女人的奴仆,—个忠心耿耿的奴仆!但外面的世界都闻金雕而丧胆,见亢天而逃窜。神雕殿终于创下了偌大的事业,阴沉沉的翅膀几乎要笼罩整个武林了。没想到居然出了个燕无双,居然毁迷踪园,伤飞雕,擒毒雕。救走了燕无心(神雕殿对于痴人燕无心的失踪,下的结论是被其妹燕无双救走了)。
一连串的行动使神雕殿无能回手。
现在,金雕亢天就急匆匆地沿着地道朝地宫走去。越接近地宫,他越感到浑身的血液在发烫,烫得恨不得马上脱去全部衣服。—扇巨大的门挡住了去路。红色的门额上,赫然两字,“地宫”!金雕亢天伸出一指,按在门边一颗绿色的按钮上。只听轰隆隆的一阵声响,巨大沉重的石门开了,露出一条白玉砌成的长长甬道。金雕亢天大踏步走进地宫,沿着白玉甬道朝深处行去。
—个时才辰以后。金雕亢天满身血淋,一头大汗地离开了地宫,尽管遍体鳞防,但是从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到—种满足和激动之情。他一进入神雕殿,立即传来给飞雕沙青、黑雕熊霜、碧玉双雕之一玉雕梅柔帐下达的三道命令。
命令之一,速请无妄山炼气士石撼山。
命令之二,捉拿枕畔仙杜月仙,煞刀客燕无心和碧离梅艳旗。
命令之三,调动神雕殿所有力量追杀燕无双,不论付出多大代价,定将此女除去。
上方山顿时忙碌起来,—队队雕翎杀手飞驰下山,—个个归顺神雕殿的江湖名人、武林高手也纷纷分道下山。为表示对神雕殿的忠诚,投入了追杀燕无双的杀手行列。—时之间,山道上烟尘滚滚,杀气腾腾!
起风了,满山坡的枫叶飘落一地。山坡像受了重伤的胸脯,在寒风中急促地喘息着。山溪被飘落的红枫染成一线血色,宛如胸脯上的一条长长伤口,流淌着凄惨的鲜红。
第二十二章说书先生
天说冷就冷,寒风带着尖啸在原野上奔驰,农家户户闭门落窗。江南冬天的乐趣在家中,一壶酒几碟菜,一家几口乐哈哈地围坐在一起。和室外相比,茅屋中何等暖和!酒菜的暖,笑容的暖,心与心的暖,谁还能想到窗外的寒风和孤行人的悲伤。
就在寒风如刀的小道上,一个身穿薄薄白衣的姑娘如飞般急驶着。她—个人,如此匆匆地赶向哪里呢?远远地飘着几缕炊烟,姑娘浑身一振,脚步更疾。似寒风吹起的一支银苇,飘飘地飞过几丈,又几丈……
一竿酒旗,旗上三字写得分明“醉熏熏”。好个店名,人若进入酒店,自然是出酒买个“醉”字。以酒浇愁,以酒添乐,竟境最佳自然是熏熏然、陶陶然。这“醉熏熏”三字切切实实地道出了酒之妙。
—排稻草结顶的草屋,三开间店脸。当首一幅厚厚的门帘,挡住了外面的寒风冷气。白衣姑娘至此停步,轻轻撩起棉布帘,闪身而入。一阵寒风入室,所有的人都转过身来。哦,妙哉!寒地白梅,傲霜雪松,几疑广寒仙子下凡。许多由衷的赞叹在众人心中掠过。
店家小二已迎上前来:“这位姑娘是品茶?还是用饭?”
白衣姑娘拣了个墙角的空桌坐下,说:“先来杯热茶,再送二菜一汤,少许米饭。待我吃后,再打一瓶好酒,包几荷叶包的卤菜我需带回。”
小二连连点头,吆喝着退下。稍顷,已送上了一壶滚烫的茶水,说:“姑娘,这是本地的碧螺春名茶,全是雨前新品,本店珍藏至今,请姑娘品尝。”
白衣姑娘掀开茶壶盖,果然扑鼻清香。倒了一杯,浅浅尝来。嫩绿茶水入口润滑,唇齿间顿时荡漾着一团太和之气。她不由赞道:“果然好茶!谷雨之前采撷下,至今尚能保持如此清新,贵店保存有方,使人钦佩。”
“姑娘说得好!这茶产自姑苏东山,称做洞庭碧螺春,采撷此茶也十分讲究,请几位十七、八岁的不婚处女,在谷雨前一天天未亮似亮之时,将带露茶尖、嫩芽采下。采下之茶叶决不能放在篾箩竹筐里,必须放在采茶女孩子的贴肉布兜里。就这么一衣兜、一衣兜地采。
整个山坡,似这类尖儿、嫩儿的茶叶仅能采上二、三十斤。”
白衣姑娘听到此处,不由道:“此茶如此讲究,难怪味美神新了。”
店家小二忙说:“要茶好,除了茶叶好之外,这煮茶泡茶之水也大有讲究。”
白衣姑娘边品着碧螺香茗,边十分感兴趣地问:“水又有何讲究?”
店小二说:“姑娘有所不知,你眼下吃的水是百里之外邓尉山用水车驮来,费时费力不说,就是购水之资也十分昂贵。”
“哦,这水也要化钱买?”
“千真万确。十串钱买一桶,少一钱也不给。这水乃是邓蔚山圣恩寺中八龙泉井水。因井中之泉涌如珠粒,又称佛珠泉。用佛珠泉水缫丝,丝质更觉光洁;用来染色,色泽越加鲜艳;用来煮茶,水味甘美凉甜,入喉润滑,妙用之处还有许多。四乡八邻视此泉为宝,十分珍惜。圣恩寺中和尚也以此泉为生,卖水敬佛,香火也愈见兴旺。姑娘,你说此水讲究不讲究?”
白衣姑娘芳首微点。莞尔一笑。
店小二受宠若惊,像打开了话匣,又要说下去。忽听一声冷冷的喝斥传来:“这醉熏熏酒店确实有点醉熏熏,一般客人却做两样生意,难道我们外乡人就不是化钱买茶,是乞茶么?”
店小二吃惊地回头看去,只见旁桌上—老一少坐着两人。那老者正铁青着脸,目视着他。
小二忙问:“客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知小的如何得罪了两位?”
穿着—身灰服的老行冷冷道:“老夫向你要好茶,你为何送来劣等粗茶,莫不足怕老夫没有银两。”说着从身边掏出一大锭纹银,轻轻往桌上一放。只见红木硬桌的桌面像酥软十分似的,—锭银子居然整个儿嵌入了桌面。
店小二吓得日瞪口呆,结结巴巴说:“客官,你老……老用……用的也是上好的龙井茶。”
“比佛珠泉沏出的碧螺春茶如何?”
“自……自然不……不好。”
老者双目一张,射出两道威严的神芒,喝道:“那为何不送上碧螺春!佛珠泉沏的好茶!”
“这……”
“分明是小视老夫,你可知罪!”
店小二脸都转色,冷汗从额头渗出,不知如何回答的好。
一旁的白衣姑娘见了,忙起身行礼道:“这位老丈请了。”
灰衣老者冷漠地咳了一声,说:“姑娘在初寒季节,仍一身薄衫。可见是个非常人物。
有道是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眼下姑娘站出帮店小二说话,定然是自忖担得起任何重挑罗?”
白衣姑娘闻言,俊脸略变!随即又沉气吞声,露出丝丝微笑,说:“老丈哪里话来,我并没有什么三分三!也不想上梁山!只是想说,老丈若是为了区区一壶碧螺春茶,大可不必气恼,我这壶愿敬给老丈。”
灰衣老者惊道:“哦,看不出姑娘还是位敬老之辈。不过这店家轻视老夫之罪又如何治处呢?”
白衣姑娘道:“以老丈之意,该如何?”
“轻则叩头陪罪,重则废去一条手臂!”
“老丈买茶,一未言买什么茶,店家送上什么茶自然也只能随意了。二若老丈喜好碧螺春茶,自可重新买,何必为难一个小小店小二。从老丈举止、言谈看,老丈也是—方豪杰,某地霸主,敢情一身艺业都用在废人手臂上了?”
灰衣老者闻言色变,怔了一刻。忽地发出冲天长笑,笑音高亢中带着无限悲愤。听者震耳欲聋。笑罢说:“小小女子,胆敢出言讥讽老夫。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