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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闻公泰哈哈大笑一阵,道:“以兄弟看这山势位置,正是那姓陶的少年摔落之处,三位道兄想必已见那人的尸体了?”
慧真子说道:“我们刚到此处,你就随后到来,彼此不过是一步之差……”
忽闻马家宏啊了一声,道:“看!”但闻一阵急乱的步履之声,想是几人都已奔跑过去。
杨梦寰轻拨乱草,探头向外一看,只见〃奇〃书〃網…Q'i's'u'u'。'C'o'm〃几人团团围在一起,向地下查看。
忽见闻公泰伏下身子,在地上嗅了一嗅,道:“不错,是人血。”霍然站起,疾退了两步,望着昆仑三子,笑道:“真凭实据,血的铁证三位道兄如再不肯承认,那就未免有失身份了!”
玉灵子冷笑一声,道:“闻兄把我们昆仑三子,看成何等人物?说没有见就是没见,大可不必耗费口舌,欺瞒闻兄。”
闻公泰转脸望了马家宏一眼,拂髯笑道,“马道兄高见如何?”
马家宏流目四顾,打量了一下山势,冷笑道:“贫道之见,想请昆仑派三位道兄,把那三册《归元秘笈》分成三份,华山、昆仑、点苍各得一册,不过书是昆仑派三位道兄寻到,就情理上言,应由昆仑三位道兄,优先选取一册,然后贫道和闻兄抽签分配,三年之后,贫道和闻兄各携分得奇书,同赴昆仑三金顶峰三清宫中,彼此交换,待三册奇书交传完毕,再一齐交还昆仑三位道兄保管。”
闻公泰道:“马兄卓见,的确高明,兄弟佩服至极,只不知昆仑三位道兄意下如何?”
玉灵子望着师兄、师妹一眼,翻腕抽出长剑,冷冷说道:“两位认定了我们昆仑三子已寻得奇书,贫道百口难辩,别说我们没有寻得,就是寻得,也不会分送两位。”
马家宏微微一笑,道:“很好,道兄既是想在武功上,判定那《归元秘笈》归属,倒也不失是个好办法,只不知三位道兄是一齐上,或是单打独斗,轮流出战,或是贫道和闻兄联手,大家作一场生死之拼?”
玉灵子道:“马道兄不必口舌轻薄,贫道愿先领教马道兄几路剑法。”
马家宏翻腕拔出背上宝剑,笑道:“兵刃无眼,既然动上手,只怕难免要有伤亡,道兄尽管全力施为。”
一阳子一听马家宏的话,立时洞悉对方存心不善,这场拼搏,只恐凶险异常,他已亲眼见到过马家宏的剑术,确实有超人之处,玉灵子仍是昆仑派掌门身份,如有失闪损伤,即将大损昆仑派的威名。当下拔剑抢前一步,拦住玉灵子笑道:“师弟乃本派掌门之尊,第一阵似不宜亲身临敌,这一仗让给小兄打吧。”长剑一挥,化起一道银虹,不待玉灵子答话,立时又接道:“马道兄请。”刷的一剑,直刺过去。
马家宏出言相激玉灵子,已存了速战速决的念头,他心中很明白,眼下并非善地,天龙帮五旗坛主极可能很快赶到,朱若兰、赵小蝶亦随时可能出现,只要有一方赶到,事情就棘手难办,暗中早已运集了功力,蓄势相待,一阳子长剑出手,立时大喝一声,挥剑猛向一阳子剑上扫去。
玉灵子、慧真子一见马家宏这等打法,都不禁微微一呆。
要知两人用的都是轻兵刃,应以灵巧变化求胜,马家宏却以剑击剑,出手就想以内力硬拼,实是江湖上罕闻少见之事。
但闻锵然一声大震,两支精钢长剑,硬拼了一招,一阳子虽是有备出战,但也没想到,对方在第一招上,就出全力硬拼,当堂被震退三步,长剑一折两断。
马家宏哈哈一笑,暮然欺身而进,一招“长虹经天”,若刺若劈,当胸击去。
忽见寒光耀目,冷气逼人,一阳子翻臂之间,手中又握着一支古形长剑,挥腕一封,反向马家宏剑上削去。
翻天雁目光何等锐利,一望之下,立时惊觉对方手中是柄宝刃,当下一挫右腕,硬把击出的剑势收回。
一阳子心忿断剑之辱,那还让他避开,右腕疾变追魂十二剑中一招“划分轻纬”,宝刃疾进斜落,但闻呛的一声,马家宏手中长剑,登时变成两截。
忽听闻公泰大喝一声:“住手。”
马家宏手执半截断剑,疾退五尺,一“阳子也横剑转脸相顾。
闻公泰呵呵一笑,道:“明年中秋,咱们九大门派还要同赴黔北和天龙帮作一场绝续存亡的拼搏,眼下这般自相残杀,别说二虎相斗,难免一伤,就算大家秋色平分,半斤八两,不分胜败,一旦传言江湖之上,也难获其他六大门派的谅解,刚才咱们还在计议九大门派携手对付天龙帮的策略,言犹在耳,眼下竟然要翻脸成仇,以命相搏……”
马家宏原想闻公泰定然相助自己,和昆仑三子为敌,夺取《归元秘笈》,那知他竟中途变卦,如果单以自己一人之力,决难低得昆仑三子,不禁心头大忿闻公泰的狡诈,当下冷笑一声道:“闻兄是什么意思?如果觉着兄弟不顺眼,不妨连你也算上。”
闻公泰微微一笑道:“马道兄误会了兄弟的意思,我是想先把事情弄清楚,大家再想一个面面兼顾的法子解决这场纷争,能不动手,最好不要伤了和气。”说话之时,两道眼神却一直盯在突立在崖壁旁边的大石。
马家宏望了那大石一眼,心中不自觉暗道了一声惭愧。
一阳子哈哈一阵大笑道:“马道兄和闻兄,定然怀疑我们昆仑三子寻得了那姓陶的少年尸体,和《归元秘笈》,待看到闻兄来时,就把尸体藏入了那大石后面,是吗?两位既然动了怀疑,不妨到那大石后面查看一下。”
闻公泰被一阳子几句话,揭穿了心中所思,不禁微感脸上一热,拂髯一阵大笑,道:“兄弟那有这等高见,既然道兄吩咐,兄弟倒是得查看一下,免得造成误会。”说完,纵身跃落那大石旁侧。
急见右侧出口之处,乱草一阵晃动,一个身披蓝纱,身穿白衣的少女,缓步走了出来。
闻公泰看那现身少女,竟是武功难测高深的赵小蝶,不禁吃了一惊,霍然向后退了五步。
赵小蝶突然由大石后面现身出来,不但使闻公泰吃了一惊,就是马家宏和昆仑三子,也是大感意外,同感心头一震,愕然相顾。
忽见赵小蝶微微一笑,道:“你听着,我要打他了。”陡然一移左腿,直向闻公泰身侧欺去。
八臂神翁早已蓄势戒备,一见赵小蝶凌空直欺过来,右手青竹杖突施一招“阴云蔽月”
,舞起一片碧绿光影,护住身子。
赵小蝶一见对方舞起一片杖影护身,不禁心头大急,一提真气,硬往前面冲去。
她这一冲之势,全身真力骤发,周围二尺左右,如结了一道铜墙铁壁,闻公泰青竹杖,登时被她发出的无形罡力逼住,施展不开,不禁惊得一呆。
赵小蝶看他举杖不下,心中亦感奇怪,玉臂疾伸,左右开弓,但闻乒乒乓乓两声脆响,闻泰双颊立时各现出五个鲜红的指痕。
这两记耳括子,打得诡异绝伦,闻公泰眼看对方玉掌劈脸打来,但却感到无法可躲。
虽打的是闻公泰,但旁侧站的昆仑三子和翻天雁马家宏,却一个个看得心头凛然,都不自禁向后退了两步。
要知眼下几人都是名重武林的一时后彦,如若被一个十六八岁的小女孩子,打上几记耳光,那可是终身难洗的奇耻大辱,但眼看闻公泰挨打的模样,闪避似都不能躲过,叫他们如何不惊。
忽听闻公泰仰脸一声长笑,其声凄厉,如同鬼啸,扬手飞出一串金她丸,疾向赵小蝶打去,人却借势转身,狂奔而去。
绝壑中,听那凄厉长笑回荡在山谷之间,厉久不绝。
赵小蝶玉腕一举,一引一转,纤掌翻动之间,那一串金丸突然改变了方向,疾向翻天雁马家宏飞去。
这正是朱若兰“导阴接阳”,借力的打入,旷绝千古的奇奥手法,不过赵小蝶任、督二脉已通,内引外击之力,要比朱若兰强劲得多,不但可借人之力打人,且可以深厚内引之力,带动敌人暗器,反击另一敌人。
马家宏武功深湛,见闻广博,目光锐利无比,看那飞来金丸,经过赵小蝶玉腕转动一拨,来势似是更加迅猛,知那串飞之物,不但闻公泰原力未减,反而又加上赵小蝶的暗劲,哪里还敢硬挡,当下一跨步,横向左侧跃开五尺。
但闻一阵乒乓之声,一串金丸,尽数嵌入那突立巨石之上,十余粒金丸,一线而入,没有一粒偏差,外面望去,只可看到一粒金丸。
赵小蝶微微一笑,道:“那个闻公泰已经跑啦,你听着,我再打这个牛鼻子两个耳光。
”话出口,忽然想到昆仑三子也是道家装束,不禁转脸望了昆仑三子一笑。
她笑的虽如百花竞放,醉人似酒,但看在昆仑三子眼中,即是个个心头一跳,微生凛骇,只道她对自己出手。
但见赵小蝶玉腿移动,大迈一步,人已欺进一丈多远,到了马家宏的身侧。
翻天雁瞪着眼睛,眨也未眨动一下,但却看不出赵小蝶用的什么身法,迈步间,竟然到身侧数尺之处,匆急之下,用手中半截断剑划出一道银虹护住身子。
赵小蝶左手一拨,立时有股强烈的潜力,逼住剑势,右手一扬,劈脸打去。
马家宏心头大惊,身躯向后一仰,倒退出一丈远。
那知赵小蝶的娇躯,有如附身魔影一般,轻如飘絮,随着她向后倒退的身子而进,待他挺身站起之时,赵小蝶的玉掌,刚好递到,砰的一声脆响,正中右颊。
只听她娇笑一声,道:“还有左面没打。”反手倒抽过来。
马家宏只觉她反手一抽之势,打的怪异无比,心想躲,却又觉无法躲开,只听砰地一声,左脸上又中了一掌。
这一掌打得奇重,马家宏虽有罡气护身,也被打得头晕眼花,满口喷血。
昆仑三子看她先说后打,每击必中,实是武林中未闻未见之事,只吓得心头乱跳。眼下五人,已被打了两个,下次自是轮到自己三个人中之一,不禁相互望了一眼,只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进退两难,甚是尴尬。
但闻马家宏长叹一声,丢了手中半截断剑道:“罢了,罢了。”转身疾奔而去。
玉灵子苦笑一下,对一阳子和慧真子道:“如其个别受辱,倒不如咱们联剑齐上,如若咱们三人联手,仍难自保,也无颜见天下英雄了。”
一阳子一挺手中宝刃道:“掌门人请和师妹先退,愚兄仗这手中宝刃挡她一阵。”
赵小蝶看着三人紧张之态,不禁嫣然一笑,道:“你们走吧,我不打你们就是。”
三人同时听得一怔,不知如何回答,过了半晌,玉灵子才一挥长剑,道:“与其这般向你求饶。倒不如挨上两记耳光好些,姑娘尽管请出手就是。”飓的一剑,直刺过去。
赵小蝶娇躯微侧,让过一剑,愕然问道:“你们几时向我求饶了,是我自己不愿意打你们呀!”
玉灵子回手一剑“横断巫山”,拦腰平扫过去,口中却厉声答道:“哪个要你不打。”
赵小蝶突然一提真气,身子忽的凌空而起,双臂展动,在二丈左右的高空飘飘荡荡的游来游去。
昆仑三子仰首上望,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仍不见她落地。
一阳子叹息一声,道:“这等绝世轻功,罕闻罕见,咱们开了这次眼界,也算不虚这次东行,咱们走吧!”
赵小蝶身悬半空,不能开口说话,一见三人转身而去,立时一沉真气,脚落实地,高声说道:“三位慢走,如遇上我兰姊姊时,就说杨相公请你们来这绝壑之中寻求奇书,就可平安无事了。”
杨梦寰隐身在大石之后,听得心里有如鹿撞,暗道:糟糕,怎么能这样说呢,果然,昆仑三子听了她的话,一齐停步转身,一阳子铁青着脸问道:“杨梦寰现在何处?”
赵小蝶本是一番好意,怕三人在未出绝壑之前,遇上朱若兰,故而替人策谋,那知弄巧成拙,竟又招惹出了麻烦,目睹一阳子声色俱厉,也不觉动了气,怒道:“你们不听我说算了,干吗这么凶啊,哼!不是看在杨相公份上,今天你们就别想离此寸步。”
一阳子侧目看了玉灵子一眼,只见他满脸怒容,横剑怒目而立,心中暗自付道:此女武功,高不可测,纵然我们三人联剑出手,只所也难于抗衡,小不忍则乱大谋。当下忍住胸中一股忿怒之气,故作笑容,说:“杨梦寰现在何处?不知是否要她出来和我见上一面?”
赵小蝶轻轻叹息一声,道:“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们却忍心把他逐出门墙,几乎害他送命在荒山之中……”
一阳子因不愿有伤玉灵子掌门之尊,故而随声附和,把梦寰逐出昆仑门下,其实他深知这位迫随自己一十二年的弟子,是个心地极其忠厚之人,纵然有什么错误,亦必有其隐情,是以,他心中仍然极惦念着梦寰,听处赵小蝶说他几乎送命荒虬不禁心头一跳,急道:“他人现在何处?”
赵小蝶道:“被我兰姊姊救到了天机石府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