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梦寰笑道:“师姊现下要往哪里去呢?”
童淑贞道:“世界这等辽阔,哪里都可以安身立命,必定会有一定的去处。”杨梦寰呆了一呆,道:“师姊幼受三师叔教养之恩甚深,目前天下英雄大会,九大门派中人,都集聚黔北,师姊身逢奇遇,武功过人,纵无争名逐霸之心,也该为师门效劳一次,替咱们昆仑争点颜面,也算酬报。”
童淑贞未待杨梦寰说完,冷冷一笑,道:“你我都是昆仑门下叛徒,还有什么颜面谈为师门效劳之事……”
杨梦寰叹道:“咱们虽然远离师门,但师门教养之恩,依然是天高地厚,此番英雄大会,正是咱们酬报师门教养之恩的大好机会。”
童淑贞听得沉吟了片刻,黯然一笑,道:“我自有酬报师门恩情之策,这个不敢有劳师弟。”说着转身向前走去。
杨梦寰被她几句话堵得怔了一怔,这时见她转身欲去,忙又前追一步,喊道:“师姊…
…”
童淑贞闻声停步,转过身子,面泛怒色,道:“人各有志,你多说何用?”这两句话,说得声色俱厉,冷漠异常。
杨梦寰正待解说,沈霞琳已缓缓走了过来,拉着童淑贞的右腕,幽幽叫了一声:“贞姊姊……”
童淑贞脸色忽转缓和,抚着霞琳的纤手,凄然一笑道:“妹妹,你放心好啦,如若他真敢委屈你,姊姊定不饶他。”一整脸色,毫不迟豫地转身疾奔而去。
杨梦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抚今追昔,怅意前尘,一时思潮涌涌,感慨万千,不由怔怔地呆在当地。
沈霞琳轻盈地依偎在他身傍,娟秀的面上露着天真圣洁的稚笑,静静地望着他,停了半响,才幽幽说道:“寰哥哥,你心里觉着很难过,是吗?”
杨梦寰叹息了一声,哺哺自语道:“唉,她真的变了……”霞琳见他这种神情,心里既想解说,又想劝慰,但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见她泪光儒懦,低低轻叹了一声。
二人沉默良久,梦寰一扬剑眉,面现坚毅之色,对霞琳道:“咱们走吧。”当先引路,向前奔去。
二人一阵急行,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翻过两座小小的山丘,但见那要道谷口,萧影纵横,刀光闪闪,翠萧仙子正和一群大汉,杀在一起。
玉萧仙子一支玉萧,挟着嘘嘘啸风之声,宛如一条游龙,上下飞翻,前打后击,招势绵密,威猛异常。但围攻她的一群大汉,似也并非弱者,虽然已有七八人被毙萧下,陈尸当地,可是一个个依然前仆后继,奋勇无比。
杨梦寰振腕抽出背上宝剑,大喝一声,一个纵跃,虎扑而上,长剑摇舞之间,寒光雷奔电闪,连人带剑直射过去。他此时的功力,已极深厚,出手剑势,锐不可当,一阵金铁交鸣,三个大汉手中兵刃,尖声脱手。玉萧仙子格格娇笑道:“这般人手段下流,毫无骨气,群打群殴不算,而且以暗箭伤人,杀之也无愧于心,不必对他们心存仁义。”说话之间,玉萧左点右打,连伤两人。
杨梦寰心中尚记恨刚才被人引入泥沼之恨,出手剑势亦极迅猛,片刻间被他刺伤六人。
但他究竟是天性纯厚之人,剑势虽然凌厉,但却猛而不辣,受他剑伤之人,大都被刺中皮肉,不但不足致命,而且筋骨也很少伤到。玉萧仙子却和他刚刚相反,玉萧点打之处,不是穴道关节,就是致命要害,中她一萧,不死也得残废。
沈霞琳手提宝剑,站在一侧,望着召。些受伤大汉,心中泛起了无限怜悯之情,她本想出手相助梦寰,但见对方伤亡极大,满地哀号呻吟之声,不但不忍出手,反而放下宝剑,替敌人包扎起来了。
天龙帮中各坛下香主、舵主、虽然大都是出身绿林,杀人不眨眼的好汉,但对霞琳这等仁慈,个个心中感动。她人又生得美如春花,凡是受她裹伤之人,纵然剧疼仍烈,但却咬牙苦忍,不肯再出声呻吟,瞪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她出神。
杨梦寰眼看着对方抗拒人手逐渐减少,已伤亡十之六七,但所余几人,仍是不肯停手,心中不禁暗自佩服天龙帮的规令森严,正待再猛攻几剑,震飞他们手中兵刃,迫使他们屈服,突闻一声大喝道:“住手”,一处转弯的出口处,站着一个五旬左右的老者,腰围。软索三才锤,正是天龙帮中黑旗坛坛主开碑手崔文奇。他扫掠了横卧在地上的帮中弟子,抱拳对玉萧仙子和梦寰笑道:“两位没有从正路而入,致引起本帮中弟子们的误会,出手拦截,他们不自量力,死有余辜。至于得罪两位之处,肯请两位看在在下的面上,不要再多追究。”
玉萧仙子收了玉萧,理理鬓边散发,笑道:“你们天龙帮邀请武林九大门派比剑,乃是数百年来,江湖上最为轰动的大事,想不到迎接来客,竟是这等的下流,鬼计暗算,以多打少,也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崔文奇本是性如烈火之人,此刻却十分文雅,淡然一笑,道:
“我们天龙帮是邀请人家九大门派中人来比剑,但却未邀请草莽英雄参加,不知二位属于那门那派……”
玉萧仙子一扬手中玉萧,笑道:“崔文奇你少在我面前卖乖,如果我玉萧仙子肯加入天龙帮,你那黑旗坛坛主之位,也未必保得住。你如果一定要问我门派,不妨先试我玉萧如何,看看能不能闯过你们伏桩暗卡。”
崔文奇微微一笑道“你如果真想和我打,等一下当着夭下英雄之面再打不迟,眼下我是接待三位的主人,恕我歉难奉陪。”
玉萧仙子侧目望了杨梦寰一眼,道:“兄弟,天龙帮五旗坛主之中,数此人手段最毒,你要小心防他一着。”
杨梦寰道:“这位崔坛主已和我有数面之缘。”
崔文奇笑道:“杨相公的剑术、身法,在下确已领教过了,的确高明,但望能在英雄大会之上,大显威风,既可成名露脸,也可为你们昆仑派争得声誉,此处已相距我们总坛不远,两位心中纵然气忿难平,也望暂时忍下,今日已是八月十一,相距比剑之日只不过还有三天,三日时间,弹指即过,那时,三位不但可以向我们天龙帮挑战,就是九大门派中人,均可由两位随意相邀。现下各大门派中人,大都已到,济济群雄,使荒山生辉不少,两位请随在下,到敝帮总坛迎宾阁中稍息风尘,也好调息一下旅途劳累。
杨梦寰望了玉萧仙子一眼,心中暗自忖道:此人乃江湖之上出了名的女魔头,如我和她同走在一起,必将引起天下英雄注意,要是被三位师长看到,只怕又要引起一场麻烦。但人家对我有数度救命之恩,不好开口相逐,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沉忖难决。
玉萧仙子是何等人物,一见杨梦寰为难之色,立时恍然大悟,微微一笑,道:“兄弟不必作难,尽管和令师妹相随崔坛主去’巴!他乃有身份之人,决不致再对你们暗施算计,我把你送到天龙帮总坛所在,心愿已了,就此告辞。”嫣然一笑,凌空而起,施展摩云十八招的身法,悬空几个翻身,人已到四五丈外,去势如风,转眼不见。
她这等一反往常的留恋之情,说走就走的决绝神态,反而使杨梦寰生出无限的愧疚之心,黯然望着她的去向出神。
崔文奇举起左手向后一挥,十余丈外山峰上,突然出现一面红旗,摇动一阵后,重又隐去。
杨梦寰怅望良久,才暗自叹息一声,回身拉着沈霞琳,随着崔文奇身后走去。
崔文奇走了数丈之后,回头大声笑道:“迎宾阁距此大约还有五六里远近,咱们放快脚步,赶上一程吧!”他不待杨梦寰答话,陡然施展轻劲,疾如流矢一般向前奔去。
杨梦寰知他存心想试自己轻功,冷笑一声,放步追去。
第四十六回群雄聚会
他担心沈霞琳追赶不上,是以初行之时,不敢施展全力,那知沈霞琳竟然不紧不慢地和他并肩而行,心中大感惊奇,逐渐加力,速度渐快,但沈霞琳竟仍能跟得一步不落。
杨梦寰猛然一提真气,左手紧握沈霞琳右腕,凌空一跃,疾窜出一丈六七,一连几个飞跃,已追到崔文奇身后丈余之处。
他原想以本身疾冲之力,带着沈霞琳娇躯,那知跃奔之时,竟是毫无吃力之感,分明沈霞琳是以本身纵跃之术,和他同时凌空窜起,而且轻功之高,比起他毫不逊色。不禁暗暗惊奇,侧脸望去,只见她面带微笑,面不红,气不喘,若无其事一般,不觉微微一笑,道:“你在这半年之中,功力进境极大,看来比我还要强上许多。”
要知沈霞琳的功力,过去和杨梦寰相差一段距离,两人分手半年之后重聚,沈霞琳竟似和他平分秋色,但他在这半年之中得受赵小蝶、朱若兰的指点,进境极大,以此推论,沈霞琳在这半年中的获益,比起他尤进一筹了。
只听沈霞琳口中嗯了一声,说道:“贞姊姊告诉我说,要我用心学习武功,将来好帮助你和人打架,所以,我就很用心的去学武功。她有一本书,上面记载了各种的武功,剑术,内功,掌法,轻功,无所不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学习,我很快的就学会啦,但贞姊姊却要比我花更长时间才能学会,她说我天份很高,如果肯用心去学,不出十年,就能把那书上记载的武功,全部学会。其实,我是想到将来帮助你,才肯用心去学,如果我心中没有想到帮你,只怕学起来就没有贞姊姊快了。”
杨梦寰笑道:“童师姊说的不错,你心地纯洁,最易集中心神,学起来,自然要比别人快上许多。”
两人这一谈话,脚步慢了下来,被崔文奇抛下了十几丈远。
杨梦寰一看不对,立时停口,脚下加力,疾追上去。
三人各出全力,向前疾奔,片刻之间,已翻越四五座峰岭,到了一处群峰环抱的盆地之中,崔文奇停下回头一望,见两人竟然紧追自己身后而到,心中暗自吃惊:两个娃儿的轻功,竟然不在我之下。
他心中虽感惊奇,但外形却是丝毫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侧面就是敝帮中迎宾阁了,九大门派中参加英雄大会的高人,都住在里面,两位再往前走上半里,就有接待之人,恕在下不送了。”说完一抱拳,转头而去。
杨梦寰抬头望去,只见一片疏林掩映之中,果然隐现出重重楼阁。
两人并肩向前走了十几丈远,忽见两株大松树后转出两个十六七岁的童子,迎面一揖,问道:“公子,姑娘,可是参加比剑大会的吗?”杨梦寰点点头道:“不错。”
左面一个童子又是一揖问道:“不知两位尊属何门何派?”
杨梦寰道:“在下乃昆仑派中弟子。”
右面童子恭谨地转过身去,说道:“两位请随小的来吧……”合掌当胸,缓步向前走去。
杨梦寰和沈霞琳随在那童子身后,穿过了一片疏林,到了一座修筑幽致的宅院之前,那童子回头躬身说道:“昆仑派中高人,尽住此处,两位请自入内。”说完转身而去。
沈霞琳望了那轻掩朱门一眼,自言自语说道:“不知道师父来了没有?”推门缓步而入。
杨梦寰运足目力,打量四周形势,只见这一片盆地之中,方圆约三百余丈大小,四周浅山环抱,满植各色山花,红白相映,景物极美,十座朱户碧瓦的宅院,分散在疏林之中,心中暗自忖道:天龙帮主持之人,果是精干心计,他把九大门派,各置一座独院之中,外面布着明桩,说是迎客,实是暗中监视,使九大门派中人,不便相互往来,想这次参与比剑大会之人,大都是各门派中精英高手,辈份都很尊高,谁也不愿先行拜访别人,使彼此无法相通消息,虽然近在飓尺,却相隔重山,这法子当真是妙。心中在想,人却随在沈霞琳身后,进了大门。
这宅院之内,布设更是辉煌雅洁,满院盆花,一片清香,正厅厢房,都挂着字画,一个年约廿余岁的劲装佩剑少年,站在大厅门口,望到沈霞琳之后,立时含笑迎了上来。
杨梦寰一直未回到昆仑山金顶峰三清宫过,不识那少年是谁,沈霞琳却盈盈娇笑,叫了一声师兄。
那人神情十分拘谨,对沈霞琳拱了拱手,目光却投注在杨梦寰的身上,笑间道:“沈师妹,这位可是大师伯门下的杨师弟吗?”
杨梦寰不自禁黯然一叹,道:“小弟杨梦寰,兄台……”
那人笑道:“我叫黄志英,乃掌门师父门下。”
沈霞琳接道:“黄师兄乃咱们昆仑派中首座师兄,最是得掌门师伯喜爱了。”
杨梦寰躬身一揖,道:“不肖师弟杨梦寰已遭掌门师叔逐出门墙。”
黄志英微微一叹,道:“咱们师兄弟虽未见过面,但我已从大师伯和沈师妹口中,听得师弟事迹甚多,早生渴慕之念,今日能得一见,实乃生平中一大快慰之事。据小兄旁听侧闻,师伯和掌门师父,对逐出师弟一事,心中甚感不安,只要师弟能对师门一如过去,总有回昆仑门下之日。”
杨梦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