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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锋笑眯眯地看了唐枢一眼,道:“唐兄弟是个很客气的人。”
次日大清早,傅应锋、唐枢、俞扶摇三人离开松风观,径奔白浪河而去。从松风观到白浪河只有六七十里地,三人脚程甚快,不多一会功夫便到了河边。
白浪河发源于格拉硌雪山,上游两百里自西北向东南奔腾咆哮,水流湍急,河面常常珠玉飞溅,白浪河之名也是源自于此。白浪河在蓑衣滩遇蚩尤绝壁阻挡,遂改向南流,流到五百来里外的华林坑时,再一次改变流向,恢复向东流。傅应锋三人要去的鱼漂渡就在华林坑上游二百来里处,从那里上岸,走一段小路,便可上红云大道。
傅应锋、唐枢、俞扶摇来到了蚩尤绝壁对岸的蓑衣渡边。
蓑衣渡以上的那段白浪河,由于水流湍急,根本无法行船,只有到了蓑衣滩后,水流稍微平缓一些之后,水运才成为可能。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蓑衣渡虽然算不上是水陆要冲,但渡口上熙来攘往的人却也不少。
傅应锋他们来得很是时候,停在渡口边的那艘船正要离开。
唐枢急忙招手,大声叫道:“船老板,等一下。”
船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粗壮汉子,听到唐枢的声音,他看看与唐枢站在一起的俞扶摇和傅应锋,问道:“客官,就你一个人么?”
唐枢道:“三个人。”
船老板道:“这可不巧了,这艘船最多还能载一个人。”
唐枢道:“我们有急事,耽误不得。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船老板道:“这可是无法可想的事。”
唐枢道:“这艘船多挤几个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船老板道:“我可得为这船上的几十条人命负责。”
唐枢还想说点什么,傅应锋已抢在他之前对船老板道:“也罢,我们等下一艘船吧。”
船老板道:“三位客官,真是对不起了。”转身喝令开船。
两名船夫用竹篙在岸上用力一撑,那船冲到河心,船头打了个转,顺水向南边去了。
俞扶摇看着远去的船只,说道:“要是我们再早一点动身的话,也许就不会错过这艘船了。”
唐枢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下一艘船。”
俞扶摇道:“我们本来想抄近路,如果在这里耽误太久,倒不如当初直接走红云大道。”
傅应锋道:“唐兄弟、俞兄弟不必懊恼,没有船照样能从水路走。”
俞扶摇没听明白,只是奇怪地看了看傅应锋。
唐枢道:“傅大哥有什么办法?”
傅应锋道:“你们看见那群放排人么?”
俞扶摇、唐枢顺着傅应锋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渡口下方约一里远的河面上停着三个木排。最前面那个木排宽约四丈,长约十丈,上面搭了个简易的房子。后面的两个木排长宽与前面的木排差不多,只是上面没有房子,而分别堆放着百十来根大大的木头,这些木头被铁抓一根一根地牢牢钉住,还用绳子捆扎了几圈。这三个木排都分别用缆绳拴在岸上的大树上。最前面那个木排上七个汉子,第二个木排上有三个人,第三个木排上有五个人。另有三个人在岸上,他们正在解缆绳。看来,这群放排人也要离开蓑衣渡了。
唐枢顿时明白了傅应锋的用意,道:“我们乘木排去鱼漂渡?”
傅应锋道:“你们乘过木排么?”
唐枢摇摇头。
俞扶摇笑道:“没有其他选择的时候,我更愿意乘木排。”
傅应锋轻笑道:“我相信,乘木排的感觉一定很新鲜。”
唐枢笑道:“那咱们就该去体验体验这种新鲜感觉。”
三个人快步向停放木排的地方赶过去。
傅应锋边走边对木排上的放排人说道:“各位大哥,行个方便捎上我们。”
此时岸上的三个放排人已经解开缆绳,并回到了木排上。木排没有了约束,在河水的冲击下,开始缓缓地向下漂。傅应锋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很清晰,木排上的那些人都听见了。他们也都以诧异的目光看着在岸上快步疾行的傅应锋、唐枢和俞扶摇三个人。第三个木排上的一个灰衣汉子答道:“我们这是木排,不带人的。”
唐枢道:“我们给钱,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灰衣汉子一点也不动心,道:“有钱拿当然好,但在白浪河放排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我们可不能为了钱而让你们涉险。”
俞扶摇道:“大清早实在不该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灰衣汉子道:“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傅应锋笑道:“我们也是百无禁忌,出了事我们自己负责。”
灰衣汉子还是拒绝,道:“那也不行。”
说话的当儿,木排已经离岸六七丈远了。
傅应锋对唐枢、俞扶摇道:“不能等了,先上去再说。”
唐枢道:“小弟先行一步,献丑了。”施展轻功,身如大鸟,自岸上飞腾而起,向河心疾射过去,稳稳地落在第二个木排上。
俞扶摇微微一振双臂,身子突然向上拔起一丈来高,然后一弓身,斜斜地投落在唐枢身边。
傅应锋其实已经看出唐枢、俞扶摇两个人的武功不弱,他适才说那句话,其用意也就是考究一下二人的身手。今见唐枢、俞扶摇施展出来的轻功如此卓绝,傅应锋不禁暗自点头赞许。傅应锋也不作势,就像闲庭信步似的,很随意地向河心跨了一步。这一脚当然踏了一个空,不过傅应锋并没落进白浪河,因为傅应锋的“天极步”本来就是履虚若实,可以凭虚而行的。傅应锋只迈了六七步,就轻轻松松地就跨到木排上去了。
唐枢、俞扶摇见了傅应锋这等神奇功夫,不禁咋舌不已。
木排上的放排人看着这一幕,更是张大了嘴合不上来。
他们见傅应锋、唐枢和俞扶摇强行搭乘木排,本来是要生气的,但瞧三人的身手,知道遇到了高手,只好隐忍不言。
傅应锋对那灰衣人道:“我们确有急事,需走水路,请大哥成全。”
灰衣人虽然也心惊,却还不至于被吓倒,他叹了一口气,道:“反正人都上来了,我们也不能赶你们下去。”
傅应锋道:“卤莽之处,尚请原谅。”
灰衣人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有言在先,这木排走得不快,可能会耽误你们的行程。”
傅应锋笑道:“走得慢总比不走强。”
灰衣人道:“这白浪河是出了名的艰难水道,一路上免不了有些碰碰磕磕,我们这些水上人已经习惯了,倒也无所谓,你们自己却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掉落水中。”
傅应锋道:“多谢大哥提醒,我们理会得。”
灰衣人点了点头,吩咐其他放排人忙活去了。
木排漂到河心后,下行的速度便加快了,远远地还能看见前面那艘船。
傅应锋悄声对唐枢、俞扶摇两个人说道:“你们发现没有,这灰衣人是个会家子。”
唐枢点头道:“而且他的武功还相当不错。”
俞扶摇道:“若是寻常放排人,见了我们适才的身手,可能早就大呼小叫了。但他们仅仅是有些惊讶,却并没有手足失措。”
傅应锋道:“他们并非真正的放排人,他们一定是有什么图谋。他们当然不想让外人插手,所以才不愿意搭载我们。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强行上来了,他们不想暴露,也就不得不让我们留在这里。这一路上若有变故发生,只要不是针对我们,我们就不要盲动。”
唐枢道:“我们一切听傅大哥的。”
白浪河两岸峭壁笔立,峭壁上长着一些藤蔓,猿猱藤蔓间跳来跳去,并发出阵阵尖利的叫声,有时还朝白浪河扔下树枝或石子来。与猿猱的叫声相应和的是白浪河河水拍打两岸峭壁的声音。
白浪河河水咆哮奔腾,一泻千里,木排在河水冲击下,越行越快。木排不像船只,它可以在礁石或峭壁上撞来撞去,只要不太过剧烈就成,而船只在这条河上航行起来,就得小心翼翼多了。由于这个原因,木排并不像灰衣人说的那样行得慢,而是与前面的船只越来越近了。
两个半时辰之后,木排已经行了大约百十来里的水路,与前面的船只仅隔一两百丈之遥了。前面四五里远的地方,正是白浪河最险恶的地方回旋湾。自蓑衣滩之下,白浪河本来是一直向南流,而到了回旋湾,白浪河的流向却微微朝东南偏了一点。回旋湾水面不宽,远不能与蓑衣滩相提并论。但回旋湾的名声却甚为响亮,因为它吞噬了无数人的性命。不知是因为河道转弯还是下面有暗河,回旋湾经常有漩涡出现。听说最多的时候,回旋湾曾经出现过十二个大旋涡。而三十年前出现的最大的一个漩涡的直径足有十七八丈长,它曾将当时在河上航行的一艘船全部吞下去,致使船上的三十多个人尸骨无存。提到回旋湾这个地方,行船人没有不胆战心惊的。
前面的船只下行的速度慢下来,船工正在与河水抗争,他们用力将船向白浪河的东岸靠,以避免船只被河水冲到回旋湾的漩涡区去。虽然在回旋湾出事的船只并不多,但船上的客人们还是感到很紧张,毕竟回旋湾的名声太糟糕了。
木排上的放排人也开始忙碌起来。
不过这些放排人并非为保全木排而忙碌,恰恰相反,他们现在做的,正是使木排解体。
好象是预先计划好的,灰衣人一声口哨,所有的放排人立刻行动起来,砍绳子的砍绳子,撬铁抓的撬铁抓。他们行动非常迅速,在傅应锋、俞扶摇和唐枢还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已经将三个木排拆散了。
傅应锋三人坐在第二个木排上,见本来捆扎得紧紧的木排突然散了架,堆积着的木头猛地坍塌下来。三人大惊,急忙躲闪。但整个木排完全散开,他们已经没有立足之地。傅应锋大喝道:“唐兄弟俞兄弟小心!”他这时正好站在一根木头的前端,他脚下猛一用劲,那根木头的这一端顿时沉入水下,另一端却完全翘起,整棵木头直挺挺地竖起来。傅应锋在脚下用劲的一刹那,已借力向上腾起,恰好落在木头朝天的那一端。傅应锋在落下去的时候顺势又一用劲,将这棵足有几丈长的木头直端端向水底踩下去。在整棵木头将要完全入水的时候,傅应锋突然收力,木头在浮力的带动下,猛地向上冲起。傅应锋借着头木的上冲之力,展开“天极步”,身如长虹经天,往岸上一扑,稳稳地抓住了峭壁上的藤蔓。
唐枢的反应也不慢,他脚下的木头经木排上垮下来的那些乱七糟八的木头一撞,竟然在河水里打了个横,还不停地打滚动着。唐枢面向河水上游,双脚在打着滚的木头上站立不住,他就像跑步似的,在那根木头上飞快地换着双脚。他越跑越快,脚下的木头也越滚越快。由于木头滚动的速度太快了,所以它不再被河水带着往下漂,而是停留在“原地”。在木头快得不能再快的时候,恰好被傅应锋脚下那根木头倒下来砸在西端。唐枢脚下的木头被推了一把,猛地旋转着向东岸疾射过去。唐枢脚下的劲用得很巧妙,木头直端端一下子冲出二十来丈,“砰”地撞在东岸峭壁上。唐枢腾身上飞,也牢牢抓住了峭壁上的藤条。
俞扶摇在木排散开的时候,也和傅应锋、唐枢一样,双脚及时踏在一根木头上,但他的运气较差,因为有六七根木头正向他冲来。从他左边河水里飘过来的那根木头差点将他撞下水去,他东摇西晃了一阵,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而最危险的还在后面,一根木头经礁石一碰,突然凌空飞起,直端端向俞扶摇背心撞来。俞扶摇听见后面风声,回头一看,脸色都有些变了。不过他反应挺快,急忙矮身。在他堪堪蹲下身的同时,那根木头紧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了。木头上面的铁钉还未被那些放排人撬掉,铁钉上面还拖着一根五六丈长的绳子。俞扶摇闪电般一把抓住这根绳子末端,在绳子即将绷直的时候,他大喝一声,挥绳向左边一抖。但听“嗡”的一声响,绳子完全绷直,空中的木头好象停顿了一下,不再向前飞,而是转了个弯,朝左岸的峭壁飞去。俞扶摇卸掉手上的力道,身子在绳子的带动下,也飞起来了。那根木头飞过水面,恰好插进峭壁上的一个三四尺深的窟窿中,大半截都露在外面。俞扶摇几乎同时飞到,左手在木头上轻轻一勾,身子跃起,整个人便稳稳地站在了木头上。
傅应锋抓住藤蔓一荡,身子飞了起来,落脚在峭壁上一块突兀而出的石头上。他站稳之后,见唐枢抓住的那根藤条正好在旁边,遂扯住藤条猛地一提,位于他下方六七丈的唐枢随着藤条冲天而起,也飞落在傅应锋所站的石头上。唐枢上来后,放开了藤条。傅应锋将藤条准确地晃到俞扶摇跟前,待俞扶摇一把抓牢藤条,也将俞扶摇提了上来。那块从峭壁间突兀而出的石头方圆只有五六尺,恰好容得下三个人。那块石头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孤零零地突兀在空中。脚下十来丈远的地方是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