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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玄钰道:“现在水某在岸上,就算水某愿意传你这门‘上善刀’功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而且即使你练成了‘上善刀’,也没办法在陆地上去对付你的敌手。”
沈陲道:“水大公子有所不知,我和那人就是约定在水里见个高低。”
水玄钰笑道:“如此说来,你早就在打‘上善刀’的主意了。”
沈陲道:“那人说,他的其他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水功却是首屈一指。他自认为如果他的水功如果在武林中排第二的话,就没人敢称第一。我一听此话,便不服气了。要说沈某的水功不如他,我信,但要说他就是天下第一,我就怀疑了。武林中人谁不知道,以水功称雄江湖的,就数弄潮门和浪花姑娘两家了。所以,我和那人打赌说,即便弄潮门的人不亲自动手,只要我学得弄潮门的皮毛功夫,就足以对付他了。这也是我冒昧地向水大公子讨教‘上善刀’功法的原由。”
水玄钰盯着沈陲的眼睛,道:“我怎么觉得沈英雄这番话是在激将呢?”
沈陲道:“我希望这一招管用。”
水玄钰笑道:“这不够,你最好能结结实实拍拍我的马屁。”
沈陲道:“水大公子一身傲骨,区区几句恭维话恐怕打动不了你。”
水玄钰轻笑道:“今天例外,我现在特别想听别人的恭维话。”
沈陲一本正经地说道:“沈某只懂得鼓吹,马屁却是拍不来的。水大公子如果真想听听悦耳的,今后有机会我一定叫田鼎他们给你说点肉麻话,保证让你听得浑身通泰之极,掉在地上的鸡皮疙瘩能装几大箩筐。”
水玄钰道:“追腥族啊?他们已经吹捧我好多回了,这次就不麻烦他们了吧。”
沈陲道:“这怎么能算是麻烦他们呢?他们最喜欢就是抬轿子,若是一天不捧臭脚,他们就会觉得活在世上没什么意趣,你大方地让他们恭维,其实也是在成全他们。”
水玄钰道:“你这样一说,我又心痒痒了。”
沈陲道:“这么说,水大公子答应了?”
水玄钰道:“其实我也蛮有兴趣去会会你的敌手,看看他在水里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沈陲道:“我本来只想求得‘上善刀’的功法,想不到水大公子竟然肯亲自前去,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他这话说得就有些颠倒了,让水玄钰传授“上善刀”功法显然比让水玄钰帮他出手能难。
水玄钰焉能听不出沈陲话里的懊丧之意,道:“一则‘上善刀’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学会的,二则‘上善刀’向来不传外人,所以我去走这一趟。不过,这事得等桂老爷子寿辰之后才去料理。”
沈陲道:“后天才是桂老爷子的七十寿诞,对水大公子而言,我那件事其实只是小菜一碟,你三下五除二很快就能将其了结。”
水玄钰笑道:“既是容易之事,趁眼下天光尚在,我也就跟你去走走。只希望路途不是很远。”
沈陲道:“不远,地点就是城外的千顷塘。”
水玄钰放下酒杯,道:“咱们现在就走。千顷塘?!听这名字,应该可以扑腾几下的。”
沈陲站起身来,道:“如此甚好。”
两人下了酒楼,出了红阳城,来到西门外的千顷塘。千顷塘本是一块低洼地,四周都比较高,红阳河从西边流过。三百年前红阳河泛滥,大水几乎将红阳城冲毁,这片低洼地无可避免地也被水淹了,洪水退去后,只有这片低洼地里的水出不去,形成一片三百年来都没有干涸的死水。千顷塘里没有鱼虾,没有水草,平常散发出一阵阵恶臭,因此极少有人愿意到这个地方来。
水玄钰捂着鼻子,皱眉道:“沈英雄,莫非你和对手就要在这臭烘烘的水塘里见高下?”
沈陲道:“我和他就是这样约定的。”
水玄钰以前并不知道千顷塘是什么模样,及至来到千顷塘跟前,方知自己来得有些冒失,他心想,如果在这样的水里和敌人决斗,恐怕还没动手,就先被塘水恶心死了。他觉得自己被沈陲骗了,道:“你怎不早说说千顷塘是这样子呢?”
沈陲心中暗笑:“我若早说了,你还会来么?”道:“比这更恶劣的景况水大公子都见识过,这千顷塘的区区一池臭水岂能能叫你犯难?”
水玄钰冷笑道:“水某再有本领,也在粪坑里施展不开。”
沈陲道:“千顷塘不是粪坑。”
水玄钰道:“可我觉得它比粪坑还糟糕。”
这时突然有个陌生的声音插话道:“难道水大公子曾经在粪坑里破浪扬帆过?”
水玄钰猛地转过头,但见南边七八丈远的一棵大花树后转出一人,那人一身黑衣,个子不高,但很结实,双手奇长,脸形瘦削,颔下三绺长须,脸上满是笑意,但一双眼睛偏偏冷酷到极点。水玄钰被他眼光一扫,竟然打了个冷颤。水玄钰道:“阁下这话很刺耳。”
那人冷冰冰地笑道:“我说这话的本意就是要让你不舒坦。”
水玄钰道:“看来你对我有敌意。”
那人道:“你我马上就要在这粪坑一样的千顷塘里较个你死我活,我当然有理由对你产生敌意。”
水玄钰“哦”了一声,对沈陲道:“原来是你要和沈英雄在打赌!”
沈陲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糜熙春糜大居士。”
水玄钰顿觉脑子里“轰”地一声巨响,愣愣地说道:“糜熙春?”
沈陲笑眯眯地看着水玄钰,道:“这位糜大居士在武林中还有一个名号,叫做‘立地成佛大居士’,相信水大公子一定听说过。”
水玄钰脑海里电光石火般猛地一闪念,道:“沈英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给我下套?”
沈陲故做轻松地说道:“好玩呗。”
水玄钰道:“你年岁一大把,玩这种把戏是不是显得太幼稚了?”
沈陲道:“老夫‘玩’发少年狂嘛。若能越玩越年轻,那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水玄钰道:“可是这样做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沈陲道:“做事不一定非得对自己有好处啊。”
糜熙春道:“‘吹鼓手’沈陲与‘说嘴郎中’〃奇〃书〃网…Q'i's'u'u'。'C'o'm〃祖存理、‘百舌鸟’鲍浈、‘毁人不倦’聂缃是武林中的‘四大名嘴’,四个人皆是同样的禀性,若有哪一天不用嘴皮子去搬弄搬弄是非,他们的心里就会像猫抓似地难受。”
沈陲道:“沈某这些年差不多已是三缄其口,武林中好象没了咱这个人似的,这口才是一日不如一日,名声也江河日下,目前固然不能与聂缃与鲍浈相比,就是那祖存理也好象比沈某出色了。”
水玄钰道:“你要显本领,应该去与聂缃、鲍浈、祖存理切磋,干吗要拉上我?”
沈陲道:“只不过是先试试口才,看是不是完全退化了。”
水玄钰道:“你雄风犹在,我不是被你骗来了么?”
沈陲摇头道:“其实我今天的口才相当差,之所以还能把你带到这里来,不是因为沈某的本事了得,而是因为你太轻信别人。令尊就不同了。‘夺标老人’什么大阵仗都见过,如果我能把他也骗得团团转,那对我恢复自信心将会大有帮助。”
水玄钰惊道:“难道你还打算去我父亲面前拨弄是非?”
沈陲道:“难道不可以么?”
水玄钰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
沈陲道:“你以为自己能阻止我?”
水玄钰心想有糜熙春在场,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尚且难料,阻止沈陲就是妄想了,他低头想了一下,道:“舍弟其实并没有被糜大居士打伤,是不是?”
沈陲嘿嘿一笑,道:“这就得问糜大居士了。”
糜熙春道:“水玄琨那等角色还不配让我出手。”
水玄钰道:“既然如此,糜大居士这等大人物干吗要为难我呢?”
糜熙春道:“可是我却很看得起你。”
沈陲对水玄钰道:“恭喜恭喜,水大公子。”
水玄钰叹了一口气,道:“我倒希望自己入不得糜大居士的法眼。”
糜熙春道:“如果水大公子没练成‘上善刀’,我倒的确不会和你费这么多口舌,直接取了你性命就是。”
水玄钰道:“瞧糜大居士说话的口气,杀人对你而言就象是吃碟小菜似的。”
糜熙春道:“杀人是糜某天生不可剥夺的权利。”
水玄钰道:“但是被杀却不是我应尽的责任!”
沈陲道:“促使别人杀人和被杀既是沈某的权利,也是沈某的责任。”
水玄钰道:“沈陲,咱俩商量一件事。”
沈陲道:“现在才打商量,是不是有点晚了?不过你先说来听听,只要不是太离谱,沈某还是愿意成全你的。”
水玄钰道:“让我杀了你,好吗?”
沈陲哈哈一笑,道:“这要求的确不过分。但我担心糜大居士会反对。”
水玄钰道:“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糜大居士应该不会去当那拿耗子的猫猫的。”
糜熙春道:“水大公子既然这样说了,我若不从中作梗,就显不出我的与众不同了。”
水玄钰道:“糜大居士,刚才你施施然从花树后面走出来的模样很装腔作势,其实从千顷塘的臭泥里面现身更符合你的身份。”
糜熙春道:“我相信水大公子一头栽进千顷塘的样子一定帅得很。”
水玄钰道:“我尽量拿出最俊的姿势出来就是了。”
沈陲道:“水大公子一定得说到做到,如此一来,我们今后在江湖上也好替你宣扬,别人也会说,水大公子临死前那个动作简直帅得一塌糊涂。就凭着这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动作,水大公子就可永垂不朽,声名与日月同辉。”
水玄钰道:“临死?水某算过命,要终老在床上,而不会在红阳城丧生的。”
沈陲道:“水大公子特别提到‘红阳城’三个字,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拿桂少微那个老朽来吓唬我们?”
水玄钰道:“我本来是想等一会才拿出这个法宝来吓唬你们的。既然你已经说破了,我也就痛痛快快地承认了吧。”
糜熙春道:“水大公子,我们是不怕桂老头的。”
水玄钰点头道:“是啊,是啊,‘立地成佛大居士’糜大居士何曾怕过人来?即使‘三端王子’缪潢现在站在你面前,你也敢走过去抽他几个嘴巴的。”
糜熙春道:“缪潢缪无敌嘛,糜某倒的的确确惧他,但是水大公子拿他来吓唬我,是不是有点空穴来风的意思?”
沈陲道:“水大公子,实话给你说了吧,我们这次来红阳城,就是为了对付桂少微。”
水玄钰道:“我又得问问那老问题了,你们既然是与桂老爷子有仇,干吗要找上了我这个全然无关的人呢?”
沈陲道:“令尊和桂老头交好,你在桂老头眼里的分量不轻,怎么能说你和桂老头全然无关呢?”
水玄钰道:“如果你们以我为人质去要挟桂老爷子,肯定不能奏效。我看你们的算盘打错了。”
沈陲道:“水大公子太小瞧我们了,我们根本就没这样的打算。”
水玄钰道:“你越说我越糊涂。”
糜熙春道:“我们本来已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对付桂老头,让他过不了七十这个关,却不料杀出个程咬金来堵我们的路。”
水玄钰道:“在你糜大居士眼里,水某恐怕没资格当这个‘程咬金’。”
糜熙春道:“你虽然不是程咬金,但程咬金眼下却是与你住在一起的。”
水玄钰道:“糜大居士说的莫非是‘玲珑手’傅应锋傅大侠?”
糜熙春和沈陲两人同时吃了一惊,齐声问道:“傅应锋也来了?”
水玄钰惊讶地看看糜熙春,又看看沈陲,道:“难道你们说的不是傅大侠?”
糜熙春道:“你是说,和你们一道的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就是傅应锋?”
水玄钰道:“你们不认识傅大侠?”
沈陲道:“我们当然不认识傅应锋。你以为傅应锋眼下锋头健,武林中人就该个个认识他么?”
水玄钰道:“这话也对,想当初我见到他的时候也认不得他。傅大侠的相貌委实太平凡了些。”
糜熙春沉吟道:“看来这事更困难了。”
沈陲道:“这事得重新筹划筹划。”
水玄钰道:“那你们慢慢筹划,水某失陪了。”
糜熙春道:“水大公子想趁机开溜啊?”
水玄钰道:“水某也就随便一说,既然知道你们想对付桂老爷子,现在你们就是拿棍子赶我,我也不会走的。”
糜熙春道:“水大公子放心,我们有‘棍子’,但这‘棍子’是不是会打在你身上,就看你是否愿意与我们合作了。”
水玄钰道:“你们所说的‘程咬金’到底是谁呀?”
沈陲道:“当然是那个姓俞的小子了。”
正传 第八章 人心翻覆若波澜
沈陲的这句话仿佛一记闷棍仿佛打中了水玄钰,他觉得舌头都大了,道:“俞扶摇俞兄弟?”
糜熙春道:“就是他。”
水玄钰怀疑地问道:“可是俞兄弟他……他年纪轻轻,怎么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