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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扶摇来了兴趣,道:“傅大侠又不是使刀的,他与刀锋之谷会有什么瓜葛呢?”
唐枢道:“我只是这样猜罢了。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想一想,如果傅大侠那双玲珑快手玩起刀来,我想也很有些看头的。”
俞扶摇沉吟道:“经你这样一说,我们甚至可以猜想,或许傅大侠以前本来就是一位玩刀的刀客。”
唐枢道:“俞兄弟有什么根据么?”
俞扶摇道:“有什么根据,这只是我的预感。”
唐枢道:“如果傅大侠以前真是刀客,那他为什么放弃了刀?”
俞扶摇笑道:“现在连傅大侠是不是刀客都还不知道,却去深究他为什么放弃了刀,这好象有点玄吧?”
唐枢道:“不管傅大侠以前是不是刀客,我们都可以肯定他现在对刀锋之谷的那些刀客没什么好感。”
俞扶摇道:“唐兄和我不也反感刀锋之谷么?”
唐枢道:“不过我也仅仅是反感刀锋之谷,却不敢去和他们硬碰硬。”
俞扶摇道:“我与唐兄不同,我倒很想试试自己的刀法究竟入不入流。”
唐枢一震,道:“俞兄弟想去会刀锋之谷的刀客?”
俞扶摇道:“如果不会一会刀锋之谷的刀客,我又何必佩带这柄烟霞刀?”
唐枢道:“刚才傅大侠不让我们跟去,你还随声附和,原来是令有想法呀。”
俞扶摇道:“我打算明天先赶到天然阁,会一会刀锋之谷的那些刀客。”
唐枢道:“俞兄弟千万不可如此。且不说你的刀法能否胜过他们,此去是不是有性命危险,单说你这柄烟霞刀,若被人知道在你身上,匹夫无辜,怀璧其罪,你的麻烦就少不了。”
俞扶摇傲然地一笑,道:“我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烟霞刀又回来了。我要用这柄刀告诉天下,这武林该有我俞扶摇一席之地。”
唐枢被俞扶摇这句话镇住了,呆呆地看这俞扶摇,不知说什么好。
俞扶摇接着说道:“红阳城风云际会,武林中有头面的人物差不多都到了这里。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第一快刀’俞鉴的后人仍然是‘第一快刀’。而让刀锋之谷的刀客们尽数败于我的刀下,这是让天下人接受我俞扶摇的最好的方式。”
唐枢点头道:“所以俞兄弟要抢傅大侠的风头。”
俞扶摇淡然一笑,道:“傅大侠的风头谁也抢不了。”
唐枢道:“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俞扶摇道:“是我,不是我们。唐兄你不必去,留在这里等我凯旋就是。而且你以前也说过,你最不愿意与刀锋之谷的刀客碰面。若唐兄到天然阁去,定然会被刀锋之谷的刀客认出来,那样一来,你的麻烦就少不了。”
唐枢一下子站起来,虎着脸道:“俞兄弟这不明摆着不把我当兄弟么?难道你也怕我拖累你?”
俞扶摇笑道:“好不容易遇上几个刀锋之谷的刀客,我的手心已经痒痒了,唐兄难道还好意思跟我抢这口饭吃?你就让让小弟吧。”
唐枢无可奈何地答道:“你这么一说,如果我强行要去,倒好象存心阻止你出名似的。”
俞扶摇道:“所以要唐兄成全。”
唐枢道:“行,我也不与你争了。不过我还要再罗嗦两句,刀锋之谷的刀客可都是扎手的人物,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俞扶摇道:“唐兄放心,我对任何事都很认真的,练刀时如此,拔刀时如此,杀人时更是如此。”说到后来,他的语意中已经有了一股凛冽杀气。
次日一大早,俞扶摇趁傅应锋还没起床,便悄然离开客栈,出了红阳城,径直赶往天然阁。
天然阁在红阳河的东岸,是个很破败的小亭阁,只有简简单单的四根廊柱,亭子中间是一块七八尺见方的石桌。因少有人来,亭子周围杂草丛生,石桌下面甚至还有一个大大的刺猬洞。如此看来,没有修葺过的天然阁与它的名字倒很相符,果然太“天然”了。
俞扶摇到达天然阁的时候,太阳从红阳城的城垛上露出脸来,晨光斜斜地照在红阳河上。俞扶摇抽出烟霞刀,在晨光中轻轻一挥,晨光似乎被这一刀砍断。俞扶摇轻轻地嘘了一口气,无限怜爱地看着烟霞刀,他相信,今天一定会有人头在烟霞刀的刀锋下掉落。
俞扶摇将烟霞刀插回刀鞘,面向红阳河,静静地看着荡漾在红阳河水面的轻雾,他的眼神和那轻雾一样,变得有些朦胧了。他在等,等“毁人不倦”聂缃和刀锋之谷的刀客,他希望在傅应锋到来之前先料理了他们。他并没有等太长时间,就看见一行四人从北边沿着红阳河东岸直奔天然阁而来。俞扶摇眼睛一亮,立刻兴奋起来。
这四个人到了近处,看也不看俞扶摇一眼,径直走进天然阁里。四人分别走到那四根廊柱跟前,仔细地打量着廊柱。稍顷,四人回头相互递了个眼色,微微点了点头,突然大喝一声,同时抽刀横劈廊柱,这四刀力道十足,迅捷无比,虽然劈断了廊柱,但廊柱并没有现出切口来,刀锋就像是从廊柱中间“透”过去一般。之后,四人动作一致,同时向上腾起,又出刀横劈廊柱,并弹腿向廊柱踢去。四截廊柱向四边飞出,四人亦随之同时掠出天然阁。由于四个人劈下的那四段廊柱同样长短,所以天然阁“矮身”下去的时候,廊柱的切口正好吻合,重心也没有任何偏移,天然阁只是轻微地抖动了几下,便稳稳地立在那里。
那四人掠出天然阁,在空中伸手捞住从廊柱中间“分”出来的木头,落地之后,他们提着木头来到距俞扶摇三丈之遥的地方,一字儿排开,将木头往地上一放,屁股一扭,顺势坐在木头上,将刀横搁在双腿上,坐定之后,四人猛一抬头,八道目光齐刷刷地投注在俞扶摇脸上。
俞扶摇看看天然阁,又看看那四个人,叹了一口气,道:“无端毁物,罪不可恕,我觉得很有必要抓你们去见官。”
那四人中的一个大胡子道:“别胡扯了,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用意。”
俞扶摇沉吟道:“用意?天然阁没处搁屁股,难为你们想到这么个绝妙主意。不过,你们也太不够朋友了,也该为我准备一个凳子嘛。”
大胡子道:“你少跟我们装傻。”
俞扶摇道:“到底有什么用意,我看还是由你们自己来说比较好。”
大胡子道:“你也看到了,武林中并不只是你的刀快!”
俞扶摇道:“明白了,原来你们是向我示威。”
大胡子道:“怎么样?我们的刀法还说得过去吧?”
俞扶摇嘿嘿一笑,道:“你们的刀法的确不错,只可惜自信心一丝也没有。”
大胡子道:“照你的意思,怎样做才算是有自信心?”
俞扶摇道:“你们根本就没必要浪费精力去砍木头,而应该一照面就给我几刀。”
大胡子道:“我们何尝没有这种想法,但若稀里糊涂杀了你,不仅你死得冤,而且我们也会感到扫兴。所以,我们先砍木头后砍人。更重要的是,我们要你明白,红阳城可不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
俞扶摇道:“我暂时还没打算在红阳城胡作非为。”
大胡子一愣,随即道:“姓俞的,咱们谁不知道谁呀,你休想拿这话懵我们。”
俞扶摇心道:“奇怪,这人怎么知道我姓俞?”道:“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你们知道我,我却不知道你们。”
大胡子道:“在下龚涵明,这三位是我的兄弟龚浦晖、龚汰昭、龚清曙,因我兄弟四人都使刀,江湖中人给面子,称呼我们为‘四绝刀’。”
俞扶摇摇头道:“你们的宝号不好!”
龚涵明道:“怎么个不好?”
俞扶摇道:“太不吉利了。”
龚涵明道:“一个绰号嘛,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俞扶摇道:“话也不能这样说,你想想,‘四绝刀’听起来是不是很像‘死绝刀’啊?”
龚氏兄弟脸色不约而同都是一变,龚涵明沉着脸道:“俞公子,你口齿太轻薄了吧。”
俞扶摇笑道:“玩笑话,玩笑话,说过就完,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龚涵明道:“我们可不是来让你调笑的。”
俞扶摇道:“那你们来干什么?”
龚涵明道:“令尊向称江湖‘第一快刀’,一柄烟霞刀所向无敌,俞公子家学渊源,此次驾临红阳城,我们兄弟不揣浅薄,想向俞公子讨教几招。”
俞扶摇寻思:“这厮太清楚我的底细了。”道:“瞧你们哥四个适才砍木头的架势,刀法倒是很值得一观,只不过还不足以与我为敌。我劝你们再慎重考虑考虑,不要真个让‘四绝刀’变成了‘死绝刀’。”
龚涵明道:“休说我们兄弟本来就不惧你,即使有那么几丝怕你,就冲你左一声‘死绝’右一声‘死绝’的嚣张模样,我们就要与你在这红阳河边分个生死。说到底,若没有烟霞刀,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还不配让我们兄弟同时出手,你也就是占了兵器锋利这个便宜。”
俞扶摇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好象我不用烟霞刀就收拾不了你们哥几个似的。”
龚涵明大喝一声,道:“我们是来收拾你的!”话音未落,便与龚浦晖、龚汰昭、龚清曙一起站起身来,操刀在手,也不讲什么江湖礼数,四柄刀朝俞扶摇迎面劈来。以适才他们砍天然阁廊柱的刀法来看,俞扶摇极有可能也他们这几刀分切成五截。
俞扶摇道:“还没叫‘开始’呢!”飞身后掠。
龚涵明道:“亮出你的烟霞刀吧。”提身追来,手中刀已劈至俞扶摇面部,锐利的刀风割在俞扶摇的眉心上。
俞扶摇笑道:“我早就亮出了刀,你没看见么?”其实他的烟霞刀一直插在刀鞘里,说这话的时候才拔出来。他轻吁一声,烟霞刀闪着淡淡的紫光,向龚涵明的刀直劈下去。以烟霞刀之锋利,龚涵明的刀是绝对抵挡不住的。龚涵明也深知这一点,而且事先也有了对策,那就是攻其不备兼以众凌寡,不与烟霞刀正面相抗,但及至真正遭遇上烟霞刀,他的心里又慌了,他竟然不知道如何躲闪。他的刀还没砍在俞扶摇脸上,烟霞刀已经递到他的胸窝。龚涵明心里一凉,想起烟霞刀“杀人不见血”的神奇,知道自己这一下肯定得“死绝”了。龚浦晖、龚汰昭、龚清曙见状,也齐声惊呼起来。
不过龚涵明并没有死,因为俞扶摇突然将烟霞刀撤回,收回来的速度竟是比砍出去的速度还快。俞扶摇在右手收刀的时候,左手向龚涵明握刀之手抓过去。龚涵明只感到手里一轻,不过他的刀并没有被俞扶摇夺去,因为他的刀还明明白白握在手里。龚涵明顿时呆住了,而龚浦晖、龚汰昭、龚清曙见俞扶摇出手之快,恍若鬼魅,知道自己和对方相差太远,这几刀继续砍下去,绝对动不了俞扶摇一根毫毛,于是住了手,兄弟四人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都呆呆地地看着俞扶摇。
只见俞扶摇右手将烟霞刀插回刀鞘,左手却像变戏法似地亮出一柄刀来,笑道:“现在咱们用的刀完全一样了,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要不要重新打过啊?”
龚涵明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这把刀……是从哪里来的?”
俞扶摇道:“你借给我的啊。”
龚涵明糊涂了,道:“我借刀给你?”
俞扶摇道:“准确地说,是你‘分’了一柄刀给我。”
龚涵明看看俞扶摇手里的刀,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刀,茫然了一小会,突然像见了鬼似的,指着俞扶摇道:“你……你……”
俞扶摇道“你的刀太厚了,‘分’成两柄刀再趁手不过了。”
原来俞扶摇那一刀砍下来,目标并不是龚涵明,而是龚涵明手里的刀。烟霞刀甚为锋利,俞扶摇的劲道又拿捏得恰到好处,所以这一刀下去,竟将龚涵明的刀剖成两片,将一把刀“分”成两柄刀。俞扶摇用力之巧,将龚涵明的刀“分”成两片之后,龚涵明竟然只是稍微感到手里一轻,而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看着龚氏兄弟发愣的模样,俞扶摇感到很得意,道:“我这手功夫比你们砍木头的刀法好看多了吧?”
龚涵明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道:“俞公子刀法通神,我们兄弟连替你提鞋都不配,今天算你狠,我们兄弟输了。”扭头对龚浦晖、龚汰昭、龚清曙道:“走吧,别在俞公子面前丢人现眼了。”
龚浦晖、龚汰昭、龚清曙心灰意冷地看了俞扶摇一眼,转身就欲离去。
俞扶摇道:“诸位请留步。”
龚涵明道:“俞公子有何吩咐?”
俞扶摇道:“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不是太不将俞某放在眼里了?”
龚涵明道:“我们兄弟已经认栽,你还想怎样?莫非要我们兄弟向你叩头求饶。”
俞扶摇淡淡地说道:“那倒不必,我只不过想杀了你们而已。”
这句话显然很出乎龚涵明的意外,他惊奇地说道:“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不明白俞公子怎么会无端端地起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