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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萍已在担心,谷家麒恰又提出意欲邀请岳悲云同破“黑地狱”之事,哪得不使水中萍愁上添愁,在芳心以内,深伏妒念!
一路之间,愁眉不展,回到“北天山”后,又复得悉惊变!
“北天山冷香谷”中.一片愁云惨雾,据“冷香宫”内侍者,向水中萍报告,说是“冷香宫”主人“冷香仙子”聂冰魂突中奇异剧毒,并发现“黑心张良”司马庸,与“幽冥主宰”联名劝降的一封书柬!
聂冰魂性情高傲,自然是盛怒难遏,服尽宫中祛毒灵药,均告无效以下,遂愤然投入名叫“冷香泉”的万丈寒潭,自尽而死!
水中萍哪知恩师具有深心,明面假作投潭,实则已赴“罗浮山潮音洞”,寻找生平好友一静神尼,设法疗毒!自然呼天抢地,哀毁逾恒,换了一身重孝,在“冷香泉”边,设灵祭奠,独宿数日以后,便即赶住“哀牢山神魔谷”赴约,以与谷家麒细商为恩师“冷香仙子”聂冰魂报仇之策!
她因恩师惨死,急痛得已经有点神志失常,到了“哀牢山神魔谷”后,赫然又见谷家麒、岳悲云神态亲密,哪能不火上添油,芳心尽碎的绝情而去!
师门仇深,情场恨重,两桩怫心大事,把位原颇聪明的侠女,刺激得神智全昏.果然不出端木淑所料,是直扑“黑地狱”,意欲以卵击石地,与“黑心张良”司马庸,“幽冥主宰”邝无畏等,决一死战!
被擒之后,折磨自多,但水中萍冰心傲骨,亳不怯惧,反而为了长期忍受折磨,神智方面,渐复常态!
但一静神尼与“冷香仙子”聂冰魂潜入“黑地狱”后,因司马庸等过分凶狡,为了绝对保持机密起见,连向水中萍均未表明身份!
甚至到了水中萍遇救,并被指示,装扮成“冰心哑妇”之际,她仍不知恩师“冷香仙子”聂冰魂未曾遭难,已来“黑地狱”中,只以为是那“勾魂女鬼”,突对“黑地狱”倒戈,救了自己!
长期被囚,一朝获释.满怀高兴,神志益清,但一上“清凉台”,便自又受重大刺激!
这重大刺激.自然是谷家麒、端木淑两意相投的亲密神态!
水中萍银牙暗咬,极力忍耐,但谷家麒与端木淑哪知就里?每一个偎倚动作,每一句关切言语,都对水中萍宛如万刃剖心,一刀一刀地加深苦痛!
直等出了“黑地狱”,听了那几声足使当事人魂消,伤心人肠断的“麒哥哥”,“淑妹”以后,水中萍才被满腔妒火,烧毁了整个灵明,取出“天星神钉”,不顾一切,遽下毒手!
“冷香仙子”聂冰魂在高崖以上,所喝止之语,水中萍因形若疯狂,怒火攻心,根本未曾听清!
但“天星神钉”出手之后,却瞥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勾魂女鬼”赶到!
水中萍不知“冷香仙子”聂冰魂就是“勾魂女鬼”,故而她立即逃遁之故,并非惧怯师傅降罪,只是一来有点羞对恩人,二来认定谷家麒、岳悲云、东方刚既已中钉倒地,必死无疑,不忍再见他们横尸惨状,要想找个僻静所在,痛哭一场,然后也自投崖自尽!
她满腔悲愤之下,展尽轻功,茫然疾驰,竟驰出五座峰头,方始驻足!
水中萍本想找个僻静所在,放声痛苦一场,泄露胸中悲愤以后,立即自尽。
但如今立足高崖,反倒欲哭无泪,心中只在反复忖度,谷家麒、岳悲云、东方刚等,究竟是否业已死在“天星神钉”之下了?
忖度之间,目光微闪,忽然发现“辣手才人”石不开,“震天神手”谵台曜,“铁嘴君平”辛子哲,“倾橐先生”包一胜等“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抬着一乘软轿,轿上坐的正是“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恰好从自己所立崖下路过!
水中萍见状,不由暗想这“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到底武功究有多高?能令“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如此甘被役使!
念犹未了,忽见“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从轿上飘身落地,并发出一阵大笑!
“倾橐先生”包一胜愕然问道:“谷主双腿已能行动了吗?”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点头笑道:“适才我行功自试,业已痊愈,这乘软轿,可予抛弃,现有四封书信,烦劳你们分头一送,由我独自回转‘神魔谷’便了!”
说完,自袖中取出四封书信,分交“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并向“辣手才人”石不开,“震天神手”澹台曜含笑说道:“二兄所送书信,颇为急要,地点又在滇西‘云岭’,赶紧随我一同走吧!”
“辣手才人”石不开,“镇天神手”澹台曜一齐躬身笑诺,向“倾橐先生”包一胜,“铁嘴君平”辛子哲,挥手为别,陪同“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展动身法西行而去。
“倾橐先生”包一胜低头一看信上字迹.苦笑说道:“这封书信,是要送到‘太湖’,路可跑得远呢!”
说完,便自也向“铁嘴君平”辛子哲施礼为别,电疾驰去。
“铁嘴君平”辛子哲茫然之下.一看手中书信,是要送交“邛崃百丈峡”中隐居的一位“天狼秀士”罗三恨,不禁摇头自语说道:“公孙谷主不知为了何事?竟这等差人投书,我这趟路儿,也不近呢!”
自语过后,方待动身,蓦然听得背后崖顶上一声娇呼:“辛朋友,暂留贵步!”
“铁嘴君平”辛子哲听得语声颇熟.遂驻足回身,仰头看去!
崖壁间一条人影,星驰而下,刹那之后,便自飘坠面前,是位白发飘潇的高年老妇!
一来听得口音颇熟,二来认出对方就是同赴“中元鬼节大会”,曾在“清凉台”上见过的“冰心哑妇”,“铁嘴君平”辛子哲遂不禁讶然问道:“你不是自称‘冰心哑妇’,怎么会说话了?语音还甚熟,莫非辛子哲旧识所扮吗?”
水中萍闻言,除掉头上假发及一切化装,向“铁嘴君平”辛子哲笑道:“辛朋友真好耳力,‘邛崃幽谷’匆匆一会,你还记得我吗?”
“铁嘴君平”辛子哲“哦”了一声笑道:“原来‘冰心哑妇’竟是水姑娘所扮,但不知对辛子哲有何见教?”
水中萍向“铁嘴君平”辛子哲手中书信,看了一眼,微笑问道:“辛朋友要往何处投书?”
“铁嘴君平”辛子哲应声答道:“邛崃山百丈峡!”
水中萍秀眉一扬,含笑说道:“我如今闲得无聊,可否奉陪辛朋友走趟‘邛崃’?以便多多请教呢!”
“铁嘴君平”辛子哲听出水中萍要陪自己同往“邛崃”,不禁大出意外,但又无法拒绝,只好点头笑诺,并向她讶然问道:“水姑娘怎么闲得无聊?你为何不与谷家麒老弟一同江湖游侠?”
水中萍因心中烦闷已极,又复无处可去,才想与“铁嘴君平”辛子哲同赴“邛崃”,略遣忧愁,并求他以极为灵验的“金钱神课”,为自己的茫茫未来,一卜休咎!
如今听他问起谷家麒,不禁触动灵机,接口笑道:“谷家麒如今身遭危难,可能有性命危险!”
“铁嘴君平”辛子哲又感意外地,蹙眉问道:“谷家麒老弟,刚与我们在‘鬼影峰’前分手,怎会有甚危难?难道他为了拯救‘七剑神君’欧古月,又重进入‘黑地狱’内?”
水中萍答道:“这是我的臆测之词,辛朋友‘金钱神课’,万卜万灵,何不为谷家麒一施妙技?”
“铁嘴君平”辛子哲因与谷家麒颇为投缘,闻言遂自袖中摸出三枚金钱,向山石以上,轻轻甩手一掷!
金钱显示卦象以后,“铁嘴君平”辛子哲“咦”了一声,目注水中萍愕然说道:“辛子哲是卜而后知,想不到水姑娘竟能未卜先知?谷家麒老弟果有重大险厄!”
水中萍暗佩“铁嘴君平”辛子哲神卦无虚,接口问道:“辛朋友能否从卦象之中,判断谷家麒有无性命之虑?”
辛子哲收回三枚金钱,大笑说道:“这卦象名叫‘鸿门闯宴’,有惊无险,哪里会谈得到性命之忧?我并可断言谷家麒老弟的这番险厄,是来自阴人,但也蒙阴人相救,与他一同受惊之人.似还不止一个呢!”
水中萍听辛子哲说得宛如目见当时情景一般,不禁心中暗忖,只要谷家麒未死,自己立誓非使他抛弃岳悲云,重行倾心自己,赢得情场胜利不可!
“铁嘴君平”辛子哲见水中萍听了自己话后,俯首沉吟,默然无语,遂含笑问道:“水姑娘,你在想些什么?”
水中萍目光一转,嫣然笑道:“我在暗佩辛朋友这‘铁嘴君平’四字,委实名下无虚,三枚金钱,卜尽人间祸福!”
“铁嘴君平”辛子哲遂谢笑道:“辛子哲不敢当水姑娘如此盛赞,我这‘金钱神课’,只能对眼前之事,及过去之事,小有灵验,关于一年以后的未来之事,便因火候未到,有些拿不准了!”
水中萍嫣然笑道:“我记得辛朋友在‘邛崃幽谷’之时,曾以‘金钱神课’,为我预卜休咎,算定水中萍婚姻之事,波折甚多,并注定只能作人侧室!”
“铁嘴君平”辛子哲脸上一红,含笑说道:“水姑娘,我方才业已预先声明,对于一年以后的未来之事,拿不甚准!”
水中萍凄然一叹说道:“辛朋友不必过谦,你的‘金钱神卦’,奇验无虚,我与谷家麒之间,确已起了重大波折!”
“铁嘴君平”辛子哲闻言,失惊问道:“水姑娘能否说出与谷家麒老弟之间的波折因由?辛子哲颇愿尽力,使你们言归旧好!”
水中萍摇头叹道:“儿女之情,外人难加干涉.水中萍敬谢辛朋友盛意,我只求你再为我与谷家麒二人,三掷金钱,告以卦象!”
“铁嘴君平”辛子哲点头说道:“辛子哲愿以万分虔诚.为水姑娘与谷家麒老弟的姻缘之事,慎重一卜!”
说完,整顿衣衫,凝神肃立,取出三枚金钱,合在掌中,望空连摇,然后恭恭敬敬地,掷在山石之上!
水中萍也心神微跳地,妙目凝光,注视着这位以“卜”称魔的“铁嘴君平”辛子哲的神情变化!
辛子哲凝望石上三枚金钱有顷,终于摇头一叹!
水中萍期待他剖析卦象巳久,见状忍不住问道:“辛朋友有甚碍难?无妨直说,水中萍决不在意!”
辛子哲嗫嚅说道:“我记得上次在‘邛崃幽谷’,辛子哲曾从卦象之中,断言水姑娘婚姻多舛,并只有侧室之份!”
水中萍点头说道:“这桩经过,我记得很清楚,刚才并先向辛朋友提及,我如今是请教这次卦象显示如何?”
辛子哲微微一笑道:“两次卦象,显示相同,可能数运前定,水姑娘与谷家麒老弟之间……”
话犹未了.便被水中萍的一阵冷笑,打断话头,淡然摇手说道:“既然数运前定,天意难回,此事便不必再提,水中萍尚有他事,要向辛朋友请教!”
辛子哲不知水中萍生性刚傲无比,越是听说只有侧室之命,便越是拿定主意,不择手段地,非把谷家麒从岳悲云的怀抱之中,夺回不可!还以为水中萍听了自己话后,过分伤心,遂向她安慰说道:“数运虽然前定,但天意却未必难回!水姑娘不必因我卦象中显示之事,过分懊丧,你还有何事相询?辛子哲是知无不告!”
水中萍一面缓步前行,一面似已果把适才愁愤情怀,渐渐排解,向这位“铁嘴君平”辛子哲嫣然一笑说道:“辛朋友,我如今要请教的,是有关你们‘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之事!”
辛子哲巴不得水中萍能够转变话题,闻言“哦”了一声,含笑答道:“水姑娘问的既是有关辛子哲之事,我自然越发乐于奉答!”
水中萍笑道:“照我看来,你们‘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无一不是身怀绝技的武林奇客,磊落男儿,武功也似乎不在‘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以下,为何甘心受他役使?”
辛子哲微笑答道:“水姑娘看得不错,‘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的一身武功,确实不见得能比‘文武卜赌’四大神魔高明多少!故而我们把他奉为谷主,甘受役使之事,并非畏威,只是怀德,也就是感恩图报!”
水中萍讶然问道:“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对你们‘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有恩?”
辛子哲点头说道:“我们‘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本是强敌,在‘哀牢’约会,拼斗之余,忽中奇毒,无不垂死待毙,幸而‘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路过,慨赠他囊中一株‘千年仙芝’,才救了我们四条性命!”
水中萍点头说道:“原来‘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对你们有救命之恩!”
辛子哲笑道:“江湖人物讲究的是受人点水之恩,便当涌泉相报,我们遂就释去嫌怨,结成好友,共对‘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矢效忠诚,听候驱役,准备各尽所能,辅佐他成为当代武林的西南霸主!”
水中萍摇头说道:“辛朋友等感恩图报,自是血性男儿本色,但我总觉那位‘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有点差劲!”
辛子哲微笑问道:“水姑娘觉得我们的公孙谷主,有何不对?”
水中萍道: